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茵轉身離開了,沒多停留,留下慕深夏一個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即便是陸忍冬離得近,也沒能聽到林茵茵到底跟慕深夏說了些什麽。

但是現在陸陸續續有人來,陸忍冬哪怕是心裏麵有疑問,也沒時間問出口,況且,他覺得以自己現在和慕深夏之間的惡劣關係,慕深夏指不定根本就不會搭理他。

送外公到墓地的時候,慕深夏哭的快要崩潰了,她的眼淚根本就止不住,從今往後,外公再也沒辦法陪著她,隻能躺在這冰冷的地下,慕深夏覺得很崩潰,許多事情一開始都是可以避免的。

她的自責,沒有人能理解,有人不停的安慰她,說到了外公這把年紀的人,其實隨時都有可能會走的。

慕深夏當然懂這個道理,但是外公走的這麽的難過,她沒有在現場,不知道那天,外公在火場裏的時候,有沒有聲嘶力竭的叫過救命,這樣的場景,想起來,就讓她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揪成了一團。

她跪在地上,難過的幾乎起不來。

陸忍冬想陪她,可是慕深夏根本就不領情,最後還是周霖看不下去了,和周嵐一左一右的把慕深夏給扶了起來。

他們之間的動作當然是暴露在所有人眼裏的,大部分的人並不知道她和周霖之間的關係,加上昨天的新聞,大家看向陸忍冬的眼神裏,都帶著綠色。

畢竟這樣的葬禮,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其他人穿的多麽的嚴肅莊重,心裏麵其實還是無所謂的,看到這樣的一幕甚至還有八卦的心情。

“你們昨天看到那個新聞了沒有?看不出來,慕小姐這麽能耐。”

“那可不,你不知道,越是表麵上看上去清純的,骨子裏指不定怎麽浪****,這種事情,哪裏是外表就看的出來的?”

“要我說,咱們這個圈子裏麵,誰不是這樣,你們還真信有那麽純潔的人?”

說完,幾個人壓低了聲音,捂著嘴笑了起來,看看熱鬧。

原本以為陸忍冬的性子,傳說中是他很溫和,但是真的這個圈子的人,哪個不是腹內有城府的,就算是當場不發飆,至少也會黑下臉來。

但是看著陸忍冬,正扶著陸老太太,跟陸老太太小聲的聊天,臉上的表情嚴肅,但是到底是看不出陰鬱的感覺來。

幾個人看了看都覺得可新奇了,壓低了聲音說道:“沒想到以前吃肉的陸公子,現在改吃素了?也不知道慕小姐到底是給陸公子下了什麽迷魂藥,迷的他神魂顛倒的,連頭上的草原都不管了。”

“可不是新鮮的很。”另一個附和道。

她們本來是閑的無聊,所以說起話來漸漸的就有些肆無忌憚了。

等到她們覺察到,周圍人都安靜了下來,看著她們的時候,她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被人聽到了,不過她們自認為自己問心無愧,何況是八卦慣了的,別人在背後,指定也說過這樣的話,所以也不覺得心虛。

慕深夏的視線,隻是緩緩的掃過她們,很輕很淡很平常,像是根本就沒看到她們似的,輕飄飄又挪開了。

她們越發的覺得她是在心虛,而自己則是心安理得。

偏偏慕深夏不想在這種時候計較,但有人要為她出頭。

這個人誰也沒想到,會是陸老太太。

老太太也沒有特意的對著她們的方向說,而是握著陸忍冬的手,用平常的音量說道:“乖孫,現在的女孩子怎麽一個比一個沒教養,在公眾場合公然對別人指手畫腳的,也不知道是長了多大的臉了,幸好你娶的是夏夏,要是換成了這樣沒教養的女人,你爺爺指不定能從地底下氣活了。”

陸忍冬知道奶奶隻是在維護著慕深夏,有些哭笑不得,雖然奶奶平時看上去是個特別優雅正經的人,但是陸忍冬清楚,沒有人比她老人家更加護短了。

而且很多時候,還十分的孩子氣。

陸老太太在他手上用力捏了一把,還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隻好嚴肅的開口說道:“奶奶,您先別生氣,我也覺得是我運氣好,才有幸娶了夏夏,至於外頭的那些流言蜚語,都說是流言了,聰明的人,自然不會信,會相信的人,咱們也沒必要搭理,以後記著就行了。”

陸忍冬的語氣很好,一點都不寒涼,可是活生生的給那幾個人聽出了一陣哆嗦的感覺。

她們自然不是自己一個人來參加葬禮的,陪同的還有她們的家人。

而她們的家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不可能是那麽沒有腦子的人。

聽到陸忍冬這麽明顯的話之後,趕緊帶著小孩子上前,押著他們跟陸忍冬道歉。

“陸公子,老夫人,是小女不懂事,嘴拙,要是說了什麽對不住的話,還希望二位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其中一人的父母,陪著笑說道。

陸忍冬冷冷的笑:“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吧,怎麽說的好像我跟我奶奶仗勢欺人似的,我們陸家可不背這樣的鍋,何況,令嬡的話,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卻影響了我夫人的名譽,就是這點,我聯係律師,告令嬡誹謗,也是可以的,您說呢?”

那人感覺冷汗都要出來了,連連抹汗:“陸公子說的是,我這就讓小女去給陸夫人賠禮道歉。”

那女的臉上還掛著不情不願,小聲的說道:“又不隻是我一個人這麽說,憑什麽要我道歉?何況剛才您也看到了,她當著您的麵,就能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這不是已經打臉打到陸公子臉上了嗎?為什麽陸公子還這麽維護她?”

周圍的人都豎著耳朵聽著她們這邊的對話,大部分的人都心有餘悸,有些人之所以比別人更成功,除了本身有能力之外,還有是擁有看眼色的本領,最不濟的也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禍從口出,千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周霖他們離的比較遠,隻是看人群聚集在這,他們作為主人,也不好不出現。

慕深夏看了周霖一眼,有些猶豫,但是這是在外公的墓地前麵,她也不想多生事故,即便是現在身心俱疲,她也強撐著,由周霖扶著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靠近了,才能聽到他們略有爭執。

“我自然是相信我妻子的為人。”慕深夏聽到陸忍冬這麽說道。

“可是您頭上都綠成草原了……”女人還是不死心的強嘴。

陸忍冬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壓著聲音同女人的父母說道:“就令嬡這樣的教養,若不是奶奶平常教導我不要對女人動手,我想我不介意替你們教育教育女兒,還有,秦總之前在跟我們公司接洽的項目,我想有必要讓人再評估評估了,畢竟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好,我很懷疑秦總給我報上來的貴公司的情況,會不會是虛構的?”

那人的父母在此時終於變了臉色,甚至當著這麽多的人,也不可能對著陸忍冬發火吧,本來就是自己的女兒在背後議論人的是非,被抓住了把柄。

風海集團的那個項目,他們家爭取了很久了,前期也投入了不少的資金,他們家看上去好像還是在豐城的頂端的圈子,但是因為最近幾個投資失誤,加上經濟震**,公司已經出現了不穩定。

這次也是拚了命的拿下的風海集團的項目,結果被自己的女兒三言兩語的就攪和了。

怎麽能不怒從心頭來。

轉身狠狠地給了女兒一巴掌:“沒教養就好好在家待著,別給我出來丟人現眼的。”

這一響脆的巴掌,光是聽著聲音就覺得特別疼,女人的頭都被打偏了,白嫩的臉上迅速的紅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

比這疼痛更加的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周圍人好奇和嘲諷的眼神。

女人捂著臉抬頭的瞬間,眼睛裏麵充滿了憎恨,尤其是不小心看到慕深夏已經靠近了,現在就站在人群外麵,目光平靜的望著她。

像是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憎恨,慕深夏無聲的勾了勾嘴角,站直了身體,用手撥開人群,說道:“發生什麽事情了?老遠就聽到你們這邊的動靜。”

對於剛才的那個巴掌,好像她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

“沒什麽,沒什麽,你今天累不累?看你這眼睛,紅成這樣的,今晚會老宅子,我讓人給你燉湯,明目的,對眼睛好。”陸老太太接話道。

“沒事的,奶奶,就是哭多了,過幾天就好了,我這有看上去是不是特別醜?”慕深夏故作輕鬆的問道。

陸老太太望著慕深夏,臉上的心疼顯山露水的:“說什麽胡話,哪裏醜了,不知道多漂亮,不然我這個挑剔的孫子,怎麽會對你死心塌地的,是吧?忍冬?”

陸忍冬循著陸老太太的話,點了點頭。

慕深夏剛剛無聲的站在人群後,大概的已經從大家的討論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本她是不太在意這些人的看法的,況且背後被人說兩句壞話,真的不會掉肉,最近她的流言一直不少,都跟人計較的話,她計較的過來嗎?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外公的葬禮,這些人連這樣的場合,都要用來八卦,對外公而言未免也太不尊重了,人的臉都是自己給的,如果自己主動不要臉的話,別人憑什麽要給她臉了?

所以慕深夏根本就沒搭理她。

這下子,幾個人都被晾在一邊,就顯得尤其的尷尬了。

尤其是陸老太太跟慕深夏說話的時候,態度比對陸忍冬還要親切,字裏行間也都是心疼的意味,誰能看出來,她對這個媳婦的看重和寵愛。

不然的話,她和慕老爺子的交情並不是那麽深厚,一個葬禮,參加一上午就離開了,不會現在還在這裏。

但是畢竟是上了年紀了,她看上去還是有些疲倦。

慕深夏自然也看出來了,上前挽著陸老太太:“我看您也挺累的了,要不要讓……”

話說到這裏,慕深夏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接口說道:“讓忍冬早點送你回去?這邊也沒什麽事情了,回頭要是累壞了您,可不就是我的不孝了?”

“忍冬就留下來讓他陪你,我這邊自己帶了司機的,讓司機送我回去就行了。”陸老太太順勢說道,她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今天來本來也是給慕深夏撐場子,尤其是在出了昨天那樣的新聞的情況下,不能讓慕深夏被不知道的人給欺負了不是。

“我這沒事,有人幫襯著呢。”慕深夏說道。

陸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態度十分的慈祥:“就聽我的,還有一件事,夏夏,我知道你脾氣軟和,平時不喜歡跟人起衝突,但是現在你是我們陸家的媳婦,就算是你橫著走,背後也有咱陸家給你撐腰,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咱們陸家人可不是路邊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明白嗎?”

“我知道了,奶奶放心吧。”慕深夏的聲音很溫柔,帶著幾分沙啞,聽著就讓人心疼。

大家都以為慕深夏是隻小白兔,人都是這樣的,挑軟柿子捏,挑好欺負的欺負。

可是慕深夏其實並不是真的像她看上去的那麽無害的,至少在被觸到了底線之後,她其實是個很冷漠的人。

一直到陸老太太離開,之前說錯了話的女人一家一直都被晾在一邊。

不需要說什麽,光是之前陸忍冬和陸老太太的表態,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等陸老太太離開之後,慕深夏對陸忍冬又是一副不假辭色的樣子,偏偏陸忍冬還壓根不在意,黏在慕深夏身邊。

女人還在委委屈屈的啜泣,女人的爸爸已經看出了這裏麵到底誰說話才是有效的,所以直接纏上了慕深夏。

他的態度謙遜又懇切,即便是心裏麵早就在問候他們的祖宗了:“慕小姐,小女之前不懂事,說了些冒犯慕小姐的話,還希望慕小姐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哦?剛剛我沒在,沒聽到令嬡說了些什麽?她說什麽了?”慕深夏一本正經的問道。

男人臉上帶著些許的難堪,可是話是從她女兒的嘴裏麵說出來的,陸忍冬的臉色本來就不是很好看了,要是他再重複一遍的話,會不會到時候得罪的更深了?

一時之間他猶豫了起來。

倒是他女兒,一下子又要張嘴說話,被她母親在後邊製止了之後,才不甘心的安靜了下來。

慕深夏見他不說話,笑著說道:“既然您說不出來,那估計也不是什麽太好聽的話,我自己其實是無所謂的,畢竟清者自清,要真的一個個解釋的話,我就是長了一萬張嘴,也解釋不過來。不過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既然秦總沒辦法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女兒的話,不如讓別人幫忙管教一下,免得以後令嬡犯下什麽難以彌補的大錯,到時候秦總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

這個世界上,欺軟怕硬的人看多了,他們以為陸忍冬是那塊硬石頭,她慕深夏就是這顆軟柿子。

她偏偏不讓他們的想法如願。

憑什麽你們說什麽做什麽,別人就得無條件的包容了?全世界都是你媽呢?

那麽厲害,怎麽不上天?

當然,這些想法慕深夏都隻是在心裏麵想想。

之後,不管這個秦先生要說什麽,慕深夏都隻是擺出了一副很累,不想多談的樣子。

等到從墓地回到慕家,陸忍冬也跟著來了,慕深夏在人前尚且給了陸忍冬幾分麵子,但是人後,對他就是徹底的忽略了。

陸忍冬對此也隻是苦笑一二。

不接受他的好,也不拒絕他的靠近。

會到慕家之後,慕深夏累的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疲倦,她無聲的倒在沙發上,心裏麵空****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慕清早就準備好了食物,她看著慕深夏哭腫了的眼睛,說不出來的心疼,甚至連周霖和周嵐都沒搭理,隻是關切的看著慕深夏。

見她閉著眼睛,慕清招了周嵐過去,小聲問道:“姐姐今天還好嗎?”

周嵐看了眼疲倦的慕深夏,她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可是看上去好像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悲傷裏:“不太好,姐姐今天哭的特別可憐,害得我都跟著哭了。”

“除了這些,還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慕清問道。

周嵐想了想,雖然年紀小,但是周嵐自小就聰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慕清說道,還特別的義憤填膺:“有幾個壞人講了姐姐的壞話,我看得出來姐姐很不喜歡她們,她們那些人講了人壞話之後,道歉也很敷衍,一點都不好。”

慕清摸了摸周嵐的頭,讓她自己玩去了,今天一天估計她也累的夠嗆。

周霖和陸忍冬去了書房,沒有人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麽。

慕深夏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坐起來的瞬間,差點一下子倒下去,感覺腦子裏麵暈眩的厲害。她用手撐著沙發,過了許久,才緩緩的恢複了一些清明。

感覺頭頂上的燈光被人罩住了,慕深夏抬頭,看到站在她麵前,對她笑的一臉溫柔寵溺的陸忍冬。

慕深夏臉上還帶著未徹底清醒的迷茫,這一瞬間,聚成寒芒,態度也十分的冷淡:“你怎麽還沒走?”

陸忍冬看著她突變的臉色,心裏麵知道她的介意,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醒了?現在難受嗎?”

慕深夏現在有些頭疼,估計是哭久了,之前就有些耳鳴的感覺,但是在陸忍冬麵前,她不想露出自己這些情緒,索性沒搭理他,自己站了起來。

原地穩定了一會,才站直了身體,抬腳循著飯菜的香氣走去。

慕清正在把飯菜擺好,見慕深夏走了過來,笑的溫柔,說道:“睡醒了?有沒有舒服點?我聽嵐嵐說你中午的時候什麽都沒吃,等會一定要多吃一點。”

“嗯。”慕深夏說道,“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我這邊馬上就好了。”慕清說道,想了想,又順嘴說,“我留陸先生一起吃晚飯了,不過都是些家常菜,那位陸先生不會吃不慣吧?”

“不會,其實我不太喜歡那些所謂的大菜,雖然看上去精美,但總覺得少了些味道。”陸忍冬跟在慕深夏身後,聽到了慕清的話。

慕深夏沉默下來。

慕清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一下,就知道他們之間有矛盾了,雖然跟陸忍冬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私心裏覺得他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希望他們離開之後,慕深夏能有個照顧她的人,所以有心成全。

“趕緊再去休息一下,招待一下陸先生,等會好了我讓嵐嵐叫你們。”慕清說道。

慕深夏有些無奈,但想著逃避沒什麽用,索性就領著陸忍冬往花圃的方向走去。

花圃裏大多數的東西都是外公生前打理的,現在慕深夏接手了過來,雖然之前沒有怎麽打理過,但是這些天她一直有在學著,看著這些花茂盛的開了起來,她發自內心的覺得歡喜的。

今天出門了一整天,還沒給她們澆過水,慕深夏也不管身後的陸忍冬,打了水,耐心的一株一株的澆水。

現在天氣熱起來了,這些花有些需要更多的水分,有些要的少一些,這些都是需要用心的事情。

陸忍冬看著她忙忙碌碌,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看著慕深夏身上忙出了一層細密的汗,陸忍冬覺得這樣的她,煙火又鮮活,像是發著光,吸引著他的目光,根本挪不開。

“夏夏,你很喜歡這個宅子嗎?”陸忍冬問道。

“嗯。”慕深夏不冷不熱的回應。

陸忍冬沉吟了一會:“既然你喜歡的話,那麽咱們以後就搬到這裏來住吧?”

慕深夏眉頭蹙了起來:“你這話什麽意思?”

“就字麵意思。”陸忍冬說著,一點也不覺得他這個樣子多麽賴皮。

慕深夏眉頭擰的越發厲害了,她這才認真的看向陸忍冬,他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苟,哪怕是經過這一整天的兵荒馬亂,他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從頭到尾,如同一個局外人。

“雖然我知道外公之於你而言,隻是個陌生人,但是對我來說,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可能是我不識好歹,領會不到陸先生的好意,我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還請陸先生可以收回去。”慕深夏義正言辭的說道。

“……”

陸忍冬心裏麵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奈。

“夏夏,難道你就要因為這件事,一輩子把我打入冷宮嗎?死刑還有個緩期呢,你總得給我機會對不對?”陸忍冬聲音越發的低沉性感。

慕深夏忽然想起了白天林茵茵湊在她耳邊說的話:“不用了,也許過兩天,我會有別的答案也說不定。”

雖然她很惡心林茵茵和林荊河兩個人,但是她更想知道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陸忍冬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的有些莫名,但是很快想了起來:“是不是茵茵今天跟你說了什麽?”

“沒有。”慕深夏盯著他的眼睛看,快速的回道。

她一點都不擅長撒謊,但陸忍冬不打算戳穿她,隻好把所有的問題都埋在心裏麵。

所以在離開慕家的第一時間,陸忍冬上了車,關上了車門,拿出手機,在掌心摩挲了一會,還是撥出了號碼。

他的眼神在暗夜之中尤為的平靜,聲音也凝著幾分冷厲:“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