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此題無解

上了車的溫道明一直在生悶氣,這是第二次被外孫追殺的如此狼狽,倒不是氣惱方皓天下手太狠,畢竟人家不知道實情。他鬱悶的是,不過練筋骨境界,就擁有這種綜合實力,如果在自己的教導下,會強到什麽程度呢?

可惜這個假設不存在,因為關敏的一係列刺殺,並且還波及到方皓天身邊的人,雙方差不多是死仇了。現在還能出現在方皓天麵前的隻有鍾天祥和張德全,至於溫道明這個外公,還是有多遠就閃多遠吧。

“敏兒你老實告訴師傅,一定要殺皓天才行嗎?”溫道明惱火問道,心想你那個老爸是找人家的麻煩,遭到反擊被氣死的,憑什麽要把賬算在皓天身上?

“我……”關敏發現了,似乎師傅和方皓天之間有種特殊的關係,否則不可能是這種語氣,便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雖然心裏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對,但是想到每晚都被噩夢驚醒,又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溫道明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能說什麽,被親外孫收拾成這個樣子,還不夠丟人呢,怎麽告訴關敏他和方皓天的真實關係?

“你告訴她。”溫道明對鍾天祥說道,之後便在車後閉目養神,今晚是他突破之際最危險的一次,如果不是生死攸關之下恢複了全部實力,恐怕今晚就交待在這裏了。

“這個……敏兒,還記得小邦和馨馨嗎?”鍾天祥不知道從何說起,就先提方皓天的父母,這樣關敏應該更容易接受點。

“記得啊。”關敏連連點頭。

她第一次見邦師兄和馨馨師姐,不過是九歲,那個時候的師傅十分苛刻嚴厲,隻有邦師兄和馨馨師姐對她特別好,每次修煉完累的不想動,馨馨師姐都會給她按摩,邦師兄也會買很多好吃的。

關敏心中暗暗疑惑,難道他們和方皓天有關係?

“其實……方皓天就是他們倆的孩子……”

鍾天祥的話讓她心中充滿震驚,方皓天竟然是邦師兄和馨馨師姐的孩子?!天啊,我差點把他們的親生兒子殺掉,我都做了什麽啊!

“這……這不是真的吧……”關敏還是不敢相信,如果這是事實,讓她如何麵對死去的師兄師姐。然而不相信又能怎樣,沒見師傅性情大變,每次都被方皓天折騰的灰頭土臉,除了惱火根本沒有報複回去的念頭。

別看師傅頂個“紳士”的名頭,睚眥必報的性格在組織內誰不知道,他能容忍方皓天的作為,顯然能夠說明問題了。

溫道明和鍾天祥誰都沒有說話,兩人知道,任何勸說都比不上提出小邦和馨馨,關敏和他們的關係很微妙,介於師兄妹和母女父女的感情之間。

溫馨和安邦把對愛子的關愛全都用在關敏身上,而後者因為幼年喪母,受到這份關愛就對兩人特別親近。可想而知,當關敏知道自己追殺的是兩人親生兒子時,心情會如何不安、忐忑和愧疚。

“皓天從小體質就不好,並非練武的材料,所以我讓馨馨把他送走,並且讓天祥暗中雇人來教導,本想著讓他遠離紛爭,不要參與到武道和殺手界的事情中來,誰知……”

溫道明的話更具備說服力,因為關敏知道師傅死要麵子,從來不會把丟人的事說出來。方皓天的存在證明他的眼光錯的有多麽離譜,這不是練武的材料嗎,簡直就是武道奇才啊,沒有任何人教導的情況下,竟然突破到練筋骨初期。

如果他們知道方皓天已經是練筋骨中期的武者,一定會驚掉眼珠子,在他這個年齡上,不管鍾天祥還是關敏,別說具備武者資格了,還在為突破練筋骨初期而苦苦掙紮。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不是……不是故意的……”關敏淚流滿麵,師傅不想讓方皓天參與到殺手界中,但是因為她一次又一次的追殺,不僅讓方皓天把陸海的組織成員一網打盡,而且肯定產生徹底覆滅天罰的念頭。

爸爸,我該怎麽辦啊,方皓天是馨馨師姐的孩子啊,我怎麽可能殺她的孩子?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

關敏心中充滿痛苦,想到因為自己的作為不能讓師傅和方皓天相認,心中就更加愧疚和悔恨,不行,一定要告訴方皓天真相,我一定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想到這裏關敏拉開車門,也不管是不是行駛狀態,就想往外麵跳,卻被溫道明一把拉住。

“你想找皓天說明真相嗎,你以為他會信嗎?那個自殺的女孩都不知生死,我怕你去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皓天殺死了。”

溫道明的話很有道理,他都喊出“我是你外公”的話了,哪曾想換回的是更加猛烈的火力壓製,還有一句“我還是你大爺呢”。

隻要想到這件事,溫道明就恨得牙癢,心中直罵“臭小子”,卻沒有半點脾氣。溫道明都懷疑這是不是老天對他的懲罰,以前唯資質論就連親情都很淡漠,可是到了晚年,失去女兒不說,就連親外孫都不敢相認,甚至還要給他當大爺。

“那該怎麽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是馨馨師姐的孩子啊……”關敏都快崩潰了,承受父親的折磨也就罷了,又多了師兄和師姐,如今死能解決問題嗎,就算死了,該怎麽麵對九泉之下的父親和師兄師姐呢?

“唉……以後再說吧,現在皓天正在火頭上,肯定不會聽我們解釋。”溫道明長歎一聲,哪會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外孫就在眼前不敢相認,還被攆的像狗一樣逃跑……丟人啊!

“要不要讓大師兄去說說?”鍾天祥說道,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因為方皓天和張德全的關係比較親近,還有說話的機會,不像溫道明和關敏,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大師兄?”關敏疑惑不解,什麽時候又出來個大師兄,難道鍾師兄不是大師兄?

“在我們小的時候,師傅收了三個弟子,大師兄現在的名字叫張德全,在臥龍度假山莊工作。”鍾天祥耐心解釋道,方皓天的事情都說了,當然不在乎再多一個大師兄。

關敏點點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溫道明聽了鍾天祥的意見卻是連連搖頭。

“不行,我們不知道皓天心裏怎麽想,冒然提出來的話,我怕他連德全也一起恨上,到那個時候,永遠都沒有相認的機會了。”

依溫道明對方皓天的了解,誰若是敢碰他親近的人,必定遭到猛烈的報複。想想自己當初不過在大弟子的窗外潛伏片刻,就被追殺的像狗一樣逃跑,而且連組織內探查過他手機位置的黑客也挖出來。

之後,就是天罰在陸海的勢力被連根拔起,溫道明絲毫不懷疑,方皓天現在的心思就是將整個天罰覆滅。想到先祖一手創建的天罰,卻被先祖的後人覆滅,溫道明也有點手足無措。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他把天罰滅掉吧。”鍾天祥焦急說道。

方皓天繼承了父親的沉著穩重,母親的聰明頭腦,甚至還隔代接受了溫道明睚眥必報的性格遺傳。鍾天祥有理由相信,這樣一個人物必定是天罰大敵,最讓人驚懼的是,偏偏方皓天還擁有強悍的,不為人理解的實力。

“毀就毀了吧,現在的天罰已經不是過去的天罰了……”溫道明突然覺得很累,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這種感覺從未出現過,哪怕失去女兒和女婿,精神世界中依然有天罰。

可是現在……他能把外孫怎麽樣,殺了嗎?又能把天罰怎麽樣,幫助外孫覆滅嗎?搖搖頭不再想這些令人頭疼的問題,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時溫道明才注意到鍾天祥狼狽的模樣,比自己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滿身的碎布條就像被人強.奸過一樣,於是驚異問道:“天祥,桃源村有高手嗎,怎麽把你打成這樣了?”

鍾天祥好懸沒把車開到溝裏去,不是在討論方皓天的事嗎,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那個死老頭算是什麽高手,如果不是考慮到方皓天的情緒,我一手能滅他三個!

“高手算不上,師傅您不知道,桃源村有神兵利器,而且那個村莊的人也很奇怪,言語和行為就像……土匪,對,就是土匪,他們在守護方皓天的家,我剛進門沒說兩句話,那個脾氣暴躁的老爺子就發出響箭,我正奇怪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有這種玩意,沒過幾分鍾,我就被一群村民包圍了……”

鍾天祥把自己的遭遇詳細說道,瞞誰也不敢瞞師傅啊,同時也詳細說了那把神兵利器。溫道明聽了暗暗思索,之前小邦和馨馨把皓天送給那對農民裝扮的夫妻,誰能想到他們進了深山中的桃源村……

“看來……皓天的養父養母也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啊。”溫道明心中暗歎,臉上卻還是思索的表情。

“師傅,那是什麽刀,怎麽那麽厲害?”鍾天祥知道憑師傅的閱曆,肯定猜出那把神兵利器的來曆,搞不好就是上古奇兵。

“殺豬刀。”溫道明淡淡說道,這是從鍾天祥描述中判斷出來的,至於說一把殺豬刀為什麽這麽犀利……他就不知道了。

“什麽?!”鍾天祥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搞了半天……我被當成豬一樣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