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葩的夫妻

南宮嫣兒見魏盈盈如此柔軟的行了禮,她即便是心中再不樂意,也不能讓太皇太後看出來,看太皇太後的樣子似乎是想利用這個女人做什麽事情,可是魏雲候的勢力早就土崩瓦解,這魏盈盈在美又能如何呢?皇上可不是僅僅憑借美貌就可以打動的。

難道真的隻是讓她來宮中幫助自己,鞏固後宮的地位?南宮嫣兒隱隱覺得不是那麽簡單。

至於太皇太後真正的目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起來吧,既然妹妹如此有心,姐姐怎能不擔待著妹妹呢?”

南宮嫣兒淡淡的溫和開口,伸出手扶起了魏盈盈,一旁的太皇太後看著看著兩個同樣美麗的女人,和睦共處,揮手吩咐:“嫣兒,你帶著盈盈去宮中或者禦花園轉轉吧,今日哀家累了。”

“是,祖母。”南宮嫣兒領了懿旨,隨即帶著魏盈盈和一堆的宮女太監離開了長樂宮。

長樂宮中,太皇太後打了一個哈欠,正準備起身去休息一會兒,總管太監走了進來,俯著她的耳朵小聲的說了一句,隻見太皇太後眼光發亮,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這是真的嗎?我還當那女人有什麽特別的呢?原來隻是個不懂禮教的野丫頭,看來相府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是,太皇太後,”察言觀色的太監立刻拍馬屁,點頭稱是,太皇太後心情極好的起身:“好了,哀家累了,去休息了。”

“是,娘娘,”立刻有兩名宮女過來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往寢宮去休息。

天色暗下來,圓月如玉盤懸在半空,今日是七月十五。花好月圓的日子,亦是昊雲國皇帝大婚的日子。

未央宮中,本該安安份份坐著等皇上的皇後娘娘此時睡得正香,整個人呈大字形。睡得天昏地暗,從午時一刻用過飯後,一直睡到卯時,還未醒來,這其間還不時的夾雜著幾聲的呼嚕。引得宮門邊的小宮女們竅笑不已。

菲兒身為心妍的貼身丫頭,此時真想捂死自家的小姐,哪有人在當婚的時候睡得這麽香的,一點也不擔心皇上嫌棄她,那睡姿別提多難看了,小姐平時雖說冷若冰霜。可睡覺的姿勢還是美美的,可今兒個像什麽樣子啊?這倒是緊張還是放鬆啊?

菲兒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不過現在不是她撞牆的時候,她必須盡快把小姐叫醒,皇上快過來了。要是過來看到小姐如此大逆不道的舉止,真不知道小姐會不會被皇上立刻打落冷宮。

“小姐,起來了,小姐,卯時已到,皇上快過來了。”菲兒在心妍兒耳邊不停的嘮叨。

可惜**的人紋絲不動,根本不受菲兒音波功的影響。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她午膳的時候,喝的是醉雪花,這酒一杯就行,喝多了容易醉,心妍根本不知道。一連喝了三大杯,所以才會睡得香。

不過即便是她提前知道了,恐怕也會喝。

青兒眼看著皇上要過來了,生怕小姐受到責罰,趕緊過去和菲兒一起叫心妍。

“小姐。起來了。”

“小姐,皇後娘娘,起來了!”羅嬤嬤就在一旁看著,既不叫心妍,也不阻止兩個小丫頭!

兩個丫頭的叫聲吵得心妍不勝其煩,終於忍受不了的一捂耳朵,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嘟嚷著:“吵死了,你們兩個到底幹什麽啊?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我的小姐,哦不,皇後娘娘,菲兒求你了。皇上快過來了,您還是把鳳冠戴上吧。”

菲兒不斷的哀求道。

青兒也在一旁不斷的附和,不過她知道沒啥用,她和小姐相處的時間雖然短,但她的心性她已知一二,就是決定了的事,任何人說都沒用,別說九頭牛了,九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果然,**的人冷哼一聲道:“多事兒,你以為那個男人會過來嗎?真是的。”

說完又往大**倒,可是這次卻未能如願,因為從大門口傳來磁性卻陰寒的聲音:“為什麽朕不會過來,如果朕沒記錯,這好像是朕的大婚吧。”

未央宮的寢宮內頓時一片寂靜,在場眾人都是滿心的惶然,當然,這要除了坐在**仍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女人,其她人皆小心的跪下來:

“奴婢見過皇上。”

“平身,都下去吧。”葉飛塵冷淡地一揮手,屏退了所有的宮娥彩女。

“是,皇上,”宮殿門前的宮女鬆了一口氣,趕緊退了出去,菲兒和青兒相視一眼,有些不放心,可是皇上說話了,哪裏還有她們抗議的地方,隻好跟著羅嬤嬤緩緩的退了出去。

未央宮寢殿,隻剩下了心妍和葉飛塵兩人。

諾大的寢宮裏,紅燭高燃,夜明珠把寢宮照耀得亮如白晝。

雕花的大**,綾緞的百子被,還有鴛鴦枕,被蹬得亂七八糟的,葉飛塵走過去,站立於床前,一雙深不可測的寒潭之眸,陰沉的望著**的女人,似乎有一絲絲的冷氣在空氣中不斷的掃過。

“這就是朕的大婚嗎?皇後。”

心妍聽著這涼颶颼陰森森的話,抬眸盯著上首的黑瞳,他的眼睛好似深不可測的大海,裏麵泛著瀲灩的光芒,讓人一不小心便沉溺在其中,不過這關她啥事,唇角浮起冷笑。

“對啊,皇上您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心妍擺明了挑釁皇上,不過今夜葉飛塵難得的心情不錯,也不計較,唇角一挽,竟然勾起一抹溫和寵溺的笑,回身走到一邊的高幾坐下,啟唇輕語:“過來陪朕下棋吧。”

“下棋?”

這倒是心妍萬萬沒想到的,本來她在心裏做好了一萬個對策,如果這男人想占她便宜怎麽辦,是先廢了再跑,還是先跑了,回頭再來報複。

關鍵是跑不跑的了,廢不廢的成還是個問題。裝病?肺癆?其實連西紅柿她都準備好了。

可是沒想到人家隻是過來下棋來了,既不想占她的便宜,也沒提到喝交杯酒啥的,心妍鬆了一口氣,可心底總有一些說不出的味道。好像是她上趕著熱戀貼人家冷屁股,心裏堵得慌。

今兒個可是她的大婚啊,這男人真是不解風情,心妍臉色難看的冷哼:“不會。”

“不會嗎?那麽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就來做該做的事吧。”

葉飛塵話音一落,人也站了起來,準備過來,冠玉似的臉上是少見的認真,那話從他好看的唇中說出來,別提多有**力了,可是心妍心神隻**漾了一秒,立刻便回過神來,義正嚴辭的拒絕。

“想都別想,你不是說不限製我的自由,這強迫人的事情,怎麽做得出來。”

一聲悶笑傳出來,皇上的身子隻動了一下,依舊坐在對麵的高幾邊,眼神是奚落,似乎譏諷她的小題大做,以他的個性,他是不會輕易碰觸一個人的。

“你放心吧,朕可以跟你保證,如果你不情願,朕絕不會強迫你做這些事的,過來陪朕下棋吧。”

心妍在心中猛翻白眼,還有比他們更奇怪的一對夫婦嗎?

大婚夜不喝交杯酒,不親熱,卻在寢宮裏下棋,這要傳出去,不是懷疑皇帝有病,就是懷疑他好男色,不過皇帝不會真的是?

不過他已經有了皇子啊,該不會被戴了綠帽子吧?心妍有些惡意的想著。

心妍翻身下床,眼裏便多了一些曖昧的色彩,上上下下的瞄著那美得過火的男人,越看越覺得這男人俊,世間少有的一種俊美,時而霸道如猛獅,時而冷酷似冰雕,時而溫潤似君子,這樣多重的麵貌,竟生生的孕育出一個絕色的人兒,謀略驚心,深不可測,她還是小心些為好,千萬別真的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下就下,難道我怕你。”

心妍冷哼,身子旋風似的衝到皇上的身邊,他身上淺淺的龍涎香的味道直往她的鼻子裏鑽,引得她心一窒,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

兩個人擺棋,坐定。

夜慢慢的深了,兩個人的一盤棋從亥時一直下到子時,竟然還未分出勝負,兩個人都覺得意外。

葉飛塵的棋藝可是難逢對手了,一直以來都為找不到下棋人而苦惱,沒想到這為戴大小姐,京城有名的癡呆女。棋藝竟然如此精湛,招招隱暗,前有路,後有策,每一步都胸有成竹,步步在心,讓他不敢大意,棋如人,人如棋,他的這位皇後娘娘胸中的謀略隻怕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而且戴心妍的棋風之銳利,不似一般女子的綿裏藏針,更有幾分男子的恢弘大氣,反擊如海浪一般綿延不絕,一浪高過一浪。和她柔美絕色的外貌毫不相符。

看來那個預言也不完全是胡說八道,至少這個女人很特別。若非皇弟的堅持,他差點失之交臂了,此時,他的心中湧起對這個女人的尊重。

當今世上能讓他尊重的女人,僅此一人,再無二人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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