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羅盤
“你這人雖然不討喜，但辦事很利索。”當兩天後，張大力帶回了信已送達但庫瑞瑪拒絕接受要求薛度本人親自過去和他見麵的信息時，薛度是一瘸一拐地拖著雙腿出門迎接張大力的。
“我這人向來利索，也簡單直接。”張大力這才知道薛度的雙腿是有殘疾的，難怪前日會雙腿發麻。
“很好，看來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進來吧，雖然庫瑞瑪沒有收信，但我答應你的事還是會告訴你。”
“謝謝。”對待身殘誌堅的人要有愛心，張大力很自覺地扶著薛度走回了位置中。
“多謝了。”被張大力扶回座位，薛度按摩著雙腿道：“在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信息前，我想先說說過的故事。”
“洗耳恭聽。”雖然討厭過多的前戲，但說不定能從薛度的故事獲得些信息，張大力心中並沒有太多的不滿。
“你也看到了，我是個殘疾，不過其實我雙腿上的頑疾並不是風裏來雨裏去造成的。”說起往事，薛度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我出身貧寒，是龍城秘境裏一位大人物的下人，因為幼時枉圖偷大人物家的秘籍修行而被打斷過雙腿。雖然我後來還是修煉有成，但因為傷勢過於久遠，也就一直沒有治好。”
“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龍城秘境是一個肮髒的地方，那裏充滿了壓迫，貴人們踩在窮人的身軀上作威作福。我憎惡那裏的一切，想要毀滅那裏的一切，但可惜我勢單力薄，不僅無法完成目標，甚至還被龍城秘境的刑捕們追殺得隻能藏身在這裏。”
“是不是很沒麵子？”說到這，薛度自嘲地笑了笑，但不等張大力答話，他又繼續說道：“麵子並沒有什麽，活著就有一切可能。我始終相信有一天我會摧毀龍城秘境裏的罪惡。讓那裏成為一個公平公正的地方。”
薛度的話，張大力實在不敢苟同，他覺得薛度太過天真，於是禁不住插話道：“這世上沒有公平公正的地方。不僅僅是龍城秘境，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階級，就會有壓迫，肮髒那是無處不在的。你難道覺得這蕭瑟城公平？還是覺得死靈們公平？難道你沒有看見那些以豢養食屍鬼為榮的死靈貴族們把自己的下人砍了喂寵物？難道你沒看見…...”
“閉嘴，聽我說。”被張大力打斷話頭，薛度很是不滿：“我不要你的認同，你不要發表你的意見。”
“好吧。”張大力癟癟嘴道。
“本來想和你說更多，但現在我不想了。直接說你想要聽的吧，龍城秘境就在東部大陸的枯萎海上。不過，龍城秘境有結界保護。肉眼是無法看到的，想要進入龍城秘境，必須要看能指引出龍城秘境的羅盤。”
“本來，我是想送你一個羅盤的，但我現在不想了。”覺得張大力聽到這一句肯定會後悔自己剛才的冒失。薛度有意地抬頭看了張大力一眼。
聽了薛度的話，張大力暗暗在心底責怪自己多話，一個npc天真管他鳥事，他本來做好傾聽者的本分就好了，結果腦子一熱到手強行要反駁，以至於到手的鴨子就飛了。
不過，在薛度麵前。張大力可不想表現出任何的失落和後悔。他坦然地和薛度對視，試圖用眼神告訴他“看什麽看，老子我才不後悔呢”。
張大力的直視和沉默讓薛度覺得有些無趣，他稍一停頓，又繼續說道：“至於誅魔者寶藏，其實如果你有一顆無所畏懼的心。整個龍城秘境都是寶藏。但我要告訴你的誅魔者寶藏，並不是指龍城秘境。二十年前，有一個道行高深的誅魔者前輩到達了這片死靈之地，妄圖淨化這裏的死靈。但很可惜，他寡不敵眾身受重傷最後銷聲匿跡。我推測他是死了。我近年來發現的線索也證實了這一點，但我一直沒有發現他的死亡之地。那位誅魔者前輩的境界已經摸到了天道邊緣，他身上隨便一件東西都是無上神器，價值連城。你如果找到，那就是你的福緣。”
“然後事實是一切都是你的推測，你其實根本無法確保那位誅魔者前輩有沒有死，所謂的寶藏很有可能是鏡花水月，是嗎？”薛度的話讓張大力大失所望，因為死靈的領域很大，連那誅魔者死沒死都不知道，到哪裏去找什麽寶藏。
“寶藏不都是傳說麽，這麽寶貴的財富隻要有一絲可能就應該重視。我相信那位前輩死在了附近，我從讀取到的片段中可以看出他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隻是那位前輩用了術法抹去了後續的痕跡，我就再沒能找到什麽信息了。”為了這寶藏，薛度已經找了數年，但一直沒有找到太多的線索，他的內心其實也很煎熬。
“你讀取到的記憶片段中，那位前輩最後出現在什麽地方？”老實說，張大力覺得薛度口中說的誅魔者寶藏來很有可能是存在的，因為遊戲講究的是存在應有意義。研發人員弄出這麽一條故事線來，要是一場空的話，那也太閑了。
“蕭瑟城，我的記憶片段追溯到蕭瑟城就斷了，所以我一直逗留在蕭瑟城裏。”
“還有其它的信息麽？”僅是一個蕭瑟城，信息量也太小了，張大力根本無處下手。
“沒了。”薛度搖搖頭道。
“尼瑪，真坑爹。”心中暗罵一句，張大力沉聲道：“就這點線索，敢情你告訴我就是為了讓我和你一起找這個寶藏吧。”
“是又如何？難道你不心動麽？”薛度淡然道。
“沒什麽概念，不怎麽心動。”什麽誅魔者寶藏玄之又玄的，張大力還真不抱什麽指望。
“那我告訴你那位誅魔者前輩身上帶有伏魔神器呢？”
“我已經猜到了，還是剛才的話，不怎麽心動。虛無縹緲的東西，我一向是不怎麽放在心上的。連你都找不到，我肯定也找不到了。就算運氣好找到了線索，不出意外，有你在，我怕是隻能分上一杯羹，那我就更沒有指望了。”果然送信這麽容易的任務換回來的報酬也不靠譜，期望落空的張大力是滿心失望。
“有時候太聰明不是好事。”張大力一副什麽都看透了的樣子看在薛度眼中是分外的可憎，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不聰明更不是好事，天天被人忽悠，什麽時候被人騙了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張大力反駁道。
“算了，我說不過你。我問你，想不想要羅盤。”看來是無法在言語上戰勝張大力了，薛度再次提起了羅盤。
“這要看你想不想給，不願給就算了。”身價千萬，張大力早已不是以前什麽都在乎的張大力。這裏得不到利，其它地方照樣可以得利，被npc用一個東西反複地掉胃口，他是說不出的反感。
“你可真是不討人喜歡。”本來以為張大力會立馬變臉說“要”什麽的，結果卻是這麽風輕雲淡的一句，薛度有種撲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感覺，這讓他異常得難受。
“我說過我是簡單直接的人，我希望我們之間也簡單直接一些。”
“說的好。”本想占據主動，最後卻是被張大力占據了主動，薛度難以下台，隻能順從張大力。
“然後呢，你的羅盤到底給不給？”羅盤什麽的，當然能拿到最好。看薛度一句誇讚的話後就沒了後續，張大力不得不主動提及了羅盤。
“給。”薛度稍一猶豫後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個羅盤。
刻畫著八卦方位的羅盤，中央磁針滴溜溜地打著轉，完全停不下來。
這種狀況在恐怖片意味著附近有鬼或是僵屍，本身就是行屍，張大力倒也不奇怪為什麽磁針為什麽轉得如此歇斯底裏。
“這個羅盤可不僅能指引你找到龍城秘境，還能讓你發現寶物的藏身之地，當它的指針停下來時，就是你發財的時候。”
“是麽？”羅盤這種東西本身不玄，但放到小說、電視和遊戲裏就懸了，根據需要可以起到尋龍點穴看風水指南識妖魔等等功效，和包治百病的板藍根差不多，張大力完全不奇怪在遊戲中它有發現寶物的功能。
“是的。有了它，你說不定就有可能發現我說的那位誅魔者前輩的寶藏。”
“你該不會在上麵做了手腳吧？或者說一旦我找到了誅魔者寶藏，你就會有所感應，然後出現之類。”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張大力覺得薛度本身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誅魔者寶藏。萬一真存在誅魔者寶藏，而寶藏又豐厚得過分的話，薛度肯定會出現拿走“不該”屬於他的東西。一來有可能是為了推進劇情，二來也是為了遊戲平衡。這種手段，很多遊戲曆來都有，《混沌》也不例外，不能怪他多想。
“為什麽你連這都能想得到？”事實上，薛度的確在羅盤上做了手腳，但他萬萬沒想到張大力居然連這都猜到了。
“哦，被忽悠得多了，就變得精明了。”沒想到還真被自己說中了，張大力撅了撅嘴。
“算了，無所謂了，多謝你的羅盤。”既然有這樣的設定，那猜出來了也肯定沒辦法讓薛度把他在羅盤上做的手腳給取消了，張大力沒有再追究，直接把羅盤收入了儲物戒指中。
“你倒是放得開。”薛度本還以為張大力要在他在羅盤上做手腳這一點上囉嗦些什麽，都已經想好了說辭，卻沒想到張大力根本就沒打算追究，這讓他如鯁在喉，滿腹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