還說,他在延熙城看到沐若菲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非常親密。
胖子不但把對方的長相、身高、特征……一一形容了出來。
甚至,還說,看到沐若菲跟那個男人,在小巷子裏親吻……
沐若菲聽到這裏,心中一個狠狠地“咯噔”,背都涼了——
胖子說的那個時間,她還沒有嫁到閻家,人就在延熙城。
而延熙城,是沐家所在地。
胖子的描述,隻要稍微精明的人都能夠猜測得到,那個是上官界。
時間、地點、人物,一應俱全。
閻君焰這麽精明的人,一定會聯想到……
沐若菲惶惶不安,下意識地看向閻君焰。
他臉上的表情沒變,棕眸一片清澈,完全看不出來,心裏在想些什麽。
胖子還在叫囂,聲音越來越大。
就連客棧的老板,都沒有辦法阻止。
四周都是看好戲的人。
一雙雙各懷心思的眼睛盯過來,沐若菲羞愧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胖子的指責下,她心裏,產生了一種強大的愧疚——
對上官界。
正如胖子罵的那樣,她“出軌”了。
不是身體上的。
是對感情出軌。
心裏裝的人是上官界,卻嫁給了閻君焰,任他對自己的身體予取予求,這是感情出軌。
已經嫁給了閻君焰,卻還跟上官界藕斷絲連,這是對婚姻的不忠……
胖子罵得沒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閻君焰,的確像是在“**。”
沐若菲垂著頭,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臉頰火辣辣地疼。
“交給你處理。”閻君焰看客棧老板一眼,冷冷地丟下這句話,摟著沐若菲,轉身離開。
◎◎◎◎◎
閻君焰的臉色,沉得可怕,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陰寒的氣息。
四周溫度,隨之下降。
他麵無表情地抱著沐若菲上馬車,連管家的問話,都置之不理。
一路冰冰冷地,回閻家。
“少爺、少夫人,你們回來了。”丫鬟迎上來。
閻君焰冷冷一掃,薄唇吐出森森字眼,“滾!”
丫鬟們重重一顫,臉色發白地退下去。
閻君焰一腳踹開門,狠狠把人往臥房裏甩。
沐若菲摔在地上,頭昏眼花。
還沒回過神,下巴便被狠狠地捏住,拉起來。
“說!那男人是誰?”閻君焰陰鷙地問,憤怒的氣息,在她臉上噴灑。
“什麽男人?”沐若菲定神,反問。
心中,暗忖: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胖子口中形容的女人。
閻君焰是那種“你不入地獄,我推你入地獄,敢爬起來,就再踹你下去”的人。
隻要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被他發現, 後果不堪設想。
冷靜。
你一定要冷靜。
沐若菲不斷地吐納,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你在跟本少爺裝傻?”
“什麽裝傻?閻君焰,你到底在說什麽?”沐若菲用力地拉掉他的手。
“你確定要本少爺說得那麽明白?”
“你不說明白,我怎麽會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
“客棧、死胖子!”閻君焰咬牙,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沐若菲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說的是他。”
閻君焰緊緊地盯著她,鷹眸一片淩厲,“終於承認了?”
“承認什麽?”
“承認你跟一個男人,在延熙城的街上,摟摟抱抱,還親吻!”閻君焰瞳孔緊縮,像錘子一樣刺人。
該死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嗎?
聽到胖子的描述,對他來說,就像晴天霹靂,毫無預警地劈下來!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狂熾地燃起,差點燒掉他的理解。
大庭廣眾之下,他忍了。
現在,這女人竟然敢裝傻!
閻君焰前所未有地憤怒!
一團熊熊的怒火在燃燒著。
他恨不得立刻動手,把這女人的脖子扭斷!
“沒有的事,我為什麽要承認?”
“沒有?死女人,你還敢不承認?”
胖子說得那麽詳細,時間、街道、甚至連她當時穿的什麽衣服,都記得!
這麽多證據麵前,她竟然還敢否認。
閻君焰怒極攻心,一把掐住沐若菲的脖子,狠狠地抵到牆上。
“說!那男人是誰!”
沐若菲喉嚨一卡,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掙紮著喘氣,“根本沒有的事,你要我去哪裏找個男人給你?”
“還敢說沒有?”閻君焰加重力道。
一口氣沒上來,沐若菲當場昏死。
她堅持著,說話斷斷續續,“閻君焰……咳……你腦子進水了嗎?居然相信一個陌生人的……咳……話。”
閻君焰冷冷一哼,表情冰寒沒有一絲溫度,“陌生人能把事情說得那麽清清楚楚?”
“任何事……咳……都可以捏造……咳咳咳……你無緣無故踹了人家一腳,對方氣不過……肯定會故意說話氣你……”
好難受,快喘不過氣來了。
“故意氣我?”閻君焰一愣,手鬆開。
“咳咳咳……”沐若菲大口地呼吸,補充剛才失去的空氣。
“難道不是嗎?對方隻不過是不小心撞了我們一下,你就把人踹下樓梯,摔得像豬頭,對方肯定會不服氣,想辦法報複。”
“報複?”
沐若菲見他動搖,趕緊繼續說,“胡說八道一通,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你丟臉,就是最好的報複。”
“胡說八道?他連你的長相,都形容得一清二楚,還有那個男的!”
“我人就在他的麵前,要形容我的長相,還不容易嗎?”沐若菲盡力地維持著鎮定,“至於他說的男人,就更好解釋了,隨便形容個人,把他安在我的身邊,不就完事了?”
沐若菲的說法,很符合當時事情的發展和邏輯。
閻君焰蹙眉,表情有些鬆動。
“再說,我這種身體,多走一點步都喘得不行,怎麽可能跑到街上去?又不是不要命了!還有,你覺得,季亞芙有可能讓我跟一個男人上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