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他一跪,身後的一大批侍衛紛紛放下長槍跪了下來:‘見過皇上。‘

葉飛塵踱步走到侍衛統領劉軒的身邊,沉聲的開口:‘朝陽宮的皇上呢?‘

劉軒一愣,不由得脫口而出:‘皇上說什麽呢?‘

‘朝陽宮難道沒有人嗎?‘

葉飛塵飛快的挑眉,心中的不安擴大,那個男人悄悄的逃出宮去了吧,這樣的話,隻怕接下來他會有所動作,那喪心病狂的家夥,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皇上不是出宮了嗎?‘

‘什麽時候?‘葉飛塵憤怒的大手一握,一把抓住劉軒的衣領,沉聲追問,劉軒哪裏敢遲疑:‘亥時三刻。‘

‘這個混賬。‘

葉飛塵一揮手,把劉軒給扔了出去,沒想到他進兵部領兵,竟然讓他給逃了,他以為,他至少要和他打一番,鬥一場的,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不敢正麵和他較量,反而偷偷的溜了。

心妍看著臉色黑幽幽的皇上,淡然的開口:‘現在怎麽辦?皇上。‘

‘一定要盡快找到他的下落,‘葉飛塵一言落,掉頭望向兵部尚書林大人:‘馬上帶兵夜搜安陽城,一定要搜出這男人來。‘

‘他一定會易容,隻怕短時間內要找到他很難,不過依照他的個性,不可能沒有動作的,一定會做些什麽泄恨。‘

對於越王,心妍還是有些了解的,那個男人無所不用其極,他霸占葉飛塵的皇位未果,隻怕接下來便會對付他的子民。整個安陽城的人都是他的敵人,或者該說,整個天下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他那種人太自負,總以為自己才是天下最聰明的人,所以害人害己。

‘景親王,你和林軒。立刻領五百侍衛在宮中搜查。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

‘是。‘景親王抱拳領命,帶著林軒和宮中的侍衛退了下去,而兵部尚書也領著一幹人退了下去。本來以為會有一場血戰,沒想到那壞人竟然跑掉了,不過兵部尚書心中有疑惑,皇上英明神武。睿智精明,怎麽會讓壞人得手了。看來是人都有軟肋。

朝陽宮門外,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

葉飛塵伸手牽著心妍還有小魚兒走進大殿,青兒和冰綃等人跟了進去,其次是朝陽宮的太監和宮女。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高坐上葉飛塵麵容冷沉,俊逸的五官上閃過沉痛,他想起了阿衡。阿衡一直忠心耿耿的侍候他,沒想到最後竟然遇到了這種事。葉飛塵掉頭望向下首,緩緩的開口。

‘誰最後見了阿衡?‘

皇帝的話音一落,大殿下首有一細細的聲音響起:‘稟皇上,是小的。‘

心妍抬眸望過去,竟是那一晚給她送過信的小太監,望向皇上點了一下,葉飛塵冷沉的問:‘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叫堯安,因為深蒙阿衡公公照顧,所以經常跟在他身後,最後一麵,是奴才見了他,當時阿衡公公交代小的給皇後娘娘送信,隻是小的沒想到……‘

堯安想起了阿衡的死,細細的啜泣起來。

整個大殿罩上一層波光譎異的波動,四角的夜明珠照得大殿亮如白晝。

皇上一聲令下:‘堯安,從此以後,你頂替阿衡的位置。‘

此言一出,堯安倒是愣住了,這個位置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他從來想都沒想過,沒想到現在卻落到他的手上了,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飛快的磕頭:‘謝皇上,謝皇上,奴才遵旨。‘

心妍掉頭望向身側的葉飛塵,看他眉宇間的細細的心痛,知道他是心疼阿衡,之所以讓堯安當總管太監,也是希望這世上多一個人記得阿衡的好,伸出手握著他:‘阿衡看到皇上回來了,一定很高興。‘

葉飛塵沒說話,抬眸,溫潤的眸光中,好似看到阿衡站立在大殿的一角,彎著腰笑意盈盈的開口:‘皇上,你回來了,阿衡好高興啊。‘

‘是,他很高興,他會一直陪著朕的。‘

葉飛塵說完,掉頭望向下首,眼瞳冷冽閃過,冷成的命令:‘來人,朝陽宮的所有奴才送到浣洗局去。‘

‘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

朝陽宮的一幹人,趕緊磕頭謝恩,如若不是皇上網卡一麵,隻怕他們這些人全都是要死,雖然他們從頭到尾都是糊裏糊塗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皇室中的事本就變幻莫測,還是少知道的為妙,能保全住一條性命已經不錯了。

‘來人,帶下去。‘

堯安立刻領命把這些人帶下去,重新換了另一批的太監和宮女。

偌大的皇宮,瞬息風雲,皇上回宮了,可是真正了解其中情由的又有幾個呢,隻除了魏盈盈,葉飛塵想到這所有的一切都和魏盈盈脫不了幹係,周身的殺氣,眼瞳泛著瑩綠的光芒,想到自己被那個女人縮了幾個月,恨不得立刻把那個女人千刀萬剮了,不,千刀萬剮還不足以泄恨,他要讓她死不瞑目。

‘來人,立刻給朕把魏盈盈和所有的妃嬪帶過來。‘

‘是,皇上。‘

朝陽宮門外立著的侍衛立刻應聲,飛快的前往儲秀宮去帶魏盈盈和其他各宮的妃嬪,景親王領著侍衛在後宮大肆搜索,魏盈盈便知道真正的皇上回宮了,心頭竟升起一抹解脫,總算不用麵對那個男人了,但是……

她不由得笑起來,伸出自己的手臂,上麵遍布著斑斑白痕,還有深深的血跡,猙獰恐怖,不但手臂,還有臉上,身上都是,癢入骨髓,用力的抓卻沒有絲毫的作用,恨不得抓到肉裏才好過,她和宮內的幾個妃嬪全部被越王那個男人下毒了,一種她們根本認不出來的毒,傳了禦醫也解不了。

一隊侍衛衝進了儲秀宮,冷沉著臉:‘麗妃娘娘,皇上有請。‘

魏盈盈蒼涼的一笑,臉上罩著一層薄紗,讓人看不出神情,隻露出一雙眼睛,像死灰一樣沒有半點神情,好似從死人穴中爬出來的焦木枯屍。

‘走吧。‘

她站起來往外走,現在她就是個罪人,皇上怎麽處罰她都不為過,她唯一有一個請求,請別傷害西門家的人,因為她們根本不知道其中的詳情,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罪孽。

後宮的一幹妃嬪,盡數被帶進了朝陽宮的大殿,觸目所及,足有七八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罩著一層薄紗,看不清臉上的麵容。

大殿上充斥著一股濃鬱難聞的腥臭之味,哀哭聲慢慢的響起來,幾個女人忍受不住的動手去扯手臂上的紗衣,露出血痕交錯傷口,那難聞的怪味也是從這些傷口散發出來的,有的剛抓破,有的已經化膿了,慘不忍睹。

因為奇癢難忍,好幾個女人控製不住,失聲大哭,連連的哀求:‘皇上,你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葉飛塵雖然憎恨魏盈盈,但別的女人到沒有什麽大罪,而且這些女人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揚起狹長的眉,冷光窄起,緩緩的朝一邊的兮行開口。

‘幫她們查一下,看看是怎麽回事?‘

兮行的醫術是很厲害的,可比這宮中的禦醫高明得多,如若那些禦醫醫得好,這些女人也不會遭受這番罪了。

兮行領了命,閃身走了過去,挑了其中一名妃嬪,細心的檢查了一遍,很快臉色暗沉下來,果斷的開口:‘皇上,她們中了毒,這種毒是早已失傳的,名屍毒,是從千年的古屍身上采練下來的,人一旦中毒便無藥可醫,而且她們身上血水蔓延過的地方,便會傳染,現在馬上要采取隔離。‘

葉飛塵沒想到竟然有這回事,臉上陰翳,眼瞳折射出嗜血的寒芒,越王根本是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

‘來人,立刻把這些人全部帶到冷宮去。‘

皇上一聲令下,大殿上的妃嬪瘋了似的大哭,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再也顧不得任何形象了,撲通撲通的磕頭,哀求著:‘皇上,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大殿正中,所有人哀求著,隻有魏盈盈跪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靜靜的等候發落,現在她是相信了,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報應啊,終於降臨到她的頭上了,屍毒,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狠心至此,讓她們幾個人給他陪葬,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帶下去吧。‘

葉飛塵眼瞳裏一閃而過的寒芒,對於這些女人,他心底有惋惜,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切都是她們的命,也許她們和他一樣,命中該有一劫,他是遇到了一人來化解此劫,而這些人卻沒這個福分。

朝陽宮的太監堯安立刻領著一批太監魚貫而入,飛快的走到這些妃嬪麵前,恭敬的開口:‘娘娘們請吧。‘

魏盈盈當先起身,默然的往外走去,高座上,葉飛塵一看到這女人,臉色便變了,黑色的瞳仁一閃而過的嗜血,陰森森的開口:‘魏盈盈,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今日就是你的報應,而且朕不會放過你們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