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進遊戲就坐牢
我一上線，就見東風小妖涎著臉撲上來，邊笑邊叫：“啊呀，怎麽來這麽晚，我都想死你了，太想了……”
“媽的，你一大老爺們，想我做什麽？我忿忿地罵，不準想，再想就揍你！”
“甭拍馬屁，不就是個雙倍經驗三小時的祝福石嗎？玩個破遊戲，這麽低三下四，至於嘛你！”我將祝福石丟給他，衝他翻了翻白眼。
就在我罵他的時候，東風小妖也是一直嘟嘟囔囔地說著我好想你你太好啦如此之類的話，不曾想祝福石一到手，他的語氣急轉而下，他說：“你太好啦一世人兩兄弟太大方了啥都不說了我對你的感激之情就如……啊？祝福石……啊？好兄弟，嗯，去死吧你！”
“啊？”我非常震驚地怔住。
東風小妖冷冷的瞪著我，咬牙道：“王八蛋，為了這麽一塊祝福石，哥哥從昨兒晚上就拍你馬屁，你當我容易麽？現在罵你就算輕的了，你逼我簽了那麽多的不平等條約，哥哥連殺你的心都有了！”
“呃，那是你自己哭著喊著要和我簽的好不好？”
“我好你大爺，咱們這麽好的兄弟，一個狗屁祝福石都掖著藏著不肯給我……”他鄙夷的撇撇嘴，然後轉身走了。
我有些頭暈，嗯，在遊戲裏頭暈，在我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麵隱隱傳來東風小妖的歡呼聲：“哎呀，祝福石呀，哎呀哎呀……有了你，我練級可要比別人快一倍啊！這條約簽得太值了，馬屁總算沒白拍。也就這傻子，換成別人打死也換不來啊！”
我看了看遊戲角色的小布衣，小木棍兒，深深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想我是真傻！”
昨兒晚上八點整這個叫做武林歪傳的遊戲全世界同步公測，首次以國家軍方絕密的虛擬全息腦神經聯絡技術運用到網絡遊戲中來。因為有國家撐腰，是以在宣傳上承諾：遊戲幣能與現實貨幣即RMB相兌換，即一銀幣能同價交換一塊錢。本來我玩的是中國龍，辛辛苦苦玩了三年多，好不容易把遊戲號衝到了一百八十多級，封頂是二百級，其中之磨難煎熬可想而知。誰知東方小妖這個王八蛋不吭不哈的將我的遊戲帳號裏的裝備啥的全都打包給賣了。雖說賣的錢倒是分文不少地打到了我帳戶上，可是心裏那個苦哇！就算是一塊大石頭抱了三年也得有些感情不是？何況我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啥也不說了，眼淚嘩嘩滴。
說起來這個遊戲，也是東方小妖給我買的全息頭盔。這並不能說明這小子特能為我著想等等。無論他玩哪一個遊戲，總會在第一時間把我拉進來給他做打工仔，比如說挖礦啦，攢材料啦，練藥啦等等等等。武林歪傳裏每個第一次進來的新手都會給一次抽獎的機會。可是絕不是像別的網遊那樣，主角隨隨便便一抽就能抽出三倆神器來。這抽獎就給一個獎品，那就是雙倍經驗三小時的祝福石。官網上還介紹說就這個破爛石頭還隻有萬中之一的機率。哥兒們打小就是個好孩子，不說謊不罵人不打架，我深深的認為打架是一種非常野蠻的行為，更重要的是，從小到大，每次打架，我都會被人揍的滿地找牙。
扯得有點遠了，這要是讓我以前的老師看見，肯定又會批語我“下筆千言，離題萬裏”。還是拐回來說抽獎的事兒。當時我就學著戲文裏的蘇三那樣捏個蘭花指杵著兩根小手指頭那麽顫威威的一戳，好嘛，就把這祝福石給戳出來了。嗨，可把哥們兒給高興的，立馬就扯著嗓子叫：“老天終於開眼了，好人終於有好報了。”
雖然我在幼兒園的時候就被音樂老師評為五音不全，可是嗓門那個高啊，就算你選十八個小二黑也未必能截得住我。這一喊不要緊，就把狼給招來了。東方小妖啥也沒抽著，本來就瞄啊瞄滴往我這邊瞧，一看見我手裏頭的祝福石，兩眼泛起一陣綠光，接著就用十分平淡地語氣跟我說：“我的”。 請注意我用“十分”這個詞，在我看來，這兩個字是冒著酸水以及口氣的，可是他卻跟我說得如此平淡，這讓我覺得特別不爽。
因此我決定要逗他一逗，結果逗啊逗啊的，這小子就自己開出了對他自己不利的一係列不平等條約，讓我原本準備好的威逼利誘全都落了個空。我本來還想，不就一個雙倍經驗三小時的石頭，至於嘛你！玩過網遊的都知道，前期你比別人快一小步，到後來就能比別人快上一大步。但他那份低三下四的神情還是讓我十分滴不恥。
其實所謂的不平等條約無非就是這個月的房租誰交，飯誰做，碗誰刷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在我把祝福石交給他的那一瞬間，我心裏就隱隱覺得不安，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虧大發了。在這小子出門之後，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
我坐在新手村口的村碑旁暗暗的痛悔流涕，瞧了瞧包裹裏的新手小布衣和小木棍兒，再瞧瞧身上那條黑色小褲衩，忍不住暗暗痛恨自己當時為什麽喊得那麽大聲。你說說中獎就中了唄，瞎鬼叫什麽啊！我媽曾經說我做事沉不住氣，經過無數次實踐證明，她老人家是對的。記得有一次我和幾個哥們炸金花，每當我一拿到好牌，邊兒上的人就全都不跟。最離譜的一次那哥們兒居然拿了金花牌還不跟，後來我問他怎麽回事兒。他衝我翻著白眼說，瞧你那小人得誌的神情，拿了好牌就興奮得跟吃了狗屎似的，瞎子也看得出來啊！
這句話曾讓我好久都沒有想明白，誰他媽的吃了狗屎還興奮啊？
新手村的村碑上寫著三個大字：“鴨李湖波”。呃，是四個。我坐在這兒一動不動已經快兩個時辰了。瞧了瞧新手小布衣和小木棍，我還是沒有裝備上，人家不是說，風吹那什麽好涼爽嘛！望望不遠處正在打雞打鴨打兔子衝級的人們，我差點兒就淚如雨下，想一想，雙倍經驗啊，自己打一個相當於人家打倆，早早就把級別衝得高高的，被一幫小弟小MM哭著喊著想要交朋友的感覺是多麽滴愉快啊！
思量思量再思量，我終於決定還是要衝級。武林歪傳裏，沒有什麽職業之分，每人隻能建立一個帳號，官網上說的很清楚，武俠類網遊戲，自行摸索著玩兒。還有一個特色就是剛出生的新手都是小娃娃的身子，甭管你是男的女的，但是因為全息頭盔跟神經經過聯絡掃描，遊戲角色裏全是你的真實麵貌，所以大頭小身子瞧起來很是滑稽怪異，然後會隨著角色的級別增高而成長，到現實裏的真實年齡為止。就衝這一點兒，哥們兒也不能老呆在一級不是。否則別說泡MM了，鹹菜你也泡不上啊。
脖子裏突然一涼，胸口一陣沉重。我低頭一瞧，呀，好大一條項鏈。不知道是什麽屬性？轉過頭看看，兩個身穿明黃淄衣的捕快正威風凜凜地盯著我不放。
……呃，原來不是項鏈，是鎖鏈。
“玩家裘馬清狂，鑒於你拒不穿衣，赤身**達兩個時辰之久，有礙觀瞻，損之風化，是以奉了官家命令，特此擒拿，關閉七天，以敬效優！”
“啊？”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將會作為呈堂證供！”
“呃……你看，我穿了一條小褲衩滴，雖然它很小，但它能包住很大。”
“廢話少說，跟我們走一趟罷！”
“呃，不走行不行？”
“你確定不走？”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都有點兒冒火了，我要生氣了，我情緒很不好。東方小妖曾說我生氣時六親不認，是很可怕很可怕滴。
“那好，你這種行為屬於拒捕，根據天朝刑法第一百六十三條之規定，凡拒捕者，輕者關禁閉一年，罰金一萬兩，重則當場格殺，嚴懲不貸！”
我想我還是不要生氣了。
“那個，兩位大哥，你們瞧我是新手，嘛都不懂，又是初犯，是不是給個黃牌也就算了？”
“再說這村子裏也沒有標語啥的，我拿我的新手小布衣保證，以後絕不再犯……”我瞧著這兩位捕快的臉色似有所鬆動，大是覺得有戲，趕忙花言巧語地大拍馬屁。
“嗯，看在你是初犯的份兒，這一次就……”
“算了？”我眉花眼笑。
“關你三天算了！”
“太陽，係統，我太陽你！我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並且不含怨恨，我深深滴太陽你！”
“說髒話，處罰加倍。禁閉十四天，並處罰金一百兩銀幣。”
“啊？不死都不行了，我，我沒錢。”
“官方會在你包裹內有錢的時候自行扣除，扣滿為止。”
“我太……太……太感動了！”
“咚”的一聲大響，牢門陡地關閉，眼前漆黑一團，我伸手在自己麵前搖了搖，真的看不見。我差點兒都哭了。
我睡了一覺，醒過來，發了半天呆。隻覺眼前的境地實在是鬱悶及真實無比，哪怕有個破油燈也好啊！禁閉十四天，兩個禮拜，虛擬時間與現實時間是2：1，也就是說我要在這裏呆足七天，哎呀，我的媽呀！下線也不行，那兩名捕快在臨走的時候跟我說，下線時間不扣除坐牢時間。
怎麽辦？想了又想，看來隻能設法打發時間了。拉出來好友欄一看，靠，就東方小妖這一個混蛋，都還沒來得及加別的帥哥和MM。但是有勝於無啊。
發個消息給東方小妖：“猜猜，我是誰？”
“猜個屁，有話快說，沒話快滾！”
“……你幹嗎呢？”
“幹個屁！”
“我很認真的想了想，咱們老是玩遊戲也不是辦法，是不是得想法做點別的，也不會等到老了時因虛度光陰而後悔，空度年華而……”
“悔個屁！”
“咱哥兒倆好久都沒聊天了，我想趁此機會跟你說說我的偉大理想……”
“想個屁！”
算了算了，這小子除了屁就不會說點別的，老是屁啊屁的掛在嘴邊，就不怕給熏死。
“你到底有事沒，沒事我放個屁，你攆著玩兒去，別妨礙我衝級泡MM。”
“我還有一塊祝福石……”
“真的？”
“還泡MM嗎？”
“MM？啥意思啊，後麵是一團符號，代表著他很茫然，很無知。”
經過一番無聊且沒有營養的對話，他終於搞清楚了我手裏再沒有什麽祝福石，在一連串的大罵之後，他直接關閉了密聊屏道。
於是，我更鬱悶了。
聲音終於再次響起，又是“咚”的一聲大響，牢房門猛地被人打開，一道強烈的光線刺得我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來，隱隱約約似有一個人大馬金刀地進來。
我趕忙躍起撲到他身前，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腿，撕心裂肺地叫喊：“大人，我……我冤枉啊！”
“靠，我來坐牢的，你跟我喊什麽冤哪？”這人聲音粗豪，很顯然，是個帶把的。
“靠，你不早說。”我埋怨道。
“再靠，你讓我說了嘛，我一進來你就跟橡皮糖似滴撲上來粘著不放，真成啊你，我還以為自己是這遊戲裏第一個坐牢的，沒想到被你拿了金牌。咱們一起唱國歌吧？”
再次無語。
“你怎麽進來的？”他問我。牢門再次關閉，捕快的腳步聲也逐漸遠去。
“走進來的。”我靠在牢房牆壁上，懶洋洋地回答。
“靠，這不廢話嗎，總不成你還是爬進來的！”他鄙夷道，說說，犯了啥事啦？
“你呢？”我總不能告訴他我是因為不穿衣服被抓進來的。
“企圖**。”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用得意洋洋的語氣回答我。
“啊？”我搖搖頭，確定是在遊戲中，頭暈的厲害，今天的意外太多了。
“這遊戲還真不錯，尤其是對女性的保護。我本來是想試試能不能在遊戲裏那個的，所以才讓女朋友小小滴反抗了一下，不成想立馬就被逮進來了。罰我關禁閉一年。”
“啊？我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兩個禮拜的禁閉都讓我生不如死了，他被關一年？牛，真他媽牛，現實中的半年啊，看來這遊戲不用玩了。一個字，服。你說你和你女朋友在現實裏不是愛咋滴咋滴，非得跑到這遊戲裏鬧，還沾沾自喜的跟人炫耀，丟不丟人啊！
“我對你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哀悼！”我說。
“我要給你一個驚喜，其實在我沒進來時就想好了，如果罪名很重的話，我就越獄。”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是來搭救你的，信我者，得永生。”他大言不慚地接著說。
“靠，你當你是邁克爾-斯科菲爾德啊，你了解這監獄的建築構造嗎？”
“我有這個，”他一麵說，一麵遞給我一把圓嘟嘟卻有一端是鋒利尖頭的東西。
“這是什麽？”我問。
“洛陽鏟，他回答，這是我昨天做任務的時候得到的，昨天玩兒了一夜，越玩越有勁兒。這東西實在是挖牆打洞，居家施行的必備行頭。”
我頓時來了興致，轉念一想，我刑期才兩個禮拜，熬一熬也就過去了，徜若是跟著這家夥胡亂蠻幹，說不定要生出什麽事來。這人滿腦子胡思亂想，想想他怎麽進來的就知道了，還有誰閑著沒事做這種無聊事？看來這人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膽子太肥。
“怎麽不說話？啞巴了？靠，你不說話放個屁也成啊，就算你沒膽子越獄，陪我說會兒話也行。”
我被他那種打門縫裏瞧人的態度和說話語氣深深地激怒了，誰不敢越獄了，不就是個遊戲麽？還能死了人不成？
計議停當，開始幹活，我一邊用洛陽鏟挖掘牆壁一邊跟他說：“我叫裘馬清狂，你呢？”聊半天了，都還不知道名字。
“狂個屁啊你，瞧你朝我撲過來喊冤的小樣兒，我叫再世蕭峰，怎麽樣，牛吧？”
“牛個屁，我暗暗腹誹不已，一看就知道是天龍八部裏蕭峰的FANS。”
“那個，呃，蕭峰，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這狗屁牆壁挖了又立馬重新長上了。”
“靠，他勃然大怒，我給你驚喜，你告訴我壞消息？”
“媽的！”我們倆同時罵。
事情好像還沒有完，正在我倆一邊咒罵一邊攻擊牆壁時，突然消息屏道裏“叮”的一聲輕響，隻見一行紅字顯現出來：企圖越獄，刑罰加倍。
我丟掉洛陽鏟，撲上去掐住再世蕭峰的脖子，我用力用力再用力，我咬著牙說我要掐死你。
蕭峰經過昨夜一宿的磨練，已級高我兩級了，嗯，忘了說，我是零級。他力氣比我大，一下子就把我掀翻開來，“媽的，我刑期兩年了！”他憤憤地說。
“哈哈，哈哈。”我實在是忍不住，瞧瞧別人，看看自己，原來還不算是最倒黴的。
“現在怎麽辦？老馬！”他問。
“不要叫我老馬？我才二十六歲，很年輕！”我說。
“好吧，老馬！你現在有什麽離開這鬼地方的法子沒？”
我一時氣結，喃喃著說不出話。
“老馬，咱們兩個結義金蘭怎麽樣？老馬？你刑期多少天。”
我都快被他氣哭了，這人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二十八天，我回答他。”
“如果你肯跟我結拜的話，我就送你個神器。我比你大七歲，就是你大哥了，老馬，在今後兩年的艱苦歲月裏，大哥我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這係統能不能給幾個減刑，提前釋放什麽的，咱們倆今兒個拜了把子，以後你可得時常來陪陪我。”
“暈，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這鬼地方來一次就夠了，還想要我時常來陪他，門兒都沒有。不過看在他能送我神器的份兒上，就跟他拜一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我和再世蕭峰對著磕了估頭，再次拿新手小布衣發了誓原，哥兒倆這就算結拜成功。然後我問他，神器呢？
“就那小鐵鏟，你不拿著呢嘛，咱哥兒倆也算有緣，這神器是我好不容易才弄來的，就送你做個見麵禮吧！”
我把洛陽鏟翻來覆去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了又看，實在是找不出有一丁點像神器的樣子。“那個，……大……大哥，我記得好像在別的網遊裏神器都會是發著光的，你給我的這個……是不是形象忒寒磣了點？”
再世蕭峰大哥衝我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想要它發光還不容易，你看著──”他從我手奪出洛陽鏟，猛地用力在牆壁上一拍，“嘭”的一聲冒出幾絲極其細小的火花，徜若不是一直處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徜若不是我眼睛視力非常非常滴好，幾乎就看不見這“神器”所發出的光芒。
“發光了吧？”他淡淡地問我。
我點頭，不管他能不能看見，我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打我進來開始，牢門第三次打開，兩名捕快的身影再次顯現。難道又進來新的獄友了？好嘛，若是再世蕭峰又起了結拜的念頭，哥兒仨這可將入獄的金獎銀獎銅獎全包了湯圓了。
“玩家再世蕭峰，由於遭你侵犯的女玩家淩波阿朱撤消投訴，官家確定此次純屬誤會，因此將你提前釋放，望你好自為之。”
“啊？”
再世蕭峰哈哈大笑：“我就說嘛，大哥我福大命大廚房大，怎麽可能要在這牢裏呆上兩年？GOODBAY，老馬兄弟！”
“大哥，蕭大哥，我熱淚盈眶，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我滴親大哥，以後你可要時常來看看我。”
“放你一百二十個心罷，大哥一出去，就想法設法把你也給弄出去。”
我是真的很不放心，這位大哥說話跟老鷹屁似的沒個譜兒，你叫我怎麽放心。可是眼下就這麽一根稻草，東方小妖那王八蛋關了消息屏道，暫時也沒有下線喊我，我唯一的希望也就隻能指望他了。
我眼淚汪汪滴將他送走，就想下線投訴這武林歪傳的官方。可是一想人家有政府撐腰，官網上也明明白白地寫著：拒不接受投訴，一切遊戲數據均由主電腦神舟係統自行處理，愛玩不玩。這一條路亦是走不通滴。
空****地牢房內的那團黑叫人壓抑的無比難受，我都想自殺了我。自殺？我眼睛一亮，這是個好主意，一般來說，自殺了都會在新手小村複活，這個遊戲應該也不會例外罷？
說幹就幹，我掏出包裹裏的小木棍兒在自己身上戳啊戳，痛還是很痛的，可是根本就不掉血。那就用再世蕭峰大哥留給我的那神器洛陽鏟吧，好歹它也是個鐵家夥。
我再一次拿我的新手小布衣發誓，我是絕絕對對沒有自虐傾向的。人家都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為了這自由，哥兒們拚了。
自殺的過程著實是慘不忍睹，想我堂堂的李家少爺，何曾受過這種罪來？虧得我在進入遊戲前曾將現實與虛擬的對比疼痛度調到了百分之十，這已經是最低了，但還是叫我苦不堪言，我多想對著天空，對著大海高聲呼喊：媽呀，疼啊！
經過一番度日如年的自我折磨，我終於成功滴被自己幹掉了。看著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軀體，心裏麵那個苦哇！等過了五分鍾的屍體消失時間，身體泛起一片白光，緊接著眼前一亮，畫麵跳轉，果然不出我所料，自己已經站在新手村的村碑前，也就是我被抓進來的那狗地方。
我還沒來得及歡慶，“叮”的一聲響過，搭眼看時，我不禁目瞪口呆，係統紅字：“玩家裘馬清狂，由於你以自殘的方式企圖越獄，罪行較重，懲罰加倍，累計關禁閉五十六天。另外自殺懲罰掉五級，您現在是-5級。”
我揉揉眼，再揉揉，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有看錯，-5級？這也行？登時悲從中來，心裏麵呀窪涼窪涼滴啊！哥們兒玩網絡遊戲七八年了，還從來沒見有負級這一說，廣告裏說：“不怕你做不到，就怕你想不到！”這要是東方小妖知道了，還不得給笑死？
下線，打開官網一瞧，沒錯兒，自殺掉五級，被人殺掉一級，經驗清零。可是，可是你跟我一個新手，一個等級為零的家夥玩兒這個，是不是忒狠了些？
眼前陡地一黑，再次被傳送為牢房裏，我掰著手指頭算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算了它一百遍啊一百遍，終於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五十六天禁閉，折合成現實時間整整四個星期，我可怎麽活？要想將我在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狗地方困那麽久，可沒那麽容易！
一狠心，一咬牙，我決定再次自殺，我他媽的還就不信了，這狗屁係統還能將我負一百級不成？自殺過程整整持續了遊戲時間裏的兩天，在我-45級之後，我終於相信這係統有夠牛，叫我負一百級是絕對有可能的，於是我隻得停止這種愈來愈加後悔的行為，接下來，接下來的日子我足足有一個多月沒有上線，周吟曾經很多次用一種非常疑惑的目光看我並且問我：“你戒網了？”
我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咬著牙不跟他說自己的隻言片語，哪怕他有搭救我脫身的希望。問他多少級了？
“八級，他恨恨地跟我說，我身為一個職業玩家，每天吃飯，廁所，遊戲三點一線，我容易嗎我，累死累活居然才升到了八級，這遊戲可真他媽難升！”
“別人呢？”我又問。
“大多都是五級，六級，七級以上的就很少，我在排行榜第三十七位。最高的也不過才九級，離十級轉職還差一大截兒呢！”
“這很不錯呀，級別越難升，就證明這遊戲的生命周期越長，不像有的遊戲，幾天就練個百八十級的，掙完錢就來個倒閉大吉！看來這遊戲真的挺不錯的！”
“是啊，周吟隔著一張桌子跟我說，裝備爆率也低，打怪掙那倆錢兒根本就不夠花，哥哥我運氣還算不錯，打了個精鋼劍出來，拿到手裏那叫一個牛呀，名次排行榜第一的浣花洗劍見了我都眼紅的要死，因為暫時還沒開通遊戲幣與現實幣的兌換，所以私底下他以一萬元的高價想買走，哥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抗拒了這**。哎~”
我沒再理他，一個新手幾級的破精鋼劍就能賣一萬塊，說真的，這遊戲還真讓我心動了。不像別的網遊，動不動就能賣個千兒八百萬的，他當RMB是廢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