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請天哥洗地

這個臉丟大了吧,車在刑偵支隊竟然被人偷走?不是故意挑釁是什麽,明明還有更好的車,卻故意對麵包車下手,叫何娉怎能不想歪了,覺得盜賊是故意衝自己來的。

“你們幹什麽吃的,停車場的麵包車呢?都被人偷到刑偵支隊的院子來了!”到了門房何娉直接開炮,吼得門衛一愣一愣。

“何局,車是被您弟弟開走的啊。”門衛覺得有點冤,明明是何峰開走的,您也不能把氣撒到我們頭上吧。

又是何峰?何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顯然,根本不可能是何峰,否則怎會不打招呼就開走,而且鑰匙也不拿。

為了謹慎起見,何娉還是給弟弟打個電話。聽到是這麽回事後,何峰真心覺得自己總是躲著中槍,哥有這麽英俊嗎,總是有人冒充?

“查!給我查!”何娉都快氣瘋了,一輛麵包車值不了幾個錢,偏偏那是皓天借的,被人在刑偵支隊院子裏偷走,甚至還在打黑除惡行動的前夕,這個臉打得有點狠了。

偏偏幾個路段的監控看過之後,偵察人員確定,車是在某個路段之間消失的……沒錯,就是消失的,那片地方沒有叉路,田埂上也沒有輪胎痕跡,難道是飛走的?

到這裏線索就斷了,何娉還能有什麽辦法,偏偏不好意思打電話告訴方皓天,隻能把max的火力發泄到打黑除惡行動中。

首先遭殃的地方就是黃金島夜總會,這裏是方皓天闖出名頭的地方,按理來說何娉應該很給麵子才是,但她出手更狠,凡是有案底的全部帶走,沒有案底的也要詳細調查,確定沒有問題才會放過。

何娉比誰都清楚,為什麽這場打黑除惡風暴來的這麽猛烈,就是因為莊憲坤死了,陸海的黑.道局勢失去平衡,剩下一個沙展自然沒有好下場。高層接到舉報,並掌握絕對證據後,便對全省的黑惡勢力揮出專政鐵拳。

因為沙宣跟了方皓天,和黑.道上基本斷了,所以何娉跟她的關係越來越好,自然也就知道沙宣現在的境況,到底是誰造成的。不能把火發在武道界,還不能向沙展開炮嗎?

整個陸海省,沙展的勢力受到強力清洗,莊憲坤的勢力範圍,或多或少也受到波及。雖然這場打黑除惡風暴是常務副省長鄭偉有發起,但他不能做的太明顯了,不能因為莊憲坤的勢力失控,隻針對沙展進行打擊報複。

按理說,鄭偉有沒有這樣的權利,別看他是省委常委,要知道還有個政法委書記呢,但是誰讓他就要到點,誰都得給這個麵子。所以提案送到省委書記尚友信的案頭,都沒上會討論,尚書記直接批準了。

沙展本來就是個無根浮萍,存在的意義是為了製約莊憲坤,如果莊憲坤都死了,誰還會留他?不管買凶殺人的是不是他,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警報響了一夜,整個陸海省都是如此,第二天清晨起來,所有人仍然能感覺到街頭緊張的氣氛還沒有散去。陸海人民發現,以往總是在街頭晃來晃去,滿是紋身的小混混不見了,那些擾民的娛樂場所全都貼滿封條。

這是鄭偉有到站前的最後一擊,因為方方麵麵的人都有需求便順勢而為,讓陸海省黑.道產生真空無主的狀態。這是必然結果,自從莊憲坤死了之後,方皓天早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天。

畢竟莊憲坤是台前代言人,而沙展隻是陪襯角色,或許以前還有武道界黃家暗中撐腰,但現在……就是悲劇的化身。

可是,有誰知道,促成眼前局麵的……不過是一群俠混罷了!

海州天樂大酒店,是唯一沒有受到波及的公共場所,這裏不屬於莊沙二人的勢力範圍,除了開張的時候,海州市警察局常務副局長龍風風到場恭賀外,幾乎沒有什麽大的背景。

可誰知道,海州黑.道出現一股暗流,這是徹底改變地下秩序的暗流!

“痛快,小藝你太厲害了,事情正在向你預定好的方向發展,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呢?”天樂大酒店的豪包內,刀疤猛灌一口酒,臉上滿是暢快的表情。

天樂大酒店是天盛投資控股,由刀疤經營的地方,這是嶽清陽按照方皓天意思辦得事情,如此以來,俠混們就有了穩定的生活來源,再也不用過以前那種刀尖舔血的日子了。

“等!”藝術家鄭重說道,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原來所有事情都是藝術家策劃,因為俠混中隻有他能看清楚,莊憲坤是代言人,隻要這個家夥死了,海州黑.道必定大亂,到了這個時候,就是改變地下秩序的機會,可是藝術家卻說等。

“我們是不是應該乘這個空白的時期搶地盤啊,下手晚了不就成全別人了?”狗耳朵疑問道。大家好不容易聯係上刺殺莊憲坤的殺手,並協助其完成了刺殺任務,莊憲坤人都死了,大家還有什麽好忌諱的。

“是啊是啊,頂針你說說看,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連天哥跟何局都敢涮。”刀疤麵帶微笑,看向對麵一個端著酒杯隻是輕嗅,卻滴酒不沾的怪脾氣殺手。

這人就是華夏天罰唯二幸存的殺手之一——頂針。

連續刺殺莊憲坤失敗,就是因為那家夥身邊有武者保護,而他不過是個普通人。就算如此,頂針也能在幾次失敗後全身而退,可見心計與實力有多強!

“等!”頂針嗅著酒香,和藝術家一樣,同樣說出這個字。

這下大家都沉默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等,但大家都知道,這夥人裏論心計就屬藝術家和頂針最強,兩人意見統一,就可以確定,此時的確不適合爭搶地盤。

“刀疤哥,還記得我們的初衷嗎,這個時候搶地盤,跟以前那些人有什麽分別?完全就是走老路,還談什麽整合地下秩序。我想,天哥也不想看到這種結果,所以必須等。”藝術家微笑解釋道。

“而且……在這個時候搶地盤,狗耳朵,難道你以為專政鐵拳就那麽好利用嗎?要記住槍打出頭鳥,誰要是在這個時候跟在後麵撿食吃,絕對死的非常難看。”

眾人連連點頭,誰都明白國家機器的力量,別看平時道上的人有多麽牛.逼,那是因為國家機器沒有開動。現在這種局麵就像西遊記……有後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沒後台的妖怪都被一棒子打死,區別在於,那個有後台的妖怪,被俠混們搶先幹掉。

“所以,不能說我有多厲害,這隻拳頭遲早都會打下來,我所策劃的結果,就是讓這隻拳頭提前打下來,而且還是無差別攻擊!”藝術家繼續說道。

刀疤等人聽了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莊憲坤不死,陸海省的黑.道秩序也會遭到清洗嗎?

隻有頂針看著藝術家的眼中滿是讚許之意,沒有想到混混裏麵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怎麽混到社會上了?簡直把借勢用到極致……當然,和那個人的差距還很大。

“鄭偉有到站了,莊憲坤的後台就是他,就算鄭偉有背後還有個雲家,但陸海並非雲家的地盤,他們隻能把手伸到平江市。隻要鄭偉有退休,莊憲坤必定受到打壓,卻到不了一棍子打死的程度。”

藝術家繼續解釋道。

“如果照這樣下去,無非就是莊憲坤的勢力縮水,老老實實潛伏幾年,然後沙展也因此受到牽連……省委尚書記前段時間的講話精神就是,維持地方安定團結的局麵,最近幾年莊憲坤太囂張,雖說換屆之際穩定大於一切,但最大的穩定,就是把不穩定因素排除!”

一席話把眾人說的目瞪口呆,雖說混體製的人都能看明白這點,但藝術家根本就是個混混啊,甚至給眾人一種“不務正業”的感覺。

“天哥不是教導過我們嗎,拳頭並不代表一切,有時候腦子就能解決問題。”藝術家做了總結陳詞,看到大家眼中的震驚和佩服,他有一種深深的成就感,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可惜,他還沒爽多久,劇烈的打擊就來了。

“你的想法不錯,但是忽略了致命的一點,你之前說過,專政鐵拳不能利用,便宜不能亂占,但是你考慮過這個拳頭掌握在誰的手中嗎?”頂針繼續聞著酒香淡淡說道。

“省委書記尚友信。”藝術家立刻回答出來,因為沒有尚書記的首肯,誰敢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搞大動作,就憑常務副省長鄭偉有和政法委書記嗎?分量還是不夠啊。

藝術家剛剛回答出來,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看來他也意識到什麽了。

“你敢修改尚書記的劇本,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殺人,讓專政鐵拳無差別攻擊……封疆大吏就那麽容易利用嗎?”頂針的話讓眾人麵色大變。

恐怕這個時候,警察已經出動了吧!

“你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為什麽不早點提醒大家,而且還連連刺殺莊憲坤。”藝術家慌了,這次真玩大了,天哥讓他們暗中整改地下秩序,卻搞了個功未成身先死。

刀疤沒有指責頂針的意思,因為頂針太鎮定了,結果若是這樣的話,他應該更緊張才對,因為莊憲坤是他殺的。

“怕什麽,反正有人洗地。”頂針深吸酒香說道:“你們真以為,我敢涮方皓天嗎,我所做的事,都在他的底線,甚至在認可範圍內,所以不管結果鬧成什麽樣子,找他洗地沒錯。”

藝術家臉上滿是尷尬,沒想到最終還是要天哥出麵。刀疤臉色忽然大變猛然起身,就見包廂門被大力踹開,衝進十幾個特警槍口對準他們。

“不許動,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