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SH警字PDD第1258252檔案:雷驚天,男,漢族…2015年參軍,2019年退役,同年進入SWAT特警隊,2020年起擔任SWAT特別分隊隊長、主狙擊手…2022年十二月離開SWAT,目前狀況無業,家庭住址SH市新浦區錦園小區7幢612室。

下麵還有一連串記載雷驚天在SWAT所立的功勞,密密麻麻的文檔字跡讓警花看得都有些頭暈。

“原來還是師兄啊!”警花關掉雷驚天的檔案,臉上的憤怒之色已經消了很多,轉而換上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別,我早已不幹特警了,可擔當不起你的稱呼。”雷驚天淡淡地說道,警花嘴裏的這個稱呼讓他失去了繼續調侃下去的心情,心裏暗暗埋怨朱爾東的支援怎麽還沒有到。

“但你曾經也是一名警察,還是特警,應當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雷驚天餒了下去,她倒是來勁了,居然開始對著雷驚天數落起來。

一大通苦口婆心之詞聽得雷驚天是昏昏欲睡,他還真想不到眼前的美麗警花滔滔之言並不比那些領導遜色。還好這種煎熬沒有維持太久,半個小時後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一名肩膀上佩戴著一級警督徽記的中年警官走了進來。

“秦局,您好!”

看到來人,警花和旁邊的男警員立刻起身問好。

中年警官掃了正審訊椅上有些垂頭喪氣的雷驚天一眼,笑笑說道:“我是過來看看的,這個什麽,哦,有人來保釋雷驚天了,小方你讓他簽個字就放他走吧!”

“是的,秦局!”警花幹淨利落地答應了一聲,嬌軀站得筆直。

雷驚天心中暗暗一笑,社會新鮮人啊,才會把領導這麽當一回事,隻要再混個幾年,清水麵也會變成老油條。

按照慣例,在那名保釋他的律師的陪同下雷驚天掃描了指膜,簽了口供,輕鬆自如地離開了審訊室。

下樓回去的時候,他被人從後麵叫住了。

“老虎!”

該來的總是要來,不該躲的永遠也躲不過,雷驚天認命地讓律師先走,自己轉身麵對這三千萬人當中他最不願意麵對的那個人。

“秦叔,這麽晚了您怎麽還在局裏啊?”雷驚天訕笑著問道。

“哼,你小子是不是很不想看到我啊!打你電話不接,是不是當沒有我這個叔叔了?!”

中年警官惱怒地說道:“要不是這幾天都在局裏監察工作,恐怕今天也逮不找著你小子!”

“不是的,秦叔,你聽我解釋…”雷驚天低聲下氣地說道,中年警官抬手打斷了他下麵的敷衍之詞,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感覺怎麽樣?”

雷驚天驚詫地回答道:“什麽怎麽樣?您問的是第一次以嫌犯的身份被人審的感覺嗎?糟糕,很糟糕!”

中年警官“哼哼”冷笑了幾聲,笑得雷驚天有些毛骨悚然之後才開口說道:“裝,繼續裝!你小子後腦勺有幾根毛我還不知道?以你的性格,難道你對剛才審你的小方一點都不感興趣?沒有點動心的意思?”

雷驚天喊冤道:“秦叔啊,真是冤枉,我怎麽可能對一個小丫頭有興趣呢?”

這次輪到中年警官詫異了:“真的假的?小方剛來不久,可是我們整個係統警花中的警花,為了把她調到這裏,我可費了老鼻子的勁,局裏那些小夥子們都摩拳擦掌地在暗中較勁呢。碰巧晚上她當班,我特地把她調去負責審你,還把你一部分的權限資料都轉給她看,按照書裏的說法美人最容易垂青昔日英雄如今落魄的男人,難道你們之間就沒有擦出火花什麽的?”

這是什麽邏輯!雷驚天強忍住翻白眼的舉動,委曲求全地說道:“真的沒有,就是按程序提問回答,別說火花,連一點熱度也沒有!”

中年警官不死心地追問道:“小方可是個好女孩啊,無論樣貌家世那都是沒得挑的,你小子可不要硬撐著麵子充裏子!回到警隊來吧,以你的身手與能力不出幾年一定能夠升到三級警督,再加上我從中撮合,你絕對能夠抱得美人歸…”

當中年警官還沉浸在自己為雷驚天打造的美妙前景中的時候,一個含羞帶怒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意**:“秦局!…”

正在談話的兩人回頭一看,隻見那名話題中的警花正抱著手裏的公文袋站在上麵樓梯口,暈紅的俏臉幾乎快滴出血來了。

“咳!咳!”中年警官困窘地用力咳嗽了幾下,趕緊急衝衝地向辦公室方向走去,在和雷驚天擦身而過的刹那,他突然暗中出手!

強而有力的拳頭閃電般地擊中了雷驚天的腹部軟肋,準確地擊打在腹肌隔膜上。

“嗚!”

身高1.87米,體重85公斤的雷驚天隻來得及發出半聲痛呼,就抱著腹部蜷縮了下去。耳邊還聽到了一聲低語:“NND,老子這回可糗大了!”

警花低著頭從雷驚天身邊匆匆走過,警裙飄動間也丟下了兩個字:“活該!”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雷驚天對自己的痛苦遭遇感到萬分的鬱悶,老狐狸露出尾巴的時候被人當場揪住,這泄憤的一拳隻能落在他的身上。

他還不能有任何的意見,誰叫秦風秦副局長是他老爸的鐵杆戰友,也是在這偌大的城市中唯一算的上是親人的人,是真正對他好、為他著想的長輩。

雷驚天雖然有些浪**不羈,但是對於秦風他永遠都保持著敬重。

不過,這受得鬱悶也不是沒有出氣的地方,雷驚天走出警局一眼就看到停在角落的白色別克車,他整了整衣服,一臉壞笑地向車子走去。

秦風將他當場逮住不會是那麽簡單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朱爾東在背後給捅了出去,他怎麽可能輕易地放過這個革命的叛徒?

這一夜,朱爾東是不省人事被雷驚天扛著回到的家。

………

浴室內懸掛的花灑落下細密的水滴,雷驚天閉上眼睛任滾燙的熱水流遍全身,血液中積蓄的酒精迅速地消退下去,似乎被這熱水衝了個幹淨。

簡單地擦拭了一下身體,圍上一件浴袍,雷驚天就躺倒了**。他順手打開了床頭的一個按鈕,藍幽幽的LED指示燈亮了起來,從臥床的兩邊緩緩升起兩瓣半通明的遮罩,漸漸向著中間合攏,當它們匯合到一起的時候,雷驚天已經進入了虛擬世界。

他上線的時間選得剛好,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血紅的殘陽照耀著離黃蜂穀地最近的一個陸航點,飛船外殼冰冷的銀色金屬上閃出妖異的光澤,指示即將起飛的地標燈在陸航點周圍不停閃爍,雷驚天趕緊衝入飛船還打開的通道門中。

進入飛船之後他才發現,這最後一趟航班隻有他一名乘客,早晨下線的時候旁邊還有許多同樣等待飛船的玩家。

艙門關閉,巨大的飛船底部噴出道道赤紅的焰流,強大的升力讓它擺脫了重心引力,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後迅速地飛向遠方。

在飛船起飛的同時,陸航點的地標燈一隻接一隻的停止了工作。黑夜即將統治大地,沒有一個玩家會單獨出現在陸地之上。即使對於第二世界的玩家來說,死亡並不是什麽令人恐懼的事情,但大多數的玩家在夜晚也隻想停留在安全的城市當中。

因為,黑夜是屬於恐怖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