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賀蘭依躺在一張雕工精美的金絲楠木大**。她其實蘇醒了好一陣,可並未睜開眼睛。

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高強的武功和神秘的身份,都讓她隱隱間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腦海中清晰的浮現,昏迷前那個銅麵具對她說的話,他說要把她劫了當壓寨夫人……

周圍寒冷的空氣,讓她心中感到些許的不安,如果她身體的感官沒有出現錯覺的話,空氣裏的溫度大概隻在四攝氏度左右。

忽然間,一陣熱風吹過耳際,酥酥麻麻的。

賀蘭依惱怒的睜眼,瞪著那個對她耳朵不斷吹氣的男子。男子白皙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滑過她的側臉,指尖輕柔,手指上的寒氣仿佛會滲透肌膚一般,讓她不禁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

“啪”賀蘭依冷酷的拍掉那隻手,卻看清了那人的全貌。手的主人戴著銅麵具,著一襲白衫,腳穿金絲鏤花踏雲靴,手中握著一隻青銅酒盞。

男子的身後是一座晶瑩剔透的冰牆蜿蜒向右,幾根乳白色的冰柱擎天而立。不遠處兩扇厚黑的鐵門豁然開著,目光沿著洞開的鐵門探去,是一條自上而下的冰道。

這裏難道是冰室?!

時值秋日,才剛過炎炎夏日,除非是挖的很深的冰窖,不然哪裏來這樣多的冰塊?再加上她目力所及範圍內的冰室已經龐大的超乎想象。可是如此龐大的冰室到底要花費多少錢?隻能他說,他有錢的程度超出了她所能想象!

賀蘭依掙紮的起身,卻被男子緊緊的扼住下顎,男子飲了一口酒盞中的酒液,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口中的酒液渡到賀蘭依口中。冰涼的麵具接觸到賀蘭依的臉上,使她的眼睛突然睜大,這個輕薄男子居然吻了她!

她賀蘭依豈是乖乖就範之輩?敢碰她的人,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另外一種就是像組織首腦那樣能力強過她百倍的人。左手摸到男子的後背,摸準了第二根脊椎骨,重重的一扭。

“嘎巴——”一聲脆響,男子吃痛鬆開賀蘭依,摸了摸脊椎骨,唇上的笑容更盛了:“想不到齊王妃竟然是一匹烈馬!馴服烈馬,一直都是我的個人愛好。”

賀蘭依聽到齊王的名字,心下立即明了,他是衝著齊王來的,隻是想利用自己羞辱齊王。

男子說著將手中的酒盞置在案上,隨手將賀蘭依頭上的發釵全都抽走,頃刻間賀蘭依柔順的如黑漆一般的青絲滑落下來,掩住了皎潔細滑的側臉,容顏仿佛綻開的白牡丹。她嘴角一撇,就算拿走了她的發釵,她依舊可以伺機要了他的命。

麵對這令人窒息的美麗,男子隨手將手中發釵丟在地上,氣定神閑飲了一口酒盞中的酒液,嘴角妖媚的笑容讓人看得心裏發慌。

賀蘭依將發絲攏到耳後,讓自己清爽些,卻見男子妖異的眼睛一眯,聲音中帶著蠱惑的味道:“把頭發散在兩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