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章人比人,氣死人

狂風呼嘯而至,鳳鈺抱著白露逆風而行,明黃色的盔甲發出簌簌的響聲,黑發順風飄逸。

白露卻難受的席卷在鳳鈺的懷中,直到他停了下來,才將自己的腦袋從胸懷中抬了出來,瞪了他一眼,道,“如果讓你直接殺回來,你說你是不是要把鳳凰給砍了?”

鳳鈺一愣,還沒有回過神來,聽著白露這話覺得暈眩暈眩的,隨後才知道,冷聲道,“難道不應該殺她?”

白露忍不住的出手揍了他一拳,微眯著眼睛,嬌嗔道,“你都不為你兒子積德一點?”

鳳鈺頓時啞口,無奈的抓了抓後腦勺,早已經滿手血腥了,還積德,剛才那場麵貌似已經無法積德了吧。

白露其實是從內心裏麵無法忍心下手,鳳凰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就是不應該出身在皇城內,“此事背後還有推手,鳳凰隻是被利用了,殺了鳳凰也解決不了事情,我看你最好找個機會找到夜風瀾問一下,是否還有想殺我的心!”

鳳鈺眉頭一蹙,夜風瀾?眼珠兒轉動一圈,聲音有些降低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是夜宮的!”

“我在怎麽說,也是夜宮一小小堂主,分辨人還是清楚的!”

鳳鈺頓時飛身回去,速度的快的驚人,白露才反應過來,人已經不再視線範圍內。

白露頓時皺眉跺腳,這人怎麽就突然跑了?

剛想跟著回去的,視線範圍內頓時出現鳳鈺明黃色的盔甲,目標越來越大,一瞬間再次停留在白露麵前。

白露額頭忍不住的抽搐著,這人,跑著好玩是嗎?

鳳鈺卻異常認真的朝著白露道,“我看了一眼,我想說……”

白露抬頭望著他,這人說話咋就斷斷續續的?

鳳鈺抿唇,眼中說彌漫了一層黑霧,方法在思考著是嗎,許久才說道,“夜宮和蝴蝶穀其實是一樣的。”

“嗯?”白露本能的嗯了一聲,蝴蝶穀?

鳳鈺瞳孔微微一縮,伸出手將白露摟在懷中,視乎如同發誓一般的說道,“放心,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白露不知鳳鈺突然之間怎麽了,那蝴蝶穀和夜宮又有什麽關係?記憶中聽到蝴蝶穀貌似是白磊告訴過她一次,不由的搖頭笑道,“不怕,那麽多人也奈何不了我!”

白露原本一句放鬆的話,卻讓鳳鈺更加收緊了手臂將她摟在懷中,將腦袋搭放在她的肩膀之上,寒酸冷凝的眼眸瞬間爆發出淩厲的冰渣子。

巨大的力氣從鳳鈺的手臂上傳了過來,白露被抱的很疼很緊,忍不住的把鳳鈺往外麵推,聲音帶著一絲嬌媚,道,“太用力了,弄疼我了!”

鳳鈺頓時意識到頂在自己的大肚子,趕緊的將白露鬆開,卻沒有完全放開,依舊是親昵的摟著她,卻不滿意如此距離,“你說,他什麽時候出來呀,這樣爺都沒辦法親近你了!”

看到恢複肉麻且吊兒郎當的鳳鈺,白露總算是送了口氣,“想個方法安置鳳凰吧,留在皇城估計她也不樂意!”

“好。”鳳鈺此時沒有在繼續深究了,白露所做的一切自然是為了他。

仇恨如果一直傳遞下去,對自己,對自己小孩,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隻是,“你身上的血,哪裏來的?”

鳳鈺此話一說,白露才想起來自己裙擺的血跡,不由的笑嗬嗬道,“自然是自己的!”

鳳鈺麵色頓時鐵青,緊緊的抓住白裏的腰肢,問道,“怎麽回事?”

女人下身流血,而且還是懷孕身生育的女子,是一個男人都知道的!

白露眼神閃過一絲狡黠,她從來都不是雷鋒,自己的痛楚自然要分擔給別人,笑的異常嫵媚異常的耀眼,聲音也帶有一絲魅惑,但是說出的話語,卻讓鳳鈺冰涼萬分,“我給鳳凰說,父債子還,你欠她的,就你兒子來償還,聲音我就喝下了她的墮胎藥!”

“什麽?”鳳鈺目光頓時一變,之前還風平浪靜此時已經演變成狂風暴雨,才沉靜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低頭雙眉鎖住白露的小腹,在接觸到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他殺人的心都有了,“我去殺了這個賤人!”

“喂,你兒子還沒死了!”白露趕緊來回來鳳鈺,對於鳳鈺如今的反應,十分的滿意,不枉費她疼了一把。

鳳鈺卻氣的炸毛,他的兒子,他的女人怎麽能讓別人欺負,“放開我,我要去殺了那女人!”

“喂喂喂!”見到鳳鈺是真的生氣了,白露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我沒事了,我開玩笑的,鳳凰再怎麽說也是你侄女呀!”

鳳鈺才不管什麽侄女不侄女的,天知道他的侄女有多少,但是妻子隻有一個,娃目前也隻有一個,怎麽能讓別人欺負,“放開爺,爺要教訓那女人,不要以為爺好欺負!”

白露全身本來都多少力氣,鳳鈺的勁又大,這一拽,白露基本是被鳳鈺給拽著走的,雙腳在地上磨著,震動傳遍了全身上下,弄得她肚子也開始疼了,趕緊叫道,“鳳鈺你停下來,你再繼續走,你兒子就真的沒了!”

鳳鈺嚇的頓時停住了腳步,過渡的憤怒讓他劍眉看上去有幾分凶狠的目光,白露被嚇了一跳,微微的往後退了幾步,因為疼痛變的有些蒼白的臉配上裙擺上的血跡,怎麽看都這麽覺得可憐,令人想護在手心中。

鳳鈺忍不住直接將白露公主抱了起來,緩慢的往回走,身下的火焰再也匯集不起來了,隻能耐著性質問道,“別耍我了,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露享受著這一切的待遇,將自己的腦袋靠在鳳鈺的胸前,慢慢的解釋道,“鳳凰給我珍珠釵子的時候,我已經問道了麝香的味道,就意思到她的不對勁,這段時間我也密切監視了她,那天她給我的銀耳蓮子也是下了藥的,所以我沒喝,所以讓你給喝了。”

鳳鈺腳步一停,眉頭緊鎖的看著了一眼白露,看著她笑彎成月亮的眼睛,也隻能作罷。算了,那東西喝了他應該沒事吧?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身上的血跡哪裏來的?”

白露哦了一聲,繼續說道,“為了演戲逼真一點,我趨勢蠱蟲在我肚子裏麵撕咬,避開了要害,避開了孩子,咬出血就足夠了。”

鳳鈺不可置信的看著白露的肚子,試想著裏麵一片血肉模糊,他都覺得自己的肚皮正在疼痛,加上那麽多血跡,白露這疼的不清吧,瞬間所有的心疼湧入了上來,聲音帶著一絲歉意和一絲心疼,“受苦了!”

“那你要怎麽彌補我?”白露伸出了雙手摟在鳳鈺的脖子上,將自己全部力量都在掛在鳳鈺身上。

鳳鈺卻一直直立著背脊,腳步平穩而又均速的朝會走去,“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照做。”

“哈哈……”白露忍不住的放聲大笑,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一個寵愛自己的男人,給予萬千寵愛,心疼,照顧,守護。

笑聲感染著大地,充沛了鳳鈺整顆心,也跟隨笑了起來。

營帳內的所有事情都清理幹淨,速度快的驚人,幾乎看不出來有任何的打鬥情節,就連血跡也少的可憐。

隻是石小翠和鳳凰被分別看押,才讓人意思到事情是真的發生了。

隻是前者被捆綁成為粽子一樣,後者卻平安無事的站在人後,怎麽看都覺得其實主盟是石小翠,鳳凰隻是一個被利用的孩子。

石大娘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一直趴在石小翠前方痛哭,守衛的人員卻無論如何不讓她接觸石小翠。

白露就當沒看見,換了一身衣服梳洗了一番,才高貴冷豔的走了出來,石小翠依舊被捆綁在哪裏,隻是鳳凰卻不見了蹤影,自然鳳鈺也不在,估計是拉到營帳談話去了。

白露拉著衣服絲條慢理的走到石小翠的麵前,故作疑惑的問道,“喲,石小姐這是怎麽回事?”

石小翠呆滯的目光頓時因為這一聲而迅速匯集回來,恍惚的眼睛看著白露,隨口全身以肉眼所見的幅度快速的顫抖起來,哭鬧道,“憑什麽,憑什麽?”

白露不解,石小翠這又是在發什麽瘋,微微退步幾步,朝著她問道,“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你能站在皇上旁邊,接收皇上萬千寵愛,而我卻隻能站在低處仰望皇上,憑什麽啊?我才是和皇上青梅竹馬長大的女子啊,難道就因為我出身低微,而你弟弟是萬千兵馬的大將軍?”石小翠頓時嘶吼了出來,精神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根本不顧在什麽地盤,什麽處境,朝著白露就發泄出自己所有的不滿。

石大娘跪在遠處,看著這樣的石小翠很是心疼,心中也為自己的女兒不公平,如果她父親還在世,她們母女還會若得如此下場嘛?

“大膽!”石小翠旁邊的侍衛聽到石小翠如此嘶吼了一聲,瞧了一眼白露的臉上,頓時朝著她身上踢了一腳而去。

白露站在人中央,華麗的鳳袍被筆直的腰杆挺起,全身上下散發著無比的高傲,令人折服。

“憑什麽?”聲音清脆沒有一絲雜質,微微勾起的嘴唇散發著諷刺的笑容,“鳳鈺被追殺的時候,你在哪裏?鳳鈺獨自一人來京都的時候,你在哪裏?鳳鈺斷手的時候,你在哪裏?鳳鈺打下這江山的時候,你在哪裏?”

聲音越發嚴厲,底氣也越發十足,“鳳鈺被追殺的時候,是我救了他,以至於內力被封存,事後被人嘲笑為廢物!鳳鈺獨自一人來京都的時候,是我陪著他一起戰鬥!鳳鈺斷手的時候,是我在他身邊照顧著!鳳鈺打江山的時候,是我在背後出謀劃策!”

“嗬嗬,青梅竹馬?”白露笑的嫉妒諷刺,聲音帶著無限的鄙視,“你算什麽東西?鳳鈺九歲之前可都是萬千寵愛極其一聲的太子殿下,你一個奶娘之女,又有何能耐和他一起長大?石奶娘的確是對鳳鈺有恩,還恩自然是必然的,但是要求過分,那麽與高利貸又有何區別?到時候就沒有一絲感情,反而隻是利用所在!”

石小翠被白露這席話刺激的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語言反駁,現實的確如此,青梅竹馬也隻是她一直安慰自己的條件所在,可是,她不甘心啊,“要是我父親沒死,我會落魄成這樣?白露,難道這所有的一切,與你是將軍府嫡女沒有任何的關係嘛?沒有這個身份,你會認識皇上嘛?”

白露輕聲一笑,縷了縷頭發,說的十分不在意,“對不起哈,我第一次和鳳鈺認識的時候是在小時候六歲的樣子,那時候他正被追殺,是我救了他,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第二次嘛,就是在外麵的湖水裏,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這貌似和身份沒有關心吧!”

石小翠挫敗的跌倒在地上,雙眼無力的望著白露,突然之間發現果然是天壤之別,她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