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槍膛的戰歌 第一百五十二章 雌雄
老虎，你這是？…”
門口探進了一個腦袋，好奇地張望了幾眼後說道：“難道要做大掃除，要不要我幫你啊？”
剛剛把東西收拾停當的雷驚天一看是房東老王，便笑著說道：“老王，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呢，我要搬家了，這次來一是收拾東西，二來也跟你道別一聲。”
“搬家？！”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老王被人一把從門外推了進來，他那彪悍的婆娘叼著煙卷闖了進來，睜大了銅鈴般的牛眼甕聲道：“老虎，你怎麽現在就搬家也不說一聲，按照協議你這樣做我可不退還你預交的房租的！”
以前的協議有沒有這麽一條雷驚天那是肯定記不清了，不過他確實也沒有打算從老王婆娘手裏要回剩餘的錢，因為這樣做的難度不亞於去單挑一頭BOSS。
老王不滿地瞪了他的婆娘一眼，結果被對方反瞪一眼，頓時蔫了。
雷驚天笑道：“嗬嗬，王大嫂，那錢就算了。還有王哥，我這裏也沒有什麽東西，就剩下一台虛擬接入儀沒什麽用了，你幫我處理掉或者自己用也可以。”
老王歎息一聲說道：“老虎兄弟，你…”
“你是不是發財了？這個東西聽說買一台新的價格可不便宜，就這麽扔了？”老王婆娘吐掉嘴裏吸了半截的煙卷，撮著牙花不陰不陽地打斷了老王的話：“想當年，俺家老王也是像你這麽不知道珍惜物件。才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靠那麽點房租過活。吃不飽餓不死地。”
聽到這話，老王一張皺臉頓時漲得通紅，鼻息也粗了許多，額頭青筋直冒，拳頭都捏緊了。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一向逆來順受的老王也要發火了。
不過他地婆娘卻沒有絲毫的畏懼，雙手叉腰瞪著老王說道：“怎麽？難道我說錯了不成。為了給你養個小崽子，我受了多大委屈我，難道你還想動手打我不成？”
再一次蔫了下來，老王長歎一聲，歎息中大有英雄末路、壯士暮年的悲涼之氣。
一直在旁邊靜觀的雷驚天突然開口說道：“王大嫂，為什麽當年你們在洗手不幹前要將所有的積蓄捐贈給國際兒童基金會，而自己不留點呢？”
老王婆娘怒聲道：“還不是為了給他王家傳宗接代，聽了那個破瞎子的話…”
聲音戛然而止，老王夫妻同時愣住了。用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雷驚天。
老王挺直了腰杆，皺成苦瓜地一張臉奇跡般地舒展開來，臉上那種窩窩囊囊的怯懦之色一掃而光，兩隻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睛透出刀鋒般銳利的光芒。他的彪悍婆娘則悄悄地後退了幾步。堪堪堵住了門口，並對雷驚天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老王低聲說道，言語中顯露的殺機令整個房間的溫度離開下降了許多。讓人無法想像在幾秒鍾前他還是一名窩囊到了極點的中年男子。
“其實早在我被老王哥收留地時候，差不多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這麽些長的日子，聽聽王大嫂的嘮叨也能猜出點東西來，隻是實在不能完全確認你們兩夫妻就是當年的雌雄大盜。”雷驚天微笑道：“本來也不想說破，可心裏老憋著這個事，所以在臨走地時候忍不住試了一句。”
“聰明的人死得也是最早的。老虎，你為什麽不能稍微笨一些呢？”老王淡淡地說道。
他的老婆怒道：“還不是你濫好人，明明知道這個家夥不是什麽好貨色，偏偏說什麽英雄末路要幫扶一下，你以為自己是梁山好漢啊！”
“說起來，我確實要好好謝謝王大哥當初沒有讓我流落街頭啊！”雷驚天笑道：“不是我有多少聰明，而是你們始終不甘心寂寞啊，雖然隱居在這裏多年，還是不能夠習慣這種平凡地日子，隻好靠吵吵鬧鬧來發泄，別人聽了也沒覺得什麽，隻是我當年也曾經看過不少關於你們的資料。”
“所以，王大哥、王大嫂，你們就不要嚇唬小弟我了，你們不再是從前的你們，我也不是從前的我！”
老王笑了笑，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刻緩和了下來。
“確實，當年我們也沒有殺過人，現
不用說了，而且如果你要對我們有所不利也不會這樣明。”老王笑道：“你老虎是什麽人，我想我還是能看清楚的，否則也不會一直讓你住在這裏了。”
老王婆娘在後麵不滿的哼哼唧唧，老王雙眼一瞪回頭吼道：“沒事了，我和老虎要去喝幾杯告別酒，你呆在家裏自己做飯吃吧！”
這一回老王婆娘居然沒有當場發飆，隻“咣當”一聲踢了門一腳就走人了。
………
小區外街朱記排檔，一張圓桌上放滿了各色各樣地菜肴，老王喝著店裏最貴的大曲酒，手不停地夾著菜，滿足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說實在的，雷驚天對老王實在非常佩服。在他剛剛進入特殊部隊的時候，就聽過這兩夫妻的事跡，他們在國外專偷那些富豪的秘藏珍寶，十幾年屢次遭到無數警察的圍捕，上過國際刑警的通緝榜單，卻從來沒有失手過，堪稱最為成功的國際盜賊之一。
後來過了不久，就傳出這兩夫妻將存在瑞士銀行的所有積蓄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並且自此洗手不幹的消息，倒讓不少的富豪大大鬆了一口氣，而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這對雌雄大盜的任何消息。
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隱居在這裏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區裏，過著隻能說是非常平常的生活，每天在打打鬧鬧中渡過。如果換成是雷驚天自己，他很難想像自己能夠忍受多久。
“王大哥，我還是不明白，依大嫂的脾氣怎麽同意把錢全部捐出去，你們留一點過過舒心的日子不好嗎？”雷驚天忍不住開口問道。
“咳，這個說來就話長，我和你大嫂結婚很久了，卻始終都沒有一個孩子，看醫生也找不出什麽毛病。要知道我可是家裏的唯一血脈，如果不能留下根苗就算死了也是無顏見祖宗啊！”老王滋著酒歎息說道：“後來，我們在舊金山的唐人街碰到了一個算命的瞎子，他說我們倆偷人寶貝傷了陰德，隻有從此洗手不幹並將所有賺的錢捐出去才能有轉機，所以…”
“在這件事上，我是對不起你大嫂的，所以平時她吵吵嚷嚷我就隨她去了。”
“原來是這樣！”雷驚天恍然：“不過，你們捐了錢也洗了手，也沒有看到你們有孩子啊？你們豈不是上了那瞎子的當？！”
老王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雷驚天頓時醒悟過來——肯定是有了孩子，所以他們才會一直遵守條件。至於自己沒有看到的孩子，應該是夫妻兩人出於謹慎為了孩子的安全，另外秘密安置起來了。
真是不容易啊！雷驚天十分感歎，為了孩子老王夫妻承受的代價夠大的。
“咳！我們夫妻兩人除了那活計，別的還真不會什麽技術，幸好當年為了在國內有個落腳的地方買了幾套房子，靠收租過過日子，支出也大，所以你大嫂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老王喝了差不多半斤的白酒，酒意有些上頭加上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找到個能夠傾吐的對象，所以話也格外多起來：“當年她可不是這個樣子，美麗又溫柔，這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啊！除了偷就沒有其它本事養家，慚愧啊！”
雷驚天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其實他自己也隻有殺人的本事，要不是還有幹幹警察、當個保鏢這樣的出路，恐怕也不比老王好到哪裏去。前段時間也都在吃老本，要不是在遊戲裏賺了錢，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
想到遊戲，雷驚天心中一動，連忙說道：“王大哥，其實你有這個本事未必不能再用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