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的劉禪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多了幾分不切實際的幻想,

在向諸葛亮表達了鎮守荊州的念頭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諸葛亮開始親自為師,向劉禪講述如何為將。

劉禪一開始還以為諸葛亮要給他傳授什麽扭轉戰局的奇謀妙道,

沒想到幾天下來,諸葛亮講的都是如何布陣、何人為先何人為後、如何籌措軍糧、如何安營紮寨、如何預防火攻……

這些內容繁雜離奇,讓他這才明白原來隻是帶幾萬大軍上陣都是一件難事,更別提在戰場上與人搏殺。

“軍……軍師,這領軍打仗,有沒有簡單些的妙道。”

諸葛亮溫和地一笑,道:

“自是有——公子若肯放權,隻消請一員大將,公子自安坐帳中即可。”

“……”

別的都行,隻有這放權不行。

劉禪發誓絕不讓放權和享樂這兩大技能在千載之後成為自己的標簽,他趕緊搖搖頭,道:

“這個不成,那,其他的呢?”

諸葛亮麵色一寒,正色道: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兵者,死地也,為將者手掌數萬人命,焉能不察?”

諸葛亮都這麽說了,劉禪也隻能強打精神認真聽講,

好在諸葛亮講完領軍之後後麵的戰法偏重於水戰和守城,這才讓劉禪稍稍鬆了口氣。

呃,軍師講水戰和守城,想來他能猜到關二叔在大勝於禁後還會覆滅,十有八九是遭到了東吳的偷襲。

我需抖擻精神好生聽講,方能立於不敗。

幾天速成班裏,諸葛亮算是竭盡全力把自己的兵法戰論傳授給劉禪,

見劉禪學的不錯,他還特意寫了一封信給遠在東吳的大哥諸葛瑾,直誇劉禪聰穎好謀,有乃父之風。

可這封信剛剛發出,諸葛亮卻又立刻後悔,派人追回信使,親手將信燒掉才放心。

劉禪倒是不知道諸葛亮這段左右橫跳的騷操作,他回府後早早安睡,又等入夜匆匆爬起來,在牆邊苦苦尋找穿牆的辦法。

在諸葛亮給劉禪授課的幾日,劉禪每天夜裏都想盡辦法想要穿入網吧,可連續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這讓劉禪不禁有些懊惱。

他回憶前幾次都是聞到噴香的方便麵味才成功打開入口,最近一次更是自己泡了一碗才成,不禁略略有些懊悔。

“不行,這次去說什麽也得買點方便麵備用,不然每次都要在這坐等,真是麻煩死了。”

不過,劉禪也想到千載之後的錢幣定與本朝大不相同,

他猶豫片刻,突然想起蜀中初定時,南國夷人來朝,送給自己幾塊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的寶石做禮物。

他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總算找出那幾塊寶石,這幾塊寶石都是通體晶瑩,翠色濃厚遇滴,雖然並不為朝中公卿所喜,可劉禪還是頗為喜愛。

唔,希望這玩意在千載之後有人喜愛,能盡量換來些軍需。

他挑了一塊巴掌大的素麵玉牌,又在牆邊徘徊一陣,終於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劉禪深吸一口氣,一頭鑽入牆中。

夜半,網吧裏昏暗一片,劉禪縱目搜索,果然看到有人在一邊吃泡麵,一邊打自己不認識的遊戲。

今天劉邦強沒來,劉禪看了半天沒找到自己的認識的人,

好在,上次給自己有一麵之緣的戚金金仍在前台睡得香甜,

劉禪訕笑著走過去,見戚金金睡得頗沉,一時不忍心打擾,隻能呆呆地站在一邊傻看。

益州不缺美女,劉禪入蜀以來見過的春色無數,以他的年紀也不會亂起什麽古怪的念頭。

但戚金金朱唇輕啟,均勻的呼吸平靜自然,讓她嬌美的臉上多了幾分隨意慵懶,讓劉禪一時看的竟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美人春睡風情無限,可偏偏有人不解風情。

“網管,我這電腦怎麽又藍屏了?”一個人扯著嗓子尖叫。

戚金金條件反射地抬起頭,夢遊般緩緩過去,隨手按下重啟鍵,然後不顧那人的抗議,又晃晃悠悠回到座位上,繼續條件反射般地趴下大睡。

可這次睡了一瞬,她又騰的一下坐直身子,直勾勾的盯著劉禪道:

“做什麽?看什麽看!”

劉禪張口結舌,半天才訕笑道:

“是,是我……”

戚金金瞪大眼睛,待看清劉禪的麵容,才嘟囔道:

“怎麽又是你小子?今天劉邦強不在,我們這不接待你上網。”

劉禪苦笑一聲,摸出那塊碧玉,緩緩遞過去,道:

“那日多謝援手,這個……送與足下,權當謝禮。”

戚金金迷迷糊糊接過劉禪手中巴掌大的碧玉,隨手擰開身邊的台燈,在台燈下看了片刻,又在手上顛了顛,哼道:

“小家夥學壞了啊,還學人家撩妹,

嘖,姐姐我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這玩意是拿啤酒瓶雕的,糊弄誰呢!”

劉禪:……

“不過你別說,雕的還真是挺好,有點翡翠的意思,快拿回去騙別的小姑娘吧——

對了,你別是被人坑了,花大價錢收來的吧?”

“沒,別,別人送我的。”

劉禪見戚金金對這美玉不屑一顧,心中頗為不甘。

他還指望這玩意能換來些方便麵,要是換不到,下次來這裏又來靡費不少功夫。

“此物乃南中大豪所贈,雖非當世巨寶,尤為珍玩一件,還請阿姐明察。”

戚金金見劉禪小臉通紅,滿是不忿,隻好搖搖頭,道:

“行行行,我這就找個人來看看。

小朋友啊,你要記得,這給你送禮的人都精明著呢——

你也不想想,這玩意要是真的,還不得價值幾十萬啊,這麽值錢的東西,會送給你一個小孩子嗎?”

戚金金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喊道:

“老魏老魏,生意上門了,快來看看。”

她喊了兩聲,網吧的角落裏一個瘦高個打著哈欠快步過來,煩悶地道:

“你非要喊嗎?大半夜的有毛病?”

戚金金呸了一聲,隨即把那塊玉遞過去,道:

“你看看,這玩意值多少錢?”

瘦高個嗬嗬一笑,接過去在台燈下細細打量。

可這一看,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這,這是你的?”

“那個小家夥的,我擔心他被別人騙了,所以找你來問問。”

瘦高個越來越奇,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位,這位小先生,家住何處啊?”

“我住成都。”劉禪如實答道。

“這,這是南邊的狠貨吧?”

劉禪大概能聽懂狠貨是什麽意思,隨意點點頭,道:

“南蠻煙瘴地之物,讓足下見笑了。”

瘦高個仔細打量劉禪,見他雖然年紀不大,卻一身貴氣十足,這麽小的年紀竟一身素色錦衣、腰懸玉佩,顯然絕非普通人家。

他趕緊小心翼翼把那碧玉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地道:

“這是老坑玻璃種翡翠,俗話說色差一等,價差十倍,

這麽大的玉牌竟然通體翠色濃綠渾然一體,呃……能讓我這種小販子過過手,真是三生有幸啊!”

戚金金對平素來上網的幾個人算是頗為了解,知道這個老魏家是開金店的頗有見識,定不會胡言亂語。

聽他如此說,戚金金略略有些哆嗦。

“這,這玩意值多少錢?”

老魏小心地道:

“如果肯賣給我,我出……我出五百萬?”

“我的天哪!”

戚金金身子一晃,劉禪眼疾手快,趕緊把椅子推過去,這才讓她沒有直接坐在地上。

“這,這麽貴?”

她看了看老魏認真的表情,轉頭瞪了劉禪一眼。

“臭小子,是不是偷你爸媽的東西了?

快拿回去啊,小心我報警了!”

劉禪這年紀,就算家裏非富即貴,定也不會隨意讓孩子拿這麽珍貴的東西出來送人——起碼戚金金是這麽認為的。

劉禪淡然一笑,道:

“這些玩物皆為家父贈我,並不稀奇,我說送於阿姐,阿姐便莫要推辭,

若是……若是可以,與我兩箱方便麵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