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和慕清離開的悄無聲息,慕深夏甚至沒能去機場送送他們。

周霖不想暴露了慕清和周嵐,這也是慕深夏關心的地方,所以在周霖說起來的時候,她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還是很快接受了。

她羨慕周嵐能有個事事都為她考慮周全的父親,這是她不曾擁有的東西。

林荊河甚至連死,都不想放過她這個親生女兒。

所以說,親情血脈是這個世界上最溫熱的聯係,也是最冰冷的利刃。

不過留給慕深夏恍惚的時間其實也不是很多,魏凜不愧是個專業的經理人,他給慕深夏的感覺就是十分的專業,即便是最開始接觸他的時候,感覺他這個人挺好說話的,但是在工作起來之後,對於慕深夏的一問三不知,即便是知道的東西,也是比較的淺顯的,他顯然覺得很是頭疼。

慕深夏知道這是自己的不對,所以也隻能舔著臉在魏凜麵前晃。

幸好他是個很有風度的人,即便是被慕深夏搞的再怎麽崩潰的時候,也沒有跟慕深夏發過火。

其實總共也就是兩天的時間,慕深夏囫圇吞棗的吸收著魏凜教給她的一些基礎知識,一邊準備著那個建材大佬的生日。

這幾天,她對自己的臉都看膩了,每天都出現在報紙上,身邊換成了魏凜的臉。根據報紙上的描述,他們每天出雙入對,舉止親密。

慕深夏對此並不想理會,幸好魏凜對這些新聞也並不是很在意。

慕老之前的那些材料,慕深夏已經交給魏凜了,雖然他對她而言還很陌生,但是慕深夏現在隻能選擇相信他和周霖。

兩天的時間,一閃而過,慕深夏下午在家收拾妥當了,魏凜的車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見到慕深夏的時候,魏凜原本一直是很清淡的眼神,還是稍微的閃過一道驚豔的光。

慕深夏還在孝期,身上的衣服其實不算是高調的,換做是以前,在這樣的場合裏麵,她的選擇大多數都是比較鮮豔的顏色,她的長相原本就十分的明豔,加上年輕,所以鮮豔的顏色穿在身上會更加的吸引眼球。

可是今天身上隻是一件黑色的貼身曳地禮服,領口處有些小心機,頭發也全都挽了起來,配上一個黑色蕾絲帽子,整個人看上去沉穩了太多,沒有了先前的明豔跳脫,氣質一下子變得清冷豔麗起來。

魏凜原本在沙發上坐著,見著慕深夏的時候,他站了起來,臉上吃驚的神色明顯。

“怎麽了?這身不好看?”慕深夏說道。

魏凜搖頭:“很美,看來今晚我要被豐城的公子哥兒羨慕狠了。”

慕深夏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淺淺的眯起來,讓她的色彩多了幾分柔和:“謝謝魏先生的誇獎了。”

這個建材大佬,以前是個包工頭,但是因為有生意頭腦,後來生意越做越大,不過因為家裏的底蘊不足,所以不管什麽時候,總是喜歡把自己的財富炫耀出去,這次生日,更是豪氣萬分的包下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慕深夏以前不喜歡這樣子觥籌交錯的場景,每個人都帶著麵具,臉上帶著笑,身後握著刀,寒暄的時候,都帶著幾分事故的味道。

外公憐惜她小時候的遭遇,所以從來不在這件事情上逼迫她,慢慢的,她離這個圈子也就遠了起來。

車子剛開到酒店門口,就有迎賓人員上前接過了車鑰匙去泊車。

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慕深夏挽著魏凜,站的筆直,如同即將展開一場戰鬥。

魏凜像是知道了慕深夏的緊繃,他側頭,對著慕深夏笑的十分的溫和從容:“慕小姐對於這樣的場合,應該是司空見慣才是,怎麽你倒好像有些緊張?”

“怎麽會看出我緊張?”慕深夏低聲問道。

兩個人的動作其實並沒有太過曖昧,但是在周圍蹲著的狗仔眼裏,卻足夠的精彩了。甚至慕深夏禮貌的對著魏凜笑著的樣子,都被人解讀出了十分精彩的想法出來。

“慕小姐挽著我的手,一直都在顫抖。”魏凜低頭,看了眼慕深夏白皙纖細的手臂。

慕深夏有些不好意思,笑的克製隱忍:“顫抖也不一定是因為緊張,也有可能是因為興奮。”

慕深夏知道,自己確實是因為緊張,但就算是她在人際交往方麵不在行,也不是一個傻子,她和魏凜的關係,充其量隻是合作,她沒有必要把自己所有的軟弱全部攤開在他的麵前。

外公說,和人交往的時候,都要有所保留,這樣萬一日後關係破裂了,你的缺點和保留,也不會成為拖累你的後腿。

她雖然笑的很美,可是眼神很透亮,魏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偽裝,不過他也沒真的去拆穿她。

回國前,他就已經對慕深夏這個人進行過一定的了解,畢竟是未來幾年的老板,他想還是十分的有必要的。

回國之後,他才發現,所有的紙質的文件和調查報告,都比不上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來的鮮活。

尤其是像慕深夏長的這麽漂亮的一個人,更應該是讓男人有探究欲望的,魏凜也就對她多了幾分觀察的心思。

這麽一觀察,魏凜覺得很是詫異,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的慕深夏,很多事情上麵,幾乎是白紙,身上也有很多的矛盾存在,魏凜覺得新奇有趣。

不過他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保持這份興奮,會讓你有所收獲的。”魏凜說道。

“嗯,希望如此。”慕深夏也眯著眼睛微笑。

酒店的大廳裏是光潔的大理石地板,慕深夏踩著腳下的細高跟踩在上頭,走的婀娜多姿。

裏頭有進來的記者,三三兩兩的拍照,見著慕深夏之後,尤其是她身邊毫不避諱的挽著這幾天她的緋聞男友,囂張又放肆,一群人都聞到了八卦的味道,趕緊抱著相機和錄音筆湊了過來。

慕深夏來之前就對這些記者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加上最近總是在報紙上看到那些新聞,剛開始的時候,也許會覺得不舒服,覺得自己的隱私好像被人給侵犯了,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攤在陽光下。

可是現在,時間久了,慕深夏對這些有些麻木了。

那些人眼睛裏冒著光,想要上來將她撕裂掉,可是慕深夏毫無退讓,站的筆直,笑意盈盈的看著將她圍起來的記者。

“慕小姐,請問你身邊的這位先生,最近慕小姐最近的新歡嗎?”

“慕小姐這麽堂而皇之的跟男人出雙入對,不知道陸公子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請問慕小姐和陸公子的婚姻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據可靠消息來源,今晚陸公子也會出席今天的生日派對,慕小姐這麽公然的和人高調秀恩愛,是為了刺激陸公子嗎?”

“慕小姐,請問在慕老過世不久後,慕小姐頻繁的爆出花邊緋聞,是不是慕小姐本性如此,之前的名媛形象是由慕老給你維護的?所以現在慕老去世後,慕小姐就放開了手腳了?”

那些人的話,一句句,一聲聲,十分的尖銳,相機的閃光燈,閃的慕深夏的眼睛發酸,手上的話筒和錄音筆甚至要毫不客氣的戳到慕深夏的臉上來。

慕深夏的笑容一絲逡裂的痕跡都沒有,她依舊微微的笑,溫婉從容,大方淡定,麵對這麽多長槍短炮,她像是T台上麵驕傲的模特。

那些人的話,眼見著就有越發的肆無忌憚下去的趨勢,嘰嘰喳喳,每個人說出的話都是不同的話,那些話交織在慕深夏的耳朵裏,腦子裏。

“看來大家對我的生活頗多關注,真是讓在下有些受寵若驚了。”慕深夏笑著說道,溫柔無害的樣子,嘴裏麵說出口的話也是綿軟的,可是話裏麵的意思卻一點都不客氣,“不過我既不是大明星,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隻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而已,對於你們的這些問題,我無可奉告。”

慕深夏開口的時候,那些人都安靜了下來,可是等到慕深夏的回答之後,人聲又一下子炸開了。

“慕小姐,請問你這樣回避我們的問題,是因為自己心裏麵確實有鬼嗎?你和這位先生,是否真的有什麽不正當的關係?”

慕深夏眼裏厲色掃過去,嘴角的笑也不帶著溫度:“是不是隻要是男女站在一起,在你們眼裏看來都是齷齪的關係?這位魏先生隻是我的朋友而已,你們對我胡編亂造,我可以容忍,但是如果你們攻擊我的朋友的話,到時候我也不介意用法律的手段來維護我自己的正當權益。”

慕深夏的態度十分的強硬,說完這些之後,那些記者紛紛被她的話給刺激到了。

之前一直被陸忍冬憋著,大家都知道慕深夏是陸忍冬護著的人,所以哪怕是真的有什麽關於她的新聞,多半也是被壓了下來。

可是最近幾天,新聞越演越烈,風海集團那邊卻沒有絲毫的動靜,這些人不禁在試探著,是不是慕深夏已經在陸忍冬麵前失寵了。

即便是慕深夏這麽說,大家心裏麵的八卦欲望燃燒的越發的旺盛。

人群裏麵,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陸公子拉了。”

順著大家的視線,慕深夏望過去。

陸忍冬身上是一件深黑的西裝,熨帖的裹著他的身體,身姿卓昂,風采斐然,他從門口緩緩的走了進來,獨身一人。

不過很快,他就被記者給淹沒了。

慕深夏看了他一眼,感覺他的視線意有所指的穿過層層的人群,落在她的身上,想到他們兩天前的那通電話。

那天的最後,以她十分狼狽的掛了他的電話告終。

她實在是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陸忍冬才好,不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離開了,以後兩個人就算是再遇見了,也隻是有過一段曾經的陌生人而已,即便是他現在表現出想要彌補的樣子,可是等時間漫過去,慕深夏相信,他會忘記自己的。

人都是健忘的,尤其是男人。

她又不是頂漂亮的,憑什麽相信會有人因她念念不忘?尤其還是陸忍冬那麽優秀的男人。

那些人對陸忍冬的態度,可就比對慕深夏要溫和多了。

“陸公子,最近慕小姐的那些新聞,不知道陸公子看過了沒有?陸公子對此有什麽看法嗎?”

“聽到傳言,陸公子和慕小姐的婚姻出現了問題,這個傳言是真的嗎?”

“陸公子,聽說慕小姐和林小姐發生了劇烈的肢體衝突,林小姐甚至因此還在醫院裏麵躺著,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陸公子和慕小姐的婚姻,是不是因為林小姐的存在,而亮起了紅燈呢?林小姐受傷住院,是否是因為慕小姐的吃醋行為呢?”

陸忍冬進來之後,就一直在看著慕深夏。

她穿的很簡單,在這樣衣香鬢影的場合裏麵,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麽。

可她身上就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磁鐵,不停的吸引著他的目光,讓他絲毫挪不開。

見她似乎是被自己看到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陸忍冬才嘴角卷著笑,收回了視線,放在這些記者身上:“記者所做的應該是還原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根據傳言來以訛傳訛,你們這些報紙雜誌胡編亂造的風氣也該有人整頓整頓了。”

陸忍冬一點不客氣的話,聽的大家都縮了縮脖子,雖然他沒有正麵回答,但還是能聽出他話裏麵對於慕深夏的維護。

可依舊是有不怕死的記者,以為自己是在盡著自己的職業本分,開口說道:“陸公子這麽回避我們的問題,是不是你和慕小姐之間的感情真的出現了問題?慕小姐最近頻頻傳出緋聞,陸公子是因此對她產生了不滿嗎?”

“我們之間的婚姻確實出現了一點問題。”陸忍冬忽然轉口說道。

圍著的記者們的眼睛都放亮了,臉上露出了興奮地光,尤其是最後問那個問題的記者,更是麵露得意。

可是很快,陸忍冬臉上的笑就變成了冷笑:“我知道你們肯定很希望聽到我這麽說,但是很可惜,我和夏夏之間的感情很好,對於那些不實的謠言,甚至是在慕老去世這個特殊的時間內,還要用惡毒的言語去攻擊我的妻子的行為,我在這裏對此表示,我們風海集團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造謠者。”

陸忍冬說完這句話之後,再也不搭理那些記者,撥開人群,往慕深夏的方向走去。

彼時,慕深夏早就已經收回了目光,正在跟魏凜聊天。

“剛剛真的是抱歉,拖累你了。”慕深夏有些愧疚的說道。

人家是正正當當的工作的,慕深夏其實並不是不能解釋清楚的,可是慕深夏沒有解釋,其實也不過是在利用他刺激陸忍冬而已。

沒有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的女人在外頭和其他人勾三搭四的,尤其是陸忍冬這樣的男人。

“為什麽要覺得抱歉?如果你指的是剛剛那些記者的話的話,這根本就不是我在意的事情,況且能和你這麽漂亮的女人有緋聞,應該是我的榮幸才是。”魏凜側著頭,看著慕深夏說道。

慕深夏欲言又止了一會,開口道:“不隻是這個,還有我這幾天對你的利用,我表示抱歉。”

“原來是這件事,那你更不用跟我道歉了,相信我,你們給我的薪水,豐厚的足夠讓我出賣我的靈魂,何況,能被雇主利用,證明我有額外價值,這對我來說,也是件好事。”魏凜的態度十分的輕鬆。

慕深夏真的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應該生氣的事情,可是被他這麽一通解說下來,好像真的變得十分的理所應當了似的。

不過慕深夏也不是個怎麽也勸不聽的人,聽到他這麽說,也不在扭捏:“魏先生這麽說的話,我突然覺得花錢的感覺真好。”

“希望慕小姐能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心態。”魏凜笑著說道。

他們聲音都壓的低,所以大家都聽不見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隻是從他們的姿態裏麵,看出來他們確實相談甚歡。

不少的人都把視線放了過來,尤其是在陸忍冬到場之後,沒有人是不喜歡看熱鬧的,尤其是這樣子免費的,又跟自己完全無關的熱鬧。

陸忍冬似乎沒有注意到慕深夏和魏凜的熟稔似的。

他走到慕深夏麵前站定,溫和的開口:“不是說好了我去接你的?怎麽自己過來了?”

“什麽時候說好的?我怎麽不記得了?”慕深夏對上他的時候,笑裏麵都透著冷漠。

陸忍冬對她這樣的表情似乎一點意見都沒有,甚至還覺得至少她現在看上去沒有前幾天那麽濃墨重彩的絕望和悲傷了,說不定是件好事。

“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不過,你身邊這位是?不打算給我介紹介紹嗎?”陸忍冬說道。

即便是慕深夏不願意,她也記得今晚自己和魏凜來參加這個宴會的目的,是為了給魏凜牽橋搭線,這一點的話,是沒有辦法繞過陸忍冬去的。

“這位是魏凜,我剛從國外回來的一個朋友,這位是陸忍冬陸公子,風海集團的董事長。”慕深夏給他們兩個彼此介紹道。

魏凜能感覺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來,不過好的職業經理人,對於自己老板的私生活,他表示絲毫的不關心,對於能拓展自己事業的機會,也不會放過。

“你好,我是魏凜,久仰陸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副其實。”魏凜伸出手。

陸忍冬也沒有晾著魏凜,自己也伸出手去,和魏凜緊緊的握住手。

蔣遇已經把魏凜的身份都調查的差不多了,即便是他再怎麽的在意慕深夏身邊出現的男人,也不會去吃這麽無謂的醋,平白的拉低了自己在慕深夏心目中的分數。

“魏先生客氣了,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魏先生盡管來找我,畢竟夏夏是我的妻子,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魏先生不用太客氣。”陸忍冬說道。

魏凜眼裏麵閃過一抹精光,很快的收斂下來,說話都帶著一股子文氣:“既然陸公子這麽說了,那以後我也不用客氣了,隻怕陸公子以後是要嫌我煩。”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

慕深夏安安靜靜的站在魏凜身邊,微微的笑。

她這樣子,倒有了幾分生意場上的感覺,不問感情,隻談利弊。

“那邊有幾個朋友在找我,不知道魏先生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認識一下?”陸忍冬主動提議道。

他們剛剛在交談的功夫,已經從大廳走到了宴會廳,兩個人也算是相談甚歡,聊了一些生意場上的意思。

大多數的時間,慕深夏都是微笑著,認真的聽著他們的聊天,從他們的聊天裏麵汲取營養和消息。

到了宴會廳之後,不停的有人跟陸忍冬打招呼,對於他們這樣的三人行,也有很多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不過在入場之前,發生了一件不算是特別愉快的事情。

按照慕深夏的想法,對於陸忍冬這個人,肯定是有多遠離多遠的,但是沒想到,陸忍冬在進場之前,忽然朝她彎起了手臂,他的動作十分的自然,好像做過無數遍的樣子。

慕深夏本來一個人走的稍微遠離了一步,見到陸忍冬的動作,她本能的蹙起眉頭,麵帶不解。

陸忍冬十分的耐心,他就保持著這個動作,目光幽深的望著慕深夏。

在慕深夏剛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卻是魏凜搶先開了口。

“慕小姐如果是擔心我一個人會無聊的話,陸先生已經答應了我,等會多給我介紹幾個朋友,所以現在我算是把慕小姐完璧歸趙了,還希望陸公子不要在意之前我搶了你的位置。”魏凜這話說的實在是知情識趣的。

不過這話,也就相當於是徹底的把慕深夏給賣了。

慕深夏很是不解,她睜大了眼睛望著魏凜,卻見魏凜隻是對她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後麵還有源源不斷的賓客前來,他們兩個站在門口的位置,十分的紮眼,這麽僵持下去的話,大家探究的視線隻會越來也多。

她和陸忍冬之間,沒辦法相愛了,但是她也不是真的要和他完全的撕破了臉。

所以即便是知道魏凜現在相當於是把她給賣了,她也沒辦法說魏凜的半句不是。畢竟比起半吊子的自己來,肯定是陸忍冬的人際圈子更加的廣闊,有他的帶路的話,魏凜打入豐城這個圈子,會事半功倍。

慕深夏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現在的利益計較的樣子,還是因為自己的妥協。

不過慕深夏沒想到,她最先遇到的人,竟然會是崔曲靜。

她挽著一個長相平凡但卻顯得忠厚的男人,那男人看上去對她很好,噓寒問暖的樣子,慕深夏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

似乎是訝異,慕深夏一下子沒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陸忍冬捏了她一把:“怎麽了?”

“沒什麽。”慕深夏心裏麵一大把的疑問。

陸忍冬帶著她和魏凜,不停地在場子裏麵轉悠,即便是大家背後對她最近沸沸揚揚的傳言,都有所耳聞,但是混到這個層次的,哪個不是人精似的人物,尤其是上次在慕老的葬禮上,那幾個出言不遜的女孩,最近的下場都有些不好,大家的態度也就越發的好了。

不過慕深夏心裏麵還一直帶著疑問,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終於讓她抓到了機會,在衛生間看到了獨自一人的崔曲靜。

她們的視線交匯在鏡子裏,慕深夏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崔曲靜笑了笑:“剛剛那個男人,是我的未婚夫。”