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阮藝失蹤 湯媛篇

阮藝滿是傷心的離開溫家,因為擔憂她的安全,初夏和他媽媽商量幾句就跟著出門了。

整個客廳獨獨剩下了我對著窗台的位置發呆,窗外那顆藤樹隨著入冬季節隻剩下枯黃一片,金黃色的樹葉跟著清風飄來**去,原來被清掃幹淨的街麵在幾陣風後,又是一地殘葉。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終究是葉隨風落。

從阮藝離開溫家之後的幾天,我就一直未曾見過她,問初夏,他的答案也模糊不清,隻說是去了什麽地方。

阮芬更是無從得知她的下落,整日她都沉在自責與懊悔當中,這大概是她目前唯一能表達的。

終於在一個下午在門前看到了溫裴生,他正匆匆進門,沒留意我在他身側一旁,門一關,他才看見我站在門後,驚嚇般的呼了口氣,他皺著眉,“怎麽躲在門後,多危險?”

看了看我挺著的肚子,他眼神變得有些不太自在。

“阮藝最近去哪裏了?”我試圖打過幾次電話,竟然一直都是處於關機狀態,她自己到底是想要藏到什麽時候了?

“你也沒聯係上她?!”溫裴生似乎很是詫異。

“也?你的意思是說你沒聯係到她?”我口氣急了點,而溫裴生麵色複雜。

“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我這幾天都在找她——”溫裴生很氣餒,這時我才注意到他麵色晦暗,似乎好些天都沒能好好休息過。

自從阮藝離開溫家之後,大家似乎都跟著消失了,溫裴生不見人影,初夏也不見人影。

直到我聯係了所有能聯係上的人才知道,阮藝原來失蹤了。

這些天大家都急得團團轉的找她,而我卻一直在想她到底是想通了還是沒想通。

再次嚐試打電話,電話裏依然是冰冷的女音機械回複。

我看著溫裴生,“她那天走的時候有聯係過你嗎?”

溫裴生想了想,將手機切到一個畫麵,再遞給了我。

上麵的短消息顯示:

“結婚的事我們暫緩吧,這段時間我想一個人靜靜!”

溫裴生歎息一聲,有些無力的坐回沙發上,此刻他看起來很是無助的模樣。

我原本想安慰點什麽,不過手機突然傳來震動,來電人是蘇起漫。

“喂?!”蘇起漫的來電讓我升起一絲絲的期待,剛才我打電話當中忽略了她。

“湯媛?!”蘇起漫聲音滿是疑惑。

“嗯,是我!”溫裴生站起身,看著我。

“你們也真是奇怪了,前些天我打你電話都是關機狀態,這幾天打阮藝電話又是關機狀態,你們是被追債了嗎?”聽著蘇起漫調侃的話,我嗬嗬的幹笑兩聲。

“不是,前些天我也沒太注意手機問題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呢?”

“這樣,因為做成海報的照片印刷出了點問題,可能不能那麽及時的拿給你們,但是我一定會趕在你們婚禮之前送過去!”蘇起漫說明打電話的目的,聽著這話這麽說來,無關阮藝的去向,我情緒有些低落。

“哦,好,沒問題!”我低低的回了一句。

但又忍不住多嘴一句,“對了,阮藝這兩天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蘇起漫想了想,“沒有哦——這幾天我店裏有些忙!”

“這樣啊——”我失落的口氣越發明顯,蘇起漫終於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怎麽?!有別的什麽事?”

“阮藝——最近失蹤了!”溫裴生因為我的話再次側目,顯然蘇起漫的電話給了他一絲絲的企盼。

“啊——怎麽會失蹤了?”蘇起漫驚呼出聲。

“上回因為一些事情,她走之後我們就沒能聯係得上她!”我盡量說得平和一些,蘇起漫沉默了片刻。

接著說道,“是出什麽問題了嗎?”

我看了下溫裴生,不知該怎麽出口,隻能說道,“出了點小事,要是她有聯係你的話,你告訴一下她,讓她盡早回來!”

蘇起漫唏噓一陣,接著說道,“好的好的,對了,除了海報的照片,其他的照片都弄好了,你看你要不方便的話我幫你送過去吧?”

“好,那麻煩你了!”

蘇起漫在幾通電話指引後終於趕在了晚飯之前到了溫家,初夏和溫裴生還在找著阮藝的下落沒歸家,家裏隻剩下我和阮芬,看到蘇起漫下車我忙前去幫忙端東西,阮芬急急攔住了我。

“我來,我來!”她接過蘇起漫正抱著大大的一個框架,塑著薄薄的無紡布紙片,能隱隱約約看出裏麵的圖片輪廓。

將車上的物品搬到客廳內,我清點了一下,大大小小竟然有將近十件,我有些瞠目結舌。

“怎麽會有這麽多呢?”因為包裝紙都沒拆,有些還過於笨重,我隻好隨意翻翻。

蘇起漫鎖好車門到客廳時清點了下數量,確定沒錯時開始動手拆一部分活蓋的禮盒,都是小冊本的照片。

一邊拆除她一邊和我說著話,“大冊件有兩件,小冊件也是兩件,其他是立櫃和壁紙式的,因為阮藝要求做圖片牆,所以你們選的當中我挑了一部分洗成不同尺寸的,你來看看怎麽樣?”

我一一細看過去,頓時愣了神。

拿起其中一張,初夏正笑得燦爛,“我的不是不洗了嗎?”我皺眉。

大大小小統計了一下,上回去門店要求的規格全洗好了。

蘇起漫還在忙著拆卸,聽到我說的話,也頓時停了手,一臉奇怪的看著我,“上回我聽店員是這麽說來著,不過我後來打電話給阮藝,她說要洗!”

看到滿眼奇怪,蘇起漫補充道,“上回不是你手機關機了,我當時想著,你也沒理由取消洗照吧?”

蘇起漫的最後一個問題我沒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已經做成成品的照片,一張張看起來幸福得耀眼。

阮藝笑得溫婉動人,我看到自己隱隱的笑眼裏略帶了一絲緊張。

緊張於自己何其自私的拉上初夏奔赴一場這樣沒有結局的開始?

到底還是我過分自私了。

無數次我自責自己的自私時,肚子總會悄然一動,這樣細微的動作沒逃過蘇起漫的眼睛,她盯著我,“怎麽了?是真的要取消?”

我看了她半響,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有些決定既成事實,再多計較也是無用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