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給我打

果然,聞人天成冷哼一聲:“小小的婢子,真是好雅的興致。”

說完領著人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這琴音如此悅耳動聽,一個婢子能彈出如此動聽的琴聲嗎?而且這琴音帶給她一抹熟悉感,是誰?

聞人天成用力的想著,最後想到了冷絕情,是的,冷絕情的琴天下一絕,可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那麽除了他,還有誰?

臉色陡的罩著寒氣,難道是那個女人。

戴心妍,她竟然隱身在使臣團中,那麽景王葉飛鴻的兩個婢女中有一個正是她,那個罩著麵紗的女子嗎?

看來這些國家變幻莫測的風雲,都是這女人攪出來的,隻要她在哪裏,哪裏就不得安寧。

聞人天成恨恨的想著,陡的掉轉頭,憤恨的叫起來:“戴心妍,原來是你,沒想到你竟然躲在景王葉飛鴻的背後,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害怕別人知道你現在貌比無鹽,沒臉見人了,所以才會如此躲躲藏藏的。”

話落,四周一片寂靜,亭中的景王葉飛鴻正待發作,可是身側的人陡的躍身,腳尖輕踮石凳,人已穿亭而過,徑直落到聞人天成的麵前,臉色陰寒的冷瞪著他,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隻是一雙眸子好像染了血霧,透著幽幽的紅光。

聞人天成大駭。唬得倒退一步,隻見眼前的女子即使蒙著臉,可是那身光芒也掩藏不了。玉身纖細有致,一襲簡單的衣著,卻透著秀竹一樣的雋美,墨發像雲一樣挽著,流蘇晃動,黛眉如月,一雙漆黑的星瞳。好似幹年的寒潭,冷得讓人發顫。卻又帶著強大的魔力,望一眼便深陷在其中。

果然是她,這世上除了她,還從來沒人在第一眼。便讓他心生怯意呢?

聞人天成有些後悔,現在他們勢單力薄,他竟然如此衝動,看來要小心以戒,這女人怒起來,什麽事都敢做。

“你再說一遍試試?”

心妍的聲音透著幽冥的冷氣,好似從地獄中冒出來的,人已往前一步,手中的玉色凰尾琴隨意的扛在肩上。姿勢狂傲,嗜血。

聞人天成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液,竟然不敢接口。直接的往後倒退一步。

“你想幹什麽?”

心妍發出一聲冷笑:“不是你剛才一直說我躲躲藏藏的嗎?我這是出來見你了,怎麽又成了我這是在幹什麽?”

心妍說著又近前一步,那聞人天成身後攔著欄杆,因此沒法後退,她隻得身子往後仰,嚅動著唇開口。

“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麽樣?”心妍咄咄逼人的緊隨而上。並不給她一絲一毫喘息的空間。

聞人天成沒說話,他身側的幾個護衛怒了。其中一人陡的一伸手去推心妍的身子,不過還沒碰上心妍,隻見她,一甩凰尾琴,直接的擊打向那個護衛,那護衛沒想到這女人一言不發的便打人,一個不防,整個人被凰尾琴甩出了欄杆之外,撲通一聲落入身後的碧湖。

心妍冷沉的命令:“青兒,給我狠狠的打。”

青兒得令,立刻迎上那刹下來的兩三個護衛,她今晚本來心情就不好,因此出招淩厲,完全是拚命三郎式的打法,那兩三個護衛很快被逼到死角去了。

而聞人天成在一護衛落水後,已回過神來,臉頰微燙。

他是南疆的皇子,冷絕情死後,那個男人能依靠的便隻有自己,這女人有什麽可怕的,如果她真的厲害的話,怎麽會被大賢者下了盎呢?所以是人都有破綻,他有什麽害怕她的,而且他的武功也不是浪得虛名,因此聞人天成陡的一躍,從欄杆邊脫離出來,躍到半空,高叫起來。

“戴心妍,你以為個個怕你嗎?今夜我就會會你,看你有多厲害,如果真的厲害,你怎麽會中了醜顏盎呢?”

聞人天成一提這件事,心妍整個人冷得像冰山,她不是因為被下盎的事,而是想到了巫文博這個人。

隻要一想到這個男人,她就恨不得立刻幹刀萬剮了他,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竟然害死了自已的兒子。

因為想到巫文博,連帶的痛恨起聞人天成來,如果前一刻鍾,她隻是想教訓一下聞人天成,那麽現在就是恨不得殺了他,因為南疆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念頭一起,人緊跟著聞人天成躍起,飛躍到半空,那凰尾琴毫不客氣的擊了出去,這凰尾琴是一柄靈器,和她相處得久了,很有默契,她的纖手一場,便有淩厲的霸氣橫掃開去,聞人天成大驚,飛快的讓了開來,凰尾琴的銳氣,掃向湖麵,隻見湖水炸開了幾道華光。

外麵打了起來,亭中的景王葉飛鴻領著侍衛等飛身而出。

“心妍,退下,我來。”

先前他是太震驚了,才會沒有動靜。

心妍罩著麵紗,是因為中了醜顏盎,貌比無鹽,一想到這個,他便很心疼,她是怎樣倔傲的女子啊,怎麽忍受得了這個,心裏一定很痛吧。

景王葉飛鴻話音一落,心妍陡的抽身讓了開來,做為女人,當然應該讓男人多出頭。

有人效勞,何苦自已動手。

聞人天成一看她退了下去,又換了一人和他打,不由得氣惱的叫起來:“戴心妍,你個小人。”

“小人,我就是小人,你又能耐我何,”心妍不屑的冷哼,夜色中,隻見她一臉愜意的靠在湖欄邊望著他們打鬥。

而另一邊的侍衛他們也飛身去幫青兒。

心妍冷魅的開口:“葉飛鴻,給我打,狠狠的打,打得她認請自已是哪根蔥,不過別把他打死了,給他留口氣便成。”

現在他們身份上都是使臣,而且她要回京整頓兵馬,重新出發,等到真正麵臨南疆的時候,就是她聞人天成的死期。

“是。”

葉飛鴻應聲,他的功夫厲害無比,聞人天成哪裏是他的對手,十招幾內便見分曉,最後一掌把聞人天成打落到湖心去。

這下聞人天成成了個鬥敗的落湯雞,景王葉飛鴻徒然收手,飄飄然的落到岸邊去,雙手抱胸的冷望著湖心中掙紮著的聞人天成,她身形陡的一躍,準備上岸,不過心妍並不打算放過他。

不等她出頭,身形一拭,人已躍至半空,雙腳凝力,陡的一沉,腳尖踩到聞人天成的頭上,他隻覺得身子一重,已往湖心沉去。

一連喝了幾口水。

待到身子一輕,陡的冒出頭來,心妍再次一踩,狠本不讓她有絲毫抬頭的機會,這樣幾番下去,聞人天成一連喝了多少口水,身子慢慢的沉溺下去,似乎已沒有力氣再冒出來了,心妍徒然收手躍到岸邊。

岸上,聞人天成帶來的幾個護衛,早被青兒和葉飛鴻帶來的人給收拾了,此刻一看主子沒上來,當下都是急的不行,尤其是兩個婢女,撲通撲通的給心妍磕頭:“求你饒過我們主子一次吧,求求你了。”

心妍斜睨了**著漣漪的湖麵,不緊不慢的開口:“去救上來吧。”

說完便領著青兒離去,景王葉飛鴻緊隨著她的身側,往屋子走去,夜已經深了,該休息了。

而身後那些護衛把聞人天成救了上來,有人采取急救,有人嚇的直哆嗦。

“殿下,殿下。”

不過很快便聽到一聲嘔吐,這家夥還真命大。

心妍在心內冷哼,一行人離開了湖堤……

第二日,南疆使臣團的人都知道了,戴心妍那個女人隱身在昊雲的使臣團中,這下大家不難想像出為何昊雲會勝出了,一定是這個女人在後麵暗箱操作了。

一早上,心妍還未起床,便有人過來拜訪她。

竟然是南疆的太子聞人天聰。

景王葉飛鴻昭陪著他坐在正廳喝茶,青兒從內殿走了出來,恭敬的施了一禮,緩緩開口:“主子還沒起來呢?奴婢不敢叫她。”

其實她根本不想叫,主子想不想見他,她不知道嗎?何況她現在正在睡覺,她懶得叫醒她。

景王葉飛鴻挑了一下眉,冷望著聞人天聰。

“請回吧,皇後還沒起來呢?等到醒過來再吧。”

誰知道聞人天聰一心想見心妍,所以根本不願走,聞人天聰大刺刺的開口:“皇後太累了,就讓她多睡會兒吧,本太子正好沒事,就留在這裏等她吧。”

葉飛鴻臉色罩著寒霜,這男人臉皮真厚,長得人模狗樣的,還有著高高的身份,竟然也會做這等無恥的事。

不過他不走,他也沒辦法,有客上門,他總不至於攆人吧,隻得陪著他們耗著,這一耗,竟然耗到日上三竿。

內殿。

雕花紫檀木香**,一個慵懶的身影動了一下,那柔軟的身子肆意的舒展了一下,最後睜開了眼睛,雖然半邊臉頰上紅斑磣人,但是卻未影響到她的那份出塵的氣質,寧靜,詳和。

當她安靜的望著人時,那雙黑瞳就成了巨大的旋渦,隱藏著強大的魅力,讓人深陷進去。

“青兒。”

她輕喚,聲音好似黃鶯之聲,悅耳輕潤。

青兒飛快的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恭敬的開口:“主子你總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