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槍膛的戰歌 第四百零四章 報應
地下室中，雷驚天麵無表情地看著左手死神，對方的咳嗽愈發來得厲害，整個人都佝僂起來，他想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一杯水，伸出的手卻怎麽也夠不著。
雷驚天將那隻紙杯遞到了他的手中，看到這想了千百回要將其碎屍萬段的殺手落到如此下場，雷驚天心中的仇恨已經淡了許多，任誰也看得出對方已經活不了多久，而且活著反而更加的痛苦。
“謝謝！”喝了幾口水，左手死神的咳嗽終於止住了，他看著雷驚天嘶聲說道：“你應該就是綽號老虎的那名狙擊手吧？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狙擊手，那次在達拉科山穀，要不是有別人的掩護，我也不可能殺了你的觀察手。”
說到這個，雷驚天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左手死神求死的意願很明顯，隻不過這種挑動情緒的伎倆雷驚天是絕對不會上當，長夜漫漫，在這樣偏僻隱蔽的地方，他不介意和左手死神最後交流一下。
“不錯，我就是老虎，我找了你好多年來，沒有想到當年稱為殺手神話的左手死神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雷驚天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對方，這種眼神對於現在的左手死神來說是極具刺激的。
仇怨、憤怒、絕望、無奈…等等的情緒在左手死神的臉上交織閃過，最後化成了一絲的歎息：“不錯，我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原來我從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麽叫做報應，現在信了。”
“你既然能夠找到這裏，想必是先找到李亨的吧？他現在怎麽樣了？”
左手死神的語氣非常平淡，但是說到李亨這個名字的時候，那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仇恨卻是毫無掩飾的。
“沒錯。我在遊戲中看到他使出了你成名絕技左手匕。就派了個美女引他上鉤，於是我就到了這裏。”雷驚天也沒有隱瞞地直接告訴了他。
“哈哈哈，就是那個第二世界吧？可惜這麽有趣的東西我沒有享受過，真是太遺憾了，咳咳…”左手死神笑著又咳嗽起來，緩過一口氣後他才繼續說道：“他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他很有天賦，不過弱點實在太多了。”
雷驚天地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之色：“既然你明白他地弱點。那你怎麽還會落到他的手中？”
左手死神搖了搖頭，僅剩的右眼中透出迷茫之色，他喃喃地說道：“當年在達拉科山穀，我原本以為能夠將你擊斃。沒有想到你的觀察手會自己跳出來吸引火力。那一戰是我輸了，三組狙擊手對付你們一組反而死了一組逃了兩組。”
“你那一槍擊傷了我的右肺，也打掉了我的信心，在逃亡的時候我沒有得到好地治療，肺部出現了大麵積的感染，甚至影響到其它的內髒，已經無法再成為一名合格的殺手。所以當我得知你在找我地時候，我就選擇了退隱。”
“隻不過，一個頂級的殺手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我掌握了很多人的秘密。在我沒有受傷之前，他們敬畏我的實力。但是我一受傷他們就跳了出來想要我的命，雖然我消滅了不少追殺者，不過身體狀況卻越來越差，因此才回到了國內躲避，想調養好身體再做打算。”
左手死神低聲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曆，他原本衰竭的氣息變得平穩了許多，仿佛這種講述能夠給他貫注以力量：“有一次我在酒店中突然發病。就是李亨那個家夥及時送我到醫院。還照顧我一直到出院為止。”
“我這一生，獨來獨往殺人無數。從來不關心別人的死活，也沒有被任何人關心過，老實說當時我很感動，也許是這場傷病讓我明白了許多事情。因此我就收了他作為徒弟，傳授了他很多東西，也將自己帶來的錢交給他花。他也很聽話很乖巧，我知道他這個人身上有很多弱點，總以為能夠掌握住他，能夠永遠地讓他為我服務。”
“隻是沒有想到，當他知道我在瑞士銀行有一筆巨額地存款之後就起了心思，在我的治療藥水中下了毒，於是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些種種地手段還是我傳授給他的，哈哈哈！”左手死神笑著，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瘋狂：“現在全都落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報應！這就是報應，死在左手死神手中的無辜不知道有多少，他也算是罪有應得了！雷驚天看著對方那種歇斯底裏的樣子，心中不由地升起厭惡，這個地方他不想再呆下去了。
“看起來他做的很成功，不過你也寶刀不老，扛了這麽久還沒有死。”雷驚天說道。
“一天得不到我那筆錢地賬號密碼，他就一天不會讓我死，毒藥已經損壞了我地大部分身體機能，他雖然折磨我很久，但是也不敢讓我死去，每天都給我掛營養針。”左手死神冷笑道：“隻不過我不想說的事情，無論是誰或者什麽手段都是逼不出來地！”
“老虎，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幫我殺了李亨，我將瑞士銀行的戶頭密碼告訴你，那裏存放著我所有的積蓄，起碼有5千萬美金，原本是用來養老的，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雷驚天盯著左手死神看了一眼，緩緩地說道：“左手，你和我可是說都是殺手，但是我和你不同的是，你隻為了錢而殺人，而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從我進入軍隊那天起到現在，死在我手中的人一共有二百三十七人，他們要麽就是滅絕人性的恐怖分子，要麽就是滿手血腥的雇傭兵，或者是那些自尋死路的罪犯，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現在的我，雖然已經脫下了軍裝和警服，不過我的雙手依然是幹淨的，你也不要指望我會為你為錢而殺人！”
左手死神沉默了。突然說道：“他不是無辜地。你知道在半年前萬豪酒店發生地命案嗎？就是李亨做的，所用的武器就是我給他打造的匕首，在這套房子中應該能夠搜出證據來。”
半年前萬豪酒店發生的命案雷驚天當然知道，這起案子轟動一時，萬豪酒店的老板和情人橫死在總統套房當中，凶手手段極為殘忍，隻是雷驚天已經不在係統內。所以也就沒有參與進去。
“李亨原來就是在這家酒店裏當服務員，被那個老板的情人潑過一臉地酒水，也被那個老板扣了半年的薪水。他想報仇我就幫了他一把，也讓他手上沾染血腥能夠出師。”
現在雷驚天完全明白李亨為什麽會死扛不鬆口了。左手死神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一旦被雷驚天發現就死無葬身之地，估計到最後實在扛不住存下了僥幸的心理，並且要求雷驚天必須要放他離開。“原來是這樣，我已經答應他放他走，不過你可以放心，他很快就會來陪伴你了。”雷驚天點點頭說道。
左手死神笑了笑，他當然能夠明白雷驚天地意思，有時候最了解你的反而是你的對手。
“瑞士威基菲利普銀行，識別碼BSA51251…”左手死神報出了一連串的數字。他連續重複了兩遍後說道：“這筆錢不能白白便宜了外國佬，你隨便處置吧。”
“看在你將要死的份上。我就幫你做一件事吧，這筆錢我會委托別人轉給那些被你殺掉的人的親屬，也算是你對他們的一些彌補。”雷驚天淡淡地說道，左手死神這筆錢上浸透了鮮血，他根本不想去沾染。
“謝謝！”左手死神說道，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放鬆的神情：“不過有些人也不是無辜地，他們的那一份就省了吧。我在SH地中心銀行裏有一個密碼保險櫃。裏麵放著全部的客戶和目標資料。還有不少有很有趣的東西，都送給你吧！”
恩怨有報時！當雷驚天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已經耗盡了一點精力的左手死神想最後說些什麽但是又忍住了。
隻不過雷驚天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那就是----殺了我吧！
雷驚天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掏出了自己帶來地一把手槍。
用紗布擦掉自己所有地指紋，雷驚天將這把手槍送到了左手死神的左手中，幫他固定好了位置，槍口對準了太陽穴。
“柯爾特M2000，好槍啊！”左手死神沙啞地笑著，臉上有著說不出地快意：“謝謝你！”
當雷驚天離開地下室回到樓梯上的時候，他聽到房間中傳來的槍聲，那裏一切的肮髒和罪惡仿佛都隨著這聲槍響而湮沒。
不過雷驚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那個李亨是必死的，也不用自己動手，交給秦風是最好的結果。左手死神留下的錢也要分散出去，終究能夠發揮一些作用的。
至於那些資料，倒是一個燙手山芋，雷驚天其實很明白這也是左手死神最後的花招，那些資料價值絕對遠遠超過5千萬美元，隻不過他心裏早有了計較。
燙手山芋當然是交給樂意接手的人。
一切的仇恨煙消雲散，雷驚天背負的枷鎖終於得以放下，他也可以告慰戰友的在天之靈。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咳咳，本書可還沒有結束，隻是老虎和左手死神的故事已經完成，而後，則是老虎在第二世界中最輝煌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