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接管

“你沒媳婦,你不明白……”被冠上‘不明白’的李二望天,覺得自己明白的很,不就是有妻萬事足嗎?俗稱怕老婆。這有什麽好吹噓自豪的啊?為什麽別人做來丟人的事,能被自家公子說的理所當然,坦坦****,而且隱約還帶著幾分自鳴得意。

見李二一臉不服氣,衛宸步子頓了頓。“也許,你很快便能明白了。”說完,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揚長而去。

這次李二是真的不明白了。

什麽叫他很快就會有?有什麽?媳婦嗎?他不要啊。自家公子這麽本事的人,娶了夫人後,都變得神智不清的,換成他,豈不直接成了傻子。與其娶妻後變成傻子,他寧願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啊。

“公子,公子,屬下不要媳婦啊……”李二叫囂著追向衛宸。

淮陽王府坐滿在淮陽鎮,齊淩通向半年在外,半年在淮陽鎮,所以淮陽鎮沒設鎮守。

齊淩不在淮陽鎮的時候,由王府一個管事的照應著。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齊淩離開前,將代管淮陽道之權交到了蘇凡毅手中後,管事的便跟著齊淩一道上京了。

衛宸真不知道當初這位淩王爺有著怎樣的心思。

諾大的淮陽道說丟便丟,而且丟給一個黑心商人,別管蘇凡毅把自己妝點的如何大義凜然,如何濟世救人,在衛宸看來,不過是為了一個‘利’字,商人的本性便是無利不起早。如果沒有好處,蘇凡毅會接手?什麽兄弟之情,騙鬼去吧。在衛宸看來,但凡冠上‘情’之一字,都是有利可圖的。就像他對暖玉有情,便是圖暖玉這個人。

齊淩將淮陽道暫時交於他手。

除了因為和暖玉的父女之情,更重要的是覺得他合適,他可以接管淮陽道,可以讓淮陽道摘去判軍的帽子。甚至淮陽道真的反了,他也有法子讓淮陽道反軍搖身一變成為正義之師。

所以衛宸壓根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情’。

走進淮陽王府,但凡見到衛宸的下人,行了禮後都靜靜退到一旁,對於這位‘新主子’,下人們還摸不清他的喜好。以前王妃在時,脾氣好,不管下人們做什麽,向來不會斥責,所以下人們在林麵前便不那麽拘謹,一旦齊淩回府,下人們便都輕手輕腳起來,因為齊淩馭下十分嚴厲。

這位衛大人……

李二跟在衛宸身後,一路狐假虎威的很。

衛宸懶得理會李二,隻要一想到那位鍾小姐的尊容,連自詡黑心的衛宸都覺得不那麽好意思繼續把李二當老黃牛去使。隻是為了淮陽道的安定團結,怕是要委屈李二了。

“主子,王爺以前倒是馭下有方,這些下人規矩學的不錯。”

衛宸挑了挑眉,覺得李二的心思太過昭然若揭了些。

有這麽個屬下跟在身後,他覺得顏麵無光的很,於是衛宸揮了揮手。“交給你吧。府上瑣事以後別來擾公子我。”

李二歡天喜地的點了頭。覺得自己當初簡直是慧眼如炬,選了這麽個好主子。這王府占地頗大,裏麵下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手下還從未管過這麽多人呢。李二搓著手,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衛宸實在有點不忍心,不過想到暖玉在家中苦苦等著他。他覺得犧牲一個李二以換得淮陽道盡快步入正軌,實在劃算的很。於是衛宸心安理得的把李二‘賣’了。

目前的情況是,夏琰帶的朝廷的人馬分崩離析。

一部分按了他指的方向追蹤夏琰而去,那些多數是夏琰的私家軍和王副將的人馬。

餘下一部分則跟著於副將一起留在了城外。柴飛平會著情安置。跟著他進城的,隻有那幾十個從甘寧道便跟了他的弟兄們。衛宸已經按著他們的品性各自安排了差事。最後他身邊餘下一個李二,倒也不必他安排,李二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好出路。

以後不如便讓他留在淮陽道。

掌管這淮陽鎮……

這樣的身份,想必不會辱沒了那位鍾家小姐。

衛宸麵無表情的走進淮陽王府待客的花廳。裏邊坐著一個人,看著他慌忙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退後一步,拱手喚他大人。

那是個看上去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

也許他實際年齡要小些,長年的操勞讓他比實際年齡在年長些,衛宸麵無表情的打量著他,直看得那人雙*腿發抖,最終撲通一聲跪倒在衛宸麵前。“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明明是個看上去挺結實的中年漢子,便那麽全身無力的跪倒地衛宸麵前。

幾乎不敢抬頭去看衛宸。

“你姓景?”衛宸走到主位上,施施然落坐,婢女奉上香茶,衛宸輕酌,然後淡淡問道,那人忙不迭的點頭。“小的確是姓景。”

衛宸這才抬眼打量那人。

眉頭不由得微蹙。他本性薄涼,心裏並沒什麽親人的概念。可是因為暖玉,他對楚家人稱得上愛屋及烏。

楚家父子待他至誠,楚老夫人將他視如親孫。楚家的親人,便是他的親人,暖玉在意的,便是他在意的。當年景家這位和楚家小姐那出……私奔,也稱得上轟轟烈烈。

據楚文靖回憶,姓楚的出身雖然不算高,可也是個讀書人。

隻是和楚家門楣相差太多,再加上齊君當時已經欽點了楚家小姐入宮,所以這二人最終才不得不走了這條路。楚文靖每每提起這個景姓之人,雖說不喜,可言語中也沒有太過詆毀。

十幾年時間,真的能將一個人徹底的改頭換麵嗎?

簡直是和想像中的……判若兩人。

“我姓衛……內人是京城人士,姓楚。”

衛宸淡淡說道,那人本就一臉懼意,聽到衛宸提起‘楚’字,身子瞬間滯了滯。隨後那人露出一臉迷茫之色。“小的雖是京城人士,隻是十幾年便來到了淮陽道,對於京城裏人的事,實在,知道的不多。”

衛宸冷冷瞟了那人一眼。

隻一眼,那人腿便一彎,險些再次撲倒在地。“尊夫人何在?令公子何在?”衛宸不屑與他周旋,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