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丈被趙天誠逼得沒有辦法隻好和黃蓉交手,卻沒想到黃蓉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輕鬆的將裘千丈收拾了,被黃蓉一掌打飛出去。

就在裘千丈即將墜地的時候,突然在門外出現一人,一把伸手抓住裘千仞的衣領,大踏步走進廳來,將他在地下一放,凝然而立,臉上冷冷的全無笑容。

瞧這人時,隻見她長發披肩,抬頭仰天,正是鐵屍梅超風。見她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臉色古怪之極,兩顆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轉動,除此之外,肌肉口鼻,盡皆僵硬如木石,直是一個死人頭裝在活人的軀體上,令人一見之下,登時一陣涼氣從背脊上直冷下來,幾人的目光與這張臉孔相觸,便都不敢再看,立時將頭轉開,心中怦怦亂跳。

隨著這兩個人進了大廳,後麵竟然陸陸續續的進來不少手拿武器的人,原來他們正是那些留下來想要幫助陸乘風的幾個太湖水匪的首領。

那些進來的首領全部聚集到陸乘風的身邊,一臉殺氣的看著進來的兩個人,趙天誠掃視了這些留下來的人,以後還要用到這些人,所以趙天誠將幾個人的容貌全部記了下來。

陸乘風萬料不到裘千仞名滿天下,口出大言,竟如此不堪一擊,本在又好氣又好笑,見梅超風驀地到來,雖容貌已不大識得,但瞧這模樣,料來必定是她,心中驚懼哀傷,一時俱集。當下拱手道:“梅師姊,十餘年前相別,今日終又重會,陳師哥可好?”

梅超風頓時冷笑道:“好什麽好,哪有你在這太湖逍遙自在,我眼睛瞎了,你玄風師哥也被人害死了,這可稱了你的心意了麽?”

陸乘風猛的一聽這話頓時又驚又喜,他沒想到憑著梅超風夫婦的武功陳玄風竟然還是死了,這回敵人就剩下梅超風一個人,但是又想到了幾人在桃花島學武時的情形頓時有些傷感道:“還是陳師哥的凶手是誰?師姐可報了仇了嗎?”

梅超風冷哼一聲。

陸乘風隻好道:“師姐沒有報了仇,小弟當得相助一臂之力,待報了本門怨仇之後,咱們再來清算你我的舊帳。”

此時被梅超風捏在手上的裘千仞也醒轉了過來,知道自己要是不能想一個辦法不僅小王爺就不出來就連他自己也要打在這裏,眼珠一轉就讓他想到了一個主意,大聲嚎道:“說什麽報仇算帳,連自己師父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還逞哪門子的英雄好漢?”

梅超風頓時一驚,反手捏住裘千仞的脖頸,喝道:“你說什麽?”

裘千仞被她捏的快要喘不過起來,臉色漲的通紅,四肢胡亂的擺動,梅超風隻好稍稍的鬆了一點力。

裘千仞連續的大口喘了幾口氣道:“嘿嘿!黃藥師已經被全鎮七子圍攻致死了。”

他此言一出,梅超風與陸乘風突然伏地放聲大哭。黃蓉咕咚一聲,連椅帶人仰天跌倒,暈了過去。眾人本不信黃藥師絕世武功,竟會遭人害死,但聽受全真七子圍攻,這才不由得不信。以馬鈺、丘處機、王處一眾人之能,合力對付,黃藥師多半難以抵擋。

看到黃蓉暈倒趙天誠雖然現在就想殺了這個滿口胡話的裘千丈,但是還是趕緊過去抱住黃蓉,看他臉色蒼白,氣若遊絲,趕緊渡一股真氣過去,黃蓉悠悠醒來,大哭叫道:“爹爹呢?爹爹,我要爹爹!”

趙天誠並沒有看到在他抱住黃蓉的時候,在梅超風後麵的那人雙眼露出了殺氣,不過最後卻生生的忍住了。

陸乘風起初一陣驚詫,但是想到“剛才黃蓉用的正是桃花島的落英神劍掌,因為梅超風進來他沒來得及問,要是不是小師妹的話怎麽會桃花島的武學。”頓時淚流滿麵,大聲哭叫:“小師妹,咱們去跟全真教的賊道們拚了。梅超風,你……你去也不去?你不去我就先跟你拚了!都……都是你不好,害死了恩師。”悲痛之下有些語無倫次。

趙天誠看到黃蓉暈過去之後本就已經怒火中燒,此時看到梅超風和陸乘風這兩個xx竟然連這麽漏洞百出的謊言都看不出來,還跟著添亂,頓時吼道:“都ta,ma閉嘴。”因為運起了內功,巨大的聲音竟然震得整個大廳都像是搖晃了一樣。

這一生大吼算是鎮住了場麵,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趙天誠,將黃蓉放到椅子上,趙天誠身形一閃已經拽住了裘千丈的頭發,滿臉殺氣的對著裘千丈道:“你騙人我不管!但是竟然惹得蓉兒這樣,真是找死。”說完之後“咣當”一聲,提著裘千丈的腦袋就撞在了地麵之上。

就像是一個不解氣一樣在眾人呆呆的目光之下,裘千丈被趙天誠已經撞得不成人形了,滿臉的鮮血。

“說!你剛才是不是撒謊!”

裘千丈也知道說不定自己承認之後,轉眼就要殺了自己所以聲嘶力竭的喊道:“我是親眼所見,你把我打死了誰給你們作證。”

陸乘風和梅超風剛想要說一句趙天誠已經一把將裘千丈的手按到地上,憑著掌力竟然生生的按到了地麵之下,要知道這大廳地麵可都是上好的石料,看到按壓下去的掌印,可以想象到裘千丈此時估計手掌已經成為薄薄的一層。

這一下裘千丈的慘嚎之聲在這黑夜之中分外的滲人,就像是十八層地獄遭受刑法的厲鬼一樣。

“我說了!我說了!剛才都是騙人的,我我根本就不是裘千仞,我是他同胞的哥哥裘千丈,我什麽都不是剛才不過會騙你們的。求求你,放了我吧!”這個大男人此時卻是淚流滿麵的慘嚎道。

黃蓉雖然有些埋怨趙天誠手段有些狠辣,但是聽到爹爹沒事頓時破涕為笑,道:“誠哥哥,這個人實在是可惡,不過也給了他教訓,就放了他吧。”聽到黃藥師沒什麽事情黃蓉的心情好轉了不少,但是想到“自己出來了這麽長的時間,也不知道爹爹怎麽樣了?”

看到黃蓉還是有些傷心,趙天誠就逼著裘千丈將他是怎麽騙人的全部講了出來,在腦子裏想到裘千丈拖著大缸在木樁之上站著,黃蓉頓時破涕為笑,趙天誠還將裘千丈手上嵌著金剛石的戒指拔了下來,遞給黃蓉。

黃蓉仔細的瞧了瞧戒指,發現上麵果然有一個金剛石,笑道:“這金剛石堅硬無比,隻要在酒杯上事先割好了,在用掌法借力,自是輕鬆無比。”

看到黃蓉在那裏連笑帶比、咭咭咯咯說著裘千丈的事,再加上因為黃藥師的死兩人大哭大鬧了一場,尋仇之意本就大減,再加上又聽到師父還沒有死,哪裏還放得下臉,硬得起心腸?她沉吟片刻,沉著嗓子說道:“陸乘風,你讓我徒兒走,瞧在師父份上,咱們前事不咎。你趕我夫婦前往蒙古……唉,一切都是命該如此。”

陸乘風也是一驚,也看出梅超風沒有尋仇之意,當下問道:“師姐的徒弟?在下怎麽不知道?”

梅超風冷笑道:“莫非陸乘風你欺負我眼瞎就什麽都不知道?”

陸乘風此時才猛然想起之前所抓的那個金國的王子,貌似是用過九陰白骨爪,趕緊道:“莫非是那金國的小王子。”

梅超風頓時冷哼了一聲。

陸乘風見梅超風孤苦伶仃,又雙目俱盲,心中的恨怨也早消了大半,此時聽梅超風這麽一說,不禁長歎一聲,道:“你將你徒兒領去就是。梅師姐,小弟我明日就動身到桃花島去探望恩師,你去也不去?”

梅超風顫聲道:“你敢去?”陸乘風道:“不得恩師之命,擅到桃花島上,原是犯了大規,但剛才給那裘老頭信口雌黃地瞎說一通,我總是念著恩師,放心不下,心裏好生記掛。”

黃蓉頓時有些高興的道:“大家一起去探望爹爹,我代你們求情就是。”原來經過剛才的事情她也想念黃藥師了,畢竟已經出來這麽長時間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離開黃藥師這麽長的時間。

“不行!”一聲喝道打斷了三人。

黃蓉一看說話的竟然是趙天誠,趕緊跑了過去道:“誠哥哥,你不同意我回去嗎?”

趙天誠拉住黃蓉的手道:“怎麽會?隻不過金國的小王子不能交給梅超風。”

梅超風交了楊康這麽多年,再加上楊康對她一直很好已經有了感情,頓時喝道:“你是什麽人?”

趙天誠對著梅超風道:“梅超風,你還記得大漠之夜的那場決鬥嗎?”

“是你!”一聲尖利的聲音從梅超風的口中發出,聲音之中帶著仇恨和驚懼。

“不錯!當年念在孤苦伶仃,所以放你一馬,沒想到你竟然收一個金國的王子為徒,如今抓住了金國王子,怎麽會在放回去。”

梅超風冷冷的笑道:“沒想到是你!當年你差點廢掉我的雙手,如今連我的徒弟也要留下嗎?”

黃蓉知道趙天誠可能是宋國的太子,既然他這麽在意那個金國的王子一定是對他非常的有用當下幫腔道:“梅師姐,爹爹最敬重的就是那些抗金的英雄,沒想到你收了一個金人當徒弟,爹爹要是知道了。”

梅超風捏緊了雙手道“好啊!我這些年為了報仇吃了多少苦,就不信不是你的對手,正好將之前的舊賬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