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將自己偽裝成弱女子的樣子趙天誠隻好道:“查問到說不上,在下也沒有那個資格,隻不過心中有些疑問還需要馬夫人幫主解惑。我聽徐長老和夫人言道,馬前輩這封遺書,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長老開拆時,漆印仍屬完好,當時這位泰山單大爺也在其旁,證明此信未經開拆。那麽在徐長老開拆之前,誰也沒看過信中的內文了?”

“不錯!”馬夫人想了一下並未找到疑點,就肯定的回道。

“那麽就是說在這封信在被拆開之前就誰也不知道信中的內容了?那麽殺人滅口的事情也就無從談起了!”

“對啊!當時誰也不知道這封信,怎麽會有人因為信中的內容殺人滅口啊!”

“是啊!除了前任的汪幫主誰也不知道,喬幫主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周圍的丐幫弟子都覺得趙天誠說的非常的有理,本來這封信就是帶頭大哥寫給前任丐幫幫主汪建通的,內容是因為喬峰身為契丹人的身份,所以不讓喬峰接任丐幫的幫主一職,而馬夫人就是想要通過這封信栽贓喬峰說他為了坐穩幫主的位子所以才殺人滅口的。

馬夫人看向趙天誠的眼光暗含恨意,本來她看到趙天誠的樣子之時還有些好感,現在卻全都是怨恨了,當時就因為喬峰在酒會上沒有瞧上她一眼就恨上喬峰,才設計了這麽一出戲。

對於馬夫人的恨意趙天誠一點都不在乎,他本來也不是一個太在乎名聲的人。對於馬夫人這種自身實力弱小的人,隨手就可以滅殺,也就是喬峰這種特別善良的人才會被這種人拿捏住弱點。

“公子是誰?為什麽要幹預我們丐幫的大事!”

“哈哈!”大笑了數聲。趙天誠掃了一眼在場的丐幫之人道:“丐幫的事情我是一點都沒有興趣的,你們的死活興衰管我什麽事?隻不過喬峰是在下的結拜大哥,自然是要據理力爭的。”

馬夫人之人苦心積慮的算計喬峰,當然不想要功虧一簣,心念一轉又讓她想到了一個主意,偏過頭去對著丐幫的執法長老白世鏡道:“白長老,本幫幫規如山。倘若長老犯了幫規,那便如何?”

執法長老白世鏡臉上肌肉微微一動,凜然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馬夫人道:“若是比你白長老品位更高之人呢?”白世鏡知她意中所指,不自禁地向喬峰瞧了一眼,說道:“本幫幫規乃祖宗所定,不分輩份尊卑。品位高低。須當一體凜遵。同功同賞,同罪同罰。”

馬夫人原名為康敏,天性**,不僅僅是段正淳的情婦,還和白世鏡以及全冠清都有染,馬大元至死都不知道被帶了多大的綠帽子,康敏因為怨恨喬峰的緣故就想要馬大元陷害喬峰,但是馬大元這個人正直謙遜。不僅沒有幫助康敏,反而還打了她一頓。最後康敏設計白世鏡,讓他失手殺死了馬大元。

此時康敏說的話就是要在警告白世鏡,不讓他支持喬峰,否則就要將他做的事情全部抖出來,白世鏡隻好屈服了。

康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心中大定,知道白世鏡非常顧慮,所以放心的道:“這位公子的疑心的甚是,是,初時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就在先夫遭難前的一日晚間,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盜。”

眾人都是一驚。有人問道:“偷盜?偷去了什麽?傷人沒有?”

康敏慶幸的道:“並沒傷人。賊子用了下三濫的薰香,將我及兩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篋地大搜一輪,偷去了十來兩銀子。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難的噩耗,哪裏還有心思去理會賊子盜銀之事?幸好先夫將這封遺書藏在極隱秘之處,才沒給賊子搜去毀滅。”

這幾句話再也明白不過,顯是指證喬峰自己或是派人赴馬大元家中盜書,他既去盜書,自是早知遺書中的內容,殺人滅口一節。可說昭然若揭。至於他何以會知遺書內容,則或許是那位帶頭大俠、汪幫主、馬副幫主無意中泄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這小偷可出現的真是時候,但是為什麽當時馬夫人不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反而現在才說?是不是臨時想到的?”趙天誠語帶譏諷的道。

康敏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卻不得不裝出一種受害人的樣子道:“不過是丟失了區區幾兩銀子自然是不要麻煩眾位長老,丐幫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怎麽好意思因為我的這件小事就麻煩大家呢?”這幾句將丐幫幾位長老的馬屁拍的啪啪響,那些個長老還真就做出一副自己卻是很忙的樣子。

康敏接著從身上掏出了一件**寸長的物事,遞向徐長老同時道:“那小賊進屋出屋的窗口牆腳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來是那小賊匆忙來去之際掉下的。我一見那件物事,心下驚惶,方知這件事非同小可。請眾位伯伯叔叔做主。”待徐長老接過那物事,她撲倒在地,大放悲聲。

眾人向徐長老看去,隻見他將那物事展了開來,原來是一柄折扇。徐長老沉著聲音,念著扇麵上的一首詩道:“朔雪飄飄開雁門,平沙曆亂卷蓬根;功名恥計擒生數,直斬樓蘭報國恩。”

喬峰一聽到這首詩,一驚非同小可,凝目瞧折扇時,見扇麵反麵繪著一幅壯士出塞殺敵圖。這把扇子是自己之物,那首古詩是恩師汪劍通所書,而這幅圖畫,便是出於徐長老手筆,筆法雖不甚精,但一股俠烈之氣,卻隨著圖中朔風大雪而更顯得慷慨豪邁。這把扇子是他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恩師所贈,他向來珍視,妥為收藏,怎會失落在馬大元家中?何況他生性灑脫,身上從不攜帶折扇之類物事。

徐長老翻過扇子,看了看那幅圖畫,正是自己親手所繪,歎了口長氣,喃喃地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汪幫主啊汪幫主,你這件事可大大做錯了!”

就在喬峰想要承認這幅折扇就是自己所有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人影一閃,喬峰立刻焦急的喊道:“賢弟住手!”

原來趙天誠看到徐長老拿著折扇,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徐長老的麵前,徐長老一驚非小,他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武學卻從未落下,在場的還真沒有幾個是他對手的,但是他被趙天誠欺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腳下一踏,身體頓時向後飛去。

不過飛出丈許之時,才感覺有些不對,再一看手上已經空空如也了,而那把折扇正被趙天誠拿在手上。

“嘩啦!”一聲,趙天誠打開了折扇,似乎上麵有什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一樣,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猜到:“好一把折扇!可惜!可惜!這上麵的畫將扇子汙染了,而且常年被人貯藏的緣故,到現在才有機會出來見見陽光!”

看到趙天誠並未有動手的意思喬峰才鬆了一口氣,對著趙天誠道:“賢弟將扇子給我吧!”

趙天誠卻像是並未聽到喬峰的話一樣,看著徐長老道:“不知這位徐長老怎麽看在下的輕功?”

“這……這……這自然是極好的!”徐長老雖然覺得剛剛非常的丟臉,但是他畢竟代表著丐幫的長老,當麵說謊話的事情他還是辦不出來的,剛剛趙天誠的那一手眾人可是都看在眼裏。

聽到徐長老肯定的回答,趙天誠環顧四周看向站在一邊的趙錢孫、譚公譚婆、智光等人問道:“幾位怎麽看!”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有開口,他們都是江湖上的前輩了,如今被趙天誠比了下去卻不好意思再開口了,趙錢孫看到幾位麵有難色,毫不在意的道:“你有什麽事情就快說!不要這麽磨磨唧唧,簡直不是大丈夫所為!”

“看來這位趙前輩是著急了,既然眾位都認可了在下的武學,而在下的結拜大哥,喬峰喬幫主的武學還要高於在下,以大哥的身手想要偷一封信不是輕而易舉?即使找不到那封信,又怎麽會遺落什麽東西?再說了說不定是那個小賊先去了大哥的房中,看到這把折扇以為非常值錢,之後又到了馬夫人的房中,最後將折扇遺落了。這裏麵疑點重重,為什麽徐長老就認為是喬幫主呢?是不是徐長老寶刀未老想要重出江湖坐一會丐幫的幫主過一過癮呢?”

“你……你血口噴人!”徐長老氣的臉色通紅,須發皆張。

趙天誠卻裝作無辜的道:“在下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就像是這位馬夫人一樣嗎?怎麽能說是血口噴人呢?徐長老說的太嚴重了!”

徐長老氣的呼呼的像是風箱一樣的喘著氣道:“反正現在物證齊全,而你剛剛說的卻全是猜測?做不得數!”

“哈哈!難道馬夫人說的就不是猜測,這折扇大哥從不帶在身上,難道就不能是馬夫人派人將折扇偷出來願望大哥的!隻是不知道馬夫人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想要將大哥從幫主的位置上趕下去!”接著趙天誠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長老說出了一個讓眾人震驚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