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借機生事 湯媛篇 [ 返回 ] 手機

連著好幾天,我都沒和顧筱糖說話,我總是不帶痕跡的避開兩人交談的機會,當天手機裏多了幾條溫初夏的短消息,從來開門店後到工作問題上,他一如往常的和我報告著,我卻沒有像原來那樣的回複。..

直到今天,溫初夏又一次發了消息。

最近你很忙嗎?怎麽不理我。

我點了刪除,正巧看見有兩個顧客走了進來,順便就將手機放回了抽屜。

兩個女生一個臉上紅紅的,另外一個子高的女生則提著帶著水語LOGO的袋子,一臉氣勢衝衝,我和阮藝對視一眼,眼底皆是默契的一驚。

蔡文黎在距離比較近,迎了上去,“今天沒上班呢?”

個子高的女生沒回答,直接啪嗒一下將袋子放在我麵前的收銀櫃上,幾聲瓶瓶罐罐倒下聲音貼著玻璃異常的清脆。

阮藝見勢拉著兩把凳子在兩人身下,我翻出袋子裏的產品,是我們家的品牌之一,被拆封過的包裝,可商品沒用多少。

“你們家這些都是什麽爛產品?把我妹妹的臉用成這樣了?”被高個子女生扯來的女生一副纖弱膽怯的模樣,年齡並不大。我在期間根據卡片查詢了會員的記錄信息,知道她叫張萱,半個月前做活動時在顧筱糖手下買出的五件套護膚品。

“這個美女,先不要激動哈,來先喝杯水吧!有什麽問題我們一定會幫您妥善處理好的!”阮藝接過蔡文黎倒來的水,眼見這個處理不宜多人多口,蔡文黎便退去一邊。阮藝查看了一下張萱的臉,研究了一陣之後,才說道,“美女最近有吃過什麽食物嗎?”

“沒有!”個子高的女生頗為速度的回道。

我尷尬一笑,說道,“張小姐是本月的初一購買的商品,距離現在已經是半個月多了呢?是第一次用還是用了很多次的?”

“是第一次用的!”沒等張萱回答,高個子的女生又一次搶答了。我和阮藝互相看了一眼,打算采用分隊形式。

所謂的分隊就是當兩個顧客或者一群顧客有出現意見分歧,那被核心“照顧”的顧客BA就要采取分開解說,避免顧客兩人混淆話題,尤其是顯然高個子女生態度強硬,而張萱一直處於被動接受狀態,而出問題的是張萱,我們實在沒必要浪費口舌去說服這個高個子女生,尤其是在她過分自我的狀態下。

就在阮藝準備單獨詢問起張萱時,高個子女生似乎懂得我們的意圖,頭一轉,又和張萱並陣,壓根就不給她回答的機會。

遇到這樣以自我中心為解決目的的顧客,我們除了無奈,更多的也隻能是和善解決,因為幾乎所有人都有自我中心的控製欲,有些人強烈一些,有些人不強烈一些而已。

阮藝隻好轉而繼續應付她,“美女,您最近有在使用什麽護膚品嗎?”

高個子頭一搖,似乎毫無興趣,“沒有!”

“那您——”我正想說著,她斷然截停,“好了,廢話不說,怎麽解決?你們說吧?”

她雖扔出了主動權,但這個附帶的答案顯而易見。瓶罐全拆封,而且使用的量並不少,重要的是,這個張萱並不是第一次使用,既然能使用半個月之久,那說明問題不一定存在在產品本身。

見多了拆封又毫無理由退貨的顧客,我們當然不願意就此以新成舊的將商品退回來,即便是退回來,那起碼也需要一個合理的問題理由。

阮藝聞言盡量保持平和的說道,“是這樣的,如果是商品問題,我們會給您辦理退換貨的,但現在我們需要了解一些必要了解的情況,以免不必要的麻煩,好嗎?”

我看到張萱輕輕的點了下頭,而高個的女生卻輕蹙起眉毛,“你們要了解什麽情況?”

我突然忍不住說了一句,“這位是張萱小姐吧?”我說時,張萱往前站了一步,這個角度正巧可以看見她的臉色,右側臉頰紅起一片,延伸至脖子下方的位置。

“張小姐,有對什麽敏感嗎?”我輕輕一問,張宣似乎極盡思考了一下,“對桃子!”

我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有一種奇怪毛膩膩的感覺。

“那你——”我還想問一句,雖知高個子就站起來嚷嚷開了,“你們怎麽回事?產品在你們家買的,現在也是過敏!你們是在打算推卸責任嗎?”

沒容得上我和阮藝說一句,高個子似乎無法忍受的開說,“你們店都是這個服務態度嗎?能退不能退說一句話,不能退咱們報警解決吧!”

說完,朝張萱說道,在我看來怎麽都像是一種慫恿的味道。

“美女,不是,是這個問題當然能退!”阮藝說道,可高個子女生壓根並不想就此平息。

“這個現在過敏了,你們不僅要退貨處理,而且還要支付醫療藥費!”張萱扯了扯,說道,“其實能退就可以了!”

“那不行,這可是她們水語的錯,不能就這樣解決,就她們店裏這個服務態度,不僅要支付醫療費,而且還要賠償你的誤工費,你知道嗎?”高個子女生咄咄逼人,越說越過分,口風實在是尖銳無比。

可聽完她這一句話,我和阮藝心底馬上有底了,阮藝朝我一看,接著對女生說道,“行,我讓我們家店員帶張小姐去醫院打個化妝品過敏證明,如果的確是這個問題,我們家可以支付這些費用!”

每一種行業都有層次不同的惡性競爭,我們都相信,這是一起惡件。

果不出所料,張萱低低的說道,“算了吧,不用這麽麻煩!”

我輕輕一笑,“拉過她的手,不麻煩!”

高個子顯然沒想到我們這出,先是一愣,接著硬著氣說道,“去就去,我陪你!”

正巧此刻前去買了幾個雪糕的顧筱糖回來了,她看著我們拉拉扯扯奇怪的眼神在看到高個子女生時,一聲驚呼,“呀,高佩佩,今天這麽有空來遛街啊?”

原來這個高佩佩是傾城依笑的BA,張萱還真是對桃子過敏,恰巧無意被高佩佩得知,按照高佩佩的行事作風,她的打算大致就是借此生事吧。

顧筱糖的個性也是屬於衝動壞事的,原來她也曾去過傾城依笑“搗糨糊”,在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簡單點說,搗糨糊就是對待借機生事的不正當行為。

所以在高佩佩走了之後阮藝沉下了臉叫了顧筱糖進倉房的小型休息室裏,過了很久之後,隻見顧筱糖紅著眼出來,阮藝和蔡文黎交代道,“你看著善後一下!”

顧筱糖一下子眼淚就出來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哭,“阮藝,你別趕我走好嗎?”

眼見她無助的看向我,我有些於心不忍,“阮藝——”

“好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沉默片刻,阮藝無奈道。

服務業裏最忌諱的便是與人不善,阮藝的某些擔心卻成了真。

當天下班,阮藝因急事處理而走開,店裏最後關門的是我與顧筱糖,打掃完衛生與門窗時,我計算好時間準備拉燈,門口等待的顧筱糖卻發出一聲尖叫,“你們幹什麽?”

店裏魚貫而入四五名大漢,見東西就砸,顧筱糖跟在身後不斷尖叫,我急忙關上了燈,黑暗中,破碎聲卻依然不斷傳來,抖著手拿出手機,屏幕一亮,一名大漢拿著木棍朝我走來。

突然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店內的攝像頭,往常一般我們都是留著燈下班,眼看大漢朝我砸來,我尖叫一閃將燈打開,入眼已經是滿室狼藉,地上櫃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殘骸,紅紅綠綠的水交雜著各種碎片,位於角落的香水櫃被砸穿了,整個世界似乎都混合進了怪異刺鼻的味道。

顧筱糖慌亂中拿起椅凳反擊,對方似乎並不想傷人,閃避著她的攻擊,最後她一甩,反而把自己甩進了一堆雜亂中,眼見都沒有停手的意思,我倉惶的跑回休息室裏拿出粉末的滅火劑,對著幾名大漢胡亂的噴著,沒料到我如此一舉的人都狼狽的讓粉末刺了眼睛,其中兩名過遠的男人見狀兩人雙麵夾擊而來,我隻感覺肩膀手臂地方疼痛不斷再加重。

這群人是亡命之徒嗎?

顧筱糖看到我受到攻擊便對著那兩個男人吹了下口哨,“是不是男人啊?兩個人打一個女人,帶種了嗎?”

兩個男人被顧筱糖揮起就是一棍,我低頭查看了下自己的手臂,紅腫起一片,突然幾聲低吼,隻見兩個男人狀似痛苦的雙手扶眼,我竟然看見溫初夏拿著一瓶鮮紅色的香水朝兩個在滅火劑裏恢複過來的男人補了幾次香水“噴劑”。

人體最為敏感也是最為脆弱的便是眼睛,即便是普通的水都需要一定的適應,何況是酒精成分濃度高達70%以上的香水,趁著幾個男人哀嚎的空隙中,溫初夏拉著我和顧筱糖衝出門口,順帶將門帶上,並拉上了門店兩邊的鏈門,讓裏麵的人無從逃脫。

我在朦朧裏看見溫初夏拿出手機報了警,直到警鳴聲起,我沉迷進鳴笛聲裏藍藍紅紅的光影中。

出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