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旅行的日子時生活中的調味品,更多時候我們仍然有許多的牽掛,不能說是俗世牽絆我們的腳步,很多俗世也是幸福的來源,潘逆也是如此。父母在家鄉等著兒子的歸來,盡管他們都逐漸理解潘逆需要用腳步用心去體會外麵寬廣的世界,但潘逆也明白他們需要陪伴。

潘逆回到德全縣那天是傍晚,他打車直接去了花店,原本想要接上劉欣再一起回家,但到了店裏隻見小玫一人在那裏忙碌。曉玫正在包紮一束玫瑰看到潘逆驚喜的說:“潘逆哥你終於回來啦”,潘逆放下行李走過去答道:“嗯,你劉欣姐呢?去送花了還是回我家了?”。小玫放下手中的花回答說:“劉欣姐說今天陪潘伯母去醫院,所以中午就出去了”,潘逆一驚趕緊問道:“我媽媽生病了嗎?”,小玫說:“昨天劉欣姐去你家吃過飯回來說,最近潘伯母臉色不好,有些時候覺得心絞痛,所以今天特地帶她去醫院檢查”。

潘逆聽小玫說完趕緊拉著箱子在店外欄了一輛車回家,走快到家時他看到潘父提著一袋衣物正在鎖門。潘逆下了出租車叫道:“爸,我回來了出什麽事兒了?”。潘父年輕的時候也經曆過一些大風大浪,看見潘逆著急的樣子,他反而鎮定的說:“兒啊,別著急,就是今天去醫院檢查心肺,醫生說你媽可能心髒有些問題了”,潘母一直以來都在潘逆心中都是永遠有用不完的力氣,她很少生病,家來的家務事和書店的事兒打理的井井有條,潘逆從沒想過看起來健康的母親居然心髒有問題,他著急的問道“因為有說是什麽問題嗎?”。

潘父輕歎道:“醫生說可能需要做手術,但具體的情況還得看到更詳細的報告才能告訴我們,劉欣陪你媽在醫院辦住院手續,我就先回來拿換洗的東西了”。潘逆看出父親的外表的鎮定,內心的恐慌,於是他反過來安慰潘父說:“爸,我媽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潘逆於是匆匆放下行李和潘父打車趕去醫院。

潘逆推開病房時潘母正打著點滴和醫生聊天,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回來了帶著自豪對江醫生說:“這就是我兒子,潘逆”。江醫生站起來和潘逆握手道:“你好潘逆,還在念大學就出版兩本書了,真是年輕有為啊!”,潘逆這時候在意的是潘母的病情,他回道:“您過獎了醫生,我母親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潘母見潘逆著急的樣子於是安慰說:“兒子,沒事的,就是年紀大了心髒有些老化了”,潘父也坐下附和道:“對,別急兒子,我以前一位老朋友的心髒手術就是江醫生做的,他是我們縣城最好的心髒科醫生,你聽醫生慢慢說”

江醫生收起笑容對潘逆說:“我們還是去我辦公室說吧,你母親最新的檢查報告也應該出來了”,潘逆點頭答應後轉身對潘父說:“爸你就在這兒陪著媽,我

一會就回來”,說完潘逆看到劉欣手裏提著袋子站在門口。劉欣看著潘逆說:“我也一起去吧!潘逆”,說完轉身對潘父說:“伯父我買了些粥你和伯母先吃點吧!”。

潘逆坐到江醫生辦公室時已經恢複了平常的冷靜,他問道:“江醫生,我母親的心髒現在有哪些問題呢?”江醫生用平靜的口吻說:“我們檢查你母親心髒存在冠狀動脈血管狹窄的問題,幸好發現的得早,目前隻是有血液流通不暢導致胸悶等症狀,但這種情況下容易進一步出現血栓栓塞以及心筋梗塞等突發疾病,因此我們的建議做冠狀動脈搭橋手術”。

潘逆對這些醫學詞匯有些陌生,除了心筋梗塞這個詞,江醫生見此又進一步解釋說:“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俗稱冠脈搭橋術,簡單的說就是需要在冠狀動脈狹窄的近端和遠端之間建立一條通道,使血液繞過狹中位而到達遠端,如一座橋梁使能使公路跨過山壑江河一樣暢通無阻,手術成功後病人能夠恢複正常生活”。

劉欣見潘逆不說話,她有些擔心的問道:“你說的手術成功後病人能恢複正常生活,那麽醫生這個手術的成功幾率大嗎?”。江醫生回道:“潘逆母親冠狀動脈血管狹窄的問題發現及時,並沒有出現其他嚴重的疾病,這大大提高了手術的幾率”。潘逆感激的說:“江醫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出現這種情況始終是需要做手術的,我相信你的醫術,我母親就拜托你了,謝謝”。江醫生笑笑說:“這是我們的職責,既然你同意那我會盡快安排手術的,那麽在手術前最重要就是照顧病人,安撫病人,減輕病人對手術的恐懼”。潘逆肯定的點點的頭說:“好的,我會的,謝謝您江醫生”。

劉欣陪著潘逆走出江醫生辦公室,安慰他說:“伯母會沒事的”。潘逆側深吐了一口氣後側頭擠出一個笑容說:“我沒事,父母年紀大了,這些事都是必須經曆的,回病房吧。”

晚上潘逆讓劉欣陪潘父回家休息,他在醫院陪著潘母,兩母子很長時間也沒單獨相處過了,於是潘逆靠在床邊陪著母親聊天。潘母摸了摸潘逆的頭寵溺的說:兒子,江南美吧!我和你爸年輕的時候也去過蘇州,你爸還去寒山寺燒過香!。”潘逆故意幽默的回潘母道:“我爸該不會是為了祈福早生貴子吧!”。潘母笑道:“還真被你這小子說中了,對了你和劉欣在杭州沒出什麽事兒吧!”潘逆覺得自己的感情問題還是不用父母擔心的好,於是答道:“沒有,她就是放心不下花店所以先回來”。

潘母半信半疑的說:“劉欣是個好孩子,但心裏好像總藏著事兒。你們還年輕,你又還沒畢業,兩個人之間畢竟還是有差距所以得互相理解”。潘逆回道:“好的嗎,我會處理好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放寬心,做完手術以後好好休

養”。兩人聊了一會兒後潘母就睡著了,潘逆看著母親熟睡的樣子發呆。

潘母今年已五十出頭,雖然已經染過兩次發,但仔細看新長出的白發依然與染黑了的頭發涇渭分明,歲月的痕跡不知不覺中就越來越明顯。潘逆習慣了熬夜晚睡,見母親已經熟睡後就走出病房來到醫院的院子裏坐坐。德全縣夏天的夜晚涼風習習,潘逆坐在院子裏感覺內心逐漸平靜,他想起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潘逆年幼的時候很頑皮,每當潘父想要教訓他的時候,母親就充當了最堅實的堡壘。潘逆記得中學的時候有一次犯了大錯,潘父罰他整個周末呆在書房看書,並且一天三頓隻給他送粗麵饅頭和清粥,而到了晚上母親就偷偷的給潘逆送雞腿、水果。無論是威嚴的潘父,還是寵溺他的潘母,潘逆忽然意識到隨著自己的長大成熟,父母已經逐漸老去,任誰也抓不住歲月的流逝,唯有珍惜。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潘父就到了醫院,他推開房門的聲音驚醒了潘逆和潘母。潘逆揉著眼睛說:“爸,你怎麽來得這麽早,媽這兒有我呢!”,潘母笑著說:“你爸很少自己一個人家,不習慣了吧老頭子”。潘父訕訕的答:“我睡醒了在家也沒事做,你們再睡會吧!我去買些包子粥來”,潘逆趕忙讓父親坐下說:“你陪媽再休息會兒,我去買,順便也活動活動”,潘逆心裏知道潘父其實非常在意母親才會這麽早到,而昨天的鎮定也是為了安撫自己。

清晨的醫院病人們逐漸醒來,潘逆走下樓梯時遇到一個女孩子陪著穿著病房老太太下樓,他於是主動走到老人的另一旁幫忙攙扶,老人說:“謝謝你,小夥子”,女孩也朝潘逆笑道:“謝謝你,我媽起得早喜歡到樓下院子裏走走,你是在這裏陪護嗎?”,潘逆也笑著回道:“對,我媽昨天剛住進來,看樣子伯母恢複不錯”。老人答到:“對,全靠我女兒照顧我,做完手術現在可以慢慢下去走走了,你心底這麽善良,相信你媽媽也會沒事的”。女孩也說:“對,加油!”。

陪著女孩和老太太到了院子裏潘逆告別去買早餐,剛出醫院大門就見到劉欣從出租車上下來,他走過去說:“你這麽早來醫院花店怎麽辦?”劉欣舉舉手中的保溫盒說:“小玫教我熬了些粥,想要趁熱給伯母送來,一會就回去開店”。潘逆接過保溫盒說:“嗯,謝謝,我正好也是去買早飯,那你先回花店忙,這裏有我和我爸呢!”。劉欣隻好同意說:“那好,你趕緊給伯母趁熱喝,我回去了,今早有些鮮花送來,中午我再送飯過來,小玫的廚藝很好,自己做的總歸有營養些”。潘逆隻好點點感激的說:“那好吧!要是花店太忙就別讓小玫做了,我就在附近買也行”,劉欣當然不同意,說中午不忙,一會再過來,說完又攔了輛出租車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