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婷婷和她的母親又來了，這一回兩人手中倒是提著一小袋水果，我掃了一眼，是橘子。
“你不好好照顧你的好兒子，來找我做什麽？”我疑惑，難道陳婷婷是來感謝我一不小心救了她兒子？她好像沒有這麽好的心吧？
小張還是一大早給我帶來了早餐，吃完之後他安靜的坐在角落辦公，我知道這段時間麻煩了他太多，這陣子肯定有很多案子都壓在呢。但是他在身邊，我覺得安心。
陳婷婷和她母親，說實話我是不看在眼裏的。至少這兩人的智商有限，輕易就能被挑撥。所以對待她們我顯得漫不經心起來。廢話，正室難道看到小三還得熱烈歡呼嗎？
“那個，昨天的事情我聽說了，王總，謝謝你。”
居然叫我王總？這都多久沒有聽過了？自從我生了悅悅之後，陳婷婷就沒喊過了吧？現在突然這麽喊，難道又有什麽陰謀？
我警惕了起來，小張的坐姿也擺正了，我看到之後心中有底。
“王總，是這樣的我現在已經離職了，所以有些事情我想拜托王總。”陳婷婷好像是在思考，挺久的才道，“就是我的孩子的問題，我記得我們廠裏麵有個救助金，你看能不能用在我兒子身上？”
我撇嘴：“現在管理廠子的難道不是鄧明宇嗎？兒子是他的兒子，你找他說一聲不就行了嗎？用得著在我這邊裝可憐嗎？”我就想不明白了，這陳婷婷腦子裏裝的難道是稻草嗎？還有她這個媽，陳婷婷犯糊塗，難道她也跟著糊塗？這兩人……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可是，可是鄧明宇他說現在工廠的法人是你，就歸你管啊。王總，我求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
我了勒個去，這怎麽回事？
我轉頭，和小張對視了一下，小張示意我稍安勿躁，將電腦放下起身走到我身邊：“這位女士，您說工廠的法人現在換成王琇茹了？”
陳婷婷連連點頭：“對啊，鄧明宇是這麽說的，他說之前做了太多錯事了，現在想要彌補，所以要把東西都換回來。”
我冷哼了一聲：“如果要還的話，幹嘛不直接將錢全部給我，那不是更有誠意？”翻了個白眼，我看著小張，對他點點頭，看著他迅速收拾東西起身離開，陳婷婷麵目疑惑：“王總，你們這是……”
“你管別人做什麽？”我沒好奇，鄧明宇將法人改成我肯定是沒安好心，隻是現在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存的什麽目的，隻有讓小張他們去仔細查看一下。至於陳婷婷她們，還真當我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麽嗎？
工廠原先設有救助金，是每個月盈利裏麵撥出百分之一用來幫助員工的，特別是員工家屬生病了，都可以申請的。可陳婷婷現在這樣，工廠是我的，盈利應該歸我，現在叫我用救助金幫助她治療兒子，豈不是變相的用我的錢替她治療。
還真是好大的臉呢，居然用兩袋看起來就幹癟的橘子想要收買我？
我都覺得可樂，實在是太好笑了。
當然，這主意我確定，肯定不是陳婷婷和她媽想出來的，這裏麵肯定有鄧明宇在推波助瀾，他究竟想做什麽？這一刻，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用工廠抵押借了很多錢，昨天我再度跟他說開，說不定他心狠之下真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想著我不知道工廠負債情況，離婚的時候將工廠判給我，還真是好狠的心呢。
陳婷婷一直哀求著，見我沒反應甚至還雙膝跪地，我回過神來直接翻了個白眼，起身：“陳婷婷你不是愛跪著嗎？你跪啊，說不定等我晚上回來心情好，就真答應你了呢，不過我看你好像還在月子裏吧，你真決定要跪？”
看著陳婷婷嘴唇囁嚅著，我不耐煩的瞥了一眼，走到大姐那邊：“大姐，我那邊實在是烏煙瘴氣的，你收留我一會兒唄。”
“行，行啊，吃蘋果不？”
“大姐，你的水果真甜，不想我那邊啊，居然有人買爛橘子來，哎，人心不古啊。”
即便陳婷婷和她媽媽再厚的臉皮，被我這麽一說，到底還是待不下去了，眼見著她們收拾感情利落走人，我才鬆了口氣，等過去一看，我去，除了她們帶來的兩袋橘子之外，原先放在我床邊的兩個果籃都被帶走了。這兩人還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把這個當笑話給趙一輝講了之後，趙一輝跟我分析了一下工廠那邊的情況，說是不要擔心，這屬於婚內公共財產，到時候離婚案開庭的時候，他會解決的。我放下心來，就聽趙一輝道：“我現在反而擔心你奶奶留給你的房子了，我查了一下，你是快結婚的時候過戶的是吧？”
我點頭，這房子原本是我奶奶留給我的，當時奶奶離去的時候我年紀還小，直到快要結婚時，我爸爸找了個時間，幫我做了一下過戶手續。
“這可是我奶奶留給我的，而且是遺囑留下來的，難道也有問題嗎？”
趙一輝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原本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也知道鄧明宇這人，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棄一塊看起來可口的肉的，所以我們必須得做好準備。”
“你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跟我說，我能告訴你。”
我立即道。
那房子的價值現在看不好說，之前在咖啡廳鄧明宇就明確表示過對這房子有興趣，這計劃破產之後我還以為他已經停止了鬧騰，卻沒想到“暗度陳倉”的可能心。
心情像過山車一樣，突然激動突然低沉，一整天下來我都沒怎麽精神，等到我爸被淑玲扶著來到我病房的時候，我驚呆了。
比起之前我回家見到的他，我爸蒼老了許多，然而臉色看起來還是紅潤的。王淑玲對我歉意的笑笑：“爸爸說你一直沒去看他，所以央求我帶著他來，我就來了，姐，你不要怪我啊。”
我怎麽會怪你？
“不會，淑玲，你幫我去買兩斤蘋果進來好嗎？”我從錢包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她，自然是要讓她離開好讓我們說話的。王淑玲點頭離開。
“有話就說吧，如果
想說我不孝，那位覺得你倒是不必浪費口舌了。”我直接挑明，不耐煩的取出手機，玩起遊戲來。
“琇兒啊，都是爸爸的錯，爸爸知道，從小到大你一直埋怨我沒有照顧你，是啊，是爸爸懦弱，讓你受苦了。”我爸一貫的溫情策略，然而對我已經沒用了。
“我說你能別這麽婆婆媽媽的嗎？我沒有那麽多事情陪你浪費。”我寧願花時間玩遊戲，也不願意麵對我爸，看大那張臉，我就立刻想起那天的欺騙，他現在還是和吳玉珍這麽好，這不正說明了，他們才是一國的嗎？
“琇兒……”他喊了一聲，我沒理會。
“琇兒，你媽媽是真不容易，當年她離開的時候身無分文，就算是想回來看你也沒辦法啊，琇兒，你得體諒一下你媽媽，她是有苦衷的。”
不出所料，我爸自然是來當說客的，能夠請動他的自然就是吳玉珍了，我嗤笑一聲，繼續玩遊戲。
“琇兒，難道這麽多年來，你真的一點都不想要和你媽媽和好嗎？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渴望，你小時候的作文寫‘我的媽媽’，我都看到了，你是期待她出現的，可是她現在出現了，你為何要這樣對她呢？你知道她心有多痛嗎？”
我不得不抬起頭看著眼前我無比熟悉的人：“她心痛，你心痛，大家都心痛，可是誰在乎過我心不心痛？嗬嗬，真是可笑，我是人，不是玩偶，你們可以揮之則來揮之即去，不是你們喜歡就寵不喜歡就扔在一邊沒有感情的東西，王東明。”我認真的看著我爸，這是我第一次這麽稱呼他，“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要跟你決裂了，跟你斷絕關係了，你還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替她求情？”
看著我爸眼中的愕然，我冷笑一聲：“我說過了，從你欺騙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經和吳玉珍並不兩樣了，我想我已經解釋的夠清楚了。”我不去看那雙眼睛中的失落，將目光收回放在手機遊戲上。
病房一陣靜謐，連大姐那邊都沒有聲響，仿佛是被我的氣勢震撼到。
我聽到了腳步聲，是王淑玲的，輕笑一聲：“王東明，自始至終，你的女兒隻有一個，王淑玲。”我頓了一下，感覺眼中的淚水有滴下來的趨勢，仰頭讓淚水回到眼眶中，這才道，“所以別用你教書的那一套勸我，你知道我多想你們現在就死嗎？”
最後一句話很有殺傷力，我看著王淑玲扶著愣神的我爸起身，看著他的身影呆呆的，我內心一陣舒爽，然而舒暢之後卻隻剩下了空虛寂寞。
翻出手機中存著的奶奶的黑白照片，忍住的淚水終於還是滾落下來，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我擁有的親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從小照顧我的奶奶，另一個，是我要照顧的悅悅。隻有她們。
小張不知什麽時候回來，見到我抹眼淚愣在那邊，我幹笑著擦幹淚珠：“回來啦？”
“嗯，不過我剛才在樓下見到你爸，對了，還有話吳玉珍和劉燕梅她們都在下麵呢，你說他們是不是又在密謀什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