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吳天大喜,“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怎麽在這裏,叔父呢?”

“在這裏啊,大家都在這!”盈盈笑的眉眼彎彎,“吳天,你還是沒有想起來麽?”

吳天怔住,良久之後才道:“莫姑娘……”

“咯咯咯,腦子倒是不錯。”那女子笑起來,眉宇間的霸氣爽朗絲毫不變,“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呢?”

“其實也就是在今天。”吳天有些慚愧道,“莫姑娘,我這是死了麽?”

“不是。”莫盈盈搖搖頭道,“你是最後一個吃了我的元神丹的人,剩下的元神全部融在你體內了,哪裏那麽容易死啊!不過你這身子底子不成,傷的又重。不過,說來也是緣分,你從那莫雲頂上落下來,竟能落進這九幽聖澤!到了這裏,我便能救你啦。”

吳天聽的一頭霧水。

莫盈盈卻繼續道:“我知道你是聽不明白的。不過也不打緊,反正你現在沒有大礙了。而且,說來也是福分,你到了這九幽聖澤後,便通過考驗,被選中為新一任的主人了。日後,這九幽聖澤就是你的東西,你想什麽時候想來,從莫雲頂上跳下來便是了。”

“我更不明白了。”吳天嘴角抽搐,滿臉茫然。

“你不明白也沒有關係啊!”莫盈盈笑的眉眼彎彎,“反正你傷治好了,等你的身體強健到足夠完全接收我的修為的時候,你自然就能明白了。既然你恢複了記憶,就應該知道外麵的情況多緊急了,出去罷。隻是出去後,可千萬對此事守口如瓶哦,不然會有殺身之禍。”

吳天茫然地點點頭。

莫盈盈往水中的一個方向一指:“那兒,你拉開的那個石棺便是你出去的路了。”

他沒問她為什麽會在那裏,也沒有問之前的那個村落是個什麽樣的情況,也沒有問為什麽自己的能力在這裏半點都使不開,隻是利落地跳入水中,沒有絲毫猶豫都朝之前的那個石棺遊動而去。

莫盈盈看著那漸漸漾開的水波重歸平靜,良久,才歎息般說了一句:“你若早托身個十五載,當年莫雲頂上,又何須我來曆劫祭這墳地呢?”頓了頓,她又忽然微笑起來:“罷啦,左右你也算是出現了,時間不會太久的……”

等到吳天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睡在那日和柳蓉一起摸魚的水窪裏。

他豁然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了,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看周圍的草木,似乎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又似乎有變化。他再不遲疑,朝城中疾奔而去,這一奔才知道,自己的身體好像比以前輕快了很多,視線也更清明遼遠了。

他這時候倒是沒有太過注意,到了城中之後,他本想直接回客棧的,但是一想到自己這麽一身破破爛爛的,少不得要被當做乞丐。後來就繞到了客棧的後門,翻牆進去,偷偷摸摸的往自己以前住的那個套房走。

他生怕一推門進去,裏麵就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和陌生的場景。

但可喜的是,大家都在,他一推門,就和柳蓉撞了個滿懷。

洗漱換衣,各訴離別之苦自不必說。吳天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失蹤了半個月!

“那比賽……”吳天的麵上有些緊張。若是因為自己沒有比賽而讓那劍客贏了,還真是怎麽想都窩囊呢。

“咧咧,”驚禪雙手抱胸,懶懶散散地靠在門上,“聽說的某夜打了落地雷,那剛修好的競技台又毀了,這邊延長了修築期,後日才是決賽正日呢。”

吳天當然知道,那毀了競技台的肯定不可能是什麽落地雷,八成是他們這夥人想出的拖延辦法。而這裏麵有這個能力的,就隻有驚禪了,當即他便對驚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驚禪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咧咧,你賺到了麽?這多出來的時間,去哪裏修煉了?竟連玲瓏境都突破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用一種驚呆了的表情看著吳天。吳天他自己顯然也是一怔,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

“咧咧,這樣的話,倒是有點希望能和那劍客爭一爭咧。”驚禪緩緩地走過來,但吳天卻忽然聽見他以密入傳音對自己道了句:“年輕人,不要這麽隨隨便便就讓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自己的五髒六腑上亂塗亂畫啊,力量是很重要的,但都不如命重要,記住啦!”

說完,驚禪就走了出去。吳天還是愣在那,忽然間想起石棺中那些紅色的東西鑽進心髒的畫麵……

“天哥,你在想什麽?”

“哦,我在想我從莫雲頂上掉下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吳天歪著頭,很是疑惑。

這時候,陳台卻忽然道:“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吧,有些時候,武功修為本來就是在瀕死的時候才能突破的。你現在還是想想後日的比賽比較好。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實力,也可以找驚禪切磋嘛!”

眾人都覺得陳台這個提議不錯。吳天也認同,便出去尋還沒有走遠的驚禪了……

約定決賽的那日,赤霧城上的陰霾的天空中,依舊彌漫著血紅色的雲霧。使得這整個城市的光景,看起來有些昏暗,又有些壓抑。

可與城外不同的是,整個競技場中,各色觀眾看客卻都無比興奮,那四散而發的情緒,都如同被烈火點燃了一般,異常的激動和亢奮。赤家小姐招親大會的最後一場比賽,自然是看客雲集。截止到目前,淘汰了無數參賽選手的兩大高手,要在今天做出最後的對決。場上的終極決鬥者,是蕭家劍客和劍玄門的吳天。是誰能抱得美人歸,是誰將成為金殿宮的少主人,誰將得到天下間都夢寐以求的千年血參,所有的答案,將會在今天的比試後做出最終的揭曉。

對於這最終的決鬥,看客們抱以極高的興趣。競技場內的門票,雖然被炒到了幾百萬混元晶一張,可依舊有大戶子弟蜂擁搶購。而雖說是一票難求,可是對在驚蟬這隨身都攜帶璀璨鑽石混元票的人,都不算什麽大事。吳天的幾個朋友,自然不求門票。他們一夥人,早早就進了場中席上等待,而其間柳蓉的心情,卻顯得極為複雜。

事實上,從吳天進入四強開始,她的心中沒有不糾結過。此刻,吳

天雖然突破了玲瓏境,在修為境界上和蕭家劍客比肩,可是他畢竟隻是初級境界,隻能凝聚兩層玲瓏寶塔,而蕭家劍客卻是能凝聚六層的玲瓏寶塔,這樣的實力對比,由不得她不心焦。

赤家的重要人物也都悉數出場,沒有什麽事情會比城主擇女婿還重要,他們分坐在赤城主的兩邊,坐在城主右手邊的是長老院的一眾長老,而在第一位的,是一個銀發碧眼的年少俊才。此人便是長老院中的大長老,雖然是子承父位,隻能算是其他長老的小侄一輩,可是他的能力卻都是要比其他一眾長老高很多,無論是在修為還是不是能力上,都是其他長老望塵莫及的。

正因為如此,身為赤家長老院大長老的父親去世之後,在選大長老之位的時候,所有人都同意他作為長老院的領銜人物,沒有一個人反對他。此刻他端坐在城主身邊,樣子俊美威嚴,很是一表人才,惹得場中一些花癡少女不住的討論觀看。

城主左手邊第一位便是他的女兒明萱,她今日穿著淡紫色的衣服,看起來高貴典雅卻不失秀氣,依舊戴著紫色的麵紗,觀眾們很想看到她的容貌,不過卻不能如願。有傳言,等她露麵之時,那將是她嫁作人妻之後的事情。

城主赤堯端坐正中,右手輕輕撫著下巴的小小胡須,態度輕鬆,臉上卻不失威嚴,給人一種親和卻不能冒犯之意。親和與威嚴,本是一對矛盾體,卻在他身上得以完美的結合起來。

“萱兒,他們兩人,將會有一個是你的夫君,說句老實話,你心中更喜歡誰啊?”赤堯微微側目,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赤明萱臉色一紅,若不是戴著薄薄的麵紗,一定會被人完全瞧見,縱使如此,她的眉目之間還是傳遞出了嬌羞之樣子,道:“爹爹啊,哪有這樣問人家的。”

赤堯哈哈一笑,說道:“不這樣問那當如何問?這很明顯的問題嘛,其中一個必然是你的夫君,這有什麽好羞澀的,再說者,羞澀一詞怎麽也會和我的寶貝女兒沾邊了,這倒是有點奇怪了。”

被赤堯這麽一說,赤明萱的臉上更加帶起了嬌羞的漣漪,不過很快就消失了,說道:“聽起來像是你的女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哈哈,那是自然,身為我赤家的女兒,還有什麽可以怕的。來,說說,蕭家劍客和劍玄門的吳天,你更喜歡誰啊。”

“我......”赤明萱卻無法直接說出來。她的心中確實很不確定自己喜歡誰。要說到喜歡這種感覺,她似乎隻是曾經對現在的大長老有過那麽一絲。此刻,他和她之間就隔著城主,她真想傾過身子看看他,不過終究沒有。

對於場上的蕭家劍客和吳天,要說道讓自己去喜歡一個,她確實難以抉擇。吳天很是讓她生氣,特別是在競技台上對她的冒犯,可是就隻這種冒犯,讓她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心中甚至想著以後一定要見到他,好好的報這個仇。

對於蕭家劍客,說實在的,雖然他很厲害,看起來身形也很飄逸高大,不過一個不肯留名姓還要戴著麵具的人,讓她很沒有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