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說道:“如果赤長老允許,那麽一整夜都由我們守都行,你隻管休息就是。”

“我也沒有什麽優待權。行了,你們兩個下去河中洗洗,怪難聞的,待會吃飯你們倆個一起,可別跑到我們身邊來。”赤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手還在鼻子前麵揮了揮,其他衛兵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吳天和蕭逸塵抬手一聞,又是忍不住一陣肚中翻江倒海,讓兩個衛兵幫他們拿著一套衣服,匆匆朝著河水的方向跑去。其餘的人也開始生火做飯,本來此刻該是吃完飯休息的時候了,不過被這轟天獸這麽一鬧,現在才能下灶。

兩人快速到了河邊,直接就跳進河中,進了水中才脫去衣服。這裏是界月河的中遊,水流有很大,不過此處地勢平緩,流速平緩,他們在裏麵倒是也樂得逍遙。河水甚深,他們完全不能猜到地步,兩人漂浮在水上,很是享受的樣子。

洗了好一陣子,聞聞身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那妖獸的味道太重,他們都感覺到自己身上都是臭的,兩人不禁都是作嘔吐狀。岸邊的衛兵大吼一聲道:“這裏有蘭花香草,或許對你們會有用。”說著笑哈哈的扔了兩小團進來。

吳天和蕭逸塵分別接住,放到鼻子中一聞,頓時香味撲鼻,神清氣爽,很害死歡快的在身上擦拭起來。又洗了好一陣,本來都感覺到身上的怪味已經被香草的味道代替了,可是在上岸的時候,卻問道了一股股奇異的味道,和轟天獸口中的味道卻有些不同。

“吳天兄弟,你聞到了麽?”蕭逸塵邊穿衣服邊問道。

“好像是從上麵傳來了。”吳天緩緩的朝著河水的上遊走去,另外兩個赤家護衛則直接就快速的追著味道而去。行沒幾步,他們卻大叫起來,吳天和蕭逸塵兩步趕上,近前一看,也是一驚。

和河水中泡著一個麵目全非的人,看他的服飾,是赤家的衛兵。再看看四周,石頭之間,或者是暗灘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沒有一具屍體的完好的,其中赤家衛兵居多,還有很多是和赤家衛兵不同的人,想必就是秦家人,在這些屍體之間,還有一些妖獸的屍體,看起來很是慘烈。

“看來赤桓兄他們在界月河中和妖獸打上了。”吳天說道。

“這情況不妙啊,是個人類屍體中隻有一個妖獸的屍體,看來赤桓他們真的很危險。我們多在這裏停留一刻,他們就多一份危險,得立刻讓赤鬆長老下令前進,危險歸危險,我們得快些趕去。”蕭逸塵甚是憂心的說。

話才說完,背後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原來是赤鬆帶著人來了,他看待眼前的情景,也是臉色一變,變得嚴肅起來。

“赤長老,我想我們得立刻前進,不能在這裏耽擱了。”蕭逸塵道。

赤鬆點點頭,一捋胡須,說道:“吃了飯立刻行動。我們的坐騎在河岸中行走如履平地,

我們就直接朔河而上。”說完他立刻對身邊的衛兵說道:“火速造飯,吃了立刻啟程。”

“是!”一個衛兵答了一聲,快速跑回營地

看到這麽多赤家衛兵和秦人的人屍體,赤鬆眉頭緊蹙,看到每一個赤家衛兵,他都要蹲下來細細查看,希望他們能有呼吸。

之前吳天和蕭逸塵還因為小勝了一把,也為了緩解壓力,所以說說笑笑的,可是見到了屍體之後,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一個個都麵色嚴肅,就是偶爾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就是怕刺激到赤鬆。

此刻每個人的心幾乎都和赤鬆一樣,那就是千萬不要在這裏看到赤桓的身影,否則赤鬆鐵定會在瞬間崩潰。他就這麽一個獨生兒子,若是失去了,真是難以想象要麵對的那種心理打擊。

吳天暗暗發動天魔眼,打量著遠處的黑暗,借著天魔眼,他倒是能在黑暗中看得很遠,看得也清楚。

忽然見,在前方幾百米之外,他看到一個穿著赤家衛兵衣服的一個人似乎是動了一下。她心中一激動,差點就叫了出來,可是再看時,那衛兵卻又沒了動靜。

吳天不禁有些失望,可是還是不死心,凝聚了更強的精神一看,發現那人確實胸口微微起伏,手還緊緊的握著劍,他果然還活著。

“我看到一個生還者,是赤家衛兵。”吳天指著前方大叫起來。

其他人聽到他的叫喚聲,朝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卻都不由得疑惑起來。因為,他們的近處,已經連一具屍體都沒有了,而再遠些的地方就是一片什麽都看不見的無邊的黑暗。眾人不禁都疑惑的看著他,哪有什麽活人,連屍體都沒有一具。

“你們跟我來。”吳天也懶得解釋,直接就拎著長槍,向前快步跑去,背後的人愣了一下,自然也快步跟了上去,後麵有些心中疑惑的,也跟了上來。

然而,一直奔走了一兩百米,吳天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讓跟在他身後的人十分好奇,吳天到底是看到了多遠之外的東西啊……

路過河邊的時候,他們又發現了赤家衛兵的屍體,赤鬆不禁停下來去查看,其餘衛兵和金甲武士也都跟隨著赤鬆,隻有蕭逸塵快步跟著吳天而去。

到了吳天身邊,見他還在疾步向上趕去,蕭逸塵不禁問道:“吳天兄弟,你沒事吧?”他以為是吳天出現了幻覺,不然,又怎麽肯呢過於黑暗中看見那麽遠的地方呢!

吳天知道蕭逸塵這麽問的意思,黑暗中大家都看不到東西,現在走了都幾百米了,這麽還沒有抵達他說的那個地方,別說這是夜晚,就是在白天,這麽遠得距離,能看到有活人也是很不簡單了。

“我真看到了,我現在也無法解釋,總之我們快去就是。”吳天邊說邊繼續向前跑去。不盡是無法解釋,事實上,也是不能解釋的東西。

蕭逸塵心中雖然不解,不過還

是跟了上去,他倒是也希望真能找到一個活人,拋開對生命的憐惜和尊重不說,最起碼,也還能問出一些信息,這樣大家也好有個目標。

兩人跑了一陣,借著他們武器中的光,蕭逸塵也看見了,前方荒草從躺著一個赤家衛兵,身子被河水弄得濕漉漉的,他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那個衛兵孤零零地躺在那裏,身邊一個同伴也沒有,更沒有妖獸,可見是受了傷逃到了此處,卻最終力竭而亡了。

“你說的是他?”蕭逸塵忍不住問道。

吳天是搖搖頭,直接繞過那個赤家衛兵的屍體向前跑去。蕭逸塵走近一個,這個衛兵的半張臉都被妖獸給拍掉了,完全不是如自己所猜的那般。這樣的,恐怕是當場就拍死了,哪還有活命的機會?!他隻能快速追著吳天而去。

繞過一個大石頭,卻看到吳天手中已經抱起一個人,正從懷中掏出一粒續命丹給那衛兵吞下。顯然,這大概就是吳天看到的那個衛兵了。

蕭逸塵急忙跑近一看,發現那衛兵活著,也是麵露驚喜之色。此刻他已經不計較吳天到底是如何發現這個衛兵的,而是立刻蹲下抓住衛兵的手臂,將自己的混元勁緩緩輸入,用以維持他體內的溫度。

那衛兵現在渾身都是冰冷的,全身都在發抖,氣若遊絲,甚至隨時都可能會沒了呼吸。

吳天在給衛兵吞下續命丹之後,也是朝著他胸口輸入混元勁,他此刻的心跳很微弱,幾乎就是感受不到了。兩人正救治著,赤鬆也帶著其餘的衛兵趕來了,見到這個還有呼吸的衛兵,也都是一陣驚喜。

赤鬆更是毫不遲疑,掏出一粒紫金色的丹要就給那個衛兵吞下,這一粒丹藥他本是做著最壞的打算而帶來,想要用來救赤桓的。

這種丹藥具有起死回生的效果,隻要不是心和大腦完全死亡,就有希望救活。

此刻看到有活口,赤鬆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就捏碎了給衛兵服用。都是命,赤鬆不會藏私。

這丹藥倒是也不需要水,他直接用內勁將丹藥的粉末送進了衛兵的肚子中。丹藥進去之後不就,那衛兵的呼吸就明顯的加強了,他的手指還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又過了一會兒,他已經蒼白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頭上也有徐徐的白霧沸騰。咳嗽一聲,衛兵緩緩的睜開眼睛,見到麵前正是赤鬆長老,先是一驚,然後立刻就說道:“赤長老,我們受到妖獸伏擊了。”

赤鬆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先別說話,我們帶你回營地。等修養一陣之後你再說!”

那衛兵卻微微搖頭道:“赤長老,你快去救赤桓少爺吧,他被圍困在界月河中的淩天壁中,我被打落下懸崖的時候,赤少爺身邊隻剩下四個衛兵了,他們躲進了一個洞穴中。赤長老,你們必須快些去,要不然就來不及了。”衛兵說著,咳出一團紅色的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