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緣分殆盡 阮藝篇 大結局
想來,這難道就是邵仙萍最為記恨我的原因?
可為什麽杜承明又跟蹤我呢?
到了水語妝點時,我看到邵仙萍正指著幾個店員在搬著存貨,似乎——
“是準備不做了?!”我看了一下店竟然在拆卸,海報大幅度被撤下,專櫃上的商品陳列也七零八落。
邵仙萍看了我一眼,“唷,貴客呀!”
她那一眼若有似無的鄙夷之意,我原本想退腳走人,但想想自己此行來的目的也就隱忍著不發作,微微一笑,我想自己的臉此刻可以很是諂媚,“前些天看到顧筱糖往這跑,我當是我們兩家已經締結友好關係了?”
顧筱糖是D區的店長,邵仙萍不可能不知道,聞言,她臉刷的一下白了一片。
“阮藝,你不要太過份!”她指著我,手指尖有些顫抖。
“我過份?”我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一臉不知所雲。
“你的胃口可真大!”
邵仙萍氣急了一般,原本想發作,可忍著忍著,莫名又平息了下來。“你也不過是被利用的東西,無所謂了。”
我走上前去,扼製住她的手,“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沒理我,開始去櫃台收拾自己的包。
“你說什麽利用?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一把甩開我的手,目光凶狠無比,“我什麽意思?我倒想問問你,現在和杜老板還愉快吧?”
“杜老板?”我疑惑。
她一臉不屑,已經懶得再回答我的問題,自顧的收拾。
“阮藝姐——”身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我看到顧筱糖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門口,邵仙萍在看到她的時候臉色微變,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全讓顧筱糖給吸引去了。
“怎麽了?”
“阮藝姐,走!”顧筱糖沒顧得上自己喘個明白,拉著我往門口跑。
“到底什麽事?”
“到了你就明白了。”
顧筱糖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朝司機說了一句。
“去祁山綠柳小莊。”
祁山?
我在記憶裏搜羅著關於這個地方的記憶,印象中僅僅隻是最初的時候有過參與他們拍攝活動,我忍不住皺眉。
“到底怎麽回事?”
顧筱糖終於順好了氣,“剛才初夏給我打電話,溫裴生和杜承明都在。”
顧筱糖不知道的是,蔡文遠也在。
情況有些混亂,等我和顧筱糖到達目的地,綠柳小莊一陣鬧哄哄,小莊的建築結構如江南小鎮的別院,從大門到小院再到正廳有著一段小距離,才剛到廳門,裏麵傳來物品碎裂的聲音。
接著有個男人叫罵。“你這個混蛋。”
然後我們就看見了初夏和蔡文遠扭打成一團,顧筱糖一眼看見時趕緊上前拉開兩人。
“你們在幹什麽啊?”顧筱糖顯然沒想到會有這個情況,一臉的驚疑。
我看到溫裴生莫名趴睡在桌上,而杜承明像看一場好戲一樣,看到我來,他不禁微微一愣。
我錯身走過杜承明,檢視了下溫裴生,他看起來像是被什麽迷暈了過去。
怎麽拍叫都醒不過來,我急急的對著初夏吼了起來。
“初夏,他怎麽了?”
“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是說顧筱糖把暖暖柔柔帶走的嗎?”
“你不是參加什麽婚禮嗎?”
“現在呢?你們在幹什麽?”
初夏和蔡文遠住了手,初夏抹著被打出紅印的嘴角。
可初夏沒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有些抓狂了,“你到是說話啊?告訴我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阮藝,你別管。”杜承明開口,莫名說了一句。
我失笑,“天哪,你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初夏憤恨而起,指著杜承明。
“你少在那裝,你是什麽居心叵測,現在我才知道,你們兄弟都居心叵測。”
杜承明看著初夏,笑得有些刺目,“溫初夏,要認認一雙,你不會隻把他當兄弟,我就不作數吧?”
“呸,溫家才不會要你們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初夏啐了一口血在地上。
來曆不明!
紅豔得醒目,更像是我胸口突然被劃開的傷口,嬌豔欲滴。
我蒼白著臉看初夏,“初夏,你在說些什麽呢?”
初夏有些怒火攻心的模樣,“姐,他們根本就不是溫家的子孫,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局,你被利用了姐,他們看重的是溫家手上的東西,是什麽?金錢權利,懂嗎?”
我腦子有些亂,甚至初夏說的東西我都沒理清一個頭緒。
初夏看我不明白,一一解說,“當年你被杜少英收養本身就是杜少英要報複爸爸的,誰知道那小子喜歡你。”他指向了溫裴生。
“我也知道他的確是喜歡你,要不然五年前他也不會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設局,後來才來我們溫家,杜少英這麽多年一直沒放棄讓他們兄弟來溫家。”
“原本之前我看溫裴生也和你差不多結婚了,反正一家人無所謂,但是那天我看到湯媛給我看的東西,我才明白,原來他兄弟臉可一直在謀劃哪,他——那什麽狗屁不明的公司要多少錢啊?邵袁身上掐不出的找溫家掐,真當溫家的人都傻了嗎?”
說到這,杜承明站起身,拍了拍初夏的肩頭,“我謀財,可也沒讓你們吃虧。你有了一雙兒女,溫裴生有了我心愛的女人,你們誰也不虧。”
初夏把手一甩,對杜承明表現出無比嫌惡,“無恥!”
“我無恥?”杜承明笑了笑,“要不是我,溫裴依能那麽早就放過你嗎?”
初夏怔愣的看著他,“你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做個順水人情,當初承安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壓根沒想管。”
溫裴依和初夏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原本就是兩家世交的青梅竹馬,隻是在溫裴依父母離世後,溫裴依能依靠信任也就是初夏了。
少兒情感莫不過如此。
“當年溫裴依纏著你的時候,可是我親手將她送去美國的,如若不然,你不可能和那個什麽湯媛一起,也不會有現在那麽可愛的一對龍鳳胎了。”
初夏緊緊握著拳,欲發作卻始終沒動。
“怎麽樣?我覺得我還是很適合做溫家的子孫,畢竟論我的才智,哪點配不上溫家?”
誰知杜承明窮極一切,為的不過是成為溫家的人。
這又有何意義呢?
“阮藝——”我身側傳來溫裴生的呼喚。
“裴生——”我將他抱著,他迷著眼。
“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搖了搖頭。
“你沒事吧?”我輕輕問道,害怕驚動自己心底的那一絲猶豫。
溫裴生搖頭,我便放開了他。
“既然你們都有想得到的東西,那你們盡管自己努力追求吧,我幫不了你們,抱歉。”看到大家都還能理智的交談,我準備離開。
“阮藝——”
“阮藝——”
身後響起兩聲一樣的聲音,我苦苦一笑。
“我來曆不明,我不屬於溫家,也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初夏看到我心灰意冷的臉,有些慌亂。
“姐——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
我看著他,有些沉痛,“你是不是那個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的確是個事實。”
“姐——”初夏拉著我的手不放。
看到顧筱糖拉著他的另一側,我心微微一冷。
原來我與湯媛誰都不太幸運,這個認知讓我覺得微微苦澀不堪。
蔡文遠一臉的挫敗,暗自坐著椅子上,不停的抽煙。
溫裴生一臉的歉意,眼神何其無辜。
他從不會解釋,也不需要和我解釋,到現在了他還固坐著一角,自顧自己。
看到我準備離開,他眼也沒抬一下。
“我走了。”我朝初夏說道。
門廳前,我聽見一聲聲音遠遠的說道。
“我沒有給你一個美好的過去,更無法給你一個完整的未來。”
“阮藝,對不起。”
可這一次的對不起,再也換不來,沒關係。
很久很久以後,我從A區經過,再到D區,遠遠的望見CCBO的招牌被撤換,改成了不知名的門店。
偶爾回到溫家看看溫暖和溫柔,隻覺得內心的一處溫柔被溫暖了。
聽說溫裴生又回到了清潭市,聽說他回到晉陽找過我,隻是我們也許已經將緣分挫盡,似乎再也無法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