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巨袋鼠女騎士首開記錄,虎口大震,手中的镔鐵芭蕉扇不受控製的直衝九霄而去,誤中副車擊墜了正在滑翔俯衝的巨鼯騎士不說,餘勢不衰的打著圈又將天空亂渡的流雲擊得粉碎。

“觀自在遍照!”兩頭曆史車輪一般碾出滾滾煙塵的巨鬆鼠坐騎也碰了好大一鼻子灰,它們還有那兩隻身高堪比樓房的大袋鼠以及從天而落的巨鼯騎士,一股腦被常凱申打包,用金釵晃出的巨大的白蓮狀劍氣阻了個駝子跌跟鬥,兩頭不著地。若非羅刹女們對護體罡氣的使用頗為別出新裁,一早就用寶瓶狀冰鎧將坐騎包裹的嚴嚴實實,這些犀牛般龐碩的鼠無霸肯定被‘觀自在遍照秘劍意’當場斬殺了。

不過最慘的大概就是在地表劃著起伏的波浪線,想搞穴土突襲的地下黨了,常凱申隻跺了一腳就震塌了地道。

兩個巨鼴騎士灰頭土臉的被逼出了地麵,連身上的蚯蚓都不及清理,受累於慢吞吞的身形,被一劍一個刺中了破綻,護體罡氣當場瓦解,一頭栽了個狗吃屎。

“三秘劍意?”一旁觀戰的兩個世家子駭然大叫,他們的自尊和驕傲在此刻淪落成了一落千丈的玻璃器皿,毫無餘地。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幻覺,這一屆的狀元不是不會武藝的西頓詩仙嗎……”石漆鎧手中的擂鼓甕金錘悄然滑落,砸在腳麵上居然一點不知道疼:“妹子,我們摩訶無量宮五千多號比丘修士,掌握秘劍意的劍僧一共有多少來著?”

“好像不到十人。”閆鳳嬌也是一臉夢遊的表情:“三秘劍意……暈……我們小佛洲的‘雕龍劍宗’,好像也隻有一個雙秘劍意的奇才劍種吧?”

“三秘劍意就讓你們傻眼了?真是沒見過世麵!”那笛擦了擦嘴角,撫著心口站直了身子,也不知道哪來的與有榮焉的自豪感:“大師兄明明身懷四秘劍意好不好!”

這話石漆鎧和閆鳳嬌本該說什麽也不會信的,但他們立刻就信了。

常凱申捏著金釵舉過頭頂,整個人的氣勢陡然間巨變!

無論是哪一雙眼睛,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看向他,都會油然而生一種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感。

這或許是一種心理錯覺,但金釵上氤氳而出的淡淡劍氣,是那麽的內斂、雄渾、廣博和浩大,它足以讓任何一個豪膽遮天的勇士失去鬥誌,生出‘天亡我也’的悲傖感慨。

“竟是四氣合一的鬥神!”六位婆騫馱女騎士原本還準備繼續上前衝殺的,她們的先祖之魂還是好好的,不怕繼續挨打,怎麽著也不能墮了羅刹族的名頭不是。但是在‘擊石境’的強大威勢麵前,她們還是不由自主的縮卵了,目光複雜地瞪了常凱申一眼,打了個呼哨,領著一票如夢初醒的重裝**,毫不猶豫的撥轉方向撒丫子跑了。

那笛眨巴著睫毛彎彎、明眸善睞的大眼睛,吭哧了半天,一臉糗糗的表情:“師兄,不帶這麽打臉的,人家剛說你是四秘劍意,你怎麽又冒出一種全新的秘劍意?”

“什麽意思?”不等大師兄回答,表兄妹倆蹦的比剛剛的巨袋鼠還高,語氣顫抖的活像剛剛發現一個做鞭炮的土作坊造出了核彈:“你的意思是,他、他、他的第四種秘劍意不是剛剛這個?他還有一種我們沒見過的?他、他、他身懷五大秘劍意?”

“當然,大師兄還有一個亢龍有悔秘劍意沒施展出來,那可是我教會他的。”金發蘿莉變成了炫富女,忍不住賣弄了一下自己氣化寶劍的能耐。

本來表兄妹倆還有羨慕嫉妒恨的心思,這下徹底歇火了。道理很簡單:乞丐不會嫉妒百萬富翁,乞丐隻會嫉妒比自己混的好的乞丐。

“讓諸位師弟見笑了,這是灑家剛剛悟出的‘三級擊石境秘劍意’——身劍合一,劍即是人,人即是劍!自身實力×10倍爆發!另外還會營造出以卵擊石的精神威壓!嘿嘿,豬鼻子插大蔥,嚇唬人的玩意。”常凱申努力凹了一個雲淡風輕的造型來彰顯自己的MVP身份和寂寞如雪的小資心情,臨了還是讓鸕鶿壞笑給破壞了氛圍,不過這倒更讓丫的俊美帥氣憑添了幾分頑皮可愛。

那笛、閆鳳嬌和石漆鎧當場石化,不是被他全新的‘三級擊石境秘劍意’給鎮住了,而是被這個美男子表現出的璧人風姿給折騰得腦瓜子宕機。

石漆鎧這種鐵血**,一向對小白臉是不帶正眼看的,但這次也不得不重組一下自己的審美觀。

被表兄妹倆痛揍了半天的羅刹女,這會兒癱在地上總算勻過了一口氣,抱著花胡貂正想趁著沒人注意的當口悄悄蛇遁,誰曾想常凱申頭也不回,便將金釵舉過頭頂打出一記蓄勢已久的重劈,將她硬生生砸進泥底種了蘿卜,隻露半拉腦袋。

久經考驗的護體罡氣這下終於進了八寶山,喀嚓一聲裂響,寶瓶狀的冰鎧從中間蜿蜒出一道長長的縫,緩緩裂開,露出半邊俏臉和一對蚊香似的暈眼。

這樣的威力,如果也是嚇唬人的,那世上還有什麽秘劍意好意思說自己攻擊力強大?

石漆鎧和閆鳳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們倆剛剛跟那個羅刹女苦鬥了半天,對方殘存的護體罡氣有著什麽樣的強度,別人不知道,他們心裏可有一杆秤。

大師兄剛剛這下金釵斬,至少相當於他倆的擂鼓甕金錘和坐鐵室蓄足力狂砍幾十次的總和!要知道一次爆發的力量和細水長流可不是一碼事,砧板可以天天切菜,卻絕對挨不了一記力劈華山。

“小東西,勁兒還挺大。”花胡貂鑽出泥土扇動翅膀就想溜,被常凱申隔空一抓,用擒龍功吸到掌中,揪住腦後的五花皮拎到麵前一陣嘖嘖咂嘴……銀毛小貂鼠很憤怒,打著龍象般震天撼地的口頭鑼鼓,撲扇著潔白的羽翅兀自徒勞的掙紮著,一口連媧皇補天石都能咬開的利齒,左撕右扯卻撈不著一口瓷實的,隻能對著空氣磨牙。真看不出來這個小不點成年之後可以長成大象那麽大的塊頭,力量之大、性情之悍據說甚至可以獵殺蛟龍,這讓他欺負起這隻幼齒異獸,格外有種對著搖籃裏的泰森飽以老拳、在三歲姚明頭上灌籃的邪惡快感。

“師兄,這隻花胡貂可是我們先發現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可不能視而不見……”閆鳳嬌怯生生地走了過來,語氣可憐兮兮,就跟小媳婦見了公婆似的,跟在她身後的大表哥齜牙咧嘴地揉著青腫的腳麵,也不說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這隻花胡貂的價值太大,太燙手,無論是哪個菜鳥修士抓住的,最後勢必都要上交給門派來處理。

獨吞根本不現實,就算掌教至尊金剛三藏也沒戲,這隻花胡貂必須也必然屬於門派上下的共同財富。

當然,這種大功門派肯定會給發現者相應的嘉獎。摩訶無量宮說什麽也是小佛洲八大修真名門之一,內部的獎懲製度何等健全完善,絕不可能慢待了立下殊勳的門人子弟,鬧出‘英雄流血也流淚’的狗血事件。

“都是一榜同年的師兄弟,說這個你們也太見外了!”常凱申把胸脯擂的山響,一派為人四海的豪邁做派。

“就算吃蒼蠅,咱家也得分你們一條腿不是?”其實是這個功勞太大,吃獨食也吃不成胖子,不如小毛雨大家灑灑,賣個人情。

表兄妹倆的溢美之詞頓時如潮而出,這也是碰上好說話的豪俠人物了,要是遇到那種‘寧塞城門、不填狗洞’的自私鬼,武力上也占據絕對優勢,想分出一杯羹簡直是做夢——修真界那樣的人可多了去了,恨不能一個屁都揣回自家田裏漚肥。

“今後在山門裏要是遇上以大欺小、敲詐勒索的惡心事兒,你們隻管來找我,媽的,誰敢欺負我們同年師兄弟,我帶頭,大家一起扒了他的皮做鞋墊!”常凱申被這通馬屁拍的好生舒坦,順著話頭拉起了杆子——上輩子做人他曾經得出過一個重要經驗:不管自己個人能力有多強,想做大做強,一定要團結身邊所有能團結的力量,用星爺的話來說,哪怕就是一張衛生紙,也總有它派上用場的地方。這輩子他還想在修真界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呢,先嚐試在摩訶無量宮建立統一戰線,弄個法字輩弟子的聯盟出來也不錯。

“好啦好啦……”那笛實在看不下去了,指著遠處地平線上赫然醒目的蛤蜊狀大山說道:“‘析木神罡’可還等著咱們去取呢!”

“先等會兒!”石漆鎧把手中的擂鼓甕金錘一磕,大步流星的奔著五個昏迷不醒的婆騫馱女騎士去了:“走之前,先容我把這幫討厭的賤婢宰了殺殺心火!”

“表哥稍安勿躁!”閆鳳嬌一把扯住了他,努努嘴,示意旁邊還有十一個羅刹女眼淚汪汪的瞅著大師兄欲言又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