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修看著魔導車的車窗外的後視鏡,高聳入雲的賢者之塔逐漸的離喬修遠去。

“你們在討論些什麽我完全沒聽懂。”

希裏坐在副駕駛坐上打著盹,她跟著喬修連續來回跑了兩天,已經開始有些犯困了。

人類的體質遠遠沒有混沌惡魔優秀,特別是在對疲勞的抗性上麵。

“希裏你困了的話可以先睡一覺。”

喬修看了一眼坐在身側的希裏,諾蘭的季節逐漸進入了炎夏之季,希裏在犯困的時候也沒有進入棉被精的狀態。

“等會…要去那裏?”

希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窗外,喬修不像是要回爐石酒館的樣子。

“白荊花劇院,我要去和白荊花爵士談談新電影的拍攝。”

“劇本已經想好了?”

希裏聽見‘新電影’三個字困意瞬間被清掃一空,仿佛聽到了一句能讓人提神醒腦的魔咒一樣。

“隻是想好了什麽題材的。”

喬修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了黑衣者所留下的一張圖紙,這張圖紙上清楚的寫下了一種名為‘心鎖’的魔導人偶的各項實驗

“這就是你在意識空間裏遇見的闖入者?”

希裏拿過了喬修手上的圖紙,這上麵的內容都被黑衣者翻譯成了大陸通用的文字。

“過去的人類用它來控製自己的情緒,我想應該是為了緩解界外之物所帶來的恐懼。”

喬修已經讀過了一次這張圖紙上的內容,更進一步的肯定了自己的計劃是可行的。

“為什麽我看見的‘暴走’與‘廢棄’這兩個字這麽的多?”

希裏嚐試閱讀了一下上麵的內容,結果發現盡管這是用大陸通用文字所寫的,可裏麵有一大堆複雜的生僻詞匯,而提及到最多的詞匯都是以‘失敗’這一類詞匯為主。

“這種魔導機械如果放到現在的話,一定不會通過諾蘭魔導機械公會的審核,可靠性太差了。”希裏說。

“因為它的作用是吸收人類的情緒,而不是鎖定,還有它的製作方法在現在的諾蘭也是被禁止的。”

“製作的核心是人類的靈魂…”

希裏小聲念著上麵所留下的一行字,光是第一步的製作方法就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就是‘剝離人類的靈魂’。

這種名為‘心鎖’的魔導人偶需要上百以至於上千的靈魂注入,才能完成一個核心,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成功。

“這個設計圖別說過審核了,光是被魔導機械協會看見都要被抓到執法隊裏麵關起來。”希裏把圖紙重新還給了喬修。

“關於這東西還有太多未知的地方,可它們會被‘廢棄’的原因是吸收了太多的負麵情緒。”

喬修在駕駛魔導車的途中看了一眼遠處的房屋,上麵正掛著《肖申克的救贖》的電影海報。

“一兩個人類的負麵情緒也許無法對他們造成影響,但一部電影的觀眾可不是用個位數能夠統計的。”

………………

白荊花爵士站在了一麵黑板前默默的點燃了煙鬥。

黑板上畫著一份統計表格,這是他從黑鴿子新聞社那裏學來的東西。

這份表格能清晰的幫它記載下所有電影的收益,比起將這些都記錄在一張又一張紙上。

每天工作時一抬頭能看見那些‘讓人振奮的數字’會更加讓人有動力。

可惜白荊花爵士看著黑板上的統計並沒有感覺到振奮。

《肖申克的救贖》這部電影票房非常的高,一開始它在諾蘭上映時還有些低迷,遠不如《阿凡達》那樣瞬間轟動了整個諾蘭。

可這部電影卻隨著時間的推移票房逐漸的走高,有人願意花錢買兩次三次甚至於四次票來不停的到劇院觀看這部電影。

這就是《肖申克的救贖》本身的魅力,隻可惜他目前的票房依然排行第四次。

前三名分別由《阿凡達》還有《這個惡魔不太冷》與《美女與惡魔》所占據。

阿凡達是名副其實的票房吞噬機,遠超過了第二名的《美女與惡魔》一大段距離。

但無論這些電影這麽對比,它們都給諾蘭的劇院行業創造了堪稱天價的收益,白荊花爵士也一躍成為了諾蘭最有名的劇院管理人。

可白荊花爵士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喜悅,因為他骨子裏還是一位藝術家,一位桀驁不馴的藝術家。

他對金錢沒有太大的興趣,目前唯一的理想就是自己拍出一部優秀的電影。

白荊花爵士嚐試著這麽做了,他趁著最近的空檔期自導了一部電影,並且在自己旗下的電影院上映。

遺憾的是最後的結果讓他非常的不滿意,電影本身的票房走向非常的低迷,大多數觀眾們也不買賬。

真正讓白荊花爵士無法接受的是…這部電影遠遠比不上《肖申克的救贖》。

“嚐過蛋糕的美味還怎麽能吃得下麵包…”白荊花爵士深深的吸一口煙草的味道,來到了書桌前翻看著自己過去寫的劇本。

白荊花爵士年輕時還為自己的才華洋洋得意過一段時間,可現在白荊花爵士看著這些劇本,滿腦子的想法都是‘幼稚’‘毫無內涵’‘喬修再不寫新劇本我就要死了。’

可能是藝術之神聽見了白荊花爵士的願望,在他進入頹廢狀態不久,一位侍從就推開了書房的門急匆匆的跑到了他的麵前。

“喬修先生他來了!”那位侍從所帶來的消息讓白荊花爵士直接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讓喬修先生來見…不對,我親自去見他。”

白荊花爵士拿起了掛在衣架上的外衣,將嘴中的煙鬥給熄滅了之後,穿上了衣服連忙向著書房外走去。

“他正在您的私人放映廳裏麵!”

“我的放映廳?裏麵在放什麽電影?”白荊花爵士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前幾天剛上映的那一部《悲慘手記》。”

白荊花爵士聽到這個消息渾身緊繃起來,這種感覺不亞於他當年在法洛西藝術學院學習時,導師當著他的麵仔細翻閱他所寫的新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