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看看我是誰?”話音剛落,段無天已經回歸了廬山真麵目,目光幽幽的看著龍綾音,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邪惡的微笑。

龍綾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聲音有些發顫的說:“你……你是……”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你一定還記得我對吧?”段無天說把手伸到龍綾音麵前,輕輕托起她的下頷,盯著她接著說道:“我本來不想對你動手的,可是現在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你想……想怎麽樣?”龍綾音怔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段無天,顯得很無助。

盡管龍綾音已經經曆過許多磨難,也遭遇過許多險境,但畢竟她麵對的是段無天,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難免還是會感到莫名的怯意。

或者說,段無天天生就有這種震懾人心的淩然氣勢。

“我要利用你引誘衛斯玄他們出來。”段無天直截了當的說,“在這之前,你給我乖乖的呆在這裏,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你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知道嗎?”

龍綾音聞言,居然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顯得十分順從。

“很好,不用我多費唇舌,這才是聰明的孩子。”段無天說完輕輕拍了拍龍綾音的肩膀,然後緩緩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綾音,接著說道:“如果你餓了的話,等下我會派人給你送吃的來,但你不要有想離開這個房間的想法,因為那樣會很危險。”

龍綾音聞言忽然朝段無天眨了眨眼,緊接著輕輕地問:“如果我想上廁所呢?”

段無天聞言緩緩扭頭望向另一邊,緩緩伸手指了指牆角處擺放著的一個夜壺,說:“你可以用那個來解決。”

龍綾音順著段無天所指方向看去,這一看之下幾乎暈倒,顯然對這個答複十分不滿,緊接著用抗拒的語氣說道:“這是什麽鬼東西?我才不要用!”

“你這麽說就顯得有些不明智了哦!”段無天幽幽的說,“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處境,現在不是你挑剔的時候。”

龍綾音聞言也驟然冷靜了些,臉上還是帶著不滿的情緒問:“如果……我是上大號呢?”

“那你隻能暫時憋著。”段無天道,“我不會讓你憋太久的,今晚我就會帶你出去。”

“去……去哪裏?”龍綾音驚惑地瞪大了雙眼問道。

“到時你自然會知道。”段無天道,“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乖乖的留在這裏,我等會就讓人把吃的給你送過來。”說完不再搭理龍綾音,徑自轉身離開了房間,並從外麵重重關上了房門。

龍綾音在段無天離開之後,下意識地環視了一下四周,但覺這完全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密室,就如同一個堅實的密不透風的牢籠,根本無從逃脫,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鐵門,但它卻牢牢的鎖上了。

無奈的龍綾音隻好用手恨恨地拍打了一下床墊,把心中的鬱悶和不滿都發泄在衛斯玄身上,喃喃自語地罵道:“臭衛斯玄,自從認識你之後就一直倒黴,我到底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罵歸罵,在龍綾音心裏還是期盼著衛斯玄能快些過來解救她的

人的心理通常就是一個矛盾體。

龍綾音也一樣,她對衛斯玄也是愛恨交織,歸根結底,她始終無法忘記衛斯玄這個與眾不同的男人,仿佛他已經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愛抑或是恨已經不重要了……

另一方麵,一直尋綾音不著正自焦急的衛斯玄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這是段無天用龍綾音的手機發過去的,目的就是告知衛斯玄一個會麵的地點,欲挾持龍綾音來和他談判。

衛斯玄在收到信息後不久便去了桑兒的酒吧和雷格會合,和他們一起的還有淩寒霜。

三人就坐在酒吧的地下室裏,圍著一張圓桌商討著今晚的對策。

“沒想到段無天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主動出擊。”雷格雙手交叉在一起擺在桌麵,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樣也好,省得我們去找他。”淩寒霜道。

“可是龍綾音在他手上,情況不容樂觀,他掌握了主動權。”衛斯玄攤了攤手這樣說。

“我一定會確保你朋友安全的。”淩寒霜堅定地望向衛斯玄,承諾道:“今晚必有一場惡鬥,這一戰將是決定性的一戰,所以我們必須有十足的把握將段無天製服。”

“我想他一定不會孤身犯險的,他一定會帶上幫手。”雷格說。

“是啊……”衛斯玄十分認同地點點頭,臉上表情並不樂觀,緊接著說:“他手下那個影子殺手就十分難纏,目前有沒有應對的辦法?”說著下意識地望向淩寒霜,期待她的答複。

“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在意那個能製造異域空間的神秘人。”淩寒霜撫摸著下巴,陷入一陣沉思。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在那個異域空間裏,我們完全是處於疲軟狀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衛斯玄每當回想起之前開車誤入異域空間的遭遇都不禁有些後怕。

“所以,要想有勝算,必須破除那個創造幻境的術法。”淩寒霜正色說道。

“可是,我們並沒有知曉這種術法的人,更別說破除了。”雷格無奈地聳了聳肩。

“等等……說起精通幻境陣法的人,我心中就有一個不二人選……”衛斯玄忽然舉起手來,但欲言又止,原本有些興奮的臉色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是誰?”淩寒霜緊接著問。

衛斯玄緩緩放下手來,半晌才微微垂下頭去說道:“是我……師妹。”

“那是好事啊!”雷格兩眼放著光,緊接著說道:“你這就去請你師妹助拳不就行了?”

“我……試試吧……”衛斯玄此刻心裏是百感交集,思緒十分淩亂,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分別已久的小師妹。

“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淩寒霜關切地看著衛斯玄這樣問。

“我一早為你打聽到你師妹的住處了。”雷格道。

“可是……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她。”衛斯玄終於說出了心裏話,仍舊是垂著頭,“或許她也有難處……”

“關於你師妹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淩寒霜道,“她為了救活你的朋友,不惜自我犧牲,如今雙腿殘疾,隻能坐在輪椅上過日子……現在要請她出山

確實有些殘忍。”

“是我害了她……”衛斯玄用手扶額,表情痛苦,心如刀割般難受。

“你不必如此自責,此事我是知道的,當時我也在場,你師妹這麽做完全是出於她自願,這並不是你的錯。”雷格出言安撫道。

淩寒霜此時心裏也不好受,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按在衛斯玄手背上,緩緩地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希望你先放下個人情感,畢竟此事意義重大,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關乎這關乎著千萬人的性命,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以大局為重。”頓了頓才又用請求的口吻道:“無論如何,請你務必去嚐試一下吧!”

衛斯玄聽到這裏,終於慢慢昂起頭來,迎著淩寒霜充滿期待的目光,最後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麽做,我這就去找她。”說完隨即緩緩站了起來。

“事不宜遲,我陪你走一趟吧!”淩寒霜說著也倏然站了起來。

“那我留下來替你們打點其他事情。”雷格也站起來說道。

“好,一切按計劃進行。”淩寒霜向雷格信任地點點頭,又望向衛斯玄說:“我們走吧!”說完隨即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衛斯玄完全沒有想到,現在的小師妹已經是孩子的娘了。

當他和淩寒霜來到海邊一個漁民家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一個青年男子,這個人正是唐櫻的丈夫馬星。

馬星正在前院裏晾衣服,看到有人來訪,便迎上去問道:“請問你們二位想要找誰?”

衛斯玄和淩寒霜此刻還站在大門外,聽馬星這樣問,衛斯玄便率先開口問道:“請問唐櫻在這裏嗎?”盡管感覺是明知故問,但他還是下意識地確認一下。

“你們是……”馬星一聽衛斯玄直呼自己妻子的名字,不禁警惕了起來,狐疑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陌生的臉孔。

這也難怪,因為這麽長時間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來找唐櫻,這就顯得有些可疑。

衛斯玄也明白馬星此時的心理,為了消除他心中的疑慮,他立即和氣地說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衛斯玄,也是唐櫻的師兄,今天登門拜訪是有些話想跟師妹說。”

馬星聞言還是沒有完全消除戒心,將信將疑的追問道:“你說你是櫻櫻的師兄?”

衛斯玄一聽馬星親熱地稱呼小師妹叫“櫻櫻”,不知為何,心裏頓感一陣刺痛,努力整理了一下情緒,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我真的是她師兄,不知道她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我?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說話?”

馬星先是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請衛斯玄和淩寒霜進門了。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屋裏傳來一個清脆動聽的女性聲音傳來:“星哥,你在跟誰說話呢?是不是來客人了?”

衛斯玄一聽到這聲音登時就愣住了,臉上的表情複雜得無法形容。

盡管久未聽聞師妹那熟悉動聽的聲音,但衛斯玄還是一下就認了出來。

這聲音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充滿了少女的青春氣息,但此刻突然聽到,卻讓衛斯玄黯然心碎,一種淡淡的哀傷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