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第一部 遊玩中

道維爾家族的牧場中——

馬啊,牛啊,羊啊,娃娃來了!

小火輪似的衝向最近的馬廄,娃娃甩開兩位爹爹左右的牽製活潑地攀上柵欄,掛在圓木欄上探出胳膊,衝著裏麵正慢悠悠散步、吃草的油光閃閃的駿馬,興奮地直招手。

“馬兒,過來,快過來,讓娃娃摸摸!”

娃娃晃****毫無自覺地懸在半空,可嚇壞了跟在後麵的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娃娃,不要動。”慌忙將娃娃抱下來的兩人,這才長長的籲了口氣。頑皮性情漸增的娃娃真是一刻也放鬆不得,否則受驚嚇的永遠都是他們。

“爹爹,我們進去看馬兒好嗎?”娃娃趴在柯基·道維爾懷中,不死心地回頭繼續觀望那裏麵成群的馬。

“那娃娃能答應大爹爹,緊牽著兩位爹爹的手,不鬆開嗎?”柯基·道維爾略有擔心地詢問。

“可以的,可以的!”娃娃忙不迭地趕緊重重的點點頭,生怕他大爹爹反悔了。

柯森·道維爾順順娃娃在奔跑中散亂的頭發,邀功地湊近娃娃說,“爹爹們讓娃娃進去看馬兒,那娃娃是不是要有什麽表示啊?!”

“哦,好的。”娃娃響亮地在他兩個爹爹的嘴上啾啾了兩下。這是他與兩位爹爹之間的約定,獎賞和感謝都是啾啾。

跳著腳娃娃拽著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進入馬廄,雀躍地注視著麵前的馬不放。事實證明,可愛的娃娃就連動物都喜愛。馬群中最為高大的棕色領頭馬,慢慢地朝著娃娃跺步過來。娃娃欣喜地昂頭望著這越來越近,比他高許多的馬兒。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卻緊張十足地怒瞪著,仿佛在威脅說,“你要敢傷害娃娃,我們叫你立即上餐桌!”

娃娃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匹馬向他低下頭,任它的馬嘴在娃娃細發上來回掃動。嗬嗬,真有趣!

一旁的兩人瞪紅了眼,無聲怒道,“娃娃的頭發也是你這畜生能碰的,給我們滾遠點!”

就在兩人忍不住要把那該死的馬拉開時,隻見馬唇翻動,突然大大地打了個噴嚏,直直地從娃娃頭頂刮過,將娃娃的頭發吹的是東倒西歪。

這真是突發事件!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愣愣地看著娃娃,娃娃則愣愣地望著馬,然後忽然撲到柯森·道維爾腿上,大聲哭泣,“嗚——,它,它噴娃娃……”。

措手不及的兩人隻能急忙將娃娃抱離,正好他們還不願娃娃和那種大型的危險動物接近呢!

因為不敢再靠近馬的娃娃仍不同意現在就離開牧場,自然他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小點的動物身上,比如綿羊啦——

吸取了剛才的教訓,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指使牧場工人將羊群中帶角的、個頭比娃娃大的都挑揀了出去,這下總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果然,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一副輕鬆地斜依在柵欄上,悠閑地看著娃娃追著幾隻小羊跑來跑去、上竄下跳,好不愉快。

誰管那幾隻小羊累的氣喘籲籲、咩咩直叫,隻要娃娃玩的開心就行!

點上支煙,眺望下遠方一望無際的綠色,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立即感受到了那種溢滿心頭的幸福。也就是在半年前他們還生活在一片灰色的世界中,正是娃娃的到來給他們的生命潑灑上了斑斕的色彩。如果沒有娃娃——,他們不敢想象,他們不願再過一天沒有娃娃的日子了。

瞧啊,娃娃跑,綿羊追,玩的多麽開心啊!娃娃的兩位爹爹又是滿足的一聲長歎。噫?不對!倒帶,倒帶——,娃娃跑,綿羊追?!

天啊,他們的娃娃!

兩位道維爾先生毫無形象的拔腿狂奔,“娃娃——,來這邊啊!”眼看著娃娃暈頭轉向的轉個彎又朝另一邊跑去,他們更著急了。

“爹爹,爹爹,救娃娃啊,娃娃——,娃娃要跑不動了!”使足了吃奶的勁倒騰著兩條小短腿的娃娃,氣籲籲地高喊。間或扭頭張望下身後緊追著的綿羊媽媽,娃娃還有心思琢磨道,“不公平,你四條腿,我隻有兩條。有能耐你站起來,我們比啊!”

邊走邊看,邊看邊玩。反正家族、公司的事務有他們高薪聘請的一群博士級人物盯著,再不濟也可以電腦遙控,所以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也就真前所未有的悠悠閑閑,帶著娃娃從美洲玩到了亞洲又轉至歐洲。

娃娃用水汪汪的大眼、稚嫩嫩的心靈看世界,一切都是那麽的精彩。細數來娃娃遊遍了瘋狂的樂園迪斯尼、登上了曆史悠久的萬裏長城、爬了凍的人不停流鼻涕的富士山,在意大利的許願池畔應景地丟下去兩枚硬幣、至幽雅的水之都坐了次貢多拉、於蘇格蘭高地參觀了次火熱的民族競技,看著男人們那粗壯的長毛腿上格子呢裙子翻飛,娃娃直直的一個勁兒瞪眼……

總之,時間就在他們漫無目的的隨性遊玩中匆匆過去了。當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接到留守的卡博傳來的關於紋斯頓消息的時候,他們剛好到達摩納哥。

紋斯頓這個惡人,想來就牙癢癢,不過好在傳來的消息不錯。哈,他要破產了,活該!

原來他在與人做暗地交易時,本想照以往的樣子黑人家,沒想到對方比他鬼,反攻他一記,讓他在措手不及之下元氣大傷。這叫什麽,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真是現世報啊!

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絕對樂見其成,輕抬手指將消息Delete掉,他們抱著娃娃踏下了停靠在港口的遊艇。

位於地中海邊峭壁上的摩納哥本是個歐洲窮國,正是在1856年由毀譽參半的親王Charles三世為了解決財政危機,在市區北開設了第一家賭場後,竟一躍成為了最為富庶的國度,可以說是以賭富國吧!

當然,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帶娃娃來這裏,可不是專程為了賭博來的,他們是來觀賞令世界億萬人士熱血沸騰的極速運動——F1方程式賽車來的。盡管那看起來更像是高速飛馳的煙草廣告牌!

可偏偏夜遊的娃娃楞是對那燈火輝煌、人頭攢動的賭場生了興致,衝著他兩位爹爹三磨兩蹭下來,也就成功進入了。紙醉金迷、奢華無度的蒙地卡羅大賭場,自此打破了客人需年滿21的限製,迎來了它的首位小客人,不能不說道維爾家族的麵子夠大、鈔票夠多。

帶著手捧已兌換好一整盒籌碼的安全人員,柯基·道維爾抱著娃娃穿行而過,不見停留地上樓。

最外麵的一廳是拉霸台,二廳是轉動的歐洲輪盤、三廳就是21點和骰子了,衣著光彩的男女在各台間流動。這些令幾家歡喜幾家愁的賭具,在娃娃眼中就是純粹的玩具——使成年人都留戀往返的玩具。

在娃娃好奇的東張西望中,柯基·道維爾直接將其抱往貴賓廳,那裏才是適合他們的地方。清悠的環境、舒適的布局,重要的是那裏沒有一般人賭紅了眼的醜態。

他們進入的貴賓廳隻有一張台子,裝潢的是美倫美煥,足以媲美皇家居處的氣派,還有沙發與吧台,專門隨侍的發牌員與服務生。此時台麵邊已就坐三位紳士,見他們進來都驚訝地將目光集中在娃娃身上,不過也僅是一閃而過,然後微笑頷首。上層社會的教養不允許他們做出不禮貌的反應。

其中一人熱絡地走過來,“兩位道維爾先生,聽說你們到各地視察了,今天能在這裏巧遇,真是難得!”

“斯倫先生,你好!”柯基·道維爾放下娃娃,與豪蒂·斯倫握手。

柯森·道維爾也上前道謝,“斯倫先生,上次的事還要感謝你了,多虧你的大力協助,還有代問斯倫小姐好!”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上次設計引威科上鉤,於豪蒂·斯倫來說的確是未花用一分力氣,卻能得到兩家生意上的七成優惠,這種美事,是睡著做夢都能笑醒的。

“嘿,娃娃,你七歲時是長這樣啊,好可愛,來,讓我捏捏。”一個藍眼黑發八、九歲的男孩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猛撲在了娃娃身上,然後就是熟撚無比地**娃娃的頭。

“爹爹,爹爹。”娃娃招著小手求救,這人是誰啊?手勁好大,把他的頭都搖暈了。

“你家的小孩?”柯森·道維爾問豪蒂·斯倫。

“柯森·道維爾,我警告你,快點把我放下,否則有你好受的!”小男孩被柯森·道維爾單手拎在半空,踢著雙腿叫囂。

“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們?”柯基·道維爾嚴肅了神態,黑暗冷酷的氣息散發出來。他,不,也許還有他背後的什麽人……,凡是有威脅於娃娃的人,不管是誰,他都會徹底的鏟除。

“柯森·道維爾先生,請將他放下來,我保證這孩子對你們沒有任何危險。”豪蒂·斯倫伸手過來欲將孩子接下來,卻發現柯森·道維爾絲毫沒有要放鬆的意思。真是如藍牙所說的,這兩個人在涉及娃娃的事上都神經緊張。

麵對柯森·道維爾疑問的眼神,豪蒂·斯倫隻能接著說,“他是藍牙,我的小侄子,也是這裏老板的小孫子。”

“那他怎麽知道我們?”柯森·道維爾慢慢將其放下,卻仍謹慎詢問。

“他知道許多事,我也覺得奇怪。”這小子竟連他六歲時還尿床的事都知道,還時不時以此威脅他做一些奇怪的事。瞥一眼仿佛知他心思的小孩,豪蒂·斯倫不禁打了個哆嗦,真恐怖!

“說起來你們還得謝謝我,要不是我,你們還找不到這個寶貝呢!”藍牙神氣地瞅著正緊拽著柯基·道維爾褲腿半掩半藏的娃娃。

“什麽意思?”柯基·道維爾想起關於娃娃,不,是關於他們孩子的那份匿名電子郵件。

“就是說,要不是我,你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娃娃的存在。”眼見著柯森·道維爾又要抓他,藍牙敏捷地跳至一邊。

“你給我說清楚。”柯森·道維爾緊攥起娃娃的手,他們是真的差點兒就會錯過娃娃!

“我偏不告訴你,柯森·道維爾,你惹火我了,你知道嗎?”藍牙甩頭擺出小架子。

“道維爾先生,藍牙就是這樣的小孩子脾氣。若你想知道,回頭等我問出來了,再告知你好嗎?”真頭疼,這位道維爾先生可是什麽出格的事都能眼不眨、手不軟地做出來的,而那位小煞星也絕不好惹,他被夾在中間好為難啊!

好吧,貴賓廳也不是會客室,那裏是讓人玩¥遊戲的,又不是閑話家常的,被忽略已久的台邊兩位人不是都已經不耐煩了嗎?

娃娃與藍牙組隊出戰,三個大人本想做參謀的,但卻被藍牙一句有娃娃足夠了就打發了,結果他們僅剩的作用就是提供籌碼。

台麵上藍牙和娃娃時不時地咬咬耳朵,“娃娃,我告訴你,二十一點其實很簡單,就是牌麵點數相加,在二十一範圍內大的獲勝,不過若是超過二十一了就也輸了,明白嗎?”

“恩,明白的。”是很簡單。

好吧,準備就緒,發牌。

娃娃兩張九,好大,掰掰手指已經十八了,夠了。

“藍牙,我們肯定贏,不要了吧。”娃娃咬咬藍牙耳朵。

“你肯定?”藍牙咬耳朵。

“是的!”娃娃咬。

看著兩隻小老鼠在那邊切切私語,柯基·道維爾、柯森·道維爾和豪蒂·斯倫在後麵好奇地豎立起了耳朵,可惜他們不是兔子,耳朵不夠長。

“好,繼續發牌。”藍牙氣定神閑地叫牌。

“藍牙,不是,我們不要了。”娃娃著急了。

“要,你要相信自己的賭運、我的決策。”藍牙拍拍娃娃的背安慰。

“我的賭運、他的決策。”娃娃有點不明白。

按著怦怦急跳的心髒,娃娃小心翼翼地翻開下一張牌,一張二,二十點,大獲全勝啊!

娃娃癱軟地半掛在椅背上。

藍牙則在興奮地往自己懷裏劃拉著贏來的籌碼。

“我就說嘛,我們絕對是史上最無敵的一對賭桌之王。”藍牙精氣十足地高喊,“再來一局。”

十幾局玩下來,娃娃鬱悶成了霜打的茄子,藍牙則笑成了十八折的包子。不是他們玩的不順,而是太順了,藍牙儼然就是常勝將軍,而娃娃——,唉,隻能說他幸虧與藍牙組隊了,他要是自己玩肯定一局沒贏。

十八、九點的好牌,娃娃剛說不跟,藍牙就跟,結果勝出。

七、八點的爛牌,娃娃一說跟,藍牙就不跟,結果還是勝出。

……

這樣要說什麽好?娃娃就奇怪了,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藍牙怎麽就那般好運。

無力地看著藍牙手忙腳亂的裝著第四個籌碼盒,娃娃忍不住了,“藍牙,你說,你怎麽就能一直一直的贏而不輸呢?”

對啊,這也是我們想問的。後麵一直關注台麵動態的三人也暗暗點頭。

“咦?我沒說嗎?”藍牙望著苦大仇深樣的娃娃,“嗬嗬,其實也很簡單啊,那是因為我在和娃娃組隊啊!娃娃的賭運奇差,百賭百輸,我隻要與娃娃反其道而行之,根本不用管是什麽牌,反正總能贏就是了。”說完了還嗬嗬嗬誇張地現弄他的白牙齒給娃娃看。

原來是這樣!柯基·道維爾和柯森·道維爾眼光擔憂,娃娃你一定要挺住。豪蒂·斯倫目光同情,娃娃你好可憐。娃娃怒氣洶洶,他第一次好想打爆某人的牙啊!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