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永恒地獄的成員們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包括被送回城的劍意縱橫，人屠子，逃命去了的辣手摧花都知道。

今晚之後殺神之名將響徹天地間，在這個泣血地月夜之下，天水城外屠殺萬人後從容離去——這就是殺神。

為什麽要走，莫流不知道，眼中血光漸漸斂去。他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對這一切感到有些厭倦了。

殺人的感覺真的有那麽舒服嗎。他覺得這一切都不是那麽真實，仿佛像一場夢一樣。

渾渾噩噩間想起師父和老爹時常念叨，江湖就是如此，既然踏上這條路，就得有足夠的覺悟。

他們的話沒錯。

因為莫流確切的感受過，心慈手軟究竟要承擔一個怎樣的後果。

古時也好，現代也好，或者這個遊戲世界也好。

從規則出現的那一天起就沒改變過。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生活如是，江湖如是。紛爭一刻也沒消停過。

古人說江湖是個大染缸，進來的人泡一泡總會變色的，這裏沒有純粹的白與黑隻有永恒的灰色。隻是有些道貌岸然自稱君子之人不願承認罷了。為仇，為情，為物的殺戮不曾停歇。

“那我又是為了什麽殺戮呢？是啊，我為什麽要殺人呢。”莫流腦中不斷喃喃自語道。這個問題困擾著他。

究竟是為什麽要殺人呢。他不為殺人而感到內疚。隻是，隻是殺人總得有個原因吧。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殺人，為什麽要在天水城殺人。

一張張模糊的麵孔在眼前閃現，他甚至想不起他殺的是什麽人了。

“那我究竟殺過人沒有？我殺人了嗎？”

“為什麽我什麽想不起來了，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我到底是誰？”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在這裏，為什麽我會又剛才的那種想法？我到底是誰？”有些記憶盤旋在莫流腦子裏，就是突然出現，但是又瞬間消失。

莫流這個時候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誰，而他最後的疑問就是他到底是誰。但是他問的是什麽，他不記得了的。

他瘋狂地奔跑著仰天大喊著

‘為什麽’！

殺戮的欲望充斥著他的心裏，但是這種殺戮的欲望讓他感到無比的空虛和難過。

不應該啊，我應該是喜歡殺戮的才對……

驟然間那一道道淒厲的麵孔忽然清晰了，第一張麵孔是曾經他殺過的人。他死前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著，絕望地麵孔清晰並無限放大在莫流眼前。

接踵而來那是一張張陌生而又與他息息相關的麵孔。

遊**在莫流眼前，無一例外全是死前的猙獰表情。

莫流狀似癲狂地揮舞著手臂想趕走這些死纏著他，在耳旁不斷發出淒厲叫聲的恐怖麵孔。他不停的驅趕著，卻揮之不去。

“不要纏著我——”莫流歇斯底裏地向他們吼叫著。

然而那些麵孔仿佛在嘲笑他軟弱般，加快了頻率在他眼前變化著各種猙獰地表情。一個接著一個沒有停歇的意思。

殺意，無邊的殺意再次湧上心頭。

“該死，你們統統該死。”雙眼中那已快消散的血光再次點燃。比之前更紅更亮仿佛要灼燒世間萬物般閃耀著。

仿佛來自遠古的媚惑聲“殺吧盡情的殺吧。”

至此時莫流體內的毒拳之毒也被那天幽草蠶食殆盡。

諷刺。莫流短暫的渾噩擺脫了殺意的困擾，竟然是因為毒拳。

這個天幽草居然擁有如此能力，讓莫流如此意誌堅強之人居然變得如此癲狂，甚至讓他短暫的忘記了自己的記憶！

在毒素從莫流體內消失之後，那如同浪潮般襲來的殺意又一次占據了莫流的全部。

瘋狂的殺意從莫流的身體裏散發出來，濃厚的血腥味充斥著莫流的周圍，滅世的刀鋒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

但毒素終究對那天幽草還是有一絲的抵擋，所以莫流之前的意識居然保留下力量一些。這股意識就如同莫流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莫流自然是緊緊揪住不放！

殺戮的欲望瘋狂的衝擊著這根稻草，但是莫流固守本心，這跟稻草居然沒有背著狂風驟雨般的衝擊給擊倒，反而僵持在了這裏。

不過天幽草自然也是有足夠的耐心

，就這麽一直和莫流消耗下去。它相信，總是可以把莫流這最後的一絲絲意識給徹底的擊敗。

而在莫流本身的意識和天幽草做鬥爭的時候，天水城的玩家們以為危機已經過去了，但是沒有想到更大的危機卻已經再次到來。

就在莫流過去沒有多久之後，整個浩瀚的天空突然徹底的黑暗了下來。這種黑暗是一件近乎於幽冥的一種，令人感到無比的不安。

這不是正常的天黑，而是明明太陽還在空中，雲卻已經變得無比黑暗了！

就在所有玩家心裏都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無比清脆的係統提示聲！

“叮……全區提示：緊急公告，緊急公告，神州區遭遇巨大危機，請所有玩家做好防禦準備！”

“叮……全區提示：緊急公告，緊急公告，神州區遭遇巨大危機，請所有玩家做好防禦準備！”

“叮……全區提示：緊急公告，緊急公告，神州區遭遇巨大危機，請所有玩家做好防禦準備！”

……

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同樣類型的係統公告會連續出現了七八次！

並且這次的公告是呈現出一種血紅色，顯然是無比緊要的公告！

神州區遭遇巨大危機，做好防禦準備？

所有的玩家都感到心裏有著絕大的不安和悸動，因為那黑暗的天空給人一種無比巨大的壓力！

但是係統公告沒有多餘的信息，並沒有告訴玩家究竟是什麽巨大的危機需要他們進行防禦！

這個危機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來的太過於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沒有準備，沒有一絲絲的準備！

也是在這一刻，白帝城的無盡大帝臉色徹底凝重了起來。而賈和他們三個神級高手也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了無盡大帝的身邊，神色非常沉重。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準備已久的危機在這一刻終於是要徹底的降臨了！

這天色的改變，魔氣的複蘇，無一不是在禁告著他們，禁告著人族！

魔族、亡靈族的進攻，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