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齊君病發

可是兵荒馬亂的,天知道聖旨何時送達,援軍何時能到?這時候誰敢站出來當這個出頭鳥……殿上鴉雀無聲,齊君的怒意隨之上湧。尤其是看到夏琰一幅受了牽連的神情,更是怒上加怒,衛宸是什麽性子,齊君自認還是知道的。

那小子是個遇事都有捷徑可走的人。

如果夏琰真的聽了他的話,一路和衛宸交好,衛宸必然不會離營,怕是這個夏琰算計不成,反而讓衛宸順勢離營。衛宸那人氣量佳,若不是夏琰行事太過,衛宸不會和他一般計較的。

齊天朔欺負暖玉,衛宸還曾和他拚過命。

他吩咐幾句,衛宸也乖乖和齊天朔握手言和了。在離開京城前,一直兢兢業業的幫襯著齊天朔。

夏琰這個蠢貨,以為他派衛宸一同前往是去搶他的功勞?沒有衛宸相助,夏琰算個什麽東西。

再加上盧嶽提出唯有楚家父子可用,齊君心頭突然一熱,然後覺得有什麽東西控製不住的從口中噴出……在一眾臣子大聲嚷嚷陛下的聲音中,齊君眼前一黑。

齊君病了。

而且病的很厲害,幾個禦醫輪流施針,也不見好轉,夏皇後一直守在殿外,太子來了幾次,都被夏皇後不輕不重的擋了回去,天色將暗,她吩咐內侍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齊君,這才匆匆趕回棲鳳宮。

六皇子齊天朔早已在宮中久候。

母子兩個見麵,沒功勞訴離愁。

夏皇後直接說道。“我見你父皇有些不好……”齊天朔臉色大變。

為了堵齊天治的嘴,夏皇後也把六皇子擋在了殿外。“母後是說,父皇……撐不住了。”

夏皇後冷哼一聲。

“自從姓楚的那個賤人被燒死,你父皇病了一場後,身子始終沒見好轉。這陣子隻是強撐著上朝理政。這次你舅舅吃了敗仗,讓你父皇動了真怒。依母後看,怕是有些懸了。朔兒,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太子繼承皇位啊。他表麵看起來忠厚老實,實則最有心機。這一年多,不動聲色的網羅了多少朝臣?你個傻小子,以前還覺得他不會威脅到咱們……如今看來,定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夏皇後冷聲說道。

齊天朔點頭。

以前他一年到頭也看不到齊天治一麵。便是年尾家宴,齊天治也總以染病推脫。

而且父皇從不會差人去請。他說有病來不了,父皇也不過冷哼一聲,從來沒有差人過問過他的病情。

這明顯就是不受*寵*。反過來,他若是生了病,父皇每天都會親自來看他……

兩相一比,齊天朔自然不會把齊天治看在眼裏。

可誰想到,不會叫的狗咬起人來才疼。

齊天治突然一改往日龜縮在府中的模樣,反而想盡辦法結識朝臣。甚至連楚老將軍都利用。有一陣子,太子和楚正吉走的很近,因為楚正吉,朝中一幫武將竟然逐漸開始和太子交好。

那齊天治最後果然一腳踢開了楚家。

這一下才真正的暴露了他的真實性情,是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及,利用過後,又後果斷丟棄之人。

這樣的人……

竟然便是那個膽小如鼠,連家宴都不敢露麵的太子長兄。

齊天朔想到這些,拳頭緊緊攥起。“……一切都聽母後的。”自從楚文謹死後,她這個皇後便徹底失了帝心。夏皇後曾幾次派人去問過父親長兄,問他們有什麽法子扭轉自己在齊君心中的形象,不管他多喜歡楚家那個小妖精,她人死都死了,她活著的時候,都沒能鬥過她。她們鬥了十幾年,她還是皇後,而楚文謹依舊是個宮妃,而且還是個被齊君捏在手心裏當人質的宮妃。

別以為她看不出齊君對楚家有多厭惡。

可是又不好明目張膽處置。隻得把怒氣撒到楚文謹身上。

反正這十幾年來,謹妃身上的傷永遠沒有斷過。總是舊傷不去又添新傷。

所以齊君這遷怒也隻是一時。

當時父兄的回複是,忍。忍一時風平浪靜,忍一世富貴榮華,等有一天兒子繼位,她做個尊貴的太後娘娘,便可以恣意而活了。

可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忍了。

再忍下去,她們母子會粉身碎骨的。“即如此,你出宮去你祖父家,把你父親的消息告訴你祖父,讓你祖父他們準備。母後會想法子拉太子下台,你隻要聽母後的話行事,母後保準把你送上那個位置……”

她爭了一輩子,隻為了那即將發生的事。

當初齊天治出生,齊君曾答應過她。

齊天治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堵天下悠悠眾口的。將來的皇位,一定由她的兒子承繼。

便是齊君反悔,她便是搶,也要把皇位給兒子搶過來。

如果齊天治不知輕重的來搶,她便將他的身世透露出去。

一個從賤婢的肚子裏爬出來的,還妄想問鼎天下,真是可笑至極。

齊天朔點頭,夏皇後將兒子招到近前,細細吩咐著,直到月上中天,齊天朔才離開夏皇後的寢宮。

此時,太子府中。

齊天治推門而入,書房中,早有一人相候,見到他滿臉怒意,不由得勸道。“殿下何秘動怒,便讓夏氏再高興片刻。”“薄先生是沒有看到夏氏那張得意的嘴臉。父皇病重,哪有不讓太子探視的道理,當真是牝雞司晨,還以為自己能繼續在宮中作威作福幾十年!”齊天治以前給人的感覺從來是文質彬彬,性情似乎十分敦厚。

可此時,他卻語氣尖酸,麵露冷笑,整個人顯得十分陰鬱……

“不過讓她得意一時罷了。殿下何必在意。夏氏越不讓殿下探視,越證明陛下龍體有恙。”

齊天治點頭。“父皇這陣子氣色始終不好,這一次竟然在殿上吐了血。我離的近,看的最清楚。那血暗沉無光,父皇,怕是命不久矣。”“如此說來,我們要開始準備了……夏氏必定也有所準備。殿下如今是太子,是國之儲君,朝中半數人都是咱們的人,到時,殿上定要見機行事。不能給夏氏可趁之機。”齊天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