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秩序的基石

大平原冒險工會a級通緝令(此通緝令可實行於任何有智慧生物存在的地方)

姓名:天啟(盡管說和我們普通的命名方式並不相同,但是這真的是此人的真名)

種族:投影惡魔屬類人型半生物半能量特殊種群將世界當作遊戲玩弄之種族。簡稱玩家。

附注:值得注意的是此類生物有著極強的學習能力以及複蘇能力。並且除了極少數個體外,基本上都沒有什麽社會秩序和倫理一類的心理思維。混亂,利益,弱小,是這些生物的標準狀態。普遍此類生物對於死亡態度是漠視而輕蔑的。因為他們可以進行無限製的複活,所需要的代價僅僅是虛弱一段時間。對此是我們所不能企及的。因為他們的本體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以說也沒有什麽方法能夠摧毀這些惡魔的本體。鑒於從未出現過這類棘手的狀態,所以經過冒險者協會的評定,每擊殺一次都會得到一定的獎勵。

罪行:手持魔導書《螺湮城教本》,並且在多番詢問後拒絕交出這本禁忌的魔導書

危險程度:建議冒險資格憑證達到中級的戰士前去討伐。中級以下者請組成討伐小隊,以免發生許多不必要的以外。而且此人有著諸多魔法物品,請討伐者多加小心。

“其實我一直很不了解,為什麽人類總是麵對正義與邪惡的抉擇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邪惡的那一邊呢?明明有著更多更好的選擇,他們卻無一例外的選擇最殘忍的那個。從古至今沒有一次列外。沒有任何人有著一丁點的憐憫之心,而是全都選擇了屠刀。”

看著那張嶄新的通緝令消失在小巧的魔法陣的光芒之中,克林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他明明給了那個家夥很多種選擇。雖然說那三個玩意選擇了後基本上他這個人也就算是廢了。等級鎖定經驗鎖死複活後虛弱狀態疊加,但是換取那三個概念級別的武裝不是很好麽?

克林微微的歎了口氣。對著空無一人,隻有一個繁複而怪異的魔法陣雕刻在裏麵的馬車車廂揮了揮手。就像是浮在水麵的假象被打碎了一樣,那篆刻在馬車中的魔法陣在木板上扭曲著,那些篆刻出來的陰影與刻痕變成了一道道黑褐色的宛若蛇一樣的詭異狀態。

仿佛是歸家的小鳥一樣,那些影子與刻痕在木質的馬車上遊動著,發出來蛇一樣‘呲呲’的聲音。他們從馬車的各個角落裏遊動著,乖乖的從陰影中爬了出來歸攏在了克林腳下。定睛一看,而那片棕褐色的車廂之中早已經沒有了魔法陣的影子。就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要說陰影魔法與扭曲法術的結合就是完美無缺。通過陰影與扭曲的烙印完全可以構築出來傳送法陣的形象與氛圍,對這個世界進行一次惡劣的詐騙。因為欺騙世界實際上是一個很簡單的工作。你隻需要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位置做出來特定的動作,並且拿出來證據證明你拿出來的這個東西是真的,那麽世界就會承認你這個東西是真的。所以扭曲與陰影,這兩個魔法的組合用來欺騙世界實在是太簡單了。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毫無半點壓力。

而這裏正是那個天啟所在的車廂。但是那個散發著不詳氣息的玩家早已經被這個更大的不吉所驅逐了。所以說這裏麵彌漫的完全是無主的空氣。就算是拿來做魔法陣,隻要是手腳幹淨也不會有人來說些什麽的。因為沒看見,沒有結果就代表著這個事情沒有發生過。暗夜精靈們的黑暗哲學不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裏都是通用的。哪怕是法師也要承認它的正確。

實際上克林很是不能理解那個自帶貓耳的中二男為什麽會那麽選擇。明明給出了很多更好的條件,但是那個家夥卻依然選擇了最艱難的那個。硬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你以為光憑著螺湮城教本,可能抵抗住一紙a級通緝令的獵殺麽?這簡直就是開玩笑一樣。

隻要不用那柄劍去砍自己的盔甲,那麽基本上不會引發世界悖論環流把自己的人物刪除。也就是說就算是他是個虛弱無比的廢柴,拿著那個劍柄穿著那套虛無之甲。他在玩家中依然是無敵的存在。而那個無盡的財報袋也確實是每天能夠拿出來最完美的寶石。但是相對的也需要同等重量的血肉喂養就是了。沒有付出就想有所收獲,那不符合自己的美學。

螺湮城教本從最開始的最開始就不是為了正義與光輝而製作的魔導書。那裏麵充斥的是詛咒與黑暗,扭曲與罪孽。任何接觸到那本書的人都會像是被沼澤吞噬一樣,內心逐漸變得黑暗而扭曲。就像是相互的感染一樣。一個病原體將會感染發展出來諸多帶病菌種。而且那些菌種本身並不會有什麽特別在意的地方。因為生不生病自己都是自己啊。就像是艾滋病一樣。它破壞的是人類自身的精神防線,把所有的汙穢都放進來。而不是自己本身是汙穢。

但為什麽非要選擇那個螺湮城教本呢?明明都已經警告過他了,不要隨便接觸那種力量卻依然執意如此。那麽既然選擇了那個東西作為自己的力量,那麽他應該對於自己被通緝的命運也有所了解吧?沒有一定覺悟的家夥可是無法背負起來篆刻在螺湮城教本中詛咒的啊。

不理解。完全無法理解那個玩家為什麽寧可選擇那個會扭曲自己與世界的魔導書也不願意犧牲一些東西為代價換取一方麵的無敵。是因為那些可笑的自由概念的麽?不應該啊,按道理來說,像他這樣已經有所覺悟的家夥根本不會抱著有自由的這一個可笑的幻想了吧?

“那麽,我要離開了。打擾這麽長時間,還真是抱歉。”

克林十分有禮貌的將雙腿離開了馬車的空間。對著那空無一物的車廂畢恭畢敬的鞠了一個躬。嘴上說著沒有人能夠聽到的抱歉,隨手關上了敞開的車廂門。雖然說看起來就像是精神病一樣的行為,但是秩序的儀式是人人都要遵守的。

哪怕,那裏麵沒有任何人也是一樣。

(感謝飛翔の瞑,yahchenz和星空的物語三人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