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真皮沙發擦得噌亮噌亮的,地板擦得都能當境子用,而陳列櫃,酒櫃,冰箱,儲物櫃全都擦拭如新!

他這作秀真的有點過了吧?!

我掃了眼掛鍾,已經是零辰五點多了!

他擦一會用手撐一下腰,還不時搓搓的,我站在那裏看了好一會,他幹得很專心就好像沒看到我一樣。

廚房清潔得就好像我們當時搬進來那樣的新。

我倒了杯水喝,他剛剛轉頭望向我,我笑了笑很自然地說:“你還沒清潔完呢?不錯了,收拾得真幹淨。”

“琇,這些年你把家收拾得那麽幹淨也不容易啊,我就剛好體驗一下。”鄧明宇笑著說得很誠懇,雙眼閃著光,臉上的表情就好像讓我趕緊誇他一樣。

我掃了眼說:“嗯,你辛苦了,這不快早上了,你看早飯給我們娘倆做什麽吃的?”我問。就好像一點都看不到他已經辛苦工作了一個通霄一樣。

他聽到我提議讓他做早飯,臉上的笑都跨掉了。

我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他。

可他好像突然被什麽事給轉移了視線,我掃了眼他視線所在,原來他正望著我身上穿著的這件睡裙。

這是一件紫色的真絲睡衣,是我前幾年做完美容去買的。一千多,真絲的。

以前我為了這個家,為了存錢,為了創業,都沒好好買過衣服,現在他的錢都給小三花了我才意識到我應該要去學會花錢的。於是一咬牙買了這件真絲睡衣。

我試這件睡衣時,安佩然就說很性感。

我留意著鄧明宇細細地打量我,從頭望到腳的,像是不認識我一樣。

怎麽說呢,我也許已經跟他記憶中的王琇茹大有不同了吧,現在我去美容院,做頭發洗臉按摩,買新衣服買化妝品,都不再像是那個一心隻想著他的王琇茹了。

從他那雙閃爍著的眼光中,感覺我花在身上的這些錢和行頭花對了。

我眉頭直皺,不喜歡他那麽火辣辣的眼光,我故意說:“鄧明宇,你要真不想做你就先回廠子裏吧,一會我給悅悅做些吃的,等她吃完我送她上學就好了。現在沒什麽事了你先去廠裏給大家開門吧。”

呃,是有些早了點,可我我也沒想到什麽借口趕他出去。

這時鄧明定趕緊說:“不急不急,我去做早餐吧,你繼續睡一會,一會我做完叫你們就好。女人都是睡出來的,要多睡才美美的。”

說著我感覺我聽到他直起腰來時,腰骨有響了聲“啦”的聲音,他直了直腰,皺著眉頭搓揉了一下,我看到他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那啥,琇,喝粥還是吃炒粉?”他問我。

我說:“要不你給我們煲些肉粥吧,要是能再煎幾個荷包蛋就更好了,早上的營養是最重要的。哦,對了,粥裏麵撒些青菜沫沫最好了,這樣營養均衡些。”

我說著突然拍了拍腦恍然大悟地說:“啊,好像冰箱裏什麽都沒有了,得找個時間補充一下才行。”

然後望了他一眼說:“正好你可以早早去菜市場,現在是早市時間,菜市場裏麵的菜啊肉的全是最新鮮的。既然這樣我就再去睡一會了,你買回來給悅悅煮些粥哈,別忘了。”

我說著徑直回房睡回籠覺去。

感覺我這樣喚使他很理所當然的,鄧明宇心裏肯定不爽,我這不算是整他吧?

以前他每次要吃什麽,要買什麽,都是跟我說一聲就算了從來不會想想我是怎麽做到的,並且以前家裏缺什麽雖然什麽從來都要我打點的他什麽時候關心過。

還有家裏的清潔從來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他什麽時候幫過我?

隻是今天我和他換過角色來擺了。所以,他心裏舒不舒服關我什麽事呢。

他有些愕然地望著我,可還真的出去了。

我回去睡我的覺去。

大約過了好久,我聽到有人按門鈴,一看時間現在才7點鍾,誰會那麽早?

想了想好像我把門鎖給換了,估計是鄧明宇真的去菜市菜買菜了,完了回來進不了門,於是隻得按門鈴了。

我遲遲沒出來,想想以前我有時候忘記拿鑰匙,在家按門鈴他都愛理不理的,有時候一拖拖個十幾二十分鍾才給我開門,然後看到我提著一堆的青菜瓜果必須品等回家,還很不爽地不願意幫我提。

想了想,我遲遲不去給他開門,我看著

手表上的時間過了足足二十分鍾這才去給他開的門。當中他還打了我好幾次電話,也打過家裏座機,可我就假裝沒聽到一樣。

別急著罵我做得過份,可像這樣的情況我以前經曆過好多次,隻是想讓他嚐試一次罷了。

我把門打開,隻見他一個人提著很多東西站在門口,累得滿頭大汗的。

我懶洋洋的打開,看到他還先罵道:“你吵什麽吵,又是按鈴又是打電話的,我正在睡覺的好嗎!你還給不給人休息了。”

我把他曾經罵過我的話全都還給他了。

“我沒法進門啊,所以得要找你啊。我不找你我還能找誰?”鄧明宇說話很衝,就像要對我噴火般。

就知道他裝不了多久。

雖然我知道他昨晚做家務做通霄,然後連覺都沒睡就出去菜市場買菜了,買完菜回來又被我擺了一道。

但,這又關我什麽事呢?

我有些嫌棄地說:“你既然知道自己沒鑰匙進門,為什麽不問我要了再出門呢?你出門前就沒想過怎麽進門嗎?鄧明宇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人人都知道出門要帶鑰匙就你不知道。瞪我做什麽?你瞪什麽瞪?還不趕緊去給悅悅煮粥,一會她起床了,你想讓她吃不上早飯就上幼兒園啊?還有最好也熱杯牛奶準備著。”

我像連珠炮一樣吩咐著,聽得鄧明宇氣都來了,他氣衝衝地說:“王琇茹,你這是越來越過份了啊,你到底……”

我看著他這臉的怒氣,不奈煩,就覺得好笑。

我說:“鄧明宇,你想想這些話是出自誰的嘴巴的?這些話算過份嗎?我不覺得啊。你想想像這樣的情況我試過多少回?你也隻是做了一次大掃除罷了,你想想我每天都這樣搞衛生。你也隻是等了一次而已,你不想想我經常要等。”

“對了,我那幾次為什麽忘記拿鑰匙呢?就是你在我的包裏拿去了又不給我拿回來,總是害我以為自己放在包包裏而匆匆忙忙的帶著孩子上學時忘記檢查了。”

“還有,我每天早上早早起來去菜市場,為了給你和悅悅做好早飯,為了讓你們吃飽,哪次不是早早出門了?”

然後我再看看他臉都紅了,我繼續說:“我在門外按門鈴時也是這樣,我打家裏的座機,打你的手機,想讓你出來給我開門,你有時候幹脆還把手機給關掉。可今天,我躺在**即使房門是關著,可是卻是能清楚地聽到鈴聲和座機響聲的,你連少睡一會來給我開門都那麽困難,就別急著指責我不給你開門了。凡事得換位來想。”

“哦對了,別擺臉色,我在門口等了那麽多次,哪次有給你擺過臉色了?”我伸了伸懶腰,往房間裏走,邊說:“比起你來,我仁慈多了吧。好了,我去換衣服,你做早飯吧。”

鄧明宇聽我這樣一說,不由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好久才低聲說:“以前我真的這樣做的?”

我回頭望了他嘲笑了一下,他發不出火來了吧!

“是不是這樣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前我給你榨果汁時你就想喝牛奶,給你倒了牛奶你又想喝可樂,這樣的事情多著呢。”我邊走邊說:“你還是趕緊去給悅悅做早餐吧。”

以前,一心想著跟他是夫妻,並且總是為丈夫著想的多,他做的這些都覺得能忍則忍,現在我隻是稍做回一點點,他就覺得不舒服了。那這十年來,我都是這樣忍過來的啊,雖然是生活小事。

以前想著能互相包容的事,現在怎麽想,並不是這麽回事。

鄧明宇屁話沒說,趕緊進廚房裏忙了起來。

我去洗梳完,換好衣服,又去孩子房間裏把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來,這才叫醒女兒。

安排女兒洗臉刷牙,然後帶孩子去餐廳吃飯,出來時看到他整整做了一桌子的早飯。

荷包蛋,肉粥,鹹菜,買回來的包子,豆漿,牛奶。品種真多。

鄧明宇看到悅悅出來,他堆著笑說:“早安我的小女王,快來嚐嚐爸爸親手為你和媽媽做的早餐好嗎?有你喜歡喝的粥和荷包蛋呢。”

悅悅有些奇怪地望著他,可鄧明宇趕緊把她拉過來,給她擺椅子還把她抱上去。

悅悅一臉懵然的望著我,看她爸就好像看怪物一樣。

我說:“爸爸既然花那大心思給你做,你就好好吃吧。”

悅悅這才將信將疑的端起硿來吃。

才吃一口就眉頭緊擰,她

嫌棄地說:“爸爸做的怎麽那麽難吃啊。”

“這粥裏麵還有砂子呢!”悅悅從嘴巴吐出一粒砂子說。

我攪了攪碗裏的粥直皺眉頭說:“鄧明宇,你看你煮的,米淘不幹淨有砂子就不說了,粥還很腥氣。你還不趕緊去拿點油過來壓壓腥?一大早的要是孩子不肯吃早餐,去到幼兒園也不吃,到時候不得餓壞了她啊。”

我這樣吩咐他他可不高興了,馬上便掉下臉來指責:“王琇茹,你也太得寸進尺了哈!”

“嘿!我這怎麽啦?”我挑起眉頭,問悅悅說:“悅悅,媽媽這樣吩咐爸爸不對嗎?”

悅悅頭也不抬,還在扒弄著她碗裏的粥,說:“爸爸,你以前也這樣說媽媽的啊,每天都叫媽媽去做這做哪的,媽媽可不會生你氣哦~”她說著還把最後一個字給拉得老長。

“爸爸,媽媽有時候很累,煮的粥或者是少放了鹽,或者腥氣了,你都這樣說她,聲音還很大呢,很多很多次都這樣了。”悅悅抬起頭來望著鄧明宇。

我看著鄧明宇的臉色,他紅著臉,有些不敢看我。

這隻是我們的家庭日常,以前我一直不否認他對我好,是因為我以前愛他,什麽都忍了他。

這些也是去年開始的,我現在想想,也許是他正跟陳婷婷情濃蜜意時,看我什麽都覺得不順眼,所以生活上更多挑剔罷了。

那現在想想也能想通了,我當時還以為是他工作壓力大才會對我這樣呢。如果當時有個陳婷婷,自然是我做什麽都是不對的。

現在他苦苦累了一個晚上,又忙活了一個早上,我一句好話好臉色都沒有,還諸多挑剔,他一下都忍不了。

我們母女看著他,他紅著臉跟我道歉,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在他眼裏,女人向來做這些都是應該的,他家也是這樣,他媽在外麵累得要死回家還得忙出忙入,而他爸就一直挑剔的看著他媽,寧願在院子裏喝茶都不會忙上一點忙。

他以為他說了對不起我就得說句沒關係啊!

我為了家庭付出那麽多,以前因為愛他而包容的那些,在他眼裏也隻不過是個屁。

所以……我看著他說:“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好,聲音那麽少說給誰聽啊。再說了說對不起也不能抹去你以前說過那些話啊。”

悅悅跟著笑了起來。

我說:“快去拿油來壓腥啊,還讓不讓孩子吃飯了?”

他去拿過來後,我接過給悅悅倒上,拌了下看到悅悅安心吃粥,我甩了甩手對他說:“行了,現在八點多了,你快去廠裏開門吧。”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我:“啊?”

我懂他“啊”的這個意思,他是覺得自己從昨晚忙到現在而我連吃都沒叫他吃就趕他走人很過份。

可我就過份了怎麽滴!

曾經有一次,他當時生病了我照顧了一個通霄,第二天早上給他們爺倆做好早餐,我又匆匆趕去工廠開門。

此後好多次都試過這樣子。

隻是讓他嚐試一次我為他付出過的罷了。

“琇,你也太過分了,你這是把我當成傭人啊?”鄧明宇瞪著眼睛望著我。

我望著他問:“我怎麽把你當成傭人啦?”

他很氣,氣得鼻子直冒煙一樣,怒道:“昨晚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以後再也不跟陳婷婷來往,每天回來陪著你們跟你好好過日子的。雖然我以前是做錯了但你好歹給我個贖罪的機會吧?我又主動做家務又主動給你們做早餐了,我吃都沒吃你就趕我走你這算什麽?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狠毒的?”

我又沒叫他做。

再說了以前我通霄照顧他時我不也是早飯都顧不上吃然後在廠門口買了個餅就對付一早上了嗎。

不給他吃個早餐就叫狠毒,他連轉移財產留一大攤債務給我,又想搶走我女兒,還害得我流產,這些事情都做得出來了那豈不叫喪心病狂人性泯滅?

我一邊給悅悅喂飯一邊望著他問:“這我以前不是經常做嗎?怎麽你才做一晚就受不了啦?你這樣說講得好像以前你長期把我當成傭人一樣。”

鄧明宇一下啞口無言。

悅悅沒說話,乖乖的吃飯,隻是不時用眼睛偷偷瞄鄧明宇。

鄧明宇怒氣難消,語氣很不好地拿著車鑰匙走出門口去,邊說:“我去廠子裏了,晚上我回家吃飯的,記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