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忍冬唇緊抿成一條線,望著人群中心的女人笑著。

張公子昂著下巴,小聲的問道:“我沒騙你們吧?是不是很漂亮?”

慕深夏濃密的黑發此時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紅豔豔的唇水光瀲灩,因為跳舞而微微喘息。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被人討論了,慕深夏朝人群眨了個眼,煙攏霧罩的眼神看的人心頭火熱。

“真漂亮,一般這種地方的女人,身上總是帶著風塵味,她身上卻幹幹淨淨的,還真是個極品。”一群男人在一起,話題生冷不忌,說的也直白。

自己的東西被人這樣評頭論足,陸忍冬看上去脾氣好,其實心裏麵比誰都難相處的一個人。

笑容一成不變,卻動作利索的上前一步,將毫不自知依舊在扭動的慕深夏製住,緊緊的按在懷裏,把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都擋在了身後。

音樂戛然而止,大家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慕深夏跳的正盡興,忽然被人製住,不滿的反抗,手腳並用在陸忍冬的懷裏麵掙紮。

陸忍冬一時不察,被她尖利的指甲在脖子上狠狠的劃了一道,皮膚上火辣辣的痛感傳開,他臉色漆黑一片,抿著唇的樣子顯然十分不悅,嘴唇貼在慕深夏耳邊,危險的笑著:“慕深夏,你信不信我現在辦了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氣息太過強勢,還是他在她腰上的手威脅的意味太重,慕深夏竟然真的安靜了下來,垂著頭窩在陸忍冬懷裏。

原本還有男人蠢蠢欲動的想要上來英雄救美,在對上陸忍冬冰冷的眼神時,紛紛退下陣來。

“我有事先走了,今天大家的酒我請。”

丟下這句話,陸忍冬攜著慕深夏消失在大家視線裏。

“我想起來了,這是慕家千金,之前一直在國外念書,最近才回來不久。”張公子看清楚了慕深夏的臉,恍然大悟,“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之前在我爺爺的生日宴上,我遠遠的見過她一次。”

“哪個慕家?萬輝那個?”旁邊的人搭話問道。

“可不就是那個。”張公子回道。

“可是萬輝不是已經易主了嗎?難怪慕小姐會深夜一個人來這樣的地方買醉,不過她和陸公子什麽關係?我還從沒見過他臉色像今天那麽難看的。”

“誰知道呢?也許是人家之前在國外認識的!”張公子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很快人群散開,震耳欲聾的音樂重新響起,張公子很快換了心情,“人都走遠了,咱們八卦個什麽勁,喝酒喝酒。”

不同於人群的熱鬧,慕深夏被陸忍冬拎進了衛生間,反鎖了門,轉身,將她禁錮在自己和門中間。

慕深夏一身的酒氣,微微仰著頭,望著陸忍冬淺淺的笑著。

陸忍冬滿心的怒氣像是被人戳了個口子的氣球,在她軟軟的笑容下,消弭無蹤。

慕深夏笑容加深,眼睛在細碎的燈光下熠熠生輝,柔弱無骨的手指在陸忍冬臉上來回摩挲,眼中的綿綿情意滿的快要溢出來。

“傅廷和,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慕深夏說話的時候,嘴裏帶著濃重的酒氣,眼神裏帶著天真的期冀。

臉上笑容徹底僵住,陸忍冬冷笑著拉著慕深夏到洗手台邊,掐著她的脖子逼著她彎腰,水龍頭大開,冰涼的水澆到頭上,順著腦袋淌到脖子上,冷的慕深夏牙齒打顫。

“你放開我,放開我。”慕深夏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陸忍冬不為所動,倒是慕深夏自己不小心嗆了水,喉嚨癢的厲害,人被迫趴在洗手台前,身體微微弓起,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見她酒醒的差不多了,陸忍冬才鬆開手,捏著她下巴,迫使她抬頭,對上鏡子裏那雙涼薄的眸子。

他也不怕髒,身體緊緊的貼著慕深夏,另一隻摟著慕深夏的腰:“夏夏,我剛剛沒聽清,你剛剛對著我叫了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