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為小方出氣

“喂,說話,睡著了嗎?”那頭沉默不語,何娉很快就原形畢露,剛準備看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就聽對方說道。

“小何,日本商人田中信原把你投訴了,呂市長讓你去趟他的辦公室,把這件事解釋清楚。”金玉林快速說道,就怕慢上那麽幾分,小何“哪頭”的口頭禪脫口而出,那樣就太沒麵子了。

其實田中信原本來沒打算找何娉麻煩,他最恨的是方皓天和嶽清陽,可是回到酒店打聽一圈,平江地頭無人不怕方皓天,一聽說他要找人家的麻煩,全都躲遠遠的,這才讓日本人認識到方皓天之名的威力,竟然比霍東方那個半吊子紅色子弟都管用啊。

可他怎能咽下這口氣,於是就以投資商的名義,把何娉給投訴了,華夏不是流傳一句至理名言嗎,說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數四等漢,在華夏地位最高的是外國人,特別是外國投資商,他就不信自己的投訴引不起華夏政府的重視。

不過田中信原表麵上氣勢洶洶,早就做好和解的準備了,隻要等何娉一來,裝著不高興擺個架子,隨便聽對方幾句解釋,然後事情得到妥善解決皆大歡喜,也算跟呂市長和何局長兩個太子.黨拉上關係了。

可惜日本人並不了解華夏政壇上的那些彎彎繞繞,因為剛剛結束的人大會議,呂前程把田紅兵都恨死了,自然也遷怒到何娉頭上,誰讓何炮筒子跟田紅兵的關係好,兩人是一個陣線的人?

是什麽事讓呂市長如此惱火呢?除了人大選舉還有什麽,雖然他順利當選平江市市長,但是選票數太讓人尷尬了。

一票啊,隻差一票!他就會落選,算是開辟了華夏政壇的先河,可見田紅兵這個市委書記兼人大主任,對平江市的掌控力度有多大,呂前程完全就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想給省委的公公婆婆告狀,又怕上麵人質疑他的能力。

這一票就像一巴掌,在他臉上打出響亮的聲音,讓平江政壇所有人都清楚認識到形勢,如此以來還有什麽威信可言。如果他知道這是田紅兵為方皓天出氣,恐怕三十多年的陳年老血都能噴出來,

於是,當日本人投訴到他這裏時,呂前程就想拿何娉開刀,反正現在已經順利當選,沒什麽顧忌的事情了,最好利用日本人這件事,讓田紅兵在平江市丟丟麵子,讓他的威信受挫,然後一點點扳回在平江市的不利局麵。

呂前程想讓上麵人看到,田紅兵在平江搞一言堂,就連市政府的工作都難以開展,對國外投資商不熱情接待也就罷了,竟然還搞得人家投訴到市長辦公室來了。

然而他低估了何炮筒的殺傷力……

“不去,那個日本人是不是有病啊,我扣霍東方的車關他什麽事,這不是瘋狗亂咬人嗎,呂前程也跟著一起瘋?”何娉聽是田中信原的事就火了,事實從頭到尾她都沒把日本人怎麽樣,合著在方皓天那裏吃癟,他把我當軟柿子捏了?

聽了她的驚人言論,金玉林陣陣呲牙,心說也隻有你敢說這樣的話,就算呂市長在平江沒有威信可言,可人家好歹也是正廳級市長,也隻有你這個副處級的太子.女敢甩他臉色了。

“局長,這事您不用管了,就說聯係不到我,我倒要看看那個日本人能折騰出什麽浪花來。”大概知道這種事會讓金玉林為難,所以何娉才有此一言。

之前方皓天說田中信原是右翼,何娉還有所懷疑,知道方皓天是隱形人後,便深信不疑。別看她大咧咧的樣子,其實鬼心眼比誰都多,何娉根本沒有想過把這種事告訴呂前程,就讓他和日本人再接觸深點……我坑不死你才怪!

金玉林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麽,換做別人就算是太子.黨,也不能拿上級命令不當回事,你還遵不遵守規則了。但何娉沒有這個顧慮,要不怎麽說官場中的女同誌有天然優勢呢,於是他隻能把電話打到呂市長的辦公室,說聯係不到何娉。

可想而知呂前程聽到金局長的匯報是什麽心情,真的聯係不到人嗎,騙鬼去吧,肯定是那個臭丫頭不想來!呂前程握著聽筒的骨節發白,臉上陰晴不定,可見憤怒到了何種程度,又壓製的如何辛苦。

穩坐釣魚台的田中信原又傻眼了,納尼?那個女警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連呂市長也拿她沒辦法,市長不是平江最大的官嗎,怎麽管不到警察局的頭上?

隻能說田中信原太不了解華夏政壇的體製了,他這種想法讓田紅兵情何以堪,堂堂市委書記,竟然就被人家給忽略了?

呂前程羞刀難入,不知道該怎麽給日本人解釋,難道直接說自己在市政府的掌握力度不夠,政令都出不了市政府,你的事情我解決不了嗎?快算了,他可不想把人丟到國外去。

就在這時,秘書敲了敲門進來了,當著田中信原的麵匯報道:“市長,市委辦公廳剛剛打來電話通知,十分鍾後召開常委會議。”

田中信原聽不懂秘書說什麽,不過沒有關係,新任翻譯十分盡責,附在他的耳邊將秘書的話小聲翻譯過去。

新翻譯是個女人,長腿細腰長的也很嫵媚,陣陣熱氣哈在日本人的耳根,讓他心猿意馬,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絕對提槍上馬打場啪啪啪的友誼賽。

“嗯,知道了,小張不錯,好好幹。”呂前程聽了之後點點頭,還把秘書張錚誇了兩句。

此時田紅兵正陪著省委組織部長尚軒調研平江組織部的組工建設,哪有時間和精力召開常委會議,先把省委尚部長的敲打應付過去再說吧。剛剛結束的市人大會議,不僅打了呂前程的臉,也打了親自來壓陣的尚部長的臉,所以才有了臨時起意的調研。

呂前程哪裏知道,田紅兵隻是“無意”中透漏中組部何部長也在平江的消息,尚軒部長就立刻趕向長青園拜訪,哪還有時間搞什麽調研敲打田紅兵啊。

所以秘書張錚被誇了個莫名其妙,通知常委會議就算不錯?他哪知道,這個通知被呂前程誤會成解圍了,呂市長還在心中誇讚這個秘書很機靈呢。

“田中先生,請你放心,市政府會處理相關人員,給你一個交待,也會為投資商提供良好的投資環境,希望你在平江有個愉快的行程。”

呂前程說了句客套話,田中信原也知道自己該告辭了,不管對方是不是敷衍,他總不能賴在這裏吧。

“謝謝呂市長,請您放心,這件小事是不會影響到我在平江投資的決心,不打擾您了,再見。”田中信原在人前偽裝的特別好,向呂前程鞠躬之後就離開了市長辦公室,誰能知道他是日本右翼呢?

軍備庫都沒有找到,田中信原怎麽可能放棄投資,投訴何娉無果,他就不想把精力放在這件事上了,準備繼續尋找老版地圖的同時,立刻和花子縣政府聯係投資事宜。

最近連續愛挫讓田中信原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對華夏政壇體製和人情來往都不了解,就隱隱覺著投資再不定下來的話,可能會發生變故。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走遍了平江市大大小小的村莊,按照田中保仁所描述的信息尋找軍備庫,最終經過比對後確認,就在花子縣綠田鄉境內。

“可惜沒有老版地圖啊,否則一定可以找到軍備庫,沿著爺爺走過的腳步前行。”田中信原心中滿是遺憾,隻能先把投資定下來,才有借口對綠田鄉境內大興土木,否則連挖的機會都沒有。

日本人剛走,呂前程就決定去趟海州,覲見剛剛上任的常委副省長鄒心鵬,他可不能像以前對待胡進步那樣,來對待鄒心鵬,這位可是他的親舅舅。

他想聽鄒省長說說接下來的策略,別看呂前程一直在體製內打拚,可是以前一直被邊緣化,直到家族把他當成繼承人培養時,才在政壇漸露頭腳,政治鬥爭中,哪會是田紅兵這個從基層鄉長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人的對手。

“小張,讓司機備車。”呂前程霸氣的揮揮手。

張錚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呂市長和市委一號不和,已經是平江官場眾所周知的事了,既然呂市長決定不參加常委會議,他一個小秘書能說什麽?

如果呂前程知道田紅兵真得召開常委會議,肯定不會就這樣走人的,如今平江都沒有他立足之地了,連常委會都不參加,豈不是更沒有存在感。

而且人代會剛結束,你一個剛剛當選的市長,就無視市委書記,落在上級眼中不是囂張狂妄是什麽?

2號車剛剛開出市政府,田紅兵這裏就收到匯報了,他冷笑掛掉電話,“行啊,連常委會議都不參加了,既然如此……就讓你的政令出不了政府大院,我答應過,要給小方出氣的,人代會才是開胃菜,接下來還有更多手段等著你。”

田紅兵想架空呂前程太簡單了,沒見政府那邊靠過來四個副市長,甚至就連常務副市長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