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懵逼。

“什麽好計策?”

鄭達咧著嘴說道:“自然裝失憶這一招,好計策,你肯定考不上秀才,現在失憶了,自然不用履行賭約,要不然到時候跳西湖,還不成為整個杭州的笑話。”

在秦觀記憶裏,這個鄭胖子算得上自己的死黨了。

聽了鄭達的話,秦觀忍不住翻個白眼。

“你怎麽就知道我考不上秀才。”秦觀沒好氣地說道。

鄭達哈哈一笑:“秦兄,和我你就不用嘴硬了,你的課業如何,我還不知道嗎。”

確實,秦觀以前就沒有正經上過課,學問爛成一坨翔。那些刻苦學習的學子都不一定能考上秀才,更別說他了,如果按照他的學問,這輩子都沒希望。

秦觀道:“鄭兄,你錯了,我今年還就要參加考試,一定拿到秀才功名。”

秦觀信心滿滿地說道。

鄭達定定的看了秦觀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吧,既然秦兄有這樣的宏圖,那祝你能夠金榜題名。不過今年,你肯定是沒有機會了。”

秦觀一愣,“為何?”

“因為今年院試的推介,基本上已經完成了。”鄭達戲謔的看著秦觀。

秦觀傻眼了。

隨即想起這裏麵的原由。

古代科舉正式考試隻有三項,為鄉試、會試、殿試,考中了,就是舉人、貢士和進士。至於秀才,隻是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試而已。

院試主要由各省提督學政主持,因為提督學政又稱提督學院,故名院試。院試也不是誰都能參加的,需要縣府推舉,而推舉的考生,一般都出自縣學府學的書院的學生。

說起來,秦觀也有被推舉的資格,他也是杭州府學的學生,但像他這樣不學無術的家夥,知府大人會推舉他考試嗎,想想都知道沒戲,怕他給自己丟人。

而且鄉試一般在八月份舉行,也就是舉人試,又名秋闈,所以院試自然要提前,以方便秀才參加鄉試,院試一般在六月份,而院試報名,又要提前,一般在四月份。

秦觀想想,現在不就是四月份嗎。

瞬間斯巴達了。

這,如果今年趕不上,難道要在這裏過一年,明年再參加考試嗎,秦觀瞬間搖了搖頭,不行,堅決不行。

秦觀蹭的一下從**跳下來,嚇了鄭達和二寶一跳,秦觀也不管兩人,大步往外走。

“少爺,怎麽了少爺。”二寶追出來。

“我去找母親。”

自從接受記憶灌輸之後,秦觀對家人的稱呼也感覺自然了很多。

秦觀大步往張氏住的後院走去,二寶緊緊的跟在後麵,留下鄭達自己在秦觀的房間內,一副愣怔的樣子。

最後無奈搖搖頭。

少遊兄,還是那麽風風火火的。

在秦觀房間裏轉了一圈,突然在秦觀的褥子下發現一頁書腳,抽出來一看,鄭達隻覺的眼前一亮,“就知道你藏了好東西,洞玄子三十六式圖解,還是彩畫版,好東西啊。”隨即饒有興趣的看起來。

秦觀風風火火闖進母親張氏房間,看到張氏正在和潘氏還有兩個仆婦一塊打葉子牌,眾人被闖進來的秦觀嚇了一跳,潘氏和兩個仆婦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張氏看到兒子著急的樣子,趕緊問道:“觀兒,怎麽了,這麽著急忙慌的。”

“母親,我要考科舉。”

秦觀大聲說道。

秦觀這句話震住了屋裏的所有人。

他要考科舉。

他秦觀秦二少要考科舉。

開玩笑嗎。

難道真是把腦子磕傻了。

張氏意識到問題嚴重,立刻喊道:“慧香,慧香,趕緊通知管家,去把金大夫請來。”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秦觀看著母親,鄭重其事地說道:“母親,我沒病,身體好著呢,不用叫金大夫,我隻是來告訴娘,我要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

張氏愣愣的看著小兒子。

“可是兒啊,平時你也不看書,又怎能考的上呢,如果我兒真的有科舉之心,那娘就給你請最好的先生,用功讀上兩年,再參加考試也不遲。”

張氏勸道,到了現在,她還是覺得兒子的腦子磕出問題了。

秦觀轉轉眼珠,順口胡編道:“母親,其實前天晚上,兒子無緣無故在家中跌倒,你不覺得蹊蹺嗎。”

“難道,難道有人要害我兒。”張氏的眼神瞬間嚴厲起來。

“不是,母親你聽我說,其實昨晚我回來時,隱約覺得耳邊有一個人在和我說話,說我得到道祖賜福,今後必將大富大貴,然後就感覺有人推了我肩膀一下,我就跌倒了。”

“前兩天渾渾噩噩的,今天卻覺得神清氣爽,想問題都簡單了許多,我想,前天那一撞,是將兒子的腦子撞開竅了,所以兒子準備參加科舉,請母親成全。”

聽完秦觀的話,在場的張氏、潘氏,包括幾個仆婦丫鬟,甚至二寶在內,全都懵了。

天下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連神仙道祖都出來了。

秦觀看母親依舊沒有反應,加猛料道:“如果母親不同意我參加科舉考試,那兒子就再撞回去好了,不過這次,就不知道能不能活了。”

這下張氏可是嚇壞了,上前一把拉住兒子的手,急聲說道:“觀兒,娘答應你,你想考就考,想怎麽考就怎麽考,娘都答應你。”

秦觀奸計得逞,心裏偷笑。

繼續道:“不過娘,我聽說,今年的院試推舉已經結束了,我想請娘給父親寫封信,讓父親給杭州知府通個話,給兒子補錄上去,娘你看可行嗎。”

張氏那敢不應,“行行,娘這就寫,這就寫。”

此刻張氏隻覺得心裏難受至極,自己的小兒子,怕是真的磕傷了腦子,傻掉了。

不行,明天還得去道觀上上香。

秦觀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房間,看到鄭達正興致勃勃的看著一本插圖書,秦觀隻是掃了一眼,就撇了撇嘴。

這種水平的插畫,哪有小電影來的爽快。

秦觀將自己央求張氏給父親秦彰寫信,求知府補錄的事情說了,鄭達傻傻的看著秦觀,說道:“你還真打算參加兩個月後的院試啊,少遊兄,別看隻是院試,那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難事,不好考的。”

“怎麽不好考。”

秦觀對此基本上一無所知,不過鄭達倒是考取了秀才功名,他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