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柯基*道維爾

娃娃清楚的記得那是個聖誕節,雖然娃娃並不知道什麽叫聖誕節,但隻有在那天才會有人來福利院送漂亮的卡片。娃娃特別喜歡那天的卡片,因為上麵有一個白白的三層奶油蛋糕,蛋糕上有幾朵漂亮的粉紅色、鮮黃色奶油花,用嫩綠色葉子相稱,再點綴些亮紅的小果子,甚至還插著幾支燃燒的蠟燭。垂涎欲滴的感覺娃娃立即就感受到了,他盯著蛋糕看啊看的,饞得拚命吞口水。

就在娃娃於想象中大口咀嚼品嚐蛋糕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擋住了娃娃及他的蛋糕卡片。娃娃怯生生的抬起頭來,那是娃娃與他大爹爹的第一次見麵。

“賀卡這麽好看呀?!”伴隨著溫和的聲音,一隻大手蓋上了娃娃的頭。真的是一隻大手,大到可以輕鬆將娃娃的小腦袋合在手心。

不是卡片好看,是蛋糕好好吃的樣子!娃娃想起曾有過的吃蛋糕經曆,控製不住的吸吸口水。其實娃娃也僅是舔了舔粘上奶油的手指而已,因為當時蛋糕被大胖搶走了。

頭上的大手動了動,輕輕揉了揉娃娃的細發,娃娃舒服的眯眯眼才定睛望上去。

哇,不一樣的人!金黃色的頭發,特殊的長相,絕對不是平時見慣的安著五官的大餅臉。

從沒見過西方人的娃娃,吃驚的觀察眼前這張棱角分明的臉。他的眼睛怎會如此深?鼻子怎會如此挺?嘴唇怎會如此薄?臉怎會如此——方?長?梯形?三角?……(娃娃求你不要再琢磨了,大帥哥被你想成怪物了!)還有金黃色的頭發略微卷卷的,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在哪裏見過呢?呃,想不起來了。總之很好看、很特別就是了,癡癡的神情顯現在娃娃的小臉上。

同樣此刻的柯基*道維爾也因眼前的精致容顏而失神。陶瓷般細致的肌膚,彎月般濃密的眉毛,星辰般閃爍的明眸,可愛嬌小的俏鼻,紅潤欲滴的櫻唇,這一切是這般的完美。一種奇怪的感覺迅速自心底蔓延至全身,三十年來從沒有過的似酥似麻又似痛的感覺緊絞著柯基*道維爾的心。

“小寶貝,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低沉沙啞的聲音驚醒了娃娃,同時也嚇到了柯基*道維爾,他深吸口氣,收回手不自覺的撫過喉頭。

“娃娃,我叫娃娃,叔叔。”極少與陌生人說話的娃娃磨蹭了會兒才害羞的低下頭細聲回答。

娃娃的聲音的確很小,但對於正專心關注他的柯基*道維爾來說已經足夠了。

“娃娃?很可愛的名字。”手心難以自治的騷癢終令柯基*道維爾蹲下身來,伸出雙手握住娃娃那單薄的雙肩,讓那溫暖的觸感緩解此刻的難耐。

他知道自己不對勁卻不知為何,也無力抗拒這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

“娃娃,和叔叔走好嗎?”話剛出口柯基*道維爾就暗自苦笑,他何時這般性急過了?!從小家族的教導就力圖使每一繼任者具備冷靜自持的性情,以便將家族事業步步擴張。前三十年他一直以為自己做到了,可現在————

和他走?娃娃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黑黝黝的瞳眸充滿了訝異,可又有些心喜。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還從沒有人需要過他,更是因為從沒有人像這個陌生叔叔一樣溫和的碰觸過他,就像家人的感覺,他好感動,好想哭。(噢!可憐的娃娃不知道以後他會被兩個爹爹“碰觸”個徹徹底底。)

嗚———,不行,一定要忍住,不能哭,否則會被討厭的。已經記不得模樣的媽媽,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哭才離開的。

眼眶中迅速湧起的水霧與神情中顯露的強忍,令娃娃呈現出一種脆弱混合堅韌的奇妙美態,矛盾在此刻顯得是如此相融。

強烈的心痛來得如此突然,讓柯基*道維爾急促呼吸起來。一把將麵前的小人兒緊鎖入懷,不停地喃喃:

“該死!該死!這是怎麽了?我會死在你手裏,一定會的!會的!”

作者有話說:情節發展的有些快,是因為靈感出現的如此突然,不抓住就一閃而過。還有本文不會太長,辛苦追文的大人不必太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