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凱申被麵前爆開的紅玫瑰花雨,嚇得兩隻精靈尖耳朵當場萎掉。

‘鮮花大戰幻術珠’隻對鮮血有加持成花瓣的特效,而石頭顯然不應該有鮮血才對!

狀元郎的第八感阿梨耶識,原本並未在這個石頭雕像身上感知到任何生命的氣息,但是自打見了血之後,情況立馬不對勁了——這尊石和尚好像突然活過來了!

換做摩訶無量宮其他的修真者,怎麽著也要得把情況拎拎清爽再說其他。但常凱申才沒有那麽好奇,當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砍了不應該砍的古怪東西之後,第一時間活化金屬封住貼肉收藏的五光石,二話不說抬手又是一記十倍暴擊的真元秘劍——這回不再可惜什麽藝術瑰寶了,直接剁腦袋!

然後他就看到,自己前方的目標居然是一個沐浴著紫磨金光的巨大佛足。

秘劍勢的重擊,當時就激活了寶庫的防禦法陣,整個寶藏院響徹起了告警的鍾聲。

他媽的!常凱申明明記得,本師佛像的腳後跟,剛剛是在自己的背後來著。

“通過調換空間軸,自由變換方位的‘星羅棋’?”狀元郎攸然回身,捂住了臉一通猛搓——石和尚就站在他的身後,自己果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被調轉了站位朝向——要不是前兩天跟龍樹大士打過交道,他還以為自己神智出了問題,連砍個人都能砍錯方向。

石和尚緩緩點頭,伴隨這個點頭的動作,無數開叉的裂痕喀喇喇在他**的石頭身體上迸開,劈裏啪啦掉落在地。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聲音不沾一絲煙火氣,就像木魚一樣中正平和——至少表麵上聽不出有任何被人閹割的憤怒:“唔錯!這便是吾輩元嬰修士的‘道情’——乾坤反複,相位轉移的星羅棋!”

常桑仰頭看了下天,透過寶藏院浮空螺島的透明外殼,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就像打翻了一瓶墨水,也不知道從哪兒洇出來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雷霆,閃電、龍卷如同跳樓大甩賣的廉價貨一樣此起彼伏,你方唱罷我登場。

邪月帶著幾個寶藏院的修士,急吼吼的飛過本師佛大寶庫的雙腿,一看石和尚褪去了石殼,當場刹車楞在了那裏。

“前輩到底是何方神聖?”狀元郎知道就是想跑也跑不掉,所以也懶得進行無謂的嚐試。

“你居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石和尚猛一振臂,渾身殘存的石殼悉數激飛,如此一來,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扒了皮的大青蛙,渾身上下都**著粉紅的肌肉纖維和青黑色的經絡,視覺衝擊力無與倫比的惡心、恐怖。

“弟子……弟子隻是個才入門四天的野苗。”常凱申心想你愛誰是誰,剛剛我要是肯花點時間啟動‘金剛杵秘劍意’,早把你一劍砍成兩半了。

“我說呢……”石和尚扭了扭脖子,話音剛落,九道金光閃過,蓮花台上已然多出了一堆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的身影。

常凱申趕緊躬身行禮,他隻瞄了一眼,就被八隻‘山子帽’和一隻‘寶公帽’徹底晃瞎了狗眼。操他媽的,摩訶無量宮九大太上長老竟然全都到場了!這個該死的石和尚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我怎麽沒聽說過摩訶無量宮有第十位元嬰期的太上長老啊?

“恭賀惠比香師祖,般若真觀、破開我執,獲無量福報,榮登元嬰四重之境!”

九大太上長老推金山倒玉柱,向石和尚行五體投地的等身大禮。

狀元郎頓時風中淩亂了,石和尚的法號叫惠比香?娘希匹沒聽錯吧?我好像在智珠看到過祖師爺神針上古佛的法號就叫‘惠比壽’啊!他也是惠字輩?那他跟本師佛豈不是沙煲兄弟?

又是一道道五行遁術的光芒連續閃過,金丹、築基們也接連不斷趕到了蓮花台。

“俺有明珠一顆,久被紅塵封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石和尚朗朗誦出一偈,笑著做了個虛扶的手勢,示意大家起身回話:“我輩佛修,講究‘學無前後,達者為師’,你們太客套老衲承受不住的。”

不管金丹、築基,還是太上長老,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眼神不由自主出溜到惠比香師祖空****的**。

“師祖,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裏的佛修無論級別、僧臘還是輩分都數蜜野悉最大,所以有的話也隻能她來發問。

問完這句話,蜜野悉的目光滑到了常凱申的身上,她搞不懂的,這個小菜鳥怎麽跑到神光護罩去了——這個護罩可是當年本師佛為了保護立誌閉死關、參死禪的小師弟,親手開光的‘畫地為牢’,就算是她,最多也隻能將之摧毀而無法滲透進去。

常凱申雙手合什,對頭戴寶公帽的四祖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禮。

他在這種大場合從來都不會怯場的,絕不會被大人物行個注目禮就頭腦缺氧。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分神期的修真大咖,蜜野悉可以說年青的有些過分,看長相活脫脫就是個三十來歲的美熟女,胸口驚人的豐碩飽滿,腰肢纖細如水蛇,眉心中間還跟印度阿三一樣捺了道血指印,倍添綽約雅致。比較意外的是,她居然也是滿頭青絲的蓄發姑子,而且清湯掛麵也似的長頭發一直垂到了腳踝。

“這位小友可是幫了老衲的大忙。”石和尚笑眯眯地一指的狀元郎:“要不是他一劍斬斷我的是非根,把我從定中喚醒,硬生生嚇出破檻的靈感,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苦海到岸,從這個‘石爛禪’中走出來。”

“八師祖恕罪……”蜜野悉早已經猜到是這麽回事了,八師祖總不可能自己揮刀自宮吧:“法克油是個剛入門的野苗,他不知道您閉得是死禪,一旦出定,要麽破檻要麽身死道消……”

“好啦好啦,我不但不怪他,還得感謝他呢!沒有他這一劍西來,光靠我閉死關、參死禪,還不知道要入定入到什麽時候呢,說不定真得等到海枯石爛的那一天。”石和尚惠比香忍不住低頭看住了褲襠,元嬰修士的身體素質真不是蓋得,他身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肌膚,**的傷口不但已經止血,這會兒甚至都已經開始結疤了。

“八師祖……”資格最老的金丹,寶藏院首座解席上人笑嘻嘻地湊了個趣:“您不知道,昨晚四祖剛剛從分神一重晉升分神二重,之所以能找到破檻的靈感,也是因為看了這個小蝦米一首詩的緣故。”

“不會吧?”惠比香嚇了一跳,不禁對常凱申刮目相看:“本門分神、元嬰,居然接連因為他一舉堪破了迷霧?這個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兒?”

“回稟八師祖,還不止呢!”築基圈子裏也有個湊趣的聲音響了起來,大阿闍梨喜無畏越眾而出,合什為禮:“剛剛‘香積廚’外門弟子留妙香正在我們傳燈寶殿辦理手續,更換月牙頭箍,她今早從煉氣二重晉升煉氣三重,也是因為看了法克油的相貌之後啟發的破檻靈感!”

這個消息一傳開,所有人都把火辣辣的焦點集中到了常桑身上,如果能把他們目光中的震驚全部疊加起來,牛鞭那麽粗的神經恐怕也會被瞬間震斷。

“有本事再幫金丹和築基找找破檻的靈感!”也有不信邪的,明道上人就在人堆裏陰陽怪氣的冷笑:“我們摩訶無量宮有五個級別,全湊齊全了才圓滿殊勝嘛!”

看到真有不少金丹上人和築基上師用滿懷期冀的目光看著自己,常凱申趕緊擺手,這幫家夥都病急亂投醫到什麽地步了,也不想想他入門才幾天,承受不承受得住這麽重的擔子。

“瞧瞧!”明道的一字眉得意的就差長翅膀飛起來了:“你們一個個這麽抬舉他,也不看看這小子是不是這塊料——不過是事有巧合,瞎貓撞著死耗子罷啦。”

換個人被明道三番五次、莫名其妙的針對,肯定火大火死了。狀元郎不但不生氣,反而大喜,被人輕視是件好事,敵人越輕視你,你才越有機會在背後捅他的刀子啊!

“不能這麽說。”惠比香差不多重新恢複人形了,全身肌膚光潤潔白,吹彈可破,好似能滴下水來,隻是光溜溜的**看起來還是有些不雅:“老衲注意到了一個有趣的數據,法克油三次助人破檻,分別是靠三種因素:文的、武的、相貌!真可謂機杼百出,麵麵俱到!”頓了一頓,他問常凱申:“我想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特殊能耐了?”

“沒了。”

“那你是怎麽鑽進‘畫地為牢’裏來的?這可是你的本師佛,當年幫我親手畫的圈,防的就是有人看不慣我這幅嗬佛罵祖,無法無天的狂態。”

“我也不知道啊!”常凱申當然不會說,我有一枚觸肉生效,屏蔽靈氣,化聖為凡的五光石,‘畫地為牢’的神光結界再厲害它也是真元靈氣組成的,所以根本擋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