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悠揚的精靈歌聲停止,安迪得到了他犯下錯誤應有的懲罰,典獄長將他關入了連一點光都沒有的禁閉室中整整兩個星期。

“這個懲罰也太輕了。”灰繩看著坐在餐桌旁一臉憔悴的安迪,然後視線看向了旁邊的柯伯勒主教“如果我們犯下了這種錯誤,懲罰可遠比這個要恐怖得多。”

灰繩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柯伯勒主教該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柯伯勒主教一言不發的盯著電影熒幕,那位叫做‘瑞德’的男人也開始義正言辭的警告著安迪。

‘希望是一個危險的東西,希望會讓人發狂,它在這裏沒有任何作用,你最好習慣這個想法。’

這一句話也在柯伯勒主教耳旁回**,他有些虛弱的從坐位上站起身來。

這部電影確實讓他在一瞬間有了自由的感覺,甚至想要反抗異端審判庭的衝動。

可當柯伯勒主教回過神來的時候,殘酷的現實依然擺在那裏。

就和安迪接下來的遭遇一模一樣,那怕這個年輕的商人再怎麽有天賦,幫助整個監獄建立起了一座新的圖書館,得到了監獄長的賞識,也依然隻是一個卑微的囚徒,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柯伯勒主教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倒數第二排的妻子和女兒,她們正沉浸在電影的情節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母親,安迪幫那個監獄長洗黑錢是怎麽回事…這是被神明允許的嗎?”

“這是一種卑鄙的行為,絕對不會被神明所接納的。”

“可母親你不是說那位監獄長是一位虔誠的信徒麽?”

“……”

這一個疑問沒有人能夠回答得上來,就連柯伯勒主教也無法給予回答。

他所能聽到的隻有旁邊灰繩譏諷的笑聲。

“用城市律法的漏洞創造了一個不存在的人來存那些黑錢,安迪對於那個監獄長而言確實是一個很有用的奴隸。”灰繩小聲的說。

柯伯勒主教沒有理會他,隻是再次投入進了自己的工作中,他一順位的走過了自己所坐的那一排。

隻是在觸碰的過程中,柯伯勒主教的目光依然盯著電影的熒幕。

“先生有什麽事嗎?”

當柯伯勒主教輕輕拍打過這一排最後一人時,他注意到了柯伯勒主教拍肩膀的動作,有些不耐煩的回過頭詢問起了他。

“抱歉,我的眼睛不太好,能與你換個位置麽?”

柯伯勒主教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卻隻得到了對方拒絕的回應。

這也讓柯伯勒主教得以脫身直接走向了下一排,周圍的觀眾們也都注意到了柯伯勒主教這個阻擋他們視線的家夥。

在引起騷·動前柯伯勒主教隻能重新坐回了灰繩的旁邊。

“我建議你將劇院中礙事的人都幹掉,混亂之中我們更好行動。”灰繩小聲的說。

“……”

柯伯勒主教依然保持著沉默,電影中的劇情卻在這時迎來新的進展。

肖申克的監獄迎來了一位年輕的囚犯,而這位囚犯竟然知道安迪殺妻案件的內情。

當他坐在圖書館中向安迪坦白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鏡頭轉向了真正的罪犯他帶著癲狂的表情在所有觀眾麵前獨白。

“安迪是無辜的?怎麽會,他被囚禁了這麽多年。”

“應該會有人幫安迪重新審理那一次案件……這樣他就能被釋放了。”

聖城那些民眾的立場在觀影的途中已經完全倒向了安迪,在這其中有不少人都在慶幸安迪能夠得到釋放。

“那個監獄長不會輕易放過他的。”灰繩又一次在柯伯勒主教耳旁小聲的說。

但他這一次低語卻被坐在他旁邊的一位修女給聽見了。

“安迪幫了監獄長那麽多忙。”那位年輕的修女似乎並不認可灰繩的想法。

灰繩沒想到旁邊竟然會有人敢和他答話,但灰繩並沒有回答那位修女,電影熒幕中監獄長憤怒的吼聲就代替了灰繩的回答。

‘永遠不許和我提黑錢的事!你這個混蛋!’

這突如其來的吼聲甚至震懾住了不少觀眾,整個大廳內的聲音再次回歸於寂靜。

柯伯勒主教瞥了一眼灰繩旁邊坐的那個女孩,她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監獄長要這麽做。

但事情在接下來卻出現了轉機,在深夜監獄長將那個知曉秘密的年輕囚犯給約了出來,詢問起了他所說的是否都是真的。

“監獄長是還是有打算幫安迪……”那位修女激動的聲音還沒有結束,一聲槍響就讓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伴隨著槍聲一起停止的還有大廳中觀眾們的議論聲。

“隻有死人才不會告密。”灰繩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那位囚犯,拍了拍身旁柯伯勒主教的肩膀。

柯伯勒主教輕輕的瞥了一眼灰繩旁邊坐著的那位修女,她看著熒幕中的屍體,無法相信的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

現實已經這麽艱難了,那怕在虛構的故事之中也這麽殘忍嗎?

柯伯勒主教已經開始在考慮灰繩的提議了,那就是先幹掉那個民眾引起混亂,然後在混亂之中找到他要找的人。

電影中的監獄長所作所為是徹底激怒了柯伯勒主教。

劇情進展到這一部份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他的目光四下掃視了起來,開始尋找起了動手的對象。

最後的最後,安迪和瑞德坐在城牆邊的對話,是柯伯勒主教最後耐著性子看下去的部份。

‘要麽忙著活,要麽忙著死!’

當安迪這一句台詞說出口之後,麵色糾結的看著他的好友瑞德,並且囑咐瑞德能夠出去的話,幫他一個忙。

“不愧是惡魔的造物嗎?”灰繩緩緩的鼓起了掌,在場所有人中隻有他在鼓掌“這種看著充滿希望的人慢慢絕望的演出,確實非常的有趣。”

“安迪要自殺了?”

“這…好像是那個男人唯一解脫的方法。”

大部份的女性觀眾看到了這裏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甚至一些修女開始為那個虛擬的電影人物祈禱了起來。

這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故事中,這位商人靠著自己的人格魅力讓不少觀眾對他的看法,從一開始低賤的囚犯改變成了一個高尚的人。

遺憾的是柯伯勒主教知道,這部電影的製作者是一位惡魔!

惡魔用這個故事嘲諷聖教之國是很正常的。

安迪找獄友要了一捆繩索,當他回到監獄時,光線昏暗到隻能隱約看清楚他呆滯的表情,還有他手中所拿著的粗繩。

柯伯勒主教看到這裏已經不想再看後麵的結局了。

這種絕望的感覺在整個大廳中蔓延,柯伯勒主教的額頭也開始再次刺痛了起來。

“該死,藥效過去了嗎?”灰繩也無法保持冷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拿出了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不是才半個小時都……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了,烙印!動手!”

“我……知道……”

柯伯勒主教捂著自己的額頭,周圍的觀眾已經意識到了這裏的異常,柯伯勒主教猛然衝向了自己麵前一排的一位老者。

但那名老者的麵前卻突然出現了魔力構成的屏障,柯伯勒主教襲擊他的時候,被魔力的屏障給完全彈開。

灰繩手中溢出了灰色的魔力擊碎了主教身旁構成的屏障。

“被那些老頭發現了嗎?浪費了太長的時間了,不過沒關係…烙印!”灰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觀眾席,魔力屏障的構築者是一位主教。

灰繩再次想要讓柯伯勒主教動手時,他卻正盯著熒幕上的畫麵。

“你在做什麽烙印!”灰繩回頭看向了熒幕,他看見了監獄長一臉驚詫的站在了空無一人的牢房中。

安迪並沒有自殺,他憑空消失了。

監獄長大聲的質問著獄警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怎麽可能……”灰繩微微一愣,可下一秒熒幕上的畫麵就變為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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