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陸忍冬滾燙幹燥的身體,身前是被冰冷刺骨的水浸濕後貼在身上的衣服,耳邊是嘩嘩的水流聲。

慕深夏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酡紅。

就算之前喝了不少,本來跳舞就流了不少汗,加上這一通折騰,慕深夏想不清醒過來都難。懊惱的情緒洶湧而至。要不是喝醉了,她怎麽可能會脫口叫出傅廷和的名字?可要不是喝醉了,她也不知道原來都到了現在了,她竟然還對他抱有期待。

苦笑,慕深夏看著鏡子裏麵狼狽不堪的自己,像是沒聽到陸忍冬的責問,從他懷裏滑出來,對著鏡子仔細的整理自己。

陸忍冬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陸公子,謝謝你讓我冷靜下來,不過一碼歸一碼,我不認為我叫誰的名字還需要跟陸公子解釋。”慕深夏衣服黏在身上,濕膩膩的不舒服,再加上懊惱,說話的語氣一點不溫柔。

陸忍冬挑眉,臉上的不悅加深:“慕深夏,看來你不僅愚蠢,還健忘。”

慕深夏學著他的樣子挑眉,笑著開口:“我當然記得昨晚和陸公子的交易,隻是我也記得我今天中午給你打過電話了,不過……”打量著陸忍冬的臉色,不像是作假,慕深夏似真似假的歎了口氣,“不過你的秘書小姐似乎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單方麵終止了和你的交易,陸公子的質問未免太過僭越了。”

“單方麵終止?夏夏,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低醇的笑聲從陸忍冬喉間溢出。

“當然。”慕深夏麵容堅決,手下意識的摸到口袋裏的錢包,心裏麵安定了許多。

“夏夏,你現在還有機會收回你的決定,我可以當成什麽都沒發生,你依舊是我的乖女孩。”陸忍冬溫柔的望著慕深夏,要不是眼底的冰雪艱深,慕深夏都要相信他本來就是這麽一個溫柔的情人了。

“陸公子說笑了。”慕深夏態度謙和,不卑不亢。

“既然如此,我很遺憾。”陸忍冬伸手摸了摸慕深夏濕漉漉的頭發,唇角微微翹起,“慕深夏,有一句話你要記住,等我出了這個門,這事就沒有這麽好辦了。”

慕深夏不閃不躲,淺淺笑著。

“那麽後會有期了,夏夏。”陸忍冬收回手,臉上的表情疏離淡漠,餘光都沒給慕深夏,轉身離開。

等他離開後,慕深夏也沒有了繼續跳舞的興致,從衛生間出來後,徑直從後門離開。

找了個幹淨的酒店,洗了個澡,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厲害,好像是先前的酒氣又上頭了,慕深夏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慕深夏醒的很早,坐起來的時候,腦袋想要炸開,腰背酸疼,鼻子不通氣,嘴裏麵苦澀一片。

慕深夏記得自己頭天晚上太累了,頭發都沒吹幹就睡下了。

心裏記著醫院的事情,就怎麽也睡不著了。

可等慕深夏趕到醫院要刷卡的時候,收費處的醫生卻深深的看了眼慕深夏搖頭:“抱歉,慕小姐,這張卡上的金額被凍結了。”

“凍結?”慕深夏一臉錯愕,奈何醫生語氣篤定,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叫了下一位。

慕深夏捏著手裏的單薄的銀行卡,熊夭夭既然敢把卡片交給她,那麽證明她自己當時肯定是覺得卡裏有錢的。

也就是說,之後有人知道了她的這張卡,然後找人凍結了。

慕深夏知道肯定是夭夭那邊的人,可是她現在就算是氣的牙疼,也沒一點辦法。加上擔心著熊夭夭的處境,趕緊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頭是一陣忙音。

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