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宏偉設想(下)

合別顯然也是有些明白了,這時哈哈大笑道:“塔布果然聰明!像我們這些人,要提到怎樣讓牛羊多起來,隻有想著去搶其它的部落了,從未想的過還可以這樣辦!不錯,養羊的人不用接羊羔了,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啊,你不知道接羊羔要耗費養羊的人多大精力。”

塔布進而地道:“不隻是如此,平常我們接羊羔都是春天,但是隻要我們讓接羊羔的人有暖棚,讓這些小羊羔溫暖下去,冬天就可以接羊羔了,這樣小羊羔到了次年的冬天就成熟了,也緩解了冬天的時候食物短缺這些問題。而要是處理得到,夏天也可以接羊羔,秋天也可以接羊羔,也就是說一年到頭都可以接羊羔,這樣的話一年到頭都可以有肥羊可以出欄,大家就不用再擔心這個冬天餓肚子了。”

巴托大喜地道:“真是個好方法,若真是如此,我們弘吉剌的牛羊可就有好幾倍了!”

利耳塔想了想道:“塔布,你能想到這個,那你可知道怎樣對付黑白二災?”

巴托和合別都是聚精會神,想聽聽塔布之言。這黑白二災是草原上最怕遇見的事情,黑災就是指天氣幹燥,溫度較高,草原失火了,一片地方都成了黑色焦土,牛羊們沒有吃的,自然會瘦掉餓死,帶著牧民們也沒有東西吃了。而白災就是指冬天的時候那潔白的大雪,大雪不禁把草原蓋住了,而且眼中的話還會凍死牛羊,所以被草原上大人視作天神的懲罰。

塔布見這些人都看著自己,不由無奈地道:“黑白二災都是天災,我又有什麽辦法,不過可以建暖棚保護一下牛羊,讓牛羊們少凍死一點,這樣冬天就可以渡過了。”

利耳塔心中有些失望,他本來想著塔布既然可以想出這個絕妙的法子,肯定會有辦法讓牧民們渡過黑白二災,沒想到塔布也是不能解決。

不過老巴托太滿意了,他心潮湧動,仿佛看到草原上一大群的牛羊在那裏放牧著,其它部落的人都向著弘吉剌來借牛羊,他的喜悅湧了出來,現在他的臉上,把這臉上的皺紋也淡了起來。

塔布這時候又給他們的幻想增添內容,笑著說:“若是等到這個發展起來後,我們可以讓分工更仔細一些,比如說做氈包的就可以專門做一做氈包,弘吉剌以後人多了起來,每天都會要有做氈包的,這些人可以不用放牧,隻做氈包了,這樣專心做事,我們弘吉剌的氈包也會提高很多。

還有伐木的那些人,也不用養羊了,專心砍樹,為我們弘吉剌提供木頭,到時候很多地方都會需要木頭的,可以直接拿牛羊去換木頭。還有打造鐵器的那些人,畢竟弘吉剌這樣的人很少,而彎刀和弓箭誰都需要,所以他們也可以不用放牧了,專心打鐵,這樣我們弘吉剌的彎刀和弓箭也會多起來的,還有像馬奶酒,也可以專門的人來做,巴托首領不是有仆人會做出很烈的馬奶酒嗎?可以拿出來賣啊。

到時候我估計獸皮、羊肉這些東西可能會有不少剩餘,這些東西第一可以借給草原其它部落,以顯示弘吉剌的仁慈,第二可以和契丹人或者南人做買賣,用獸皮、牛羊換取他們的其它東西,比如說一些玉器,還有像花衣、苦茶各式各樣的東西,這樣草原大富之部就非弘吉剌莫屬了。”

他這話具有強烈的煽動性,直讓巴托、合別、利耳塔以及其它的幾個小孩子們都是心血滂湃,久久不能恢複過來。

塔布眼睛朝著答圖一眨,卻見到她望著自己的眼神也是帶著崇拜,心中不由地得意無比,其實這些東西就是所謂的集約化,在後世是經常用到的。

等到這些人心情稍微有些平靜下來,塔布開始說出困難了:“最怕的就是有人搗亂,若是從中搗亂,到時候還沒有完善好的規矩就被破壞了,我所說的這些東西都沒法子實現了。

要是弘吉剌裏麵的人搗亂,巴托首領你可以好好地懲罰,讓別人都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然後讓這些東西可以好好的做下去。

但是要是草原其它部落,甚至是契丹人來搗亂就不好辦了,我們要實行這些,必須要有一個好的環境之下,不然人心一亂就不行了。所以一定要防備好外族的人搗亂,特別是等到弘吉剌部牛羊多了起來,富了起來後,草原各部落會紅了眼,到時候萬一帶著鐵騎來搶,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啊!”

巴托點點頭道:“不錯,剛才我心裏激動,沒有想到這個,我們要是富了起來,也必須要有保障才行,所以一定要有很多的馬,很多的人,還有很多的彎刀和弓箭!”

合別哼了一聲道:“其它部落隻要敢過來,我合別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們弘吉剌人隻要一強大,周圍的小部落必然會來歸附,到時候整個草原上弘吉剌部就是一個最強大的部落了,誰敢和我們為敵,就踏平他們的氈包,搶走他們的牛羊!”

利耳塔大聲笑道:“到時候我們的牛羊已經比那草原上的草兒還要多了,你還搶來幹什麽?”

合別與利耳塔相視一眼,兩兄弟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巴托沒有那麽的自信,他慢慢說道:“要是剛開始的話,我們弘吉剌部並不強盛的時候遭到騷擾,那弘吉剌就會亂起來的,若是被塔塔爾頂上,直接大軍壓過來,那我們弘吉剌人會死傷慘重的。”

塔布見到這個老首領想到了被滅部族這上麵了,不由地道:“其實現在草原大部應該不會把我們做生死敵人來對待的,就算有些什麽搗亂,隻要處理得到就行了。等到強盛之時,他們想來搗亂都沒有辦法了。”

這個草原上風雲變換,不可預料的事情太多,所以塔布隻能朝好的方麵來想,然後繼續道:“剛開始的時候可以保持較低的姿態,這樣不會太引人注意,但還是要防著一點塔塔爾人,他們的部落是個潛在的威脅,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他又和巴托、合別、利耳塔說了一小會,直到諸人都是帶著那誘人的未來走出去的時候,他才舒了口氣,那個小忽察兒臨走的時候還舍不得他,合別大笑地道:“你這個安達啊,可不簡單啊!忽察兒,你以後就要靠著你的安達了!”

塔布無語地看著他們走了出去,見到包特那也盯著自己,不由地道:“怎麽了?包特那哥哥。”

包特那一笑地道:“我突然發現好像不是我比你大七歲,而是你比我大七歲似的,你剛才說話神態讓父親、合別叔叔以及巴托首領都是激動不已,我到現在還在想著草原最富的部落弘吉剌呢!”

塔布尷尬地道:“那是我偶然想到的,其實效果如何,誰也不知,隻能等到嚐試以後才能知道。”

答圖這時候也掙脫母親的懷抱,跑到塔布的麵前道:“塔布,你真是好厲害啊,我早就說過你是我們弘吉剌裏麵最聰明的小孩嘛,連父親都沒有你聰明!”

塔布感到自己的臉皮有點薄了,連這點誇獎都受不了了,他心中還是很得意的,但是又不敢露出來,隻有嗬嗬地笑著。

畢爾其見到天已經很晚了,剛才這些人一直在說話,興致都是很高,她不好打斷,現在見到自己的小孩子們又要開始說話了,忙道:“答圖你快點去睡覺吧,現在都已經很晚了,你這些天在外麵都沒有什麽睡得好,現在好好的去睡吧。塔布,你也去睡吧。”

答圖嘟著嘴被母親拉過去去稅睡覺了,塔布心中一笑,自己也走到旁邊的氈包裏麵,一個人躺在獸皮上麵,兩眼看著氈包的頂上,發著愣。

他翻來翻去都沒有睡著,隻感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想了好久才明白過來,原來答圖不在自己的身旁。

這麽多天,睡覺的時候都是有答圖陪伴著,突然獨自一人睡著,他還真的感到不習慣了,他不由默數著一隻羊,兩隻羊,就在數著不知道多少隻羊的時候進入了夢中的羊群裏麵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