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玄不知說些什麽,最後隻好默默地給苗可可遞過一片紙巾。

苗可可一開始還不去搭理衛斯玄,過了一會方才伸手接過紙巾,緩緩在沙發上坐下,徑自擦拭著淚水,一麵擦還一麵啜泣著,那副臉容神態真是我見猶憐。

衛斯玄等苗可可哭聲漸漸消停了不少,這才慢慢地傍她坐下,輕聲的對她說道:“那塊手表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既然沒有拿它,那在我進浴室的期間,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跡象?”

雖然衛斯玄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是苗可可盜走了手表,但由於沒有證據,而且也猜不透她的用意,所以隻好改變方式來套問她,試圖找出她說話中的漏洞從而一舉擊潰她的謊言。

但令衛斯玄失望的是,苗可可顯得十分謹慎,她聽到這樣問隻是哽咽地回答說:“我一直坐在廳裏,也沒看到過什麽手表,為什麽你非要說是我拿了?”

“那你到底有沒有留意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衛斯玄感覺苗可可沒有回答到點上,立即又追問道。

苗可可這一次隻是用力搖了搖頭,簡單而肯定的說:“沒有……”

衛斯玄聞言隻好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再問下去也隻是徒勞,於是便不打算再浪費視覺,隨即站起來說道:“既然你這麽說,我隻好自己去找了。”

“或者你把它忘在家裏,沒有帶來呢?”苗可可忽然提出這樣的看法,說話的時候眼眶還殘餘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隻是不再哭泣了。

衛斯玄立即搖頭,目光嚴峻地望向苗可可,道:“不可能的,我可以肯定是在這裏丟失的,隻是不知被誰盜走了。”說完便移開目光,不再去看苗可可,自顧認真地說:“我一定會徹查此事的,那手表甚至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必須找回來。”說完便大步走出,也不跟苗可可告別,徑直開門離開。

事實上,衛斯玄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躲在屋外透過牆壁窺視著室內的苗可可,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原本,他以為隻要他一走,苗可可就會把藏起來的手表取出來,但結果依舊讓她沮喪。因為苗可可壓根兒就沒有絲毫可疑的舉動。她先是用紙巾擦幹眼淚之後,先是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然後便進了臥室,取了一套睡衣,接著又進了浴室。

看到這裏,衛斯玄趕緊收起了視線,因為苗可可正準備洗澡,如果再窺視下去就顯得太低劣了,他還不屑用特異功能來偷窺,即便沒有師傅的訓導在先,他也不會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

“難道真是我錯怪了她?”衛斯玄不禁在心裏納悶,百思不得其解,隨即用力甩了甩頭,無奈地舉步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衛斯玄也想了許多可能性,但最後都被否定了,得出的結論還是一個,那就是盜走手表的人隻能是苗可可,而且還是一件盡心策劃過盜竊計劃,其背後的指示者很可能就是她爺爺苗斯坦。

要知道苗斯坦可是了不起的發明家,他完全有辦法將手表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出去,至於用的什麽手法和道具就不得而知了。

那麽問題來了,苗斯坦為什麽要盜走他的手表呢?難道他也是為了那顆神秘的珠子?如果是的話,又是如何知道珠子藏在手表裏的呢?種種疑問壓抑在衛斯玄的心頭,一時間無法解開,使他陷入了深深的煩惱之中。

這一晚,他依舊不能安睡,躺在**輾轉反側,總是想著手表失竊的事,他最後做出一個決定,在三天之內不會向淩寒霜匯報,盡量通過自己的能力將手表找回來。

事實上,衛斯玄的判斷是正確的,盜走手表的人的確是苗可可,她趁衛斯玄沐浴的時候,偷偷把擺放在桌麵的手表放進了一個傳送器裏,隻眨眼的功夫便把手表送到了城市的另一頭。

那是她爺爺居所中的一個地下試驗室。

苗可可完全是按照了她爺爺的指示做的,所以在衛斯玄離開之後也表現得很平常,絲毫沒有露出破綻。直到第二天中午,苗可可才去了爺爺的家,向他詢問關於手表的事情。

苗斯坦把苗可可帶到了他的地下研究室,裏麵擺設著各種奇異古怪的設備,在一個角落的桌上存放著一個透明的立方體玻璃罩,裏麵裝著的豁然便是衛斯玄失蹤的那塊手表。

“爺爺,這塊手表有什麽特別嗎?為什麽你那麽想要得到它?”苗可可湊近那玻璃罩仔細端詳著存放在裏麵的手表問身旁的苗斯坦。

“關鍵不在這手表,而是這顆珠子。”苗斯坦舉起右手向苗可可展示他手心的一顆烏黑發亮的圓珠子,一本正經的說。

且說這苗斯坦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約莫六十歲左右,但真實年齡不得而知,頭發基本花白,但都整齊地梳向後方,鼻子很高挺,臉型狹長,五官看起來比較像四方人的血統,但他卻是地道的本地人。

苗可可驚奇地看著她爺爺手中那顆珠子,正想取下來細細端詳一番,卻被苗斯坦迅速收了起來。

聽苗斯坦接著說:“這寶貝珍貴得很,你就不要碰了,看下就好。”

“我就想拿來看看嘛,摸下都不行,真小氣!”苗可可努了努嘴,極度不滿的說。

“這個可是拯救全人類的至寶,你以為是小孩子玩的玻璃球嗎?”苗斯坦一臉認真地說。

苗可可一聽忽然忍俊不禁地打了個哈哈,道:“爺爺你別逗了,這麽小的一顆珠子怎麽可能是什麽至寶?還拯救全人類,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你不信就算了,我也不打算跟你解析。”苗斯坦說著便小心翼翼地將那顆珠子重新收回口袋裏的一個盒子裏,過了一會才又說:“至於那塊手表,你倒是可以拿去還給人家。”

“那怎麽可以,我拿去還他不是相當於承認是我偷了他的東西嗎?”苗可可立即擺手拒絕。

“還的方式有很多,也不一定要當麵還給他。”苗斯坦道,“不過如果你不想還他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

苗可可複又湊到玻璃罩前仔細看著裏麵的手表,忽然又問:“對了,我聽小衛說這手表對他很重要,我看他指的應該是裏麵的那顆珠子吧?這手表雖然是有點炫酷,但在我看來也沒什麽特別嘛!”

“你錯了,這手表的特別之處可大了。”苗斯坦立即反駁道。

“有嗎?哪裏特別了?”苗可可不解地問,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手表看。

“我說出來或許你不信,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塊手表其實是一個變身器。”苗斯坦一本正經的說道。

“變身器?”苗可可難以置信地轉過身,瞪大雙眼看著她爺爺,等他說下去。

苗斯坦緩緩點頭,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天從蠟人手中救下你的紅俠就是衛斯玄。”

苗可可一聽到這話,立即驚得瞠目結舌,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大聲叫道:“天啊!這不是真的吧!難道我一直崇拜的紅俠就是……就是小衛?”

“應該是,錯不了。”苗斯坦堅定地向苗可可點了點頭。

苗可可瞪大著雙眼,極力回想著,越想越覺得這個她爺爺的推斷無法推翻,這樣一來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使她不得不相信這個驚人的事實。

“怎樣,你現在還想把這手表還他嗎?”苗斯坦忽然這樣問。

“我……我不知道……”苗可可心裏正自思潮起伏,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

苗斯坦不再多話,默默地開啟了玻璃罩,將手表取出,交到苗可可手裏,對她說:“現在我把手表給你,你自己抓主意好了,要不要還人家,以何種方式還都由你決定。”

苗可可怔怔地接過爺爺塞給他的手表,忽然感覺這塊手表異常的沉重,心裏頗不是滋味。

當天晚上,苗可可再次把衛斯玄叫到了家裏,她決定向衛斯玄坦誠,將手表親手還給他。

衛斯玄一直在為手表失蹤的事情犯愁,他在接到苗可可的邀請的時候便立即欣喜不已,不等苗可可坦白就已經預測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來到苗可可的家後,衛斯玄第一時

間便開門見山的問:“是不是你良心發現,決定把手表還我了?”

苗可可聞言不緊震驚地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衛斯玄隻淡淡地說:“我一開始就知道,隻是看你是女孩便不好強迫你,換成你是男的,你可能就要吃苦頭了。”

苗可可聞言心聲愧疚,二話不說便默默地走進了自己的臥室,不一會便拿了一塊手表出來,將其交還到衛斯玄手中,帶著歉意說:“其實是我爺爺讓我這麽做的,我不是存心欺騙你的……”

“我知道,和我料想的一樣。”衛斯玄不緊不慢地說著,一麵說一麵利索地打開手表後蓋,隻看了一眼便立即肅然地追問道:“裏麵那顆珠子哪裏去了?是不是你爺爺拿走了?”

“是,他說他隻要那顆珠子,還說那是什麽拯救全人類的至寶……”苗可可如實地點點頭回答說。

“他真的這麽說?”衛斯玄還是頭一次聽到有關“帝星珠”這樣的說法,緊接著又連忙追問:“你爺爺還說了什麽?”

“沒……沒什麽了……”苗可可緩緩地說著,忽然又試探性地補充了一句:“對了,他還說……這手表是一個變身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衛斯玄聽到苗可可這樣問,又想到她爺爺是發明家,知道肯定瞞不過去,於是便隻好坦言道:“是,相信你爺爺都跟你說了吧?”

“你……真的是紅俠嗎?”苗可可忽然抬起頭來十分重視地看著衛斯玄問。

衛斯玄隻好再次點點頭,鄭重地回答說:“不錯,我就是紅俠。”

“天啊!”苗可可得到了衛斯玄肯定的回答,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還是不禁後退了半步,驚訝地看著衛斯玄說:“真的很難相信,在十多年前救過我的人居然是你。原來你這麽老了啊!”

“你胡說什麽呢!”衛斯玄道,“我才二十多歲,真的很老了麽?十多年前救你的人肯定不是我,因為那時候我才十歲左右。”

“那就是說有兩個紅俠?”苗可可不解地眨了眨眼。

“這我就不知道了。”衛斯玄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緊接著又肅然追問:“你爺爺為什麽要取走我的珠子?那珠子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必須向他要回來。”

“有多重要?”苗可可有些不屑地說,“你想要回來的話就向我爺爺要吧,正好他也想和你談談。”

“他真的這麽說?”衛斯玄已經頗不期待想和那個苗斯坦打下交道,聞言便有些興奮的問。

“當然是真的,我這就可以帶你去找他。”苗可可認真地點點頭說道。

“那太好了,這就走吧!”衛斯玄說完便轉身要出發。

“等一下,你剛來,坐都不坐一會就走嗎?”苗可可連忙叫住衛斯玄,對他說:“反正我爺爺不會飛了,他會等著你的,所以不必那麽著急。”

“事不宜遲,你還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嗎?”衛斯玄有些不耐煩地問。

“也沒什麽,隻是我到現在都很難接受你就是紅俠這個事實。”苗可可微皺著眉頭這樣說。

“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衛斯玄道,“你想象中的紅俠是什麽樣子?”

“也不是失望,我隻是覺得幻想一旦變成現實好像就變了味……”苗可可說到這,忽然不知如何表達清楚心中的感覺,努力想了想還是擠不出半個字來,最後隻能報以一陣意味深長的沉默。

衛斯玄聞言便道:“幻想總是無限美好的,現實總不會是完美的,你記住這句話就好了。”

苗可可聽到這話,似乎在內心深處產生了共鳴,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衛斯玄說:“你說的沒錯,我不會再糾結此事了……”頓了頓才又好奇地問:“知道你是紅俠的人應該不止我和爺爺吧?”

“當然不止,和我誌同道合,一起並肩作戰的朋友都知道,要說普通的平民的話,除了你和你爺爺,應該就隻有一個女孩知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叫龍綾音。”衛斯玄回答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