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什麽痛苦的事情,他顫抖的閉上眼睛,似乎根本不想回憶。拔起劍,也不顧解說員激動的大吼大叫的聲音,徑直離開比賽場。

後來,出場的觀眾說起那的場韓一超和蕭家劍客的比賽之時,有的眉飛色舞搖頭晃腦唾沫橫飛;有的垂頭疝氣連連擺手聲聲歎息。但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們都承認,這是這場盛會以來打的最為精彩的一場。

“誒喲,這位爺,您問為什麽這會是最為精彩的一場啊?”悅來客棧裏常駐的說書先生比一般的人更為眉飛色舞搖頭晃腦唾沫橫飛,“嘖嘖,您擱這出門,左拐走到底,往西大街口那麽一站,朝北邊兒望去就成。那家夥,一條街啊!愣是被一劍削成了兩段。老林家的那鹵煮店,先前還在的說要開分店的事兒呢,現在完全省這茬兒了——被那蕭家的好男兒一劍分作兩半了啊,一半靠南,一半靠北……”

“這西街邊的牆,應該是競技台的外牆了吧。”站在那聽的一個婦人忽然說了句。

“可不是麽!”有個拄著拐杖的人笑眯眯地說,“那競技台全部都碎成了渣渣,就連觀眾的看台,也是被劈做了兩半。就因為這個,決賽的日期不得不推辭了七天。因為要搶修場地。嘖嘖,這蕭家的劍,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天!”有人一臉的驚恐,“那豈不是死了不少看客?!這可真是花了大價錢去送死啊。那門票可是相當的不菲!”

“哪裏,”那瘸腿的擺擺手,“蕭家那劍客最後的那一劍正好落在了通道的方向,所以,雖然看台被切了,但是並沒有直接砍中人。喏,像我這樣因為劍氣的衝擊或者飛石砸中而受傷的,就算是比較嚴重的境況了。”

這時候,人群裏有個大媽道:“你是蠢貨麽?受傷了還這麽高興。”

“你要是當初花了大價錢買蕭家劍客勝,你也開心,這點傷算什麽啊!”有個人替那瘸子答道。那瘸子隻是嘿嘿嘿默認般地傻笑。

眾人這時候嚷嚷起來,和那瘸子攀關係,要他請客,登時場麵熱烈的不得了。

而驚禪和柳蓉兩人,這會兒正好抓好了給吳天療傷的藥,回到客棧。見這麽一堆人圍在這裏,頓時有些無奈。

“咧咧,正門走不成,咱們可隻好走小門啦!”驚禪吊兒郎當地雙手環胸,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模樣。不過,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很不錯。

“嘖!這都過去一天了,特麽的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消停啊!”老許看著的人群,多少有些抱怨。

陳台歎了一口氣道:“人麽,都是好熱鬧的,這一場戰鬥那麽精彩,他們少不得要說上十天八天的才能消停一些,然後過一段時間,被改成各種各樣的話本,變成茶館裏說書先生賺錢的資本。”

“咧咧,你倒是深諳這八卦的流轉之道呢。”驚禪讚了一句,接著就是帶頭往後門的方向去了。

柳蓉的心情倒是不差,因為突然多了七天的時間。雖說這麽短的時間裏麵,或許對吳天提升武技的幫助不大,但修養卻是沒有問題的了,若是能治好了他身上的傷,想來便是輸,也不會輸的太過狼狽了……

倒不是她對吳天沒有信

心,而是……那贏了的蕭家劍客實在是太強了啊!聽驚禪說,他打敗了韓一超的最強武技“阿鼻煉獄”的時候使用的那最後一招“崩月”其實才使了三層的功力,若是使足了,恐怕這赤霧城都要被的一切兩半。

這等實力,可望而不可即啊!

眾人便懷著各自的心思的,就這麽從後門回了房間。進去的時候,黃雅正坐在床邊和吳天說話,見柳蓉來了,隻微微點頭示意,便繼續說話,半點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天哥,你可好些了?”柳蓉走上前去,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吳天笑著搖搖頭:“好多了,本也沒有什麽太重的傷,你們非要我躺著,我都覺得快要躺出蘑菇來了。”說著,便直接掀開了被子要下床。

“天哥,這可不成。”黃雅眼疾手快,搶在柳蓉之前將吳天按了回去,“你要聽姐姐的話,天知道她在台下的時候有多擔心你!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將養的機會,你就不能讓她省省心麽?!”

柳蓉被她說滿臉通紅。吳天聽了,心中也是甜蜜也是感動,半晌才道了句:“小蓉,對不起……”

“咧咧,光天化日的時候這般那般,十分日下誒……”驚禪也不敲門,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晃了了進來,一句話噎的柳蓉和吳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頓時有些不太對勁了。就是離吳天比較近的黃雅,也生出了些羞澀和尷尬來。

驚禪瞥了一眼那一點沒眼力界的黃雅,翻了個白眼,又道:“黃家丫頭,你看起來似乎挺閑的,不如就隨我去煮藥吧,咧咧,這等活計,到底還是女人幹才順手,我就看個火候和掌個放藥的時間。”

“為什麽要我去呀!”黃雅嘟著嘴,顯然是很不願意,但是想到驚禪的能耐,便知道抗議也是沒有用的,便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嘟嘟囔囔道,“小蓉姐姐比我細心多了,這個事情她肯定更順手。”她那份想要和吳天多待一會兒的小心思,幾乎溢於言表。

“她細心所以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你就跟我走吧!”驚禪一邊說一邊左手拿起了桌上的藥包,右手一抄,便直接將黃雅攔腰夾住,拎出了房間。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又促狹地看他們兩眼。

黃雅被點了穴,不能動也不能叫,隻能十分窘迫又鬱悶地被驚禪夾走。而這個時候黃漢升已經去後院和老許劃拳去了,更是求助無門。

驚禪一直將人挾持到了緣廊上,才放她下來。瞬也不瞬地看著她道:“咧咧,黃丫頭,你看著小,人倒是不輕。”

黃雅怔住,愣了一下之後,直接一腳踩向驚禪的腳背,可驚禪這等水準的人,哪裏會被她踩中,沒等她抬腳,他已經往後移了一步:“別鬧,乖乖煎藥去,這兒離著後廚還很遠,雖然在下很樂意搬你,可要是被人看見,就不好咧。”

黃雅氣的一屁股坐在了緣廊的長椅上,沒好氣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高興!”

“我自己去倒是沒有問題,”驚禪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隻是你可不許再去看吳家那小子。”

“憑什麽!”黃雅十分不滿,“大家都是天哥的朋友,現在他有傷在身,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我

就是要去看她!”話是這麽說,但是想到驚禪剛剛的作為,她是半點都不敢再起身往那屋子的方向去了。隻是賭氣扭頭不看驚禪。

“憑什麽啊……”驚禪摸著光潔的下巴,仿佛是臨時才想起來需要一個理由一般,“唔,是說你不會是吳天命中注定的人好呢,還是說那對苦命鴛鴦很有可能時間不多,能不叨擾的時候還是不要叨擾……”

“行了行了,走吧,煎藥去!囉囉嗦嗦的,麻煩死了啦!”不等驚禪說完,黃雅便站了起來,氣呼呼的往前走。

萬年麵癱的驚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上前一步就抓著她的領口往後拖:“錯咧,廚房在這頭。”

自驚禪帶走了黃雅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果真再沒有別人來打攪吳天和柳蓉。

廚房裏。

驚禪坐在木椅上喝著茶,那叫一個愜意。

黃雅不滿的瞪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拉我來煎藥現在自己來享受!驚禪你真卑鄙!”

驚禪不以為意的點頭。“你不要總是把心裏的想法這麽直白的傳遞給我,我不好意思接受啊。”

黃雅無語至極。

他倒是突然嚴肅起來。“黃丫頭,那天的旋風飛花劍沒傷到你們把?”

黃雅微怔,隨後搖搖頭。“我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倒是我爹年紀大了,回來就一直躺在**說身上哪都疼,不過我已經交過大夫了,大夫說沒關係,多謝你關心啊。”

驚禪放下茶杯,意味深長的點頭。“把藥煎好就算是對我的謝謝了。”說著就走了。

黃雅愣了半天,隨後,站在地上張牙舞爪,破口大喊大叫,氣的抓狂!她真是恨透像驚禪這種又老又有心計又愛欺負人的死人了!!!

房間內。

柳蓉正在為吳天換紗布。“還疼嗎?”她臉色嬌紅,明媚的小臉因為害羞愈加迷人起來。

吳天守在身後,像個大爺似得,粗線條的他哪裏注意到女孩子的害羞,隻覺得既然柳蓉堅持幫助自己,他自己倒也樂得清閑。

“蓉蓉,不用擔心我呢,這點傷對你天哥我來說就小菜一碟,沒事的。”

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柳蓉眼裏含淚,低頭道:“天哥,那天我去看了比賽,晉級與你對戰的那個蕭家劍客,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可你現在的狀態……”

“喂喂喂、”吳天坐起來,扯的傷口一陣痛,他也不在意。“你要是敢長他人誌氣滅我的威風,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是,不是啦。”別看柳蓉對別人挺凶的,但麵對吳天,她總是硬不起來,總是蠻橫不起來。這麽久了,他們朝夕相處,她心裏的感覺,她又怎會不清楚。“我是想告訴你對方真正的實力,好讓你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想辦法對付他。如果就這麽帶傷上陣,就不單單是輸了這麽簡單。”

柳蓉一把抓住吳天的手,有些著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想告訴他,不要輕敵,不要不介意,不要總是做出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卻私下裏自己獨自承擔一切。

所有的付出與得失,她都願意和他一起承擔,隻要他活著,他必須要活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