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四章 推波助瀾
鳳青璃淡淡的笑笑，“八公子不必著急，據我所知，慕容家族的錢莊裏，沒有那麽多的銀子！”
成晨晟一愣，“他們銀子不足，為何要揭皇榜？”
這次內河改造，至少需要五六十萬銀子，成晨晟雖然能拿得出，但是成國公府身份特殊，不易出這個風頭，成晨晟就想到了鳳青璃，約見了鳳青璃幾次，鳳青璃都不肯見他，這次聽聞慕容家族已經揭了皇榜，成晨晟才有些著急，最後也顧不上規矩，直接闖到了鳳青璃的宅子裏來。
“那錢莊裏的錢可不是慕容家族的！”鳳青璃說道。
成晨晟一怔，迅速的明白了什麽。
“鳳姑娘，我祖母年紀大了些，若是那日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還請鳳姑娘海涵！”成晨晟起身，向著鳳青璃行禮。
鳳青璃淡笑道：“八公子誤會了，老夫人十分的和藹，那日不過是問了我的身世而已，我們說的很投機，老夫人哪裏說過不中聽的話？”
成晨晟被鳳青璃堵得說不出話來，這件事情隻得不再提，隻是說道：“我在慕容家族的錢莊裏還有一些銀子，不如這會兒就趁機提出來，總不能幫人做了嫁衣裳！”
鳳青璃點點頭，“之前我也讓人在裏麵存了一些銀子，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去提吧！”
成晨晟知道鳳青璃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點點頭。
慕容家族剛剛揭了皇榜，錢莊就出現了擠兌現象，而且人類往往就是這樣，聽著風就是雨，見有人擠兌，生怕是錢莊出了什麽問題，慌慌的全都拿了銀票去兌銀子。
慕容各個錢莊的麵上就留了幾千兩銀子，遇上一個大戶就沒了，那些散戶原本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提提錢，見果真是提不到錢，心裏更慌了，慕容錢莊要倒閉的消息就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了出去，一上午的時間，慕容錢莊的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
錢莊的大掌櫃急匆匆的去了慕容府。
慕容府裏的外廳裏，大掌櫃急的滿頭是汗，正等著慕容複星傳召，就見慕容殤帶著管家從外麵進來，大掌櫃瑟縮了一下，正想法子躲一躲，正好被慕容殤瞧見。
“馬昂，你過來！”慕容殤冷冷的說道。
馬昂見躲不過了，隻得上前給慕容殤行禮。
“錢莊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夫從外麵回來，怎麽聽說錢莊在擠兌？”慕容殤沉聲問道。
馬昂忍不住擦了冷汗，如今沒有慕容複星的授意，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說！
“父親大人，這件事情我一會兒跟您解釋！”慕容複星急匆匆的從裏麵出來，見到馬昂正在被慕容殤盤問，趕緊上前說道。
“我在書房裏等你，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慕容殤沉聲道。
慕容複星趕緊應著。
慕容殤背著手，進了內院。
慕容複星望向馬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會出現擠兌呢？”
“公子，小的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就有幾個大客戶來提銀子，一張銀票就幾千兩，還有一張一萬兩，一開始這幾個錢莊湊一湊，還能解決，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來了許多的散戶，咱們一時不能招架，這人就越來越多了，如今錢莊裏周轉的銀子已經沒有了！”馬昂趕緊說道。
“做錢莊的，櫃麵上至少要留下幾萬兩應急，馬昂，你做這一行十幾年，不會連這個也不懂吧？”慕容複星沉聲道。
“小的哪裏會不懂，隻是因為這次公子需要的銀錢才對，咱們實在是湊不出來，這才將櫃麵上的銀子挪用了，本來有一筆銀子就要到期了，咱們本想著收回那批銀子，好歹能抵抗一段時間，可是誰想到竟然會出現擠兌……公子，如今可怎麽是好啊？”馬昂歎氣道。
慕容複星眸色一暗，“走，去看看！”
此刻慕容錢莊的門外已經是人山人海，錢莊裏越發沒有錢，人們越慌張，前來提銀子的人也就越多。
慕容複星與馬昂一出現，立刻就被人包圍了。
“慕容公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說是錢莊沒有銀子了？”一位常客一見到慕容複星立刻上前問道。
慕容複星趕緊說道：“哎呀馬掌櫃，您是聽誰謠傳的？我們錢莊開了上百年，怎麽可能沒有銀子？隻是馬掌櫃，您最近需要銀子做生意嗎？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您的銀子還沒到期呢，那這之前繳納的利錢可就虧了！”
古代在錢莊存錢，是要繳納利錢的，時間沒到就取出來，的確是虧了利錢。
馬掌櫃說道：“倒是沒有用銀子的地方，隻是聽到一些流言！這利錢倒是小事，那比錢可是我這些年所有的家當，不能有閃失，所以我覺著，還是取出來的安全！”
慕容複星立刻說道：“馬掌櫃，你在我這錢莊存銀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什麽時候短缺耽誤過你用錢？你別聽外麵謠傳，你的銀子就在錢莊裏，一分都不會少！”
馬掌櫃搖搖頭道：“你還是先給我吧，這銀子放在我自己這裏，心裏也踏實一些！”
馬掌櫃說完，一些與馬掌櫃一樣全都是錢莊老客戶的，也紛紛要求先將銀子取出來。
慕容複星隻得讓人將這些老客戶先迎進去，他召集了十二大錢莊的掌櫃想法子。
“賬麵上到底還有多少銀子？”慕容複星問道。
之前他揭了皇榜，已經拿了三十萬銀子作為頭期借給了朝廷。
“還有一萬多兩！”馬昂迅速的算了一下，十二個錢莊，隻有一萬多兩銀子，一個馬掌櫃這樣的儲戶都不夠！
慕容昂之皺眉，真不知道如何決斷的時候，外麵傳來傳來了打鬧聲，原來是那些儲戶見錢莊遲遲不肯放銀子，有幾個人就與夥計起了衝突，這一下子有了導火索，儲戶的擔心、怒火就一下子點燃了，他們大聲的喊著，擠著，就要衝到錢莊裏來。
“公子，咱們扛不住了！”有夥計在外麵喊道。
馬昂與掌櫃們全都望向慕容複星，希望他趕緊做出決斷。
慕容複星聽著外麵的打鬧聲，他大聲說道：“先將準備給朝廷的錢發下去，穩定儲戶的心，然後告訴儲戶，如果這一次他們選擇信任我們慕容錢莊，免一年的利息！“
馬昂點點頭，趕緊讓各大掌櫃出去安定儲戶的心。
原本封存在庫房裏的二十萬兩銀子又被開封，儲戶們先是擔心自己的銀子，非要取出，這會兒見有了銀子，又貪圖那一年的利錢，忍不住有些動搖。
這會兒，就有兩人將兩筆大頭的銀子取了出來，一筆是五萬兩，一筆是四萬兩。
因為兩人是最多的，馬掌櫃就湊上去，想要探探口風。
“這兩位大哥，瞧著眼生，不知道貴商號是……”馬掌櫃抱著拳上前問道。
“我是安慶的，不是本地人！”一位年長的操著口音說道。
另外一位則說，“我也不是本地人，我是山南城人！”
馬掌櫃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瞧得眼生，我馬眼雖然做的是小本生意，可是好歹也在這幽城二十年，像兩位如此大戶，我說就沒有不認識的道理麽，原來是外地來的，你們這錢，可要繼續存在錢莊？你看如今這錢莊裏已經開始給儲戶放錢，我覺著之前傳言錢莊沒錢那些話怕是謠言，如今錢莊出了優惠，咱們若是直接將錢存下，還能省了一年的利息不是？”
那位年長的商人搖搖頭，拍了拍身邊的箱子說道，“老弟，看在都是生意人的份上，老哥勸你，這錢還是放在自己手裏保險，我可是得到消息，說是慕容家族揭了皇榜，要修內河，你想想，那銀子是從哪裏來？不都是用咱們的？這朝廷說還錢就一定會還錢，萬一不還錢，咱們的錢不就打水漂了？一年的利錢能有多少錢？十分之一都不到，可別貪圖那點小便宜，丟了咱們這些年的辛苦錢！”
“對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銀子若是追不回來，我瞧著我都能去跳了內河！”另外一位掌櫃也說道。
馬掌櫃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將銀子繼續放在慕容錢莊，如今一聽這兩位的話，頓時覺著有道理，不能為了貪小便宜丟了全部家當，所以他也就決定將錢帶走。
馬昂這會兒上前來拉住馬掌櫃，“老馬，咱們還是本家，合作了這麽多年，你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我？今天你聽我的，將銀子繼續存在錢莊，我做主，免你兩年的利錢，如何？”
馬掌櫃搖搖頭，“馬大哥，這銀子麵前，別說是本家，那就是親兄弟也不能認得，我瞧著，我還是將銀子先拿回去吧，等這風聲過去了，我再來存，到時候拿利錢我也甘願！”
馬昂還想勸馬掌櫃，可是馬掌櫃抱著銀子就趕緊出了錢莊。
因為大客戶都不再將銀子存放在錢莊裏，那些小客戶心裏也沒底，紛紛的選擇將銀子帶回家，本來隻是拿來打算應急的二十萬兩銀子，卻沒有想到全部發放出去不說，還不夠，慕容複星這會兒才真正著急起來。
鳳記錢莊就跟慕容錢莊的總部隔著一條街，夥計去瞧了熱鬧回來，跟李四描述了一下。
“許多人都在等著提錢，錢莊裏都人都忙不過來了，還有人在勸說已經提出錢的人再存進去，說是可以免一年的利息！”
李四輕輕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幫著宣傳宣傳，就說慕容錢莊現在放出消息，銀子提出來再放進去，就能免利錢！”
夥計一愣，不解的望著這位東家派來的總掌櫃。
“總掌櫃，咱們為什麽要幫著慕容錢莊做宣傳？”
李四揚眉道：“那些不想去提銀子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也會去提銀子，不管如何，那場麵就更壯觀不是嗎？光是提錢存錢也累死他們！”
夥計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