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提醒

心妍卻不知道，這一首《正氣歌》，很快就會在整個昊雲國掀起一股瘋狂的熱潮，而就是這幾個典故，讓那些狂熱喜愛這首《正氣歌》，苦心鑽研的學子，各種查找經典，就是找不出來出自何處，苦悶無比的同時，也對心妍的才華更加敬佩！

有這樣一首《正氣歌》專美於前，其他的學子苦澀無比，辛苦準備了許久的詩詞，本想在鯉躍居文會上大放異彩，結果現在卻不敢再拿出來了。

眾人乘興而來，铩羽而歸。尤其是南宮奇、柳絲絲和鄭清遠等人，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離開這個讓他們無比丟臉的地方。

這一場鯉躍居文會，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有人議論紛紛，看向三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隻怕不用明天，所有的事情就會傳遍京城。

南宮奇微微側首，淡淡對柳絲絲說道：“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此話一出口，柳絲絲就像是臉上被人打了一拳，極不自然，勉強笑道：“好的，小侯爺再會。”

南宮奇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

柳絲絲黯然而去，她知道這次自己輸得太慘了。她今後恐怕和南宮奇不會有再會的機會了。

柳絲絲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和瘋狂之色，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

……

丞相府，書房中。

心妍和戴誌澤父女二人四目相對。戴誌澤的神色有些複雜好一會兒的功夫，才開口道：“妍兒，心晴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心妍靜靜地站在那裏，燭光搖曳中，她的臉色顯得有些忽明忽暗。但眼神卻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淡淡地道：“她的事情女兒之前確不知情。”

戴誌澤看了心妍一眼，微微地歎了口氣。妍兒的話，說的很明白了。她今天之前確實不知情。不過是在今天發現苗頭之後將計就計，推波助瀾了一把。

“妍兒，為父何嚐不明白她們是自作自受。但心晴畢竟也是我的親生女兒。原本她嫁入陳家也不算辱沒她，隻不過那位陳公子的為人……”

心妍看著父親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疲憊蒼老的麵頰，心中微微一顫。柔聲道：“其實爹爹也不必太過擔心，雖然出了這麽檔子事兒。但是心晴畢竟出身相府。相信陳家也不敢怎麽樣。更何況妍兒相信，以心晴的手段，在陳家不會吃虧的。”

戴誌澤聽了心妍的最後一句話，心中認同的同時也是有些酸楚。這三個女兒，除了妍兒之外，其她的兩個自己確實有些忽略了。

心妍看著老爹沉默的樣子，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心晴現在嫁出去也好，若是以後發生什麽更嚴重的事情，反倒不美了。”

戴誌澤看著眼前已經長大的女兒，伸出手摸了摸心妍的頭，歎息了一聲，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兒孫自有兒孫福，隨她去吧。”

頓了頓，戴誌澤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裏有欣慰，也有不舍，“說不得你什麽時候也要出嫁了，到時候家裏可就剩下為父一個人了。”

心妍在心中翻了白眼，小嘴一撅，道：“我才不要嫁呢，我永遠陪著爹爹好了。”

心妍這話說的到真是心裏話，她確實是不想嫁人。她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要是嫁人，不是王孫貴胄，就是當朝重臣。這個世界，男子三妻四妾，大家族中勾心鬥角。這樣的日子想想都覺得起雞皮疙瘩。

現在戴心晴是很快就要嫁出去了，至於戴心夢嘛。南宮奇這次和柳絲絲看來是沒戲了，估計他要是想挽回一些名聲，八成會迎娶戴心夢。京中適齡又門當戶對的男子其實不多。

這麽一來，家裏就剩下她和老爹兩個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小日過得得多舒坦啊！心妍想著都在偷笑。

戴誌澤看著女兒如花的笑顏，打趣道：“怎麽，陪著我這個老頭子你不會覺得悶嗎？”

心妍堅定地搖了搖頭。

戴誌澤嗬嗬一笑，道：“傻丫頭，哪有不嫁人的。到時候拖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你就要怨爹了。再說選秀馬上就要開始了。”

心妍本來想著，選秀關我什麽事兒。不過抬頭看著老爹眼中的不舍，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突然有了些不詳的預感。

不過轉念一想，就自己這個名聲，應該也沒什麽人要吧。現在適齡又門當戶對的本來就不多，景王葉飛鴻是肯定不可能的。至於薛少遊那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更是不可能。剩下的貌似隻有皇上了，心妍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個悲催的初吻，頓時在心中“呸呸呸”了好幾聲。

搖了搖頭，理了理腦海中紛亂的思緒。心妍忽然正色道：“爹爹，禮部侍郎鄭大人不是太皇太後的麽？”

戴誌澤聽了女兒的話也是一怔，道：“妍兒，你怎麽這麽問？”

心妍柳眉微皺，這個事情她老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不過她的消息實在是有限，尤其是朝堂的派係，她也隻是知道一些明麵上的。思來想去，還是打算跟丞相老爹坦白，“今日在鯉躍居，是禮部侍郎家鄭家的小姐挑頭去的小抱廈。”

心妍一直覺得奇怪，這禮部侍郎鄭大人是定遠侯的心腹，也就是太皇太後那邊的人。趙姨娘母女怎麽會跟他們扯上關係的？而且魏氏出身的魏雲候府，毫無疑問是太皇太後那邊的人。這件事兒難不成是魏氏他們安排的？也不對啊，她沒有理由幫著趙氏母女吧，而且看她那樣子顯然是不知情的。

難道是上麵有什麽安排？真要是那樣的話，就說明趙氏母女也是太皇太後那一邊的人。可是心妍總覺得不對勁兒，她總覺得趙氏母女的背後沒有那麽簡單，仿佛有一張看不到的大網，讓人有些喘不過起來。

戴誌澤對於這些顯然比心妍知道的更多。最起碼他知道，趙氏母女絕不是太皇太後的人，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是她們居然能使得動禮部侍郎那邊，這事兒真是有些耐人尋味。

戴誌澤突然想起了趙氏嫁給他的始末，趙氏的父親是南崗縣的縣丞，南崗縣雖然不屬於祁陽府管轄，但卻是臨近。難道……

戴誌澤默不作聲很久，心妍也沒有去打擾。半響，戴誌澤才道：“妍兒，你心思敏銳，提醒的不錯。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心妍見老爹應該是知道了什麽，便點了點頭。隻要老爹心中有數就好。

父女二人又談論了好一陣子，心妍便離開了。

戴誌澤在燈光下微微發愣。他這一生有過三個女人。雖然他真心愛的隻有心妍的生母。但魏氏和趙氏畢竟跟了他這麽多年，還有兩個女兒，不可能一點兒的感情沒有。

這麽多年，他之所以對兩人都很是冷淡。除了他心中確實另有所愛之外，也和她們兩人目的不純有很大的關係。

心妍的母親，那是一個凡事都會擺在臉上的女子。也許就是這樣的真實，才讓他這麽多年依舊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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