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章 第一次

鳳青璃捂住他的嘴,低聲道:“這裏是鄉下,宅院裏還有很多人,你想讓別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嗎?你別忘記,我現在可是名義上的黑家的童養媳!”

“去你的童養媳!”玄冗翼開始罵人了,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樣被人戲耍過,“你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

鳳青璃笑道:“我沒有侮辱任何人,昨夜,我也想要你,而且是我將你壓在身下的,你忘記了?”

玄冗翼的臉色一下子漲紅,那是他的第一次,難道是他技術太生疏,鳳青璃不滿意嗎?

“爺!”突地,長寧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滾!”玄冗翼沉聲道,這會兒他隻想好好的跟這個女人理論一番,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想管。

長寧說出嘴的話隻得咽回去。

玄冗翼覺著自己對這個女人太驕縱了,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對他!

玄冗翼一把拉住鳳青璃,見她壓在床榻上,低聲道:“我們重新來一遍,這次我主動,咱們扯平了再來談!”

鳳青璃一愣,扯平?不等她說話,玄冗翼的唇就已經落下,將她的不滿盡數堵了回去。

肆意的吻,溫香的唇,靈活的舌尖劃過她的唇,輕易的挑開她的牙齒,這一次,不用於昨日的生疏,少年青澀稚嫩不沾情事的白紙**,有的是熟練與魅惑,他含著她的唇,恣意的吮著,如蝶戲花瓣的輕柔,如花落枝頭的美妙,如雪落無痕的清涼。

鳳青璃忍不住抓緊了窗幔,在一個衝擊中,她猛地扯下,那窗幔慢慢的飄落,將兩人纏綿在裏麵,隨著兩人的滾動,越纏越緊……

窗外響起雞鳴聲,鳳青璃扯了扯酸疼的腰肢,張開眼睛。

她滾落在窗幔中,身上蓋著錦被,可是床榻已經空無一人。

鳳青璃迅速的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淤青的吻痕,她趕緊將窗幔拉到身上,隻看到桌上擺著一封信。

昨晚她竟然昏睡了過去,她這個老油條,竟然沒有鬥過一個青澀少年,也怪這身子是第一次,疼的厲害,不然……鳳青璃不滿意的皺眉,上前將信拿在手中,快速的看了兩行。

“我走了,我們的事情,等我們再見麵的時候再說,等我!”簡簡單單的兩行字,卻透露出玄冗翼的情意,鳳青璃幽幽的歎口氣,將信放在一遍,歪過去繼續睡。

今天是大年初一,姐心情不好,誰都不見!

早晨,冷慈準備好紅包,等著鳳青璃前來主持大局,可是等到的回複是,鳳青璃在睡覺。

“可是昨晚沒有睡好?”冷媽媽擔心的問青玄。

青玄是練過武功的,她一直守在外間,昨晚發生了什麽,她聽得清清楚楚,她臉色有些漲紅,可是還是說道:“昨夜裏小姐睡得晚,這會兒還沒起呢,冷媽媽就做主吧!”

冷慈看看時辰,“也好!”

長工與村裏的人,全都領了紅包這才散去。

鳳青璃一覺睡到午時才起,青玄給她準備了熱水沐浴。

鳳青璃洗幹淨了身上,換上了新裝,心情有些鬱悶。

昨晚的事情,她隻想順乎自己的心意,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了!

此刻遠離長寒城的山路上,陽光照著殘化的雪泥,兩匹快馬疾馳而來,馬背之上,一位白色錦衣男子微彎著腰身,肩上的白色大氅翻飛,墨發飛揚。

“爺,歇息一下吧!”身後的青衣男子拚命的追上去,大聲喊道。

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馬兒也要堅持不住了!

前麵白色錦衣的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徑直在前麵趕路,那男子的唇角,一直帶著笑容。

他一點都不覺著累,相反,現在全身充滿了力氣,因為他想要趕緊解決幽城的事情,他愛的女人,還在等著他。

長寧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隻得賣命的跟上。

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幾十名身著黑色盔甲,騎乘著高頭大馬的士兵,他們將山路攔截起來,為首的是一身紅色盔甲的男子——玄冗冥!

天蒼蒼,野茫茫,朔風勁吹,冬天的雪野一片荒涼,阻擋在前方的鎧甲士兵,宛如一座大山一樣,散發出無窮的壓力。

長寧迅速的變了臉,他的臉色鐵青起來。

“籲!”玄冗翼拉住馬匹,臉上的臉上照舊帶著笑容,望向阻擋了他去路的玄冗冥。

“六哥,你這是做什麽?”玄冗翼淡聲問道。

玄冗冥望著玄冗翼,眸色中彌漫起了一陣薄薄的血色,削瘦的下巴象刀刃一樣微微揚起,唇角邊浮起了一種詭譎陰沉的神情,“老七,原來你如此惦記本王的東西!”

女人與權勢!

玄冗翼淡淡的搖搖頭,“六哥,我真的不想與你爭奪,你也應該明白,我是身不由己!”

玄冗冥氣得渾身哆嗦,“夠了,本王再也不想聽你假惺惺的說這些,玄冗翼,今日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永遠不可能再回去!”

玄冗翼幽幽的歎口氣,“六哥,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是你不肯把握的!”

玄冗冥眸色一暗,玄冗翼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會兒,他已經不想再去揣摩玄冗翼的意思,他隻想將玄冗翼斬殺在這裏,讓他永遠坐不上那個位子!

玄冗冥高高的抬起右手。

玄冗翼幽幽的歎口氣,“六哥,你真的不想一想了?你難道真的想萬劫不複?”

玄冗冥眸中的嗜血越來越盛,曾經,這些話,隻有他能對玄冗翼說,玄冗翼隻有聽的份,什麽時候,輪到他來教訓他?

玄冗冥的手決絕的揮下。

玄冗翼眸色一突,一抹心痛迅速的浮現,就在玄冗冥的手揮下的瞬間,兩邊的山坡之上,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一片黑壓壓的士兵迅速的包圍了兩麵的山坡,千軍萬馬,集結一處,耳際風聲獵獵,眼前旗幟飄搖,最為醒目的就是那杆繡著“忠義王馬”的帥字旗!

領頭騎在馬上的那位將軍,身著黑色盔甲,背負白羽翎箭長弓,威武凜然,氣勢無匹,正是馬騰義!

玄冗冥一怔,他突地瞪大了眼睛。

“怎麽可能?馬騰義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身後的洛邵秋喃喃道,他們伏擊玄冗翼的事情十分的隱秘,他的人明明暗中監視著馬騰義,馬騰義調派了這麽多的士兵,為什麽他一點都不知道?

玄冗冥望向眼前的那個身影,漫天的陽光正照耀在玄冗翼的臉上,男人照舊還是淡然、平靜的表情,玄冗冥卻在瞬間感到一陣寒徹刺骨的冷。

他一直以為他比玄冗翼優秀,原來不是,玄冗翼,才是最可怕的人,他就像是一把帶著刀鞘的利刃,在對方毫無防備的狀態下悄然出鞘,一刀致對方於死地。

他自認為聰明,武功天下第一,卻沒有想到,會敗在玄冗翼的手中!

可是如今,他已經無法回頭。

他看到他的人與馬騰義的士兵混戰在一起,大地慘淡無光,刀劍在雙方戰士的身體裏進出,弓弦在寒風中錚錚地鳴響,好像是靈魂嗚咽的聲音。

玄冗冥握緊了身側的佩劍,他驅著馬,猛然衝向對麵的玄冗翼。

玄冗翼在心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始終是無法改變這個局麵。

當玄冗冥的寒劍砍向他的時候,玄冗翼也舉起了劍。

劍光灼灼,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寒氣層層,許久,玄冗翼趁著玄冗冥一個疏忽,一劍刺在了玄冗冥的手腕上。

咣當一聲,玄冗冥手裏的劍掉落到了地上,他抬眸,眸色中全是不敢置信,就在他想要拔出靴子裏的匕首之時,玄冗翼的劍尖已經指住了他的喉嚨。

玄冗冥抬眸,臉色鐵青,完全不敢置信。

他竟然輸給了玄冗翼!

此刻天際處,一輪血紅色的夕陽正在緩緩西墜,金色的陽光撒在玄冗翼的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光輝。他的表情還是那樣平靜,他的眸子還是那樣淡然,可是他全身卻散發出一股神聖凜然的出塵氣勢,雋拔威武,英姿勃勃,笑傲俗世。

玄冗冥閉上眼睛,他真的瞎了眼!

“爺!”長寧上前,低聲道:“斬草除根,不然的話……”

玄冗冥冷冷的勾唇,他沒有張開眼睛,就算是死,他也不想看著自己死在他一向瞧不起的玄冗翼的手中。

他永遠不會瞑目!

這時,馬騰義也提著劍上前,他的劍還在流淌著鮮血,他舉起劍,沉聲道:“殿下下不了手,老臣來!”

玄冗冥緊緊的閉著眼睛,視死如歸。

那劍卻遲遲的沒有砍下。

玄冗冥張開眼睛,他看到玄冗翼攔住了馬騰義的劍。

玄冗冥眸色一暗,他不解的望向玄冗翼。

玄冗翼一擺手,所有的人在瞬間撤退。

眼前,隻有滿地的血水與一地的屍首。

洛邵秋就躺在玄冗冥的麵前,大張著眼睛,胸口插著一把劍。

玄冗冥上前,扶起洛邵秋,他回眸四望,四周暗沉沉的一片,寒風嗚咽,隻剩下他一人。

“玄冗翼,你為什麽不殺我?”嘶吼聲逸出男人的嘴唇,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遠處,玄冗翼聽著那嘶吼聲,幽幽的歎口氣,“你終究是我的六哥!”

“殿下,您就不怕……”馬騰義皺眉,他也實在是想不明白,玄冗翼為什麽還要留下玄冗冥,野火吹又生,向來是這個道理。

“您知道父皇為什麽要我做太子嗎?”玄冗翼望向馬騰義。

馬騰義搖搖頭,說實話,他也想不明白,論出身,玄冗翼的出身十分的不光彩,他比不過玄冗言,論陰狠決絕,他比不過玄冗冥!

“父皇是踏著兄弟的屍體坐上的那個位子,前半生,他馳騁天下,無所畏懼,可是到了後半生,他何曾睡過一個踏實覺?哪一次不是被噩夢驚醒?父皇的頭疼病就是因為長期睡眠不足,憂心所致!”玄冗翼低聲說道。

馬騰義突然點頭,“老臣明白了!”

玄冗翼抬眸,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如果我殺了六哥,父皇也不會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