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玄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道:“不知這山裏還隱匿了多少同類?”

“這裏不安全,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包龍澤緩緩直起身,神色凝重的說。

“包兄弟,你和元劍先回旅館吧,我留下來繼續找春花。”衛斯玄一本正經的對包龍澤說。

包龍澤轉身看了一眼衛斯玄,又扭頭看了看李元劍,最後回應說:“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我不會有事的,元劍他受了傷,你和他一起回去,路上好有個照應。”衛斯玄道。

“我想你們還是一起去找春花吧,我自己回去可以了,本來應該和你們一起行動的,但我現在這個樣子隻怕會成為你們的負累。”李元劍這樣說。

包龍澤托腮想了想,最後作出決定,正色對衛斯玄說:“我看這樣吧,我和元劍先回去,晚上我們在龍泉山的玫瑰旅館會合。”

衛斯玄也正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李元劍自然也沒有意見,於是三人便兵分兩路,各行其事。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天色晚來,樹林裏的光線漸暗,四周的環境顯得越發陰森。

被困在陷阱裏的常駐春和春花已經半天沒吃東西,早餓得前心貼後背,而且還口渴難耐,盡管隻過了幾小時,卻像是過了幾年一般漫長。

難熬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二人都深深體會到了這個真理。

別說是沒受過被困之苦的春花,就算是蹲過牢獄的常駐春,此刻也覺得難以忍受這種折磨,他寧可做多幾年牢,也不願再在這巴掌大的陷阱裏多呆上一天。要不是有春花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陪伴著,常駐春恐怕早就抓狂了。

多一個人,雖然多一個伴,但也有不方便之處,譬如說會遇到一些無可避免的尷尬事情。

所謂人有三急,春花也是人,當然不會例外。她很想找個地方解手,可在這狹窄的空間裏,無論在哪個角落都無法避開常駐春的視線,這處境就變得十分尷尬,所以她隻能憋著,甚至不敢說出來。

常駐春雖然是個大男人,他雖然不像女孩子般容易害羞,但他也不是個低俗的人,非萬不得已,絕不會隨地大小便的。

然而萬事都有例外,尤其是在非常時期。

常駐春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我忍不住了!”

春花被常駐春這一聲雷霆般的吼叫嚇了一跳,本以為他是獸性大發,忍不住要侵犯自己,於是便本能地抱緊了雙肩,打了個寒戰道:“你想幹什麽?”

常駐春並沒有理會春花,徑自轉過身,迅速拉下了褲子,不一會便聽到“淅瀝淅瀝”的流水聲。聲音持續了好一會才停下,然後便聽到常駐春滿足的說了一聲:“舒服多啦!”接著拉起褲子,重新轉過身來,稍稍挪移了一下位置,緩緩屈膝坐落。

春花聞到一股騷*味,情不自禁的捏住了鼻子,有些埋怨的看著常駐春,道:“瞧你都幹了些什麽?”

“我不過撒了泡尿,還能幹什麽?”常駐春頗不以為然的說。

“臭死啦!”春花不住的用手在鼻子前扇著風,緊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勸你還是忍耐一下吧,別指望環境適應你,你要學會適應環境。”常駐春用說

教的口吻說。

春花聞言不做聲,她也明白這個道理,清楚的知道常駐春隻是做了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而已,此刻忽然也有種豁出去的衝動。

“話說你也不要憋著,想拉就拉,該幹嘛幹嘛,最多我背過身不去看你就是了,你還想我在這裏挖一個茅坑給你蹲不成?”常駐春道。

春花被常駐春一語道破,反而更加忸怩,紅著臉啐了一句說:“我才不會憋著,要你多管閑事!”

常駐春聽著春花咬字不清的日式口音,忽然有些好笑,默然片刻,忽然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一臉哀傷的說:“春花妹子啊,如果我們注定要死在這裏的話,我也算是落葉歸根,可你卻客死他鄉,真是有點可悲呢!”

“你胡說什麽?我才不會死呢!”春花立即表示強烈的反對。

常駐春抬頭看了看天空,但見光線越發暗淡,就連巴掌大的陷阱裏,能見度也已經非常低,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道:“如果過了今晚還沒有人發現我們,那就真沒什麽生機了。”

“我師兄知道我走散了,一定會來尋我的,他一定會來的!”春花堅定的說。

“但願你是對的吧!”常駐春看著春花說,“如果你得救了,就是我得救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我答應過你什麽?”春花有點疑惑的看著常駐春,不像是故作糊塗。

“你答應過幫我順利下山,不管用什麽方法,隻要能躲過那些警察就行。”常駐春道。

“我有說過要幫你嗎?有吧,沒有吧?”春花嘀咕著,最後才又喃喃自語的說:“好像還真有,不過那也是我獲救之後的事情了。也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隻能等了。”

話分兩頭,且說衛斯玄在山上搜尋半天未果,眼看天色將晚,而且山頭很大,再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隻好先去了玫瑰旅館,打算見了包龍澤再一起從長計議。

玫瑰旅館是龍泉山上唯一一個留宿的商業性場所,占地麵積不算很大,裝潢卻不失氣派,略有些複古的格調,高三層,整體色調以白色為主。

衛斯玄還是頭一次來這玫瑰旅館,正門的上方掛著“玫瑰旅館”四個大字霓虹燈招牌,但其中“瑰”字的燈壞了,隻有“鬼”字發出一閃一閃的光亮,在夜幕降臨的深山裏看起來陰森可怖,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包龍澤已經在旅館的大廳等候著,他一看衛斯玄進來立即向他招了招手。

衛斯玄也一眼看到了包龍澤,於是二人便坐在一起說話。

“我有必要先跟你說一下,蕭珊珊已經回到旅館,現在你的朋友都很安全,當然除了現在還下落不明的春花。”包龍澤一開口就向衛斯玄匯報了目前的情況。

衛斯玄得知蕭珊珊沒事,心頭的大石總算輕了一些,緊接著又鄭重其事的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合力找到春花。”

“我聽李元劍說,春花是被逃犯挾持去當人質,如果是那樣的話,她目前應該是安全的。”包龍澤尋思著說,“對了,剛才我還收到消息,山下已經來了很多警察,他們準備明天展開封山搜捕逃犯。”

“所以我們更加應該在警察展開搜捕工作之前把春花救回來。”衛斯玄攤了攤手

說。

“但你別忘了,山上可能隱匿了不少怪人,那些怪人的厲害你也是見識過的,稍有不慎,非但找不到人,很可能會把我們的性命也搭上了。”包龍澤道。

“正因為如此才更加要去,別忘了春花她還身在暗藏殺機的樹林裏麵,而我們此刻卻安安穩穩的坐在旅館裏。”衛斯玄在意見上和包龍澤產生了分歧。

“你的任務是來協助調查的。”包龍澤盯著衛斯玄,一字一字認真的說。

“我當然知道,但破案重要還是人命重要?破案隻不過是為了替死人伸冤,如今我們有生死未卜的同伴,難道不應該優先去救嗎?”衛斯玄據理力爭。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兵分兩路的好,我去調查案件,你繼續去找你的同伴。”包龍澤頗為不悅的說,“我還是那句話,夜晚的樹林裏處處隱藏著危險,我祝你好運。”

“多謝!”衛斯玄冷冷的道謝一句,然後便倏然站起,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包龍澤沒有辦法,隻無奈地搖搖頭,跟著緩緩站起,然後來到櫃台前,對坐*台的一個老頭說:“請問你是這裏的老板嗎?我要開一個房間。”

老頭點點頭,道:“我是這裏的老板,你有什麽特殊的要求嗎?”

包龍澤迅速打量了那老頭一眼,但覺這老頭約莫六七十歲,戴了一副黑邊眼鏡,目光深邃,已經禿頭,看起來還很精神,充滿活力,但實際年齡可能比表麵看來的還要老上不少。過了一會,他才回答說:“不,沒什麽特別的要求,你隻要給我一把108房間的鑰匙就可以了。”

老頭聞言忽然怔了怔,用手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驚訝的問道:“你確定要開108號房嗎?”

“是的,我十分確定。”包龍澤說完,又試探著問:“我一直把108當成我的幸運數,有什麽問題嗎?”

“你是外地來的吧?”老頭這樣問。

“我是從龍港來的。”包龍澤如實地說。

“你可能有所不知,108房是個不祥的房間,已經有不少住進去的客人相繼失蹤,最後一個也沒找回來。”老頭說。

包龍澤不動聲色,故作驚訝的問:“真有此事?”

“可不是嗎!就在不久前,一個膽子大的小夥子非要住進去,他說自己不信邪,想尋些刺激,怎麽也不聽勸,最後我隻好硬著頭皮把鑰匙給了他,結果他也隻住了一晚就失蹤了,到了第二天就再也找不到他。”

“真的這麽邪?一點線索也找不到嗎?”包龍澤緊接著問。

“如果能找到線索,警察早破案了,這可是連警方都束手無策,這房間還被官方封過呢!”老頭說完,又習慣性的托了托眼鏡。

“那麽那個失蹤的客人沒留下什麽東西嗎?”包龍澤明銳的目光死死盯著老頭,一邊問還一邊刻意的看了看手表。

老頭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回答說:“沒有,他壓根兒就是空手來的,並沒帶什麽行禮。”

包龍澤聞言點頭哦了一聲,又玩弄著從山上木屋裏找到的那塊金表,過了一會才一本正經的對老頭說:“我決定在108房住上一晚,請把鑰匙給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