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招討先鋒 第342章 晚唐第一名將

夏日炎炎,時間進入到了三伏天。已經是六月的尾聲,流火七月又已經開始,太陽一天比一天的火熱,老天依然是沒有一滴雨。登州上下忙忙碌碌,各地都成了一個大工地。堪探隊又在登州的黃縣境內棲霞山發現了一個大金礦,據估計這又是一個特大金礦,至少有十萬斤的黃金儲量。

而從四麵八方趕來的饑民們,也掀起了第二波難民**,這一次的難民比起頭一次的那波二十萬的難民潮更大。據統計,這批難民隻有少數是從萊州青州等地來的,更多的是從淄州、齊州、曹州、徐州一帶過來。在登州的邊界上,這裏早已經有鎮東軍修建的一座土城。

雖然李璟並不拒絕救濟難民,但卻嚴禁難民們私自闖入登州。

每一個要進入登州的難民,都必須先經過登州,把籍貫戶口,家族成員等信息都登記好。然後還要進行全身的消毒,用配發的殺蟲藥水洗澡,並發給他們一身新服,然後把他們身上的破衣服等全都燒掉。並且要在土城中先居然一周,然後醫生檢查沒有傳染病等情況的,才會被各工地、工坊的來人挑走。

這一波的難民遠超過了二十萬之眾,多達三十多萬人。雖然人多,但是最後李璟還是決定把這些人給收下了。其中有十萬稍強壯一些的挑去開礦,而他們的家眷以及一些體弱一些的,這次通通運往遼東墾荒。由於稍強壯一些的都去開礦了,因此這些墾荒的人,全都是按照集體形式墾荒囤土。他們墾荒出來的土地,除了將其中的一半上交給鎮東軍為軍囤外,其餘的一半他們平分,三年免稅,其後五年內每畝都隻收一鬥的糧。

大量難民的湧入,也帶來諸多的雜亂信息。

關中商州刺史王樞以州庫空竭,減百姓折糴錢,百姓憤而嘩亂,舉棍毆擊刺史,打死官吏二人。新任刺史李誥到官後,逮捕百姓李叔汶等三十餘人,皆斬首。

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劉瞻卒。瞻以清廉直諫聞名,瞻,字幾之,祖籍彭城,後徙桂州。大中初,登進士,四年,再登博學鴻詞料,初為鹽鐵使幕僚,鹹通初入朝為太常博士,宰相劉掾薦為翰林學士。拜中書舍人,遷戶部侍郎兼翰林承旨。出任河東節度使,十年,拜同平章事。懿宗以愛女同昌公主卒,殺醫官數十人,拘其親族三百餘人,瞻上疏諫阻,貶歡州司戶。僖宗即位,量移虢州刺史。乾符元年二月,入朝為刑部侍郎。入朝時,京城市民募錢雇百戲迎接。五月複相,宰相王鐸評價安數畝之居,仍非己有,卻四方之賄,惟畏人知。侍中同平章事劉鄴是路岩、韋保衡一黨,畏懼劉瞻,瞻回京之後特請其赴宴飲酒。瞻赴宴回府後,三天暴斃。

六月,朝廷以兵部侍郎、檢校吏部尚書判度支崔彥昭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充諸道鹽鐵轉運使。

新皇帝繼位不到一年的時間之內,晉升翰林學士盧攜為同平章事。

晉山東東道節度使、太子少傅於琮同平章事。

以中書侍郎、鎮海節度使趙隱晉同平章事。

以華州刺史裴坦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以虢州刺史劉瞻為刑部尚書,晉同平章事。

以兵部侍郎、判度支崔彥昭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諸道鹽鐵轉運使。

以門下侍郎劉鄴同平章事。

以吏部侍郎鄭畋為兵部侍郎,同平章事。

翰林學士承旨、戶部侍郎盧攜守本官,同平章事。

一年不到的時間內,朝廷連拜九相。

而同時,前宰相路岩、韋保衡先被流放,後被處死。而拜的宰相裴坦和劉瞻都是剛拜相不久就病死。

加上兩朝宰相王鐸,朝廷現在有八個宰相。

朝中的宰相走馬燈似的更換,授任,地方上更加的不平靜。隨著大量難民的湧到,一個李璟早有預料的消息也傳到了,曹州被草賊攻破了。

王仙芝從義成軍地盤進入到了天平軍地盤之後,黃巢便也立即在老家冤句起兵響應。

黃巢率同族兄弟黃存、黃鄴、黃欽、黃秉、黃萬通、黃思厚、黃揆和黃恩鄴另外侄子黃浩、外甥林言,以及手下心腹王重霸,常宏,葛從周,張歸厚,張歸霸,劉塘,劉山福等人起事。

號稱八兄弟起義,起事之前,黃巢曾經寫了一句反詩讖語,讓人四處散播。

金色蛤蟆爭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

黃巢起事,自己兄弟八人,外加上子侄等親族,還有販鹽的部下,拉起了一千多人馬,攻下冤句,迎接王仙芝草軍到來。隨後兩路兵馬匯合,直攻曹州。在薛崇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草軍就已經攻下了曹州這座中原州城。

曹州不是小縣城而是州城,草軍攻下曹州按李璟想來,本來應當是天下震動。可事實上,各方派出去的探子送回來的消息,讓李璟有些相當意外。曹州失陷,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震動。甚至就是天平軍的節帥薛崇都沒有太過驚訝,隻是在慢騰騰的集結兵馬準備圍剿。

李振見到李璟的這個反應,說了幾句話,才讓李璟明白過來。

天平軍的節度使薛崇,其實是剛剛接任天平軍沒有多久。早在上年後的時候,天平軍節度使另有其人,乃是晚唐第一名將高駢。高駢是什麽人,能被人稱為晚唐第一名將?

一說起這個名字,就是李璟,也不由印像深刻,甚至李璟曾經在讀史書時,還有人感歎唐朝實際是亡於高駢之手。由此,可見這個人的厲害了。

高駢,字千裏,南平郡王高崇文之孫。祖籍渤海蓚縣,先世乃山東漢族名門渤海高氏。高家禁軍世家,其祖高崇文為憲宗皇帝時的名將。

高家世代為禁軍將領,高駢累仕為右神策都虞候。懿宗初,高駢統兵禦黨項及吐蕃,授秦州刺史。鹹通七年﹐高駢鎮安南,為靜海軍節度使,曾整治安南至廣州江道,溝通交廣物資運輸。後入為右金吾大將軍,除天平軍節度使。今年,南唐犯邊,進犯西川,朝廷又調高駢為西川節度使,征伐南詔去了。

高駢如今五十四歲年紀,他最威風的戰績,是在鎮守安南,為靜海軍節度使之時,大破二十萬蠻軍,穩定了安南局勢。

李儇繼位,首先封高駢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進檢校司徒、封燕國公。

高駢年輕的時候,一次禁軍護駕出行,有二雕並飛,駢曰:‘我且貴,當中之。’一發貫二雕焉。”一箭雙雕,從此高駢得了一個落雕侍禦的稱號。

懿宗還在世的時候,北方的黨項人發生叛亂,當時的統兵大將數戰無功,花了好長時間加巨額軍費也沒搞定。在皇帝跟前已經混成老熟人,官至右神策軍都虞候的高駢被皇帝點卯,帶領禁衛軍萬餘人去平定黨項之亂。史載當時他率軍屯駐在一個叫長武的地方,“數用奇計,殺獲甚多”,他的這個表現讓懿宗非常滿意,提拔他做了秦州刺史,由京官變成了地方實力派人物,此後他又收複河、渭二州,招降俘虜黨項人萬餘。

鹹通七年朝廷勘平南詔之亂,當時南詔戰區的指揮者是張茵,屢戰屢敗,皇帝就想到了在北方把黨項修理得沒脾氣的高駢,讓他接替張茵主持對南詔的戰事。立功心切的高駢接到任務後,就跟監軍李繼周約定,自己先過湘江打前哨,李繼周作為後援跟進。可是李繼周前番被南詔人打怕了,雖然跟高駢有約定,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過江,而是率部眾隔岸觀火,遠遠的隔著一江之水為高駢呐喊助威。

讓李公公大跌眼鏡的是,南唐的軍隊打的他和張茵大敗,但對付連黨項人都敢揍的高駢卻好像有點力不從心,史書描述高駢的戰績,“大破南詔蠻,收所獲贍軍”。

這麽一個大揚大唐國威的勝仗,捷報送到李維周那裏,卻把監軍李公公的心情搞得非常複雜。結果他瞞住捷報不上報。朝廷那邊當時等著這邊的消息,眼看幾個月沒動靜,就下詔書問責,李繼周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誣告高駢逡巡不前,不敢打,為了把這個事兒做徹底還上表要求派大將王宴權的來更換高駢,朝廷不知道底細就信了李繼周,派王宴權來接替高駢。

要是一般人看到上司派別人來摘自己的桃子,估計也就認栽叫屈了,但是高駢是什麽人?高駢的對策很直接,沒有去理李繼周和新來的王宴權,而是直接拿刀砍在了南詔段王爺段遷的頸子上。王宴權還沒到任,高駢就已經攻克了安南,除了斬殺段遷,還受降了南詔諸洞寨計二萬多,困擾朝廷良久花費錢財無數的南詔之亂,被高駢疾如閃電一樣一舉平定。這一次南詔戰役,高駢大敗蠻兵二十萬!

自此一戰之後,出身名門的高駢,徹底的就成為了朝廷第一名將。哪裏有什麽擺不平的事情,就調他去哪裏。

先是年初,徐州的感化軍奏稱龐勳餘逆趁災荒做亂,於是朝廷調天平節度使高駢率軍平亂,又調兗海節度使出兵協助。那邊叛亂剛平定,西川又被南詔出兵攻擊,朝廷於是連忙又調高駢轉任西川節度使。

高駢去西川上任,並不是獨自一人去的,他還帶走了近萬的天平節一起去西川。正因如此,天平軍的兵馬一下子抽調大半,各州才防守空虛了許多。而且薛崇並沒什麽將能,先前聽聞草賊湧入天平軍,也沒有放在心上。宋威好意寫信告訴他,鎮東軍的李璟願意出兵幫天平軍剿匪,他不但不感覺,反覺的宋威這是瞧不起他,故意諷刺他的意思。當然,就更不會接受李璟的好意了。

那邊他還在下令讓曹州刺史出兵剿滅草賊,誰知道公文還剛下達,緊接著就傳來冤句失陷,隨後又是曹州失守的消息傳到。

“我看這草賊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是濮州,賊首王仙芝就是濮州人。我們是否給薛崇寫封信,通知他一聲,好讓他做好防備?”李璟有些猶豫,這薛崇看起來是個無能之輩,記得他後來就是死於王仙芝的手中。

“千萬別!”李振苦笑著勸道,“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再多說反惹人厭。這是別人自家之事,我們管不過去。”

李璟想想也確實是這樣,別說薛崇是天平軍節度使,而他隻是平盧軍節度使下麵的一個刺史,就是李璟是淄青節帥,也不一定就能管得到這麽遠去。

別人家的事情李璟管不了,但李璟自己的鎮東軍卻能做主。

當下,李璟下令全軍,要求全軍做好戰鬥準備,全軍進行一級準備狀態。水陸馬步三軍,開始全部回歸到緊張訓練狀態。

“郡公這是準備打仗?”看到原本進行圍獵捕魚,幫助救災的鎮東軍突然開麵訓練起來,登州上下都感覺到一陣風雨欲來的感覺。登州長史韓安民和司馬蕭定邦,別駕李汭匆匆趕到刺史府麵見李璟。這三人都是州上佐官,相當的清閑,並沒有多少具體的事務,但軍隊的變動他們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未雨綢繆,防範於未然,提前做些準備而已。”李璟隻是笑了笑,卻沒有把心裏的想法真的說出來。李璟現在心裏擔心的還是草軍最後如曆史上一樣,攻下曹州之後,會去攻打濮州。然後很有可能向濟州、齊州靠攏。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那到時王敬武的叛軍和草軍很有可能聯盟,那樣一來,可就直接威脅著青州了。青州雖然不是鎮東軍的地盤,但鎮東軍也是直屬於淄青鎮的。

青州更是登州的門戶,青州要是失陷或者被打爛了,對於登州來說無異於唇亡齒寒,這樣的事情絕不能讓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