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吳天清楚,是他身上的分身袍救了自己,看來黃雅這次陰差陽錯的將這東西帶來,倒是真救了自己的命。他不禁感歎好人有好報,之前自己救了黃雅,想不到間接著黃雅也救了自己,真是因果循環,環環相扣。

隻是,自己已經沒有什麽能力在抵抗了,現在所能擁有的混元勁,隻能夠支持自己打出一招窺塔境級別的天炎地裂,再不能發出第二招源武技,如果蕭家劍客繼續攻擊,自己依舊會死得很難堪。

在他擔心的同時,蕭家劍客心中對於吳天的實力也沒有了底,自己堪稱最強攻擊的蒼穹落月十四連斬都不能對他造成傷害,還有什麽能對他構成威脅呢。

“我不可以失敗,就算敗也要敗得轟轟烈烈,這樣才能有臉麵去見他們。”蕭家劍客想著,手中寶劍忽然再次閃起寒光。

吳天見蕭家劍客有了動作,也拚盡全力打出自己所能打出的一招:天炎地裂。

轟轟轟!

天上地下分別出現一道裂痕,向著蕭家劍客席卷而去。

“崩月!”

蕭家劍客大喝一聲,吳天腳下立刻就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吳天徑直落了下去,此刻,他已經飛天而起的能力都沒有了。而就在他的頭也要落入地下的時候,四種的土石卻將他身子牢牢困住,他感覺呼吸困難,不能動彈半分。

“破月斬!”

蕭家劍客也是使出了自己目前能使出的最後一擊,在躲過吳天的天炎地裂之後,他的混元勁也幾乎耗盡,現在的破月斬已經是他擁有的最強攻擊,他知道,隻要吳天還能破土而出,打出一招他的盾中槍,那麽自己就注定失敗了。

不是吳天死,就是他亡!

看著蕭家劍客淩空斬來,吳天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還擊的能力,身子被困住,根本就不能移動絲毫。

“師兄,對不起,我不能帶著血參救你了。小蓉,我不能再照顧你了,我說要帶你回劍玄門,這個諾言隻有留在來世了。永別了,我的父母,永別了,小蓉!”吳天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柳蓉在看到吳天被困住的時候,就幾乎嚇得再次昏迷過去,又看到驚蟬臉色沉沉,便推斷出吳天再沒還擊能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驚蟬說道:“驚蟬大哥,我求求你,救救天哥,我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說著淚水汪汪,哭得粉臉亂顫!

“可是,這不合規矩!”驚蟬道。

看著驚蟬不答應,柳蓉卻沒有繼續哀求,而是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猛的起身,直接踩著靠椅想要向競技台跑去,口中幽幽說道:“天哥,我不會讓你丟下我一個人的。”

驚蟬趕緊將柳蓉拉住,“你確定要我幫吳天?”

“驚禪大哥,現在隻有你能救天哥了,你一定要幫幫他呀……”柳蓉哭的梨花帶雨,十分難過。

驚禪挑眉,再度強調:“你確定?不計較輸贏

地要我幫吳天?”不幫倒還好,這一幫,吳天指定便要輸了。

柳蓉沒有理解驚禪這話中的意思,隻是點頭抽抽噎噎地道:“隻要天哥能活下去,便甚麽都不計較了,他娶了別人,總好過死在這台上……”

“咧咧,真是亂來呢!”他一邊說著,右手一揮,指向吳天,口中叫道:“冰之暗勁,破!”

話音未落,競技台上頓時轟然一聲,閃出一道和之前在競技台上蕭家劍客的玄青色和吳天的火紅色都不同的純白色的光澤,一聲爆炸,白光之中,兩個身影向著競技台兩邊飛去,竟雙雙落在競技台的邊緣。

蕭家劍客踉蹌幾步,終於勉強站定,但隨即,他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煞白,顯然是受了內傷。

再反觀吳天,他卻隻是步履踉蹌幾步,便穩穩當當地站住,全然是勝利者的姿態。

觀眾們並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麽,隻見蕭家劍客發了一招比較厲害的招式,眼見吳天敗局已定,但是轉頭卻看見吳天看起來好好的,而蕭家劍客卻搖搖晃晃地看起來受了內傷。他們便覺得,這定然是吳天發了什麽厲害的招式,破了蕭家劍客那一劍,甚至以為那白光就是吳天長槍所弄出來的,登時山呼“精彩”,為吳天喝彩,同時也為蕭家劍客加油。

驚禪修為何等之高,場上的觀眾能發現這一招不是出自吳天之手的寥寥無幾,人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其中一個是大長老雲疏離。

雲疏離能看出來,但是卻絕對不會聲張。他雖然驚訝於吳天落崖之後竟然還能活著回來,但是他再清楚不過,就算是吳天突破了玲瓏境,修為還是不如那蕭家劍客的。眼下他們倆都已經是重傷,那蕭家劍客可比吳天更是一條好苗子,若不是礙於城主在旁,就連他自己都恨不得能暗中幫吳天勝了那蕭家劍客。好叫那蕭家劍客去金殿宮的治傷室“坐一坐”。

而另一個,就是赤城城主了。

可是城主心中也是看好了吳天的人品,覺得他為人實誠又可靠,還正氣十足,倒是希望他能贏了這比賽成為自己女婿。而這場中有高人願意幫助吳天,也說明了吳天的個人人格魅力,倒不是一件壞事,是以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兩個看出所以然的人都為了自己的私心而不多說什麽,其餘的能看出的一瞧高台上沒什麽反應,自然也就緘默不言了。

“爹爹,這是發生了什麽呀?”赤明萱看著場上瞬間逆轉的情況,有些不明所以,倒不是心中向著哪一方,隻是純粹地對現在的情況好奇而已。

赤堯但笑不語,隻看著自家女兒,麵上的表情帶著些揶揄和戲謔。

赤明萱當然知道他這表情裏的意思,登時就惱了:“爹爹!我問的是武技啊,你想到哪裏去了。”

赤堯笑道:“我便是想到哪裏去了又有甚麽打緊,反正這兩個終歸有一個是我赤堯的女婿,你的夫君。哈哈哈

……”眼下,經過此一戰,赤堯心中是認定了吳天能勝過那蕭家劍客了。

其實他想的也是有道理的,且不說現在吳天和那蕭家劍客都到了臨界點,兩人的混元勁都不行了,論武技的話大概是不相伯仲。但是,這麽拚下去,那個方才出手救吳天的人,肯定不會就這麽看著吳天敗了的,他能出手第一次,就能出手第二次。

驚禪看了一眼高台上不動聲色的城主,嘴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咧咧,你這情哥哥還真是招人喜歡啊,就連那個人都偏心他的話,這個赤城城主的女婿怕是八九不離十了哦……”

柳蓉見吳天轉危為安也是高興的,但是聽驚禪這麽一說,心中不免酸澀,這眼淚就又落下來了,但是她也沒有再說什麽。驚禪見她不說話,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以手支頭,又露出了那副慵懶的模樣,仿佛沒睡醒一般地看著競技台上的兩人。

彼時,吳天和那蕭家劍客已經漸漸接近了。吳天和蕭家劍客手中的兵器,再陽光下都反射出了淩冽的寒光,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混元勁用完了,接下來的將是體技的比拚。雖然這不比那些華麗又破壞力巨大的源武技來的好看,但是在這場已然白熱化的戰鬥中,體技的比拚將是分出勝負的關鍵,大家都屏息以待。

蕭家劍客嘴角微微下掛,但是吳天看得出來他那是堅定的表情。反觀吳天,他臉上卻已經沒有剛剛那樣堅定的表情了,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別人不知道方才那一招是怎麽回事,甚至大部分人都覺得那是他自己反敗為勝的一擊。但是吳天卻是十分清楚,那是驚禪為自己動手了。當初自己為了試試到底武功突破到了什麽程度,就和驚禪動手,那個時候,驚禪的武技裏出現的光就是方才那樣的白光。淩冽且帶著寒氣,是所向披靡的霸道。

吳天轉頭看了驚禪他們所在的位置,遠遠就見柳蓉梨花帶雨地滿臉關切,心中大底也猜到是柳蓉央求著驚禪出手的。不然,剛剛蕭家劍客的那一下,自己不是死了也要重傷殘廢。他本來心中還有些怪驚禪介入了比賽,陷自己於不義,但是現在想到這一點,又覺得小蓉的舉動無可厚非了。

蕭家劍客見他東張西望,還以為是吳天輕視他,登時罵道:“吳天,你這是看不起我麽?以為以那樣出其不意的一招就能打敗我,就能小看我了?!我告訴你,不能!”話音未落,他長劍已到了吳天的身前,直襲小腹而去。

吳天這才勉強回神,往左邊閃身。但吳天後知後覺,到底是失了先機,這一躲,雖是躲開了要害,但還是被擦破了皮肉的,登時腹部被鮮血浸染。不過他們倆鬥了這些許時間,身上的衣服早已找不出幾處幹淨的來,吳天這傷到也不顯眼。

蕭家劍客一擊不成,劍尖微微顫動,不等吳天反應,他長劍一橫,就的貼著吳天的脊背削了上去,這一變招既快又穩,耍的也是十分瀟灑俊逸,贏得觀眾席上一片叫好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